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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下一个花开,我们再会


如果能够一直一直岁月静好,与你此生到老,多好。

        林夕在《再见二丁目》里填着,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裳薄。

        这首粤语歌,曾被李羽澈偷偷练习过很多次。

        在他远赴加拿大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比赛的时候,他对小汐的思念,总有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他想,苏云汐就是他这一生的渴望吧。

        他想,再过些时日,就带着小汐一起去美国念书。

        关于未来,他在脑海设想出无数情节。

        例如他同小汐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每日他去公司上班,小汐就在家里陪着孩子们,等着他下班,一家人坐在壁炉旁,美滋滋地吃着美味的佳肴。

        只是这些未来,终究还是输给了现实。

        当他终于抱着奖杯回到宾馆时,瞧见手机里有N个来自苏云汐的未接来电。

        李羽澈顿时有些心慌,他的小汐从未给他打过那么多的电话。

        应该是很心急的事情吧,他连忙给苏云汐拨过去,却一直处于占线中。

        实在别无他法,他朝陆景城打了个国际长途。

        加拿大与洛河城,中间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听筒那边能听到的是,陆景城还在打游戏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家小姑娘的外婆去世了。”

        与小汐在一起的这四年里,李羽澈明白外婆对于她的意义,因为苏家不待见她是女儿身,她这位外婆连同祖母的那份爱一并给了苏云汐。

        挂了陆景城的电话,李羽澈一遍又一遍回拨着苏云汐的号码,终于电话接通了,李羽澈缓慢低沉地开口道,“小汐,对不起,我刚考完试。你不要太难过了。”

        听筒那里忽然传来苏云汐尖锐的声音,李羽澈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小姑娘眼泪肆意地横流,她说,“考试!考试!你从来只知道这些没用的东西,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面临着这一切……对不起有什么用,能换回外婆吗?”

        可是他能够说些什么?

        他望着窗外滂沱大雨,揣摩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能平抚她的情绪。

        “我知道。可是我暂时还回不来。好了,别哭了,都会好起来的。”

        沉默了很久,苏云汐才回答道,“李羽澈,我们分手吧。”

        “小汐。我不会同意的。”李羽澈语速加快了一些,“你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现在暴雨,机场都关闭了,就算最早的,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不用了,你可以晚些回来,我没什么。”

        而后,她便挂断了他的电话,他执拗地拨了一遍又一遍,听筒那里传来的始终是忙音,直到手机耗尽最后一格电,李羽澈才意识到他的小汐,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头一次,觉得异国异地是一件太糟糕不过的事情。他的情绪很是低落,拒绝了要求一同庆祝的团队,凌晨冒着大雨赶去了皮尔森国际机场,服务台的金发碧眼的空姐很好心地递给他毛巾后又免费送了他一杯热咖啡,他就那样浑浑噩噩地等到了电子屏显示屏显示飞行状态正常。

        只是还未抵达洛河城,他便在飞机上发起了高烧,后来秦老爷子将他带回家,养了大半月,才调理好身子。

        被分手的这个暑假,李羽澈过得实在是糟心。

        当校方找到他作为新生代表致辞时,他与初中部代表林枫予一同站在台上,礼堂闹哄哄的,他却轻而易举地在人群里找到了苏云汐。

        眼看着她仓皇逃离了现场,李羽澈落下一句,“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顾不得在场的领导是何种神情,他急匆匆追着她的身影,可是总是有很多无聊的女生们堵着他的路,他只能高喊一声,“小汐,你等等我!”

        他知道她听得到,但是她还是跑远了,就像年少时她因为自己未表明身份而恼他一样。

        李羽澈追到操场时,天色已经黯淡。

        暗红色的云朵将远处的天空渲染得流光异彩,而被他曾放在心房宠着的女孩正依偎在别人怀里。

        那个男生他认得,也很优秀,与苏云汐同级,并且他们刚同在主席台过。

        小汐,你暑假迫不及待地与我分手,是因为他吗?

        李羽澈真的没办法接受苏云汐喜欢上别的男生,他抬眼望了望灯光下的交缠的身影,习惯性地仰起骄傲的头颅。

        昏暗的光折射着他雕塑般迷人的侧脸,眼底泛起宛如星芒的光。仿佛有刀刺进心尖,李羽澈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胸口,随即低沉地唤了一声,“小汐。”

        只见苏云汐很快地从那个叫做林枫予的男生的怀里逃脱出,李羽澈在背后伸出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苏云汐的长发。

        那个男生倒也是识趣,留下一句,“云汐,我突然想到班主任让我带几个同学搬新书......”

        甚至来不及等苏云汐的回复,便逃也似得消散于人海。

        苏云汐转过身望着李羽澈,他急切地将她揽入怀中。

        “小汐,我以为假期的那个时候自己在电话那头已经讲清楚了......”

        像想要清除方才林枫予的气息,他加紧了力臂,“我说过我没同意分手......”

        方才他听到苏云汐对那个男生抱怨自己是因为只专注学业所以才要分手,接着他慌乱地向她解释,“斯坦福,我不会去了......”

        “小汐,如果说过去你埋怨我陪伴时间过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用余生好好补过成吗?”

        李羽澈自顾自地在苏云汐的耳旁说着,她在他的怀里看不见此时他脸上的那些忧伤。

        感受到她的沉默,他忽然松开了这霸道的怀抱,他双手捧起苏云汐素雅的小脸,温润炽热的唇贴着她,辗转厮磨,李羽澈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某处对她起了反应,只好威胁道,“你不说话的话,我只当你同意复合了......”

        苏云汐的小脸红红的,随后又被他拉回怀中,李羽澈则情意绵绵,“小汐,我真想要了你。”

        感受到她的身体愈加滚烫,李羽澈接着说,“让我再抱会儿......”

        半小时后,李羽澈牵着苏云汐纤细的小手肩并肩的行走在熟悉的校园小径,朝着篮球场走去。

        那是初中部与高中部的分界线。

        小姑娘闷闷道,“阿澈,不要送了,要同学和老师看见了,影响不好。”

        李羽澈知道苏云汐是在害羞,也没继续坚持。

        “那么。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他低下身子,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看着你进教学楼,再回去。”

        直到苏云汐的身影埋没于黑暗,李羽澈才开启高中部的回程。

        在走过操场东侧时,李羽澈看到林枫予正依靠在篮球架上,一手插进裤兜里,独自抽着香烟。孤独而落寞,像一株野生的藤蔓植物,从骨子里纠缠出桀骜不逊的天性。他下意识地躲开了林枫予,想要快些回到教室。

        正当李羽澈加快步伐时,突然感觉到有双手在拉扯他的衣角,回过头去,刚才那个抽着烟的男生正朝着他笑。

        “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教导主任讲你抽烟的事情的!”

