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漂亮的家伙

人鱼族的聚集地藏于更加幽僻的深海，地势复杂，非人鱼族不可寻，所以我们需得有人鱼来接引。
  来接待的使者，呃是......一个漂亮的家伙。
  嗯，漂亮。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五官深邃神俊，面部线条清晰分明，湛蓝的瞳孔中氤氲着柔和的光晕，就连嘴角都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惊叹于其容色的同时多了一分真实。
  其浅金色的长发尽数拢于脑后，冠以复杂精巧的头饰，身着华美的鲛纱，明明有些浮夸的打扮在他身上却显得贵气又华丽。
  唔......他看着好贵的样子，这是我的第二印象。
  和鲛人族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比，人鱼族的族人们们真可谓是一个赛一个的俊。
  而在这最前头的这一位，啧啧，真真是秀色可餐呐，我在心底笑得有些猥琐。
  但是……他怎么有点眼熟？
  是谁呢？
  我肯定见过。
  但是在我跨度百年多的生命中，过客实在太多了，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所以这朦胧的第三印象，倒是让我有些无措起来。
  ……
  同姣的惊艳一样，皑娾见到眼前的女鲛人，当下也是讶异。
  印象中，鲛人族向来貌丑粗鄙，形状甚大。
  而这位......除了身形修长矫健似鲛人外，那脸长得活脱脱就是条美人鱼嘛。
  关键，尾巴实在漂亮，像记忆中的那条小蓝尾。
  其它来接待的人鱼们也是有些吃惊，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鲛人，而且她的鱼尾又修长又锋利，看着好有安全感哦。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鲛人堆里的锡霖看到人鱼们满脸的惊艳，冷哼一声，这些人鱼可是自诩美貌，对他们这些鲛人向来是瞧不上的。
  不过现在可管不了什么瞧不瞧得上的问题了，大家伙可都累坏了。
  本就强撑着赶到了这里，突然歇下来、停止前进后就感觉更累了。
  锡霖上前交涉了一下，决定让我们先原地休整下再出发，到人鱼族的珍珠港还需要个四五日的光景。
  ……
  虽然在休整，但两族之间好像隔了个楚河汉界，互不干扰。
  “你就是他们的头头吗？”我游向刚刚在最前头的那条美貌男人鱼。
  或许是因为那朦胧的第三印象，咳咳咳……更是因为那无比惊艳的第一印象，我对他很感兴趣咳咳，并无视锡霖的疯狂打眼色。
  “你们鲛人是这么称呼的吗？”皑娾挥退了正要上前来的人鱼侍卫，认真思考了一下，“不过用这里的称谓，你可以称呼吾为殿下。”
  “呃……殿下？”我撇撇嘴，“那请问这位殿下的俗名叫什么呢？
  “吾唤皑娾。”
  “诶……aiai？为什么你叫矮矮呀，虽然你是不高，但也不兴这么说自己吧。”
  记忆里也有个“aiai”，这名字在人鱼族这么常见吗？
  我偷偷朝着他比划了一下，鱼尾竟然和自己差不多长，凭什么呀，自己可是只鲛人。
  我不小心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吾不矮。”
  看着眼前跳脱的女鲛人，皑娾依旧认真地回答了，“而且不是你想的那个‘矮’。”
  “......”我笑的直不起腰来，“知道了知道了，这位殿下朋友。”
  真是又单纯又臭屁的鱼呐。
  皑娾为了更加直观，也省的面前的女鲛人误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人鱼族特制的纸上，递了过去。
  “哎呀……好复杂啊……救命……差不多看懂了，反正就是‘aiai’的发音啦哈哈哈……”
  皑娾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鲛人笑得这么不妥帖，自己说的不是实话吗，不过他依旧礼貌地回望着对方。
  “大家都叫我姣妹儿，你也可以这么叫哦。”
  在他温和的注视下，我竟然开始尴尬起来，也渐渐停住了笑，对他认真地说：“当然啦……你也可以叫我姣儿姐！也很亲切哦。”
  “而且只要你喊我一声姐，我以后还能罩着你哟！”
  不过这条人鱼应该比她大不少吧，人鱼族三百岁才算成年。
  他只是看着这么年轻，实则说不定都是个千岁的老妖怪了。
  “姣妹……儿。”这不像正式的名字，倒像个乳名，而且有点土里土气的，皑娾腹诽道，“要不然，吾唤你姣姣吧。”
  “唔…姣姣，姣姣，还从来没有过鲛人这么唤我呢。”
  从有印象开始，大家有唤她姣、小姣的，更多的则是姣妹儿、姣儿姐，鲛人族对名字向来没有讲究，而且这样叫起来也显得很亲切。
  “就叫姣姣吧。”
  皑娾低头思考，几瞬之间便抬头，“吾之前翻看过陆地上人类的古籍，上面有这么一句话，‘峨峨高髻出芙蓉，姣姣梨花带春雨’，他们唤这叫诗，吾虽然知之不多，却觉得‘姣姣’二字甚是好听。”
  “是嘛？”怪好听的，这位殿下竟然还了解人类的诗，“那你的名字有什么……”

  我正想问他的名字有什么寓意，就被这位殿下的再次开口给打断了。
  不仅名字，总觉得他的声音也很熟悉。
  “还有那位，听你唤锡霖是吧？”
  皑娾看着终于忍不住游过了“楚河汉街”的锡霖，继续发挥取叠字的余热。
  锡霖冷哼一声，满脑子都是要把姣这位过分活泼的家伙给提溜回去，真是忍无可忍了，巴巴地跑过去还挺能聊。
  你小时候可没那么自来熟，成天躲在房间里，社恐得要命，怎么现在还鲛格转换了吗？
  我没注意到锡霖可怕的脸色，故意调侃道：“他大名叫锡霖，但他有个很可爱的小名，叫‘幺幺’！”
  “那吾就唤你幺幺。”皑娾很配合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爆笑。
  锡霖的白眼都要飞上天了，好肉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幺幺……果然是恶心的人鱼族。
  皑娾则被眼前这位新认识的“姣姣”张扬的笑容给晃到了眼，咱们不就交换了个名字吗，有这么开心的嘛。
  他心下略生郁闷，关键这里不是他的主场吗？怎么感觉这是女鲛人是来抢他风头的。
  他在郁闷，我则有些好笑。
  这是位一边一口一个以“吾”自称的、高贵不凡的人鱼殿下，但实际上另一边的他却又是位过分礼貌且单纯直率的人鱼，这莫名戳中了我的笑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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