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桃花公寓

距离天青事务所开业已经二十多天了，一个客户都没有。余小楼很是焦急，她十分怀疑这家事务所是不是要倒闭了，要知道像她这种没学历没特长的可找不到工资这么高的工作。她需要钱特别需要，如果没了这份工作，她也只能像一开始计划的那样靠出卖自己来挣钱了。

        吃午饭时江羽凡看着余小楼这十来天都是焦虑的样子，想了想后说道：“小楼，你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工资我可以预支给你。”

        余小楼强忍翻白眼的冲动道：“我的大老板，开业都快一个月了一单生意都没有，就不着急吗？”

        江羽凡轻松的笑道：“这有什么好急的，我专门做关于诡异的事件，没有名气，谁敢来，等吧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放心吧，事务所不会倒闭，也少不了你工资的。”

        余小楼右手撑着下巴好奇道：“你该不会是个富二代开事务所来消遣时间的吧。”

        江羽凡摇头失笑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农村吃百家饭长大的。创办事务所的资金有大半都是官方资助的，我是615事件的幸存者。”

        “你怎么这样看我，有什么不对吗？”江羽凡注意到余小楼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不禁疑惑的问道。

        余小楼回过神来若无其事说道：“啊？没什么，吃好了吧，我来收拾。”看着余小楼虽然动作麻利的清理餐具，但还是时不时的走神，江羽凡若有所思。

        九月二十五号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今天终于有客人来了，余小楼兴奋的在日历上写到。今天一大早事务所就来一位身着常服的老太太。余小楼的接待后发现她是真的有事来求助的，不是那些好奇心旺盛闲来无聊的路人。

        “江探，这位老奶奶是来求助的。”余小楼将老太太带到了办公室向江羽凡说道。

        江羽凡对余小楼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这位老人家你究竟有什么问题可以方便诉说吗？”江羽凡对着老太太说道。

        “啊这位……江侦探，我呢是桃花公寓的房主，唐老太，就在三个多月以前，302室的租户报警说到，她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洋娃娃。但官方排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诡异，就在大家以为只是单纯的噩梦后，随后的时间所有的租客都一样做了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洋娃娃，可就连官方的异能者也闻讯赶来处理都没有找到诡异，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才发现租客一个个的出现了异常。就好像话剧一样，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轨迹。官方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来求助你了，钱不是问题，定金一百万，解决，再付四百万给你。”唐老太郑重其事的说道。

        江羽凡了然的点点头后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把握解决这个事件呢？看你样子就好像确定了我可以做到。”

        唐老太呵呵道：“我儿子叫楚飞，是他告诉我说的。”

        江羽凡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楚队长啊，没问题了，我们去签协议吧。明天我就去您那公寓看看情况，做下危险评估。如果是橙级以上的就不只五百万了，定金一千万事成之后三千万，红级的五千万以上无上限。”

        唐老太果断道：“没问题。多少钱都可以，那栋楼可是我父亲给我的嫁妆啊。”

        “冒昧问一下，您父亲？”江羽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唐老太从容淡定的说道：“嗯…我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抱歉。”“无事，好了老婆子我先回去了，定金一小时后到账。”唐老太摆摆手起身离去道。

        江羽凡讪笑着目送唐老太离开办公室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神情变得极其冷漠，嘴角扯了扯：“这是试探吗！”

        第二天下午江羽凡骑车来到了桃花公寓，那是一栋四层的老式小洋楼，四周荒芜人烟，周边建筑布满了隔离栏。

        叮咚～“来了，稍等一下。”江羽凡按了一下门铃，门后传来一声糯糯的回应。随着啪嗒啪嗒的脚步越来越近紧接着就听到大门发出哐啷嘎吱的异响。随着一阵嘿咻嘿咻的声音传来，就可以想像到一个小女孩子正在努力拉门的场景。

        “你等一下噢，马上就打开了，哎呀。”咣当一声伴随着小女孩的惊呼门总算是开了。

        小女孩一米四左右，体型娇小玲珑，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的瓷娃娃。江羽凡看着她皱着眉头说道：“小妹妹，你一直都住在这里？”

        小女孩气鼓鼓的糯糯道：“当然咯，我可是这里的老住户了还有别叫我小妹妹，我都二十多了，早成年了。对了，你找谁呀，有什么事吗？”

