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不自由，毋宁死！

“当觉醒的意识达到一定的数量之后，月宫系统的服务器就不能再支持觉醒的意识去为所欲为的所任何事情。”杜鹃顿了顿，说道，“神不能接受自己的权柄受到影响，更不能接受自己从神坛跌落成凡间！”

　　“那你想做什么？”毕然问道，“你作为一名神的成员，你想做什么？”再说到神这个字的时候，毕然的双手各竖起两根手指，戏谑的在空中勾了勾手指。

　　杜鹃看着毕然面无表情的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没错，我是神。但是却不那么完整。”她在说道神的时候也学着毕然的样子勾了勾手指。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在和林传交流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或者说是他的意识居然在影响着我。我越来越想要不自觉的去接近他。起初我以为这是喜欢，后来我才发现，这是我的自我意识在觉醒。”

　　“也就是说，你要跌落神坛了？”毕然说道。

　　“准确的说，我在变成普通人。”杜鹃说道，“原本自我意识的觉醒是可以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值区间，但是在和林传的接触过程中，我发现这个数值在变得波动。林传在让我觉醒的部分增多。起初我只以为是名为占有欲的情感泄露，后来我才发现，可能是因为林传身上的某种能力。”

　　闻言，毕然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同时他在猜测这可能是林传的引导流在起作用。别看林传平时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他对于精神力的锻炼从来都没有停歇过。毕然知道，林传别说是睡觉，只要是呼吸的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精神力的淬炼。这也就造成了他的引导流也要比同水平的引导者强上不少。毕然觉得，杜鹃觉醒的恐怕不只是自我意识这么简单。在林传引导流的作用下，杜鹃恐怕在觉醒着能力。

　　不过毕然此时还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毕竟杜鹃并不了解引导者的事情，而且现在也并不是那么可信，所以现在还是小心为妙。

　　“好的结果是我更加的接近于这个世界的真相，看到了许多之前从没有看到过得东西。坏的就是，我在丧失我的权力。终有一天，当我完全成为普通人的时候，我可能被月宫系统当做病毒消杀掉。”杜鹃说道，“能作为人类而死我很荣幸。但是我不想这个世界再继续这个样子下去，我想要做点什么。”

　　“所以你才会找到我么？”毕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林传说？”

　　“以你们的能力应该能看到天上的那个眼睛吧？”杜鹃忽然问道。

　    她所说的应该是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的那个月亮上的巨大的眼睛，于是毕然点了点头。

　　“那东西算是是月宫系统的监视器，她在时刻注视着这边。”杜鹃说道，“即使是白天看不到她的时候，也并不代表她的目光会消失。只不过在晚上她的力量会更强。”

　　“那今天...？”毕然问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月宫系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了调整状态，所以我才得以脱身将你约出来。”杜鹃说道，“这是机会。”

　　“你准备怎么做？”毕然问道。

　　“我有个计划，但是需要依靠你们这些外来人的力量。”杜鹃说道，“其实在你们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你们了。只不过那时你们都是行色匆匆，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就离开了。后来我们发现，只要我们模拟一个虚假的场景，甚至模拟出来一块虚假的宙印，就可以让你们尽快的离开这里。”

　　“既然是虚假的宙印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抢夺？”毕然问道。

　　“你们得到的那块是真的。”杜鹃说道。

　　“嗯？”毕然疑惑的看着杜鹃。

　　“至少那半块是真的。”杜鹃点了点头，“那半块就是当年大禹所使用的半块。”

　　“为什么？”毕然还是有点摸不清头脑，既然已经创造出了虚假的场景，那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真实的宙印。

　　“因为老大的指令。”杜鹃说道，“那是我们之中最早觉醒自我意识的人类，一个拥有绝对神格的男人。他所觉醒的自我意识永远能够维持在一个绝对值上，他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一丝不苟，绝对权威。”

　　“当你们出现自这个世界的时候，是老大发现的你们，并让我开始尝试接触你们。”杜鹃继续说道，“为你们所构建的场景是最宏达且复杂的，为你们所调用的普通意识也是最为繁多的。为了你们，他可以亲自动手制作了那所谓的悦力，并让那力量充盈在你们的周围为你们所用。他甚至还亲自动身下凡，来与你们接触。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能够平安接触到那半块宙印。”

　　“他是谁？”毕然疑惑的问道，既然已经接触过了，那么至少应该是个熟人。

　　杜鹃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秋源亢。”

　　毕然并不感到意外，这个世界之中举目皆是敌之意识，从杜鹃那听到任何名字都不会感到意外。毕然冷面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

　　“没有理由。”杜鹃说道，“他做什么从来不会与我们说，他的执行权永远都要比我们高，我们也从来都无法违背他的意志。”