        他并不打算同这个男生有过多的交集。

        “学长,你不会那么容易就忘了我吧?”林枫予将烟头掐灭,假装不悦道。

        “呵。怎么会?”一想起面前这人刚抱过小汐,李羽澈只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在体内往上窜,“对了。你在几班?”他皱着眉头耐着性子问。

        “三年级七班。”

        “哦?这么巧。”

        巧合的是苏云汐也被分到了这个班。

        李羽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听林枫予语气充满着喜悦,“学长,都说小汐与你分手,你才会在台上失控?作为后辈,只想告诉学长,不要过于情绪化。”

        “别说我和小汐还没有分手,就是真到了分的那一天,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说教。”李羽澈强忍着怒气,“还有,不要一口一个‘小汐’,趁着情侣闹别扭,就想着要插一脚的人行为,还真是龌蹉。”

        林枫予不愤不恼,“学长,放心。我喜欢小汐却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我若是追求她,也会等着你们分手的那一天。”

        “横刀夺爱的事情我向来不齿,只是希望学长日后不要让小汐伤心。”

        “最好如此。”说罢,李羽澈便拂袖而去。

        回到教室之后,李羽澈回想起方才与林枫予的对话,他总觉得自己与那个男生好像比主席台更早就认识了,恍然之中几年前约小汐去洛河湖亭子的那个小男生的模样与林枫予的面容重合,竟然是他,林枫予头一次给予李羽澈危机之感。

        似乎也全然应证了那句,感情若是一旦出现裂痕,那么接下来就像多米诺骨牌那般,轻轻碰倒第一枚骨牌,其余的骨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依次倒下。

        因为爷爷的强制性要求,李羽澈最终还是要去美国念大学,那日是毕业生在KTV一起庆祝毕业,苏云汐听李羽澈充满歉意的话倒是很冷静,再度向他提出了分手。

        甚至一点周旋的余地,也不给。

        他飞快地躲进了他们班级的包厢,但是仍然想要找苏云汐做最后的挣扎,于是借故出去买饮料,又折了回去,此时,苏云汐正在给喝醉了的苏泽熙擦拭着,李羽澈哀伤地说,“让我来吧!”

        看着她对他疏离的模样,李羽澈想到刚才的分手,于是躲闪着她的目光,淡淡地说,“好了,我扶着他回去,你在这里先等着,一会我来接你。”

        小姑娘将手中的手帕递给李羽澈,退到了一边。

        李羽澈接过手帕,无意中看到苏云汐裙摆的脏物,独自拉住了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

        “羽澈,你说你去买饮料,可是你却在这里,为什么?”

        林雪凝的到来打破了他们难得的平静,李羽澈没有理会林雪凝的嫉妒,手中的动作依然继续着。

        “羽澈你停下来!”林雪凝尖叫着阻挡他。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李羽澈冷冷地说。

        “苏云汐!你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缠着李羽澈婊不婊?!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弟弟吗?你这样对得起他吗?”林雪凝声嘶力竭地向苏云汐咆哮着。

        听到林雪凝朝着苏云汐说着那些难听的话,李羽澈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林雪凝的脸上,“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小汐。无论我跟她分不分手,她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珍惜的女孩。”

        李羽澈在林雪凝震惊而绝望的目光中,垂下手,狠狠地说。

        “唯一?”林雪凝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指着苏云汐哭着喊:“那我算什么?羽澈。我爱了你整整七年啊!我才是能和你匹配的人啊!我们在交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我哪里比不上苏云汐?哪里比不上!”女孩无力地垂下双腿。

        “七年吗?”李羽澈苦涩地扯了一抹微笑,“我他妈…...何尝不爱了她苏云汐七年?”

        终于,迟到的这个告白,还是在分手之后说出了口。

        还是用这脏话,讲了出来。

        刚才路子鸣看到李羽澈与苏云汐闹分手的情形,在包厢里四处渲染了一下,林雪凝自作主张地提议两个人在一起,想来也是他的沉默,让林雪凝有所误会,于是李羽澈接着说,“还有,林雪凝,你不是问哪里不如苏云汐吗?你哪里都比不上。并且一开始就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我也从未把你当成女朋友。倘若之前我说了什么让你误解的话,那我现在收回。如果你执意认为我们在交往,那么现在,分手好么?”

        空气中有些短暂的尴尬。

        “呦。这不是要去斯坦福念大学的李公子吗?怎么会出现在初中的聚会?”

        李羽澈回过头,看陆景城正一脸流气地叼着烟。

        “刚好。你跟我一起把阿泽带回去。”

        陆景城闷哼应了声,算作答应。

        李羽澈接着又很自然地拉过苏云汐的手,温柔道:“小汐,等我回来接你。”

        可当他与陆景城把苏泽熙送回家,再次抵达KTV时,房间早已空无一人。

        他内心暗自吐槽,也是,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她何必留在原地继续等他?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服务人员急匆匆从走廊那头跑来,“同学,等一等......”

        李羽澈停住脚步,只见服务人员气喘吁吁地从口袋掏出一只小巧的索尼手机,“刚才那个女孩喝得好像有点多,把手机落下了。”

        他认得那是苏云汐刚换的手机,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后,紧凑着眉头,“你说她喝酒了?”

        “对,小姑娘在你们走之后,一个人猛灌了一瓶啤酒......”

        没等服务生说完,李羽澈快速地跑了出去,他一面咒骂,一面给苏云汐的妈妈打电话,电话那头显然刚被吵醒,“羽澈,那么晚,找阿姨什么事情?”

        “......阿姨......小汐回家了吗?”

        “小汐没回来,她不是说今晚毕业聚会,住在黎洛家吗?”苏妈妈诧异到,“你找小汐有什么事情吗?”

        李羽澈生怕苏妈妈担心,急急道,“没事,就是刚刚毕业聚会的时遇上了,忘了告诉她我下周就去美国了。”

        “嗯,那么晚了你们还在外边玩吗?早点回家啊。”

        “好的,阿姨,打扰您休息了。晚安。”

        ......

        收线后,李羽澈又拨了黎洛的电话,再三确认苏云汐确实在她家借宿后,才折回自己家中。

        第二日清晨,他骑着单车赶去黎洛家给苏云汐送手机。

        大门打开后,黎洛穿着睡衣,睡眼惺忪迷糊着,“李公子一大早来接小汐吗?她昨晚没在这睡......”

        “你说什么?”

        李羽澈突然提高了音贝,黎洛才彻底清醒过来,并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

        “小汐昨晚没在你这里,她去哪了?”

        “你自己打电话问她啊,我也不知道。”黎洛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的手机昨晚落在KTV,她一个女孩子昨天喝了一瓶啤酒,整晚没回家......”李羽澈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先瞒着她爸妈,我去找。”

        李羽澈动用了所有人脉只查出苏云汐与林枫予同时在清晨搭火车离开。当那位学刑侦学的学长一脸同情地看着他,“还用继续查吗?”