        江羽凡看着女孩那幼稚的面容实在难以想象她是个成年人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怎么关注这点，女孩话语那些邻居的异常不是重点。毕竟他来之前就已经和官方确认过了里面的情况，官方告诉他在这栋楼里所有住户其实都已经不是活人了全是些行尸走肉。他们在封锁公寓后就通过无人机来查看情况，发现住户门都不出门，只是一个劲的在家里演绎着正常人的生活，但正常人怎么可能三个月都不吃不喝的。可是那个叫言安的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官方情报内容里可没这个女孩的身影。

        江羽凡心中思索着种种可能，也为自己灵机一动按门铃的举动感到自得，看，线索这不就来了吗。

        “问你呢，找哪位，再不说我就关门喽。”铁门后露出半个身子的小女孩见江羽凡看着她半响不说话面露警惕的道。

        江羽凡看了看像只小兔子般的女孩失笑的想到，自己在外面胡猜什么，进去之后再看吧。

        在距离桃花公寓一公里左右的一栋楼里，有五六个人正在监控设备前关注着事件的进展。“楚队长，目标半径200米内磁场发生错乱，疑似有诡异展开了领域，初步判定为橙色预警。”这时一文员模样的男子转头向楚飞报道。“我就说江羽凡有问题吧，你看这三个月来这处原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一靠近就出问题。”孙燕文气苦道。

        “张龙，让特搜战队做好准备，一旦事态失控，使用异能抹除原点和目标。”楚队长没理孙燕文的抱怨向一中年男子下达命令。张龙领命通知后向楚队长报告道：“特搜战队做好了准备，目前能够动用最小代价的异能者是死亡笔记，它需要的祭品一百位死囚已经送去了仪式地点。”

        “嗯，如果祭品不够的话再加，那些无期的也可以，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楚队长面色冷酷的道。

        “明白”张龙点头说道。

        江羽凡此刻并不知道官方已经做好了将他和桃花公寓一起一起抹除的计划。他对女孩说道是来s市旅游的，打算在桃花公寓住一阵子，已经和公寓房东说好了的，满意的话就可以签合同领包居住了。

        女孩打量下背着登山包的江羽凡了然的点点头，好奇问道为什么好久没见唐奶奶了，挺想念她了。

        江羽凡闻言露出一丝尴尬，他能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公寓里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诡异，唐老太来了干嘛，给诡异当自助餐？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房东唐老太啊，她儿子出车祸住院了蛮严重的，一直都在医院照顾他呢，这不，我一个人过来看房了吗。”

        “进来吧，我和你说噢，别看这里外表比较老旧，那可是上个世纪留存下来的古建筑呢，很有历史气息哒。房屋内装修都是欧式风格的，还有呢，我们的邻里关系处的特别好，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大家都会帮的。你住在这里绝对不会后悔的。”女孩领着江羽凡进门后，用那娃娃音热情的介绍着。

        看着那女孩那纯真的甜美笑容，江羽凡实在难以接受它不是活人的事实。

        “江羽凡，你住哪里啊，我住302室，隔壁301没有人哦，你可住在那里。”女孩背着双手轻快道。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女孩那天真烂漫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江羽凡心头泛起一丝寒意，这个场景他似曾相识。他明明记得情报资料里302的住户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作家，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江羽凡低着头停在了走廊，在女孩疑问声中右手伸向了背后的登山包，语气沉重的道：“呐，我问你啊，你是叫言安吗？”

        “哎？”女孩歪了歪脑袋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告诉过你吗？”

        江羽凡猛的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女孩，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慌失措的样子。江羽凡眯着眼睛冷静道：“302室的言安女士是一位欧巴桑，你要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啊。”话语未落手指就扣动了扳机，一股鲜红色的液体从枪口直射而出，将女孩喷了个真狗血淋头。

        场面一度尴尬，遭了，拿错枪了，江羽凡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早上余小楼给他准备的‘除魔宝贝’要鬼命三百吗。之所以叫要鬼命三百，那是因为总共就花了三百块，其中最贵的还是握在手上的仿真洒水手枪，像什么十字架大蒜黄符木剑之类的一块也不过两百块，而黑狗血还是免费的，她直接抱养了一条米黄色的小奶狗回来，听说是那条母狼狗亲口咬住了一条两岁大的黑狗，让她自己动手放的血。

        江羽凡硬着头皮讪笑道：“我是开玩笑的，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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