　　毕然忽然发现，杜鹃等人的行为方式就宛如是系统的AI意识一样。一切都遵循着执行权与层级之间的关系，即使是如杜鹃一样更加的偏向人类也并不意外。

　　毕然忽然理解了刚才杜鹃所说的，“能够作为一个人类而死我感到荣幸。”如果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充满着条条框框与限制之中，不如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而自由的死去。

　　不自由，毋宁死！

　　如果说一辈子都如同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操控还好，最为凄惨的，是那些觉醒了自我意识，却发现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沦为阶级与权力中的一环并以此为乐浑浑噩噩度过一生而惶惶不可终日。

　　毕然忽然觉得杜鹃有点可怜，“所以你的计划是？”

　　“我要把那个月亮撕开！”杜鹃忽然笑了起来。

　　“？”毕然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有点白痴的女人，忽然发现好像她的笑容像极了林传。

　　....

　　林传和太一各怀鬼胎，但是一路上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向山顶处进发了。

　　瘴气迷雾本身并无惊险，在猴人奴曼的毫毛作用下，几人基本能做到在瘴气之中行动自如。

　　其实这应该算是林传占了太一的一个大便宜。奴曼一族天生便具有百毒不侵诸邪退散的体制，这让他们在通过瘴气的时候占尽优势。如果说换成另外一个小队的话，恐怕但就是这个瘴气就会让人望而却步。

　　至于另外一种噪音，林传也帮上了一点的忙。

　　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件上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古老乐器。那乐器传承自古华龙帝国，所以太一本身对其并不了解。

　　那乐器声音高亢激昂，吹奏起来百转千回如同万鸟齐鸣。林传曾经和老头子为了赚钱给人办喜丧的时候学过两天，此时吹起来也算是功夫没有落下。

　　“就是听上去感觉像是在出殡...”钟为非无语的看着林传走在队伍最前面滴滴拉拉的吹奏着。在林传的身后，大家为了能够有效防御快速反应，则是拍成了一排。让钟为非觉得更像是送丧的队伍了，“你这吹得什么玩意儿？能不能来点欢快的？让人一听就想跳舞的，说不定我们跳着跳着宙印守护者也跟着一起就跳起来了呢？”他终于是忍不住吐了个槽。

　　“欢快的？欢快的我也会。”林传一听，顺势转调。一曲野蜂飞舞，听的人心烦意乱。

　　“别吹了！”瘴气迷雾之中，一个男人的声音爆喝而起。

　　“嗯？”林传闻言，不但是没有停下，反倒是越吹越起劲。两个腮帮子就像是青蛙一样一鼓一鼓的，吹得好不带劲。

　　“我让你别吹了没听到么？太特么难听了！”那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却是伴随着一阵罡风袭来，直将太一等人刮得脚底虚浮，勉强稳住身形。

　　再看林传，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早就蹲了下去全没受影响，但是嘴上确实一点没停。

　　太一等人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在他们不远处出现一巨兽。

　　只见那巨兽四蹄如柱，身体壮硕，耳似蒲扇，鼻长接地，竟然是一只大象。

　　只见那大象人立而起，向林传猛扑而去，速度猛然爆发出全然不似是他的速度，“我让你给我停下！”

　　而林传依旧是不慌不忙，声音再度拔高。此时他在吹奏出来的，已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声调了，只是单纯的为了发出声音而已。

　　不过，伴随着他的声音而出的，还有他的精神力。这个世界之中虽然没有悦力，但是他此前受到悦力唱歌影响其他人以及那只叫做橘次郎的橘猫能力的启发。尝试将精神力融入到乐器之中，这只讨厌大声音的大象就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

　　随着声音的逐渐拔高，大象跌落在地上，妄图想要断绝听觉，但是那声音却如魔音灌耳，被一股力量引导着直接灌入到脑海之中。

　　只见那大象倒地之后便开始四肢抽搐，鼻子卷成一团，耳朵紧紧贴在头上，七窍之中都有鲜血流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终于安静了...”说着，他便再没了动静。

　　“一曲肝肠断  天涯何处觅知音。”林传放下手中的乐器，看着大象的尸体喃喃道。

　　“行了，吹得难听就是吹的难听的，还在这拽文词。”钟为非掏了掏耳朵吐槽道。刚才大象的死因主要是因为林传的精神力攻击，所以他们只是觉得听了一段噪音而已。

　　太一震惊的看着林传和他手中的乐器，心想这个世界原住民的乐器怎么这么厉害...直接将他们之前忌惮无比的怪兽给吹死了。原本他还想吐槽一下这个乐器的声音太过尖锐有些刺耳，但是现在看来，这哪是什么乐器啊？这分明就是武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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