        “不必了。多谢。”

        学长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他用一种你被绿了的同情目光送走了李羽澈。

        果然,小汐之所以会同他坚定地闹分手,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

        而且,那个男生,比他更早,与小汐单独过夜。

        转而到了照毕业照的时候,李羽澈手里握着一支抽了半截的香烟,望着学士服的苏云汐,走上前说,“小汐。恭喜你考上洛河附中!”

        有过一瞬,李羽澈甚至贪念的想,会不会因为是自己要去美国念书了,所以苏云汐才没有必要留在洛河一中。

        她只是望着他抽了半截的香烟发呆,于是李羽澈继续佯装成熟的模样,吞吐着烟雾。

        “阿澈,你怎么开始抽烟了?”苏泽熙走过来打破尴尬,望着李羽澈手中的香烟,眉头微戚,故作随意地问。

        “哈哈。对啊。我突然发现抽烟是件挺帅的事。”他深吸了一口烟,学着电影里古惑仔的样子吐出一口烟雾,却被呛得轻轻咳嗽了起来。

        这声咳嗽,倒是成功引起了苏云汐的注意,她说,“不能抽就别抽了,吸烟有害健康。”

        他又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的小汐还是关心他的呢?

        在斯坦福念书的岁月,好在有陆景城的陪伴,并不是太难熬,只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静地时候,他总是发疯似的想念在洛河城的苏云汐。

        终于有一天,他登上了苏云汐的QQ空间,在一篇私密日志里读到——

        ——《初恋这件小事》——

        半年以前的今天,除了阿泽,没人提醒我。

        然而整段回忆无非我刻意想起,怨不得他人。

        我至今记得那天天气有些阴沉,北风猛烈地刮着,微雨缠绵悱恻,似乎在铺垫着什么。

        我穿着你妈妈为我织的紫色毛衣,临近期中考试这个晚自习教室,在刚打开历史课本23页码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回洛河一中,手撕了你那所谓的妹妹,我曾经的好闺蜜——秦岚。

        场面一度十分热烈,幸好还有洛洛和枫予的帮助。

        我没曾想,在医院,还能碰上你。

        听洛洛说,你是因为参加聚会喝到胃出血,才住院的。

        瞧瞧,多么巧,前些日子我也住进因为胃穿孔住院过,只是未能遇见你。

        这半年,你发来很多短信问我怎样才能和好。

        我竟然残忍地回道,我喜欢的是,会喝酒会吸烟会打架的痞痞的男生,绝不是你这款学霸乖宝宝。

        我以为你就这样放弃了,可是当我听到你对我说,“小汐,权当我一个人自作多情吧。那次我短信与你问怎样才可以和好?你说你喜欢的男生是会喝酒会吸烟会打架的痞痞的男生,如今我一一学来,却没想,你当时不过是说了个动人的笑话。”

        洛洛也替你做辩护,我还是恶毒地回复着,“那真是对不住学长了,我也就随口那么说说,没想过你会认真。”

        你嘴角弯起来平静地看着窗外说:“小汐,你变了好多。你以前没那么刻薄。”

        “我刻薄也是因为有你这么耀眼的前男友,再说外面不都盛传你李公子是因为受不了我是同性恋,才和我分的手吗?”

        瞧瞧,我多么不愿意落口舌之风。

        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

        在我被人说是同性恋的怪物的时候,你没有出面说明过;在我经历着欺骗被人外婆离去的时候,你没有在我身边;在我住进了医院,患得患失的时候你都没有看过我;在我最需要最疼痛的时候,你忽略了我。

        “你有了新人,很快忘记旧人,这样的速度我承接不了。秦岚的事情我没想过是那样子的,只是小汐,毕业聚会的第二天我得知你一夜未归,满城找到的结果是你跟林枫予在一起去了其他城市,你大概也不想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心灰意冷......”

        你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后是渐渐平息的大雨,风把雨点送到我的脸上,凉意十足,你笑起来,那双眼睛微微的薄凉起来,“小汐,我就问一句,你喜欢过我么?”

        喜欢吗?

        “别说喜欢,若是当年......”

        当年,你对我不是因为愧疚吗?

        “我承认当年是我太愚钝分不清对你的感情,但你外婆去世时,你第一次跟我说分手,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对你是喜欢的。小汐,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会逼迫自己去想那几个晚上你和林枫予到底有没有睡在一起,因为在你最痛苦的这些日子,我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没有那样的资格。所以,我想问你,日后能不能做兄妹?我换一种身份,在你的身边,替你承接一切,好么?”

        当我应声答应时,听见你说,“小汐,总之你说能做兄妹,我很开心。”

        兄妹。我们即便没有在一起也是兄妹。

        我们不是老早就同着老大跟洛洛拜了把子。你当然是我哥哥。

        我的答案自然是好。

        「简单通话2分4秒和一句话终结了我们四年的爱情。」

        这是你后来,你在你的日志里描述的。

        你一定不知道我哭过,你一定不知道我自那以后只要难过就会吃很多,你一定不知道我再也没相信过爱情。

        尽管在当时我成绩并没有今日这般糟糕。但之于从小就去少年宫学小提琴钢琴,吉他绘画都那么擅长的你,那个跳级,国际金奖,年年三好优秀生的邻居之间父母教育子女典范的你。在因为某种原因和我在一起,陪我懵懂了四年,要说没有我没有自卑,会遭天谴的。

        分手之后,你依然过着无比光鲜的日子。在斯坦福的时光,连跳了三级,攻读了金融硕士。

        明明是我先开始了第二段感情,为何总是经常性地想起你?

        还记得数学卷子发下来的时候,我瞧着上面的数字哭的稀里哗啦,羽绒服右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并不协调的李斯特。

        那是属于你的符号。

        我竟是如此欣喜若狂地,掏出手机。

        你打来越洋电话,你安慰我说:“云汐。不要哭,我会心疼。”

        你开始叫我云汐。

        不再是,只有家人才亲昵唤着的小汐。

        从何时开始,你不再把我当家人了呢?

