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爱莫能助

忽然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他仿佛影子一般，没有面孔，只是手里拿着一把寒刃，此时一迈步，就用枯枝一般的手掐在了小颖稚嫩的脖颈之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他的脸完全看不见，而小颖则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可是她只能无力的阻挡，美眸还在看着远处的陆野，眼神没有什么，只是单纯的害怕，希翼。

“不！”陆野睚眦欲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秘法诡异到如此地步，居然可以直接攻击小颖，而陆野却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但陆野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陆野什么都没有想，就那样直直的往前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在怎么样，为什么不释放道法，仿佛他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忘记了可以使用道法，似乎什么都忘记了，心中只有小颖痛苦而希翼的眼泪。

而一旁的离初水还在流着泪看着这一切，她似乎得到了答案，那桃花印记似乎要灭掉，可是又瞬间亮了起来，离初水就这样怀着执念看着。

一把寒芒闪烁在陆野眼里，那没有面孔的黑衣人把小颖直接甩在了地上，直直的用手里的刀刃朝陆野刺来，陆野没有想此刻这样痛苦过，但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那寒芒就刺入了陆野的胸膛，顿时鲜血嫣红，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伴随着滚热的温度，陆野觉得力气都随着这一刀没了。

陆野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一幕，似乎这样的一幕不可能发生，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只是感觉，生命在流逝，倒是也没有那么热烈的感情，只是觉得，生命有些遗憾，有些不甘心，有些无能为力，有些想看到小颖伤心的表情，有些怀疑自己的原则有没有做对。

但到了这一步，似乎也无法后悔，如果再选择一次，恐怕也要经历一次无能为力，是的，就是拼命也无法保护自己心爱之物的无能为力，仿佛小时候看到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一样，只是长大了，多了几分看开和无奈，少了几分眼泪的委屈。一切如此自然，又如此让人留恋。

“哥哥！”小颖跑了过来，跪坐在陆野面前，而陆野也没有力气的跪坐了下来，随后连跪坐的力气好似也都没有了，直接倒在了冰冷冷的地上，好似倒下的时候有些不够帅气，陆野在想。

“哥哥，你怎么样？”小颖哭喊道，声音不大却清晰，但眉宇中的那份感情和陆野想象中的一样，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和失态，似乎失去了整个世界。

“小颖，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怎么会……”陆野越是说话，越觉得眼前发黑，已经不是困，而是感觉自己要死了，不是睡觉，是真的意识在变暗，在变没，陆野感觉自己一会就没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但陆野依旧用最后一丝执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清楚没有的无力话语说道：“找到你青儿姐姐，你一定要对她……好，和亲姐妹一样……”

接下来似乎是空了，就像清风一样，刚刚只是吹过去了，吹完就只剩下一片空空的，不算有多难受，只是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也挺好，执念也该断了。

“陆野！”

一句熟悉的大喝声传来，陆野猛的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也睁开了眼睛，他刚刚感觉自己死了，多亏有老龙在，难道老龙救了他一命？

陆野大口呼吸，还是那熟悉的森林，只是如今恢复了暗绿色，多儿和林钰然怔怔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陆野，刚刚那黑白画面中陆野碰洒出的热血也不见了，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刚刚如同梦境一场，可是陆野知道不是梦境，是一种古怪的心灵法术！

“老龙！我刚刚死了吗？”陆野内心问道。同时也紧紧把小颖搂入怀中，小颖她已经没有多少活力了，好似刚刚体力透支，吓晕了过去，陆野摸了摸小颖的脉搏，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但是她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刚刚本来就是大病一场，又受到这样的惊吓，精神力已经完全消耗一空，晕过去也正常。

“没有，刚刚只是一次测试而已，不会有人有生命危险。”老龙叹息道。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远方那巨鸟还在和之前的三个修士厮杀，只是那三个修士看起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很快就会死掉，而离初水则趟在旁边，衣服也恢复了正常，只是也晕厥了过去。

“时间正常了吗？多儿，林师妹，我们走！”陆野看见了那大鸟，也没有时间听老龙给他解释，此时先逃命为主，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会自然可以慢慢问老龙。

陆野一挥手，就把这几人都收入水月之心内，包括昏迷的离初水和小颖，并且说道：“你们先照顾一下她们俩。”

说完，陆野就准备直接走，可是老龙却说道：“陆野，这里离初水如今已经受到天道惩罚，是大凶之体，带着她只会被连累！”

陆野身形一怔，但还是继续千蝶舞和影龙皮护身，化作清风遁去，心里却问道：“老龙，这是为何？”

“你不把她放下吗？”老龙问道。

“你先说说为何。”陆野却是执着的说道，虽然刚刚发生的事情诡异无比，但是陆野依旧感觉，还是带着离初水好，不然那三个修士一死，离初水也得死。

虽然陆野有时候心狠，但直接让离初水送死，陆野还做不到，也许只是因为他漂亮，心软，也许是因为刚刚那一眼，让陆野看到了离初水对他的感情中一些别样的东西。也许是刚刚离初水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她的几个追随者，让陆野不屑的同时，也只是觉得离初水有些同情。

“你可知道和大道对应的是什么？”老龙问道。

“和大道对应？大道还有对应的东西？是世间万物吗？”陆野不懂，大道不就是他们所悟的道之境界，有什么可以对应的？

“不，和大道对应的，是心灵，世间万物，就是大道，是实，心灵如同镜子，倒影出的影像，是虚，一实一虚，才算阴阳圆满。所以常常大道被人们重视，道法被人们传诵，但心灵，却是没有多少人懂得利用其中的力量，因为这些力量都神秘无比。”老龙回答。

“和自然万物对应的，是心？如同镜子一般？”陆野喃喃，好似确实是这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又是无数人构成的，这也是一种阴阳平衡。

“对，如果你提升到足够境界，就会知道，心灵的力量，有时候是不必道的力量弱的，甚至还会更强，因为每个运用道的力量之人，都有心，有心，心灵的力量就能派上用场。刚刚那女娃娃就是对你使用的一种心灵秘术，痴情咒，我刚刚暗中观察，解读那些咒语，发现这只是一种心灵验证而已。”老龙说道。

“心灵验证？”陆野疑惑。

“对，别人的心灵，可以用特定的秘术去验证，更可以改变，不过这女娃娃道行浅薄，还做不到改变，只是验证，刚刚只不过用一种特殊秘法，沟通上天，让周围的人陷入一种特殊的幻境之中，如同一场演出，只是戏，做不得真。”老龙说道。

“原来刚刚是幻境！”陆野恍然。

“不止是幻境，幻境做不到让你的水月之心脱离，也做不到让小颖那女娃娃出来，更做不到控制你的心灵，让你忘记一切。刚刚，那是心灵的力量，交出水月之心的是你，放出小颖的是你，走向屠刀的也是你，只不过你只记得走向屠刀那一刻你自己的选择，其他都忘记了。”老龙回答。

“她控制了我的心灵？”陆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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