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被挑动了最敏感的心弦
他薛庭藉,从来不是多温润的人,生气了,就忍不下去,可面对裴铭,他自认已经极为克制了。
他走过去,俯身捏住了她的脸颊,没用太大劲,但隐忍之下的面目还是有些骇人。
“你这是有恃无恐么,真以为我非你莫属了?”
未料就是他这个表情,这个语气,正如惊雷一般,劈到了裴铭最为敏感的心弦上。
一瞬间,她浑身都僵住了,想动却动不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她看到的,是当年那个置她于无尽绝望的薛庭藉。
她太过反常的表情吓到了薛庭藉,松开手正要道歉,却被她猛地推开。
“滚出去。”她的声音发着抖,却冰冷得让薛庭藉难以接受,渐渐捏紧了拳头,怒意愈发蒸腾。
“阿铭,你到底怎么了?”
可裴铭说不出话来,也没办法告诉他,行,他不出去,那自己出去还不行么!
刚起身走向门口,又被他拽住,这个动作再次刺激到她,奋力甩开了他的手,“放开我!”
她何时对自己有这般态度?薛庭藉彻底黑下了脸,头也不回地振袖而出,就按她说的,去宠宠那个小妾!
待他走远,裴铭还是平静不下来,掩面低泣引得金盏前来安慰,“主君,殿下对你宠爱有加,你突然塞个女人给他确实……别说他了,连婢子也想不明白啊。”
裴铭含泪苦笑,难道她能明说,是娄云舒害死了她,她要复仇么?
说出来,能有谁信?
但让她伤心的是薛庭藉啊,他还是成了她最害怕的样子,这两年来的付出,终究是全都白费了么?
哭过之后,她擦掉了满脸的泪水,谁要跟个怨妇一样,她是堂堂裴将军,凭什么要受那男人的气!
“走,回家。”
金盏瞠目愣住,“啊?”
裴铭却不等她,明明抽噎还没完全停住,就已恢复了往日的气势,“啊什么,回将军府!”
并不知她此举的薛庭藉,气愤地踹开偏院的大门,把刚刚安顿下来的娄云舒吓了一跳。
她倒是挺精明,看出是太子夫妇起了争执,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她算对了裴铭的生气,却算错了薛庭藉的反应,刚要靠近,就被狠狠推开。
“滚!”
慑人的咆哮让娄云舒不知所措,而薛庭藉也懒得多看她一眼,兀自在偏房里坐下,灌下了整壶茶水。
这个女人,是被皇后派来的吧,管她装成什么样,都只会让他恶心。
可裴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把心都掏给她了,却换来她泼妇般的无理取闹,反正他做什么都不对!
这口气还没咽下去,裴利又在外面求见,“太子殿下,属下是在辞行的。”
“辞行?”薛庭藉更加烦闷,“想去哪啊。”
“这个……”裴利如鲠在喉,怎么清嗓都没用,“将、将军她回府上了。”
“什么?!”薛庭藉顿时走出来问个究竟,“她什么意思?”
裴利哪知道啊,但他话还没说完呢,“而且将军还特命属下等,跟着她一起回去。”
她怄气回了将军府,还把自己的人马也撤出东宫?好啊,她好样的!
见太子气成这样,裴利也为难得紧,“至少常将军留下来了,说明将军她还是记挂您的。”
薛庭藉闻言气笑,那还真是谢谢她了。
两位殿下吵架,累得他们这些小人物遭殃,裴利哀叹连连,余光瞥见躲在一边的娄云舒,顿时警惕起来。
这女人,不是个善茬。
“殿下,不知这位姑娘……”
他倒是提醒薛庭藉了,行啊,既然那女人是阿铭给他挑的,那他就好好收着。
“来人!送黄金百两去娄家,本殿下给他们脸面!”
裴利左右为难,拱手请示要不要把将军劝回来,薛庭藉的话噎在嘴边,出口却成了:“她是将军,我管不了她!”
待裴利退下后,娄云舒才怯怯地跪在院内,“殿下息怒,都是妾身愚蠢,听从太子妃的话给您斟酒,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些事了……”
说来确实,还真怪不得她呢,薛庭藉心中冷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寒意,语气却温润得仿佛无事发生。
“怎么能怪你呢,她是看中你才把你纳给我的嘛,太子妃就这脾气罢了,不用管她。”
娄云舒微微顿了下,随即点头称是,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聪明人,并无过度娇柔之态,又能摆出所有男人看了都会心驰的楚楚动人,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姑娘。
可惜她这套腔调,拿去骗骗那些瞎子也就罢了,在他这,行不通。
不过他倒要看看,皇后能让这种蠢女人,做出什么撼动他的事情来。
这个娄云舒看得出太子对她的不满,也没有贸然上前,只柔声说道:“妾身谢过殿下赐居,斗胆请殿下赐个院名。”
薛庭藉眉头微皱,转而便有了主意,“不若叫焚香阁如何?”
嫌少有院落取名用焚字的,娄云舒的嘴角有些僵硬,随即被掩饰了过去,“焚香恬性,宜室宜人,妾身谢过太子。”
宜室宜人?说得可真好听,薛庭藉但笑不语,不再理会她虚伪的笑容。
焚香,一把火焚烧了她这温香软玉,到时候看她还觉得宜人么。
被太子殿下特地嘱咐的,那百两黄金被大张旗鼓地送去娄府,生怕这动静传不进裴铭的耳朵里,下人们办事也妥帖,第一时间就来禀报了。
彼时裴铭正和封氏在一处,听到消息连眉头都不动一下,“那是他的女人,他爱宠就宠着呗。”
“啧铭娘你说的这什么话。”封氏虽然柔和,但不是软弱之人,天下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自然得从中调和。
“这能怪得了殿下么?是你自己要给他纳妾的,说真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没想给他纳。”裴铭气郁不已,自己的初衷根本不是这样的,“是他自说自话要的人,又不是我逼的。”
若是如此,那举办宴饮,挑了人就不管宾客,这又是为了什么?
在小母的追问之下,裴铭真的是有口难言,心下更是酸苦。
无论前世还是如今,真正伤她的人从来不是什么娄云舒,而是他薛庭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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