        我赌气开始叫你学长。

        不同于过去的“阿澈”和“李公子”。

        听陆景城给我说你觉得心累了,刚好雪凝姐喜欢你很多年,尽管她比你大,你还是不想辜负人家了。虽然不想说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兀自疼了一下,我还是装作很开心说祝福着。

        你的空间里开始频繁出现你们三个人的亲密照,就像曾经我和你和阿泽一样。

        我删掉了QQ号所有的留言所有的日志所有的照片,关了所有的社交活动,一心只读圣贤书。

        苦海再无涯,回头也不是岸。

        我想这我们不是不知道。

        没有人不是不知道,说是要向前,就不能回头。

        心情总是稍显沉闷的。

        与枫予在一起的时候,境遇往往会好上一些。

        我想我是不喜冬的,若真要找到一点理由说点喜欢,不过是因为冬天的狂风季节会有充沛的雨水。每隔一段时间那些压抑许久的分子就会爆发出来一回,像是洪水决堤,手足无措没有任何办法去抑制这种不切实际的或失感。也不知道去找谁说,毕竟不是什么确实发生的事情,多数不过是出于略带强迫性质的臆想行为。总是觉得有那样一个人就是突然的讨厌自己了,又出现一个人想要疏远自己了,那些小心翼翼经营起来的东西要崩塌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很多时候都会想,为什么自己会是现在这样的自己。

        在每天放学骑着少了一块方向镜的破旧电动车,在那条并不宽敞的路,那条破旧不堪的路,那条脏乱到有些恶心的路,我竟然能容忍自己不去讨厌它。

        竟然找不出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快点离开,而在高考前明明说着一定离开非要离开而不能离开痛苦不堪的那个人明明是我啊。

        只是为什么呢。

        继续频繁地生病,胃痛的死去活来,有时候阴天下雨内风湿的腿就会疼痛不堪,身体素质越来越差,偶尔心口会微微疼痛。我对我同位说,你看我其实只是个披着正常人的外皮其实里面的器官没有一个正常的呢。

        只是,我希望我可以热情可以善谈我更是希望我可以被所有的人接纳包容。我这样的想法总是显得小气而又自私的。想要被别人接纳包容,无非是为了不要形单影只孓然一人。甚至可以为了这个变得谄媚些变得伪善些。我着实知道这样是不好的。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定是百般抵触的。可是确实不再有更好的办法。并且我始终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善良。谁都不忍心拒绝的。至少我不忍心。

        就是这样左右摇摆的心态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有些笨拙而愚昧。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可是我不清高不惹人喜我不那么善良。若是说想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坏人,我又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或者说是根本做不好,会被揭穿被发现,被所有的人指指点点,狼狈不堪。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很多时候我无心骗人我只是想给自己起一些聊薄的安慰之效。

        那天洛洛发短信说:“如果做不到以美好的姿势活下去。

        做不到柔韧的活下去。

        做不到笨拙的天真的,如同失去弹性的织物,或者润滑的碗底。

        起码要做到活下去。为了等待那个拥抱出现的某一天。”

        这样的话说了太多遍了吧,要好好的,要快乐的,要怎样怎样的。

        其实我不一定做得到,或许是我根本做不到,那么你呢?

        其实任何感情,都不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还是要小心地经营,才能卑微地长久。

        但是小心地经营,不是一个人,或者确切地说一个我,能轻而易举地完成的。

        原来我已经不介意是否还能得到同样的回音,我兀自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戏里乐此不疲,只是一下子无法抽身罢了。

        写完《奇迹暖暖》的时候,有相当一部分的人觉得我的想法很奢侈,很不切实际,很贪婪,如果要列举这样的词语,恐怕数不胜数。

        我一度以为只要内心虔诚,神就可以用最盛大的光环佑护着你。看到这些的时候,你一定觉得我幼稚得可笑,所以如果所有的言辞都只是钢筋水泥构造出来,却没有任何感情sè彩可言的话,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都不需要了。

        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施舍,你挡住了我的阳光,才会让我的世界从此背光。

        快乐其实是一件相当漫长并且艰难的事情。

        情绪守恒呢,则更是我相当害怕的定论。也不愿意总是扮演那个心口贴着勇字的傻兵。

        我的出现不是必然,我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现在也会有另外一个人站在我的位置上,但是既然我已经出现了,我希望不会有任何人取代在你的世界里属于我的位置,即使只是沙砾尘埃,那也是我的位置啊。

        我的Q其实是四十八小时苹果在线的。

        任何时候想找我,我都在,只是会看不到,会隐身,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实,眼睛也是会欺骗人的。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不必有回音。即使我还是很希望能得到回音。

        这个晚上收到了两句晚安,好吧,希望也算实现了1/N。

        无论是不是神的佑护或者说有没有带感情sè彩。

        亲爱的,早点休息吧,晚安。

        突然看得心里发潮。

        谢谢你让一切风浪都过去了。

        我永远不可能轻易离开,至于你,我惶惶。

        但至少,能遇见,已经很美好了。

        更何况,我还是那个曾经给你写过情书的我。

        手机坏了。

        然后又神奇地好了。

        其实这种状况持续挺久了,手机一直处于一个濒临崩溃的状态,存那么多东西,能不崩溃就已经很强大了,所以还是很感谢我的手机直到今天还坚强地存活着的。

        即使是,我的手机已经无法接收到所有的信息了,却不愿意拿去修。

        枫予总是安慰我说,谁谁谁失去你都是那人的损失。

        我想可能别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对我好的人寥寥无几,但其实我比谁都清楚。不是我提了就代表我真在乎也不是我不提就代表我把你忘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信也罢,不信也罢。

        说谎的人,是要吞一千根银针的。

        最近看到了三毛和荷西的爱情。

        是不是每个善良的女孩子都可以得到自己的荷西,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仍然很希望,能找到自己的荷西。等到白发染鬓,喊着一二三一起死,然后才可以确定,这辈子,这个荷西是属于我的。

        三毛和荷西,六年的婚姻。一直都以为要守护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没有死亡权利的三毛。答应过琼瑶不会自杀的三毛食言了。她要去找她亲爱的荷西,于是诺言也变得不重要了。

        三毛和荷西留下了他们所有义无反顾的爱以及缱绻的温情,深入骨髓的温柔,执拗的牵绊。

        娱乐圈今日沸沸扬扬地传着老凌的今生,还欠姚晨一个婚礼。

        后来这场婚礼还错了对象,送给了第三者。

        我只记得纳兰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岁月总是无情的掀过它的书页,世事如白云苍狗,瞬息万变。

        是啊,我是无法想象纳兰在经历过怎样的人世沧桑,又是怎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后,才会有如此精妙绝伦的感受。但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回眸一视,所有的往事都成为过眼云烟,一切爱恨情仇也化为红尘一笑,只留下初见时的惊艳,倾情。

        留在我们心中的只有但愿再见到的时候,你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如初的啊。

        纳兰尚且会蓦然回首,会留恋于初见时的一往情深。

        “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

        这当是怎样一种情怀?

        我唏嘘不已。

        亦或许,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

        宁愿错过那个惊艳美丽的初见,也不愿只留下一个不堪回首的结局;宁愿错过那个渐远的完美弧线,也不愿意从此只有独自神伤却无人可诉说的昨日的那份依恋。还是,莫道无情,只缘情至深处。只有经历过浸入肺腑,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迷恋;或是被情伤得遍体鳞伤,徒有黯然,才会有如此近乎沮丧绝望的感悟,甚至是字字滴出血来的神伤。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陆游与唐婉的幽怨哀愁,荡气回肠。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以及“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一个才子,一个佳人,如此的凄婉迷离,彻骨柔情怎叫人不抑郁终生?

