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随你开心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小窗撒在床上，霍小山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了个干净，就连里衣也被脱了去，惊慌地坐了起来，迷茫了一瞬才想起牧秋白昨夜来过，不由得头疼起来，“怎么睡得这么沉。”
“公子醒了？”冬眠隔着屏风问道。
霍小山立马抓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嗯，冬眠姑娘怎么过来了。”
冬眠听着里面慌乱动静，“公子需要帮忙吗？”
“不，不用。”霍小山着急忙慌地穿好鞋子，深怕冬眠走进来，“冬眠姑娘是有事吗？”
因为冬眠姑娘是崔嬷嬷侄女，崔嬷嬷有意将她培养成管事的，自然不属于丫鬟行列，而且她只听崔嬷嬷和牧秋白的吩咐，这还是落雁姐后来告诉他的。
霍小山才知道为何冬眠姑娘可以训斥阁中那些女子。
“公子，二爷让你今日去陪他用膳。”冬眠说道。
“在阁中？”霍小山走出去问道，他一走出去，一旁候着的丫鬟立马开始伺候洗漱。
冬眠接过丫鬟手中的毛巾，递给霍小山，“不，是在前堂。”
闻言，霍小山心尖一颤，“怎，怎么是去前堂？”
冬眠摇摇头，也挺疑惑，“不知道，以前礼乐阁的人从没有过阁去前堂，而且二爷也不允许。”她见霍小山褶着眉头，便安抚道，“不过落姐说可能是好事，让公子别担心。”
他还是心神不宁，去前堂意味这可能会碰到熟人，而且说不定会告诉村里的李强大叔，眉头不由加深，“我，想先去见一下我爷爷。”
“可以阿，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冬眠把洗牙的器具递过去，“公子别发愁了，还是赶紧梳洗吧。”
霍小山推开院门，心事重重地走了进去，“爷爷。”
赵爷爷放下手中的活儿，见霍小山一脸愁容的模样，笑了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饭了吗？”
霍小山摇摇头，“爷爷，二爷让我去前堂。”
“来，先喝口水。”赵爷爷走到一旁到了茶水递过去，“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是前堂露脸会碰到，到时候闹得满村皆知。”
霍小山低着头喝着茶水，语气艰涩，“那样的话，爷爷会因为小山而受骂的。”
赵爷爷不在意地笑了笑，“可是小山，你觉得那个村子还有谁值得你去挂念的。”他把霍小山拉到身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肩膀，声音温和：“你唯一挂念的就在这里，他们说的再难听也入不了我的耳朵，就算当初我没被接到牧府，听了这话，我也只担心你过得好不好，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
“爷爷……”霍小山眼眶一红，他本就不是爷爷亲孙子，爷爷为了他没少受苦，如今本该是他让爷爷享福的时候，却让爷爷总是反过来安慰他。
赵爷爷自然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的心性，“傻孩子，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他们又不会帮你，也不会给你一口吃的。”
有了这话，霍小山心中豁然开朗，笑着说道：“孙儿明白了。”
赵爷爷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去吧，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恩。”
有了爷爷的话，霍小山也不在意别人会怎么传他的坏话，去前堂的路上，心里也不觉得恐惧。
路上的奴才见了都会低头行礼，也不胆大的偷偷打量，见到面容有些熟悉，不由地多看两眼，等认清楚来人，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这…”
“哪来的狗奴才，如此不懂规矩！”冬眠训斥道，一旁的丫鬟见了，不用吩咐直接上去就是两巴掌。
这奴才被打了两巴掌，也反应过来，赶紧低头认错，只是目光带着怒气和不服。
霍小山并不理会，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等下怎么应付牧秋白，毕竟昨天夜里自己不知道何时睡着了，还被脱了个干净都不知道，等下必然会被嘲笑一番。
进了屋，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色香味俱全，牧二爷不喜欢太油，菜系皆是清淡，又爱食酸，多数是酸辣口，酸香味扑鼻，引人暗自流口水。
“二爷。”霍小山超牧秋白行礼。
“来了。”牧秋白抬抬下巴，示意霍小山坐下吃饭。
霍小山坐下，一旁的侍女便开始给他布菜，以青菜为主，选择的味道也皆是清淡。
饭桌上，牧二爷不开口，霍小山自然也不敢多嘴，不过他觉得这么安安静静到也不错。
“我听崔嬷嬷说，你为她解了难题。”牧秋白突然问道。
霍小山被问得微微一愣，片刻才想起那日之事，便放下筷子，“也不算是为崔嬷嬷，奴才也是为自己谋生。”
“哦？”牧秋白挑了下眉毛，似是不相信这话。
霍小山便解释道： “毕竟二爷若是出事，奴才的处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说的有理，牧秋白也挑不出毛病，“你有功，说吧，想要什么。”
霍小山低着头小声说道，“奴才，想做回小厮。”
“怎么，放着主子不好好当，非要想当奴才？”随说有些漫不经心，可语气似是冷了一些。
“不是，奴才只是想确定一下，到底是主子好，还是奴才好。”霍小山想再解释一下，他其实想弄清楚，弄明白，具体是想弄清楚什么他也不知道，嘴笨的有些着急。
“好。”
“嗯？”霍小山有些懵，或许没想到牧二爷这么快就同意了，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是幻听，小声的询问道，声音里透着一点疑虑，“真的？”
“随你开心。”牧秋白的声音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却多了些宠溺的意味。
霍小山自然欣喜，“多谢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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