        每一个人都会有初遇情结,最初的惬意,如梦幻般的感觉。一颦一笑千金重,一言一笑玉墀上,如沐春风。那种砰然心动,那种失措的惊恐,从此永远的弥漫在生命亘古的长河里。也许,繁冗的生活,人潮的涌动会让我们暂时的遗忘,但是每每帘卷,那个曾经一见倾心的人,那个美丽的身影又不禁浮上心头,挥之不去。即便这种美丽早已远去,消失,徒有内心莫名的苦楚,徒有无可奈何。此时的蓦然回首,心中一团朦胧的情绪,似苦却甜,乍悲还喜,数不清道不明,却就是这样的迷恋于这种感觉。

        如果只是遇见,不能停留,不如不遇见。也许,人的一生很短暂,我们不能够随随便便就为了某个人而停留下来,更不能够一厢情愿的为了谁而舍弃自己的所有。可是,我们总不可能独穷尽于天涯,山高水远为漂泊人;心无所依,情无所寄;渺渺远程,长亭更短亭,却永不知何处是归程。当你累了,倦了,或是迷茫了,那么就此停下来吧,也许当你觉得茕茕一身,无所寄托时,身边一直都有个肩膀,有个可以依靠的港湾,一直都有。

        可有人要却非要学会等待,因为很多事情不会一呼即应。

        对了,还是想同你安利《山楂树之恋》。

        看过后,你会觉得静秋这样的女孩没有人不想怜惜。她的美丽,她的善良,她的腼腆,她的执着,她的纯真,她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让人不忍伤害。她的爱情不曾轰轰烈烈,简简单单,却是那份坚守让这份简单的爱平添了一股慑人的魅力。

        静秋是含蓄腼腆的。我很喜欢那个画面——两个人在亭子里面约会,夜的凉气升了起来,雾沉到地面。两个坐着,老三不觉有些寒意,而静秋也被寒气所袭。然而,当老三穿起大衣裹着静秋,两人依偎时,我清晰感受的到他们两颗跳动的心却是烫手的很。这一幕好是唯美,地球好像停止了转动,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徜徉在他们的温馨里。他们的爱情故事里,一支钢笔,一篮山楂果便是情意的流露。然而在这个物欲横飞的年代,女孩子丢了含蓄与腼腆,她们个性张扬,她们雷厉风行。结婚之前关心的不是是不是爱而是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爱情里面掺杂了太多与爱情无关的因素。

        静秋的爱情,过去的爱情简单却是坚守,是一辈子的矢志不渝。在影片里面有很多很多的守候的特写,老三为了静秋甘愿等,甘愿只在她旁边默默的守候,静秋为了老三甘愿在医院的门外坚守一夜。这些细节不是轰轰烈烈却甚是温馨,令人回味。看着这些简单也让我甚是羡慕。然而到了今天我们的爱情了?每天都会有处理不完了离婚事,年轻人甚至喊出了“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口号,那份坚守早已经变了质,对爱情的诠释也不可同日而语。不知是喜哉还是悲哉?

        其实我宁肯故事没有结局,真的。

        看着静秋伏在病床上失声大哭,那一刻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是啊,也许就在老三送别静秋时,隔着短短的河依依不舍,凭空拥抱,在那刻就注定他们的咫尺就是天涯了。

        我无法窥探静秋在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三那一刻是怎样一番伤痛,面对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子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样呼喊他的名字,这当是怎样的悔恨?从此阴阳两隔,从前的点点滴滴,便是刻骨铭心。

        “我等你,期限是一辈子。”

        这句话也许是我感触最深的一句话,也是我对过去的爱情最直观的看法。

        至于现在呢?这样的爱情还会不会有?徒有惆怅而已。

        【十二月】

        深夜的风总是显得太过不近人情。冷到麻木。

        十二月,显得夸张而做作。

        接了一个电话。不长。三十三分钟。

        我想已经失掉了我所有的耐心。以至于后来的电话或是消息都带上了敷衍的色彩。

        从头至尾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听者的角色。

        我拿着温热的奶茶,走了三十三分钟走到家门口。

        寥寥无几地应着几句话。

        你说,“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

        “云汐,你很喜欢林枫予。”

        你知道你知道大概真的就像你知道一样吧。

        就是这样,你只是我的哥哥,不是吗?

        大概你也已早忘了三年前的十二月十二日。

        我在人人上码字随后删除。

        初一第一学期期中数理化考试的前一天。

        那一天的语文英语政治我考得很糟糕。

        因为去柳城参加座谈会的前一晚,你说我的那些话说的太决绝。

        但是在那里面有一句话我记得深刻。

        “如果从一开始没有你那么优秀,就预示着迟早不会走上同一条路。”

        逆流朝上的时光。

        逼迫我要同你一样追逐着光。

        【十一月】

        十一月十一日。

        我第一次因为没有事的事给你发信息。

        在这样一个深秋,我在KTV昏昏沉沉的灯光下唱歌,BIGBANG的歌唱了好多好多。

        唱到最后整个包厢只有我和阿泽两个人。

        我盘腿坐在木质的茶几上对着他唱《红霞》唱《天国》。

        然后看着苏泽熙笑着说,云汐你能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成么?

        我表示唾弃地大叫还没几个人听过我唱歌呢。一只手的人数少得可怜,你得了吧你。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给我讲他的故事。

        那个时候。

        我记得我手机里有你的短信,七八百条。

        我对极少数人才有的发短信的耐心,可却对你最有耐心。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情。

        我想若是很多年之后你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都可以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叙述给你听,带有岁月之后浓墨重彩的夸张。

        敌不过时间的力量赘述不尽。

        然后看着你努力想要表现的平静的表情。

        从我和你的初遇到结束。

        这是一个断断续续跌跌撞撞的过程。

        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忽上忽下的成绩,断掉的出国的念头,新东方的奔波,失败的口译考试。迅速调转方向寻求的文化课考试。断档七天的晚安。层出不穷的无名火。从未消失过的或失感。以及,高一到高二的过渡。

        我知道你会给我带来幸运。

        这一条路还没有走完。

        我想赢。

        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会输。

        一安静,好多天。

        等到你发现了这篇文章,你就留言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好吗?虽然我知道你不来这里,我知道这概率非常非常小,但是——

        我觉得我已经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了。

        你最好相信我。

        【十月】

        国庆短短八天的假期,快要到尽头。

        桌子前面摊着数学卷子,选择题永远让我头疼不已。

        这些天我走了很多的路。

        我去书店抱回了维特根斯坦读本,我去买了我心仪许久的本子和笔袋。

        我用脚步一点点丈量洛河城的宽度。

        我去星巴克买我最喜欢的星冰乐我去了爱吃的蛋糕店,却空手出来。

        我一个人站在绚烂的霓虹灯下,无所适从。

        完成这些。

        我都是以一个人的姿态的。

        大概你听后会不耻,你会问你不是同林枫予在一起了吗?

        是啊,其实我算不上一个孤独的人。

        我也没有郁郁寡欢到需要一个人,也没有悲惨到没有人陪我的时刻。

        相反,我是那样反感一个人走在学校里,这些看起来其实很正常的行为。

        假期前班上就有女生说要一起出去旅行之类的计划,终究还是被我推脱了掉。借口是人想出来的况且大家也不好强求。

        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走了好多路。

        大段大段的气力迅速流失。

        风灌进疼痛。

        面无表情。

        以及。

        很多平易近人到挥之不去的心情。

        【九月】

        吃饭的时候邻桌有两个小孩。

        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女孩则更小一些。

        然后我看到那个男孩一本正经地对女孩说,不可以挑食的。

        表情认真的有趣。

        其实我们还不算太老。

        我非常喜欢自己新换的Q头像。

        那个表情看起来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突然发现自己在那里很坦诚很透明。

        圣洁的质感吗?

        原谅我很多话题不想反复提。

        准备了一篇文章。

        有机会就去发表。

        【八月】

        听歌吧。

        BIGBANG的《谎言》。

        我很喜欢。

        很多时候都会想,为什么自己会是现在这样的自己。

        我希望我可以热情可以善谈我更是希望我可以被所有的人接纳包容。我这样的想法总是显得小气而又自私的。想要被别人接纳包容,无非是为了不要形单影只孓然一人。甚至可以为了这个变得谄媚些变得伪善些。我着实知道这样是不好的。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定是百般抵触的。可是确实不再有更好的办法。并且我始终相信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善良。谁都不忍心拒绝的。至少我不忍心。

        就是这样左右摇摆的心态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显得有些笨拙而愚昧。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可是我不清高不惹人喜我不那么善良,若是说想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坏人,我又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的,或者说是根本做不好,会被揭穿被发现,被所有的人指指点点,狼狈不堪。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很多时候我无心骗人我只是想给自己起一些聊薄的安慰之效。

        我不打算放弃Qzone了。

        我很高兴更新的页面并没有被列入改版的范围之内,这个界面让我看着仍然很舒服。

        我已经不想回忆。

        每一次都会大张旗鼓地回忆一番,一个人或是很多人。然后周围有的人羡慕有的人感慨。一次两次我的虚荣心被膨胀到无可比拟,但是次数一旦多了我便发现,所有看似写着回忆的东西都是重复单一的。因为,生命里有的感动和温暖只有那么多。被不停地放进冰箱藏起来再拿出来翻炒,到最后炒焦了炒烂了还是只有那些,甚至,剩下的更少了。

        《阿司匹林》里梅婷说,回忆不是一个人变老的标志,反复回忆才是。

        还好我及时发现我知错就改我没有走到穷途末路,我把那些回忆那些仅有的所剩无几的温暖和感动放回了冰箱,我不拿出来,高科技告诉我这样它就不会坏掉。也许会慢慢变淡也许会依然像原来一样,但只要还在我就不会介意。

        即使我是个喜新厌旧但又特别恋旧的人。

        终于还是不怎么说话了。

        也许生性就是凉薄的。

        之前确实学过怎样热情怎样健谈怎样显得随和亲众并且这些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做所有的事情都非常有耐心,主动。我承认之前确实有过这样的自己存在。可是也许是那是透支得太厉害了。还是恢复到两年前的本性了。每一次说一件事情都要组织很久的句子。不是为了怎样的文艺就是一句白话的句子都要组织一些时间。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谁说些什么,可是每一次念头坚定了却发现大家都去睡了。或者就是想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恶性循环好多天。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有的时候想想。

        同一时间,在做同一件事情,也不失为一件坏事。相反会让我有种踏实的满足的感觉。化解每天不充实的感觉,也许能做更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不完全是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

        我觉得新换的板子显得过于干净了一些。

        之前所有沉闷的黑色被我一举颠覆,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我觉得它一点都不苏云汐。也许对百度的人来说没什么甚至看着会更舒服些,可我就是觉得,一点都不苏云汐了。

        夏初的时候就有说过,要换一个明媚清新的板子,然后写很多的更新,过一个纯粹高兴的夏天。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轻松的。

        百度的改版,各种补课的压力,以及掩埋着是不是出来溜达一下作怪的惰性因子,各种没有勇气,包括不老歌,甚至比这边的用心些白话些,种种完全以及不完全因子让我彻底把这里给遗弃了。

        你说百度怎么就不像不老歌,如果有仅注册用户可见和搜索引擎不能搜索到就好了。

        可是那样也不太好。若是说直到今天我还在百度坚持着,不过就是那些小小的虚荣心在作祟,因为只有在这里写下的每一句言语,都是有人在看着的,那些矫揉造作出来的多愁善感,都会有人安慰。而我的不老歌,彻头彻尾,都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甚至别人不知道你的注册邮箱都没有办法找到你。

        其实那种感觉并不是特别好。我不是个洒脱的人。也许有一天能学着梁咏琪唱出那一句“可以笑也可以哭,不一定要别人保护”,但绝不是现在。

        我一点也不累。

        至少现在我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还有一个坚持了好多年的梦想在前方等着我。纵然它愈加虚无缥缈却仍然不会让我在半路改变计划或是迷途知返。

        不是所有的黑暗都需要光明。

        有一点星光就可以了。

        一点星光也没人能给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走路方式。只是有些人顽执地走那一条人烟稀少的路。而我们不能说。那就是错的。”

        “我现在谢幕,是为了参演你的未来。”

        【七月】

        致我亲爱的李公子:

        原谅我实在并不知道用什么符号去保护属于你的那部分隐私。虽然分开以后,我仍然有你的联系方式,可我并不敢拨通你的电话,不敢在MSN、UC、QQ、微信等一切社交软件上征求你的意见---主动问你,与你八年以前的陈年旧事,可不可以拿去参加比赛?

        到底因为骨子里过于懦弱。

        而今,我们现在彼此身边,不都有了新人的存在?可是我还是会怕,怕你也会和别人的故事里那样生疏冷淡地问我是谁,有什么事情。你知道我很怕碰那样的钉子,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格式写出来了。

        前几日的晚上我们班组织看电影,王珞丹的新片《我爱的是你爱我》。

        我知道,你一定还是不喜欢看这么剧情烂俗的爱情片。但是你却不知道,她在影片里问男主:“这三年我一直都在,可是你为什么就是没有发现?”的时候,我的眼眶突然湿了起来。是啊,多么巧,我们在一起也有三年那么长,纵然同枫予在一起,我仍然会想着那些有关于我们细小的过去。甚至再遇见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找找有没有你的影子。

        我知道,我这么讲一定有点矫情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做到无不凄凉,我多想重新再跳回你的圈子,去指责你,为什么分明是两个人曾经共同经营的记忆,到现在却只剩我一个人去回忆?可是我不敢,哪怕是我先放弃的,因为你的一直不曾挽回,要我没有底气去问你这些话。

        我知道,你与我都过于要强,谁都不肯对自己的过错低头,可我早已无能为力,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连判断你是否还爱我的直觉都失去了啊。

        我还记得,《行尸走肉》第一季结束的时候,老戴尔在大爆炸前对艾米的姐姐说:“你不能,你不能再闯入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当他开始在乎你的时候,选择离开。”

        那么,李公子你怎么就可以,在我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你的时候,选择放弃。

        我们认识八年了,时间久到我模糊了当时与你相识的所有过程。

        原谅我并没有像谁的初恋记得那么刻骨铭心,我的脑海里只是存在几个词语。

        少年宫。钢琴。草坪,晴天。秦家大院。生日趴。

        这样一来,每当我对谁说起你的时候,都可以将与你的初遇组织成“一个晴天的午后,我邂逅了在少年宫旁的草坪看到了弹钢琴的你。我与你相识,是在秦家大院的生日趴里。”

        现在,还是会有很多人误会我们仍然还在一起一样。这让我有一种我一直清晰地记得这个场景的假象,时光并没有带走你,只是它过于残忍地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取走了我的记忆,不管我再如何努力回想。

        即使我能想起得这四年与你在一起的情节并不多,我仍然还愿意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这可能对很多女孩子来说有点可笑,初恋是一个人最弥足珍贵的东西,我却像忘掉初中时代学过的知识那么简单。

        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它总是有点不科学的。它说,人只有反复记忆才能够使遗忘速度减慢,那是因为它有忽略了人脑容积的有限。所以,哪怕我反反复复不断提醒自己要记得四年之中与你所有的一切,五十年后我还是不再记得那些,而你再被问起的时,只会变成一个名字。和很多东西一样,你想要去抓住却永远抓不住的苦楚,我能记得的原样也在逐渐变少,我的世界,也在因着没有你回来走走与我一起温习,变得越发委屈。

        我在选修中国古代文学史时,我的老师曾提及文学的魅力在于即便失恋也不曾失态。那我不是不可以用很多语言去向所有人描述将我并没有将你放弃。或者,不是不可以扭曲整个事件的真相,借助着你与我没有公开的分手,将自己的悲伤无限扩大。但是我没有,你给我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即使因为分手也是因为你过于的优秀。我对你没有什么仇恨,不需要复仇,我的妒忌心再强也不会因为你比我好那么多就去背后捅你的刀子。倘使我与其他姑娘那般选择那条路,将会是对初恋最不幸的亵渎。我又怎么能去做到对自己那么好还明明是自己结束一切的人,就因为他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便去让成千上万的人唾弃不真的事实呢?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是过去我的某些举措,让你产生了一定要做我哥哥的念头。

        在因为阿公去世,家人忙着处理后事无暇照顾我便安置在你家里的我。胃病如同洪水猛兽席卷而来,那时候医院的电梯停电,你二话不说便从一楼背着我上十楼打针取药然后背着我回来,汗水浸湿了你瘦削单薄的后背的。我望着你又忙着替我补落下的作业,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我抱着你说,阿澈,我想让你做我的哥哥。

        独生子女总是对于孤独的恐惧比任何有兄弟姐妹的同龄人要强烈很多,你擦干我眼里的泪水,却一本正经地说不要做哥哥,不然将来我们就成了近亲结婚,那样很不好。

        在之后我提出分手的那些日子,你只是问我能不能做我哥哥,逼得我长久没法回复。因为再有了那么反对的当初,到现在却都成了妥协的日后,又该以何种姿态去迎接更天真的未来。

        我也检讨过我的幼稚,我就是那种想要吃回头草也要死磕到你不再需要我之后一个人无限悲伤的人。

        那么你呢?

        在那么悲伤问过为什么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来不在的之后,怎么就可以那么轻易放弃了呢?

        我想,你终有一日,一定会模糊这些吧。

        毕竟,我们都属于可以为理想随时牺牲一切的人。

        在忙着新一轮考试的我,在忙着申请斯坦福奖学金的你,几乎没有任何交流的时间,我们谁也没有在谁的身边。

        我发烧了胃痛了腿摔了被人说成包yǎng了被人误会成同性恋了,还是我的你又在哪里。

        最开始我们还在QQ上不断争吵,虽然见了面却依然还是那么要好。可纵使再想要成为女强人的自己,总也有小女生情怀,我想要你全部的关心。

        于是在我说出分手的电话的一个月,才在学校与你重逢。

        终究还是心软了,因为你回头找我,我就会和你重修旧好。

        后来,我想过最多的并不是你与我其实是一个样子的,我能够想到的是那些一连串不属于自己的年龄的压力你为何不能与我一同承担,我用最尖酸最恶毒的语言最无理取闹地羞辱你让你走开,你却丢下一句让我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么多,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再理会谁。

        想必你多少也从别人那里听说了我的整个高一都是歇斯底里的状态,于是才会有做我哥哥的勾勒句号的线条吧。

        也许在过去的岁月里,我太会为自己而活。

        我们分手的这一个月,一直都是我冷着你。

        即使在家族聚会上相遇,我都是刻意不曾好声好气与你交流。直到你终于不再理我,甚至我要同枫予在一起,你不再挽留我的时候,我突然间明白了,我们都是一样的。

        你朋友聚会上的时候,你会被时常问起女友为什么不常打电话。你生病被误会的时候,你也会被问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关心你啊。

        那些在过去我没有做到的事情却一直在要求你去做。

        而你,却从来没有谴责我是没有资格的。

        我知道这些的时候,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吧。

        即使我再无助再恐惧孤独,你也只能是我的哥哥吧,我过去那么渴望想要拥有的哥哥。

        生活从来不肯对谁有一丝怜悯,它喜欢推着时间不断翻页。

        其实你可能,可能,不知道,我过去不屑一顾做的事情现在一直在偷偷地做着。

        我们分开以后,我曾不止一次地去翻你的空间然后删除访客记录。希望找到在分手前就对不起我的蛛丝马迹,这样我也好死心塌地去面对未来而不总老觉得是可惜。

        我记得有一次在陆景城的说说里看他@雪凝姐,原句说,“你不要去羡慕苏云汐,阿澈正在尝试着喜欢你。”我不知道我现在这么去讲,你会不会觉得我脸皮比较厚或者太过自作多情。我真的有过一丝幻想,你心里还没完全放下我,但后来看到你空间里那些亲密照片,也许我在当时,真的是想多了。

        你终于还是要如从文先生那样,遇上了一个爱你的高青子?也是,雪凝姐那样懂你。

        你与她,应该可以更幸福一些。

        你不是老舍先生,会给赵清阁写信,会给我一个不明不白的身份,我们移民国外。

        我亦不是赵清阁,会一辈子为了你不结婚,然后孤独地死去。

        我们谁都没有那么传奇,都没有那么轰轰烈烈,我们的故事若干年后也不会被谁提起。

        五年以前,无论多么想去柳城,都是因为你曾经的出生的地方。我拥有过你的四年,总因为不同的年级,相处的时间太少,能够做得最浪漫的事情太少。就像你不再会弹吉他,我不会告诉别人我古琴真不错。我无法去琢磨你在美国有着怎样的生活,也许在想起我的时候多得会是那些不尽人意。毕竟你曾说过我是那种不会喜欢别人的人,因为受过的伤害太多,只会爱自己。那是你来我的世界的时候留下痕迹太过清晰,你的那些话语太严重,你都不再去瞧我在洛河城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哪怕枫予也会像你一样那么温暖我,他也会告诉我女孩子不要这么要强,他同样会真心认可我的一切,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很难过,这些你不在的日子?

        曾经我有想过,只为你一个人打开我的世界。在你远赴美国的时日,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心里有个人。可是他们把那个人神魔化了,我只想为你澄清---那个人是你。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我现在说这些也不是要去破坏你美好的一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个女孩,她不是只喜欢她自己的,她也有血有肉,为她做过的那些感动事也许会模糊会忘记,但心里是有着的。在那个男生离开后才后知后觉的她也有过懊悔,但却不想挽回,她希望他过得快乐,她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她希望他可以原谅她的那些不成熟,她希望他可以不要忘记她。

        我亲爱的李公子,分明是我放弃了你,为何我总是那样难过呢?

        暑期的暴雨让天气有些阴冷,我穿着厚厚的衣服,听着汪峰的《生来彷徨》,哆嗦着缩在床上写一些过去,想着你应该在斯坦福的阶梯教室专注地听课吧。承诺好的那些,也许真的没法子苛求对应,我就要考试了。

        昨日江苏的旅行已经耗光了我对所有长途跋涉的渴望,在没有导游没有地图的陌生城市,坐在城市老古董的75路公交总容易想起多年以前的田子坊。

        那一年我的身边还有你,一样找不到路,最后也一样晚了高铁。

        而今我与当时的你一样淡然拿着手机拍摄沿途的风景,只是不会再有你,陪我去远方,不会再有你,可以做情侣能做的事情。

        我亲爱的李公子,原谅我还趁着还记得你的时候记录这些感受,你一定能够体谅一个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记得一切却发现什么都模糊什么都忘了的心情。在多年以后,你我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关于过去,相信我们都能够成熟冷静平淡看待。

        所以,愿今生,我们做最好没有血缘的亲人。

        如《圣经》里说,没有好人与坏人。只有善念与歹念。

        再见了。我最亲爱的李公子。

        ————————

        鼠标滑倒此处,李羽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他的小汐用多种叙事的角度将同他分手的这段时日记录着,他想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彼时,他已经知晓自己同林枫予的关系。

        他也知晓,那个男生的城府,绝非小汐那样的心思可以对付。

        他要告诉小汐,林雪凝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他的小汐真是个傻瓜,分明心里是有他,只是在岁月里迷失了方向,只要那个干扰她情绪的人不见,他的小汐就可以辨别出自己的心,而他亦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与她的初恋,便是一生。

        可就在此刻,他接到陆景城的电话,“阿澈,雪凝的弟弟跟苏云汐,在张家界一起坠崖了。”

        ——【后记】——

        五年以前,我在空间里写过一个短篇,叫做《记忆留白》。

        这是《谁是岁月最长情的人》最初的轮廓,林枫予没有活过来,而苏云汐最后与李羽澈在一起,告别了过去。

        那时,我在魅丽做编辑的朋友看过后给我说,为什么林枫予一定要不在了呢?

        五年以后,我终于还是把它变成了一个悲伤的故事,苏云汐与林枫予虽然还是未能在一起,但总算可以好好地告别,他们那张扬明媚伤感着的青春。

        这是最像我的一个故事,在写它之前,我以为我会写得很长,后来才发现那些过去的记忆用不了太多繁琐的言语,因为中心是你。只有面对你时,我才会丧失所有的语言能力。而写这个故事的初衷,无外乎是想纪念,再来就是希望,那些明明相爱的人,不要因为世俗枷锁而因此遗憾终生,如果够爱,请务必务必在一起。

        可是即使所有的都存在缺口,我们还是要感谢,感谢故事里有他们的出现,与我发生过那样的一些事情。后来的他们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忘了我,都不重要。我知道这样讲可以去感动很多的人,可是不是这样子的,我也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宽容。很多时候,我是恨的。如果没有被那个人爱过,如果没有遇上他们,我不至于在今后的生活里怎么也放不下,不会拿别人与那个他做不公平的比较,不会辜负爱我的人的心意。我期待的那个人并不是风景,不会留在原地意识自己犯了错误再重新回到过去。正是因为曾经拥有过那样的一段回忆,所以再没有谁成为自己的风景。

        因为我知道,无论再与谁经营下一段记忆,都不再是曾经我爱的你。我又是如此害怕一个陌生人到我的身边,破坏掉我原有的记忆,我不怕我被幻灭,我只怕我再也想不起你是谁,这样很不好,对曾经为我付出过那么多的你来说,会不公平。

        你离开之后的第十三年,总是需要什么来纪念的,我已经开始模糊了你的模样,不能再丢掉仅有的记忆。我也会常常哀怨为何初遇无法提前,或者缘分早一点就有,我们在一起,哪怕后来分手也不至于遗忘的如此彻底。又或者我再多用心一些,就不会在拿起相片的时候有念头,是不是合成后的产物。你看,我是那么坏,竟是这么散漫地想起你。

        曾有一个如林枫予一样的人,鲜活地存在过我的生命。我们都很喜欢BIGBANG的歌,跑了整个东南亚狗了很多场志龙和永裴。他说阿尧,我相信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我们是在一起的。也恰似因为那样的命里注定,我现在无论为你做了什么,都成了值得。你不必觉得歉疚,更不要因此心怀感动,就与他分手再和我在一起。我想让你明白,这世上,我最不愿的便是抢来的爱情,而我最会做的,却是等待缘来的那一天。

        那时李先生来信与我,他说阿尧,我羡慕你的十八岁,就已经经历过爱与恨,而我昏昏噩噩,救赎不得。

        与先生在一起的岁月,很多时候,我都是个小孩子,他分明那样忧伤,却因为我的撩拨,总无可奈何地惯养着我的任性。

        我还记得我说过的最多最绝情的话是——这世界上,你是我一个人的先生,从前,现在,以后,你再遇不上叫做阿尧的姑娘。

        信的最后,他问,阿尧,我rì日盼着与你再见,盛夏的时候,你会来漠河看极光吗?

        我终究还是未有回复,那位如李羽澈一样的李先生。将来有太多变故,轻易许诺,怕最后,都空空落落。

        如今的如今就算我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我们还剩下青春,青春的美好与疼痛将在记忆里永存。

        就这样,下一个故事,明年见。

        苏羽尧

        2018年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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