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醉酒
星子疏漏，月影如霜。
“二爷这是怎么了？”霍小山看着刘茂舒肩膀架着牧秋白的胳膊，身后还跟着时刻准备扶人几个奴才，急忙问道。
“喝醉了。”刘茂舒架着牧秋白，大步走进屋，把人放在床上，喘着粗气，“这段时间他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连续喝了几天了，今儿个是真不行了。”
霍小山连忙到了了水递过去，“刘少爷喝口水吧。”
“多谢。”刘茂舒接过去大口大口喝了干净，长出一口气，“要是以往我就把燕云留我府上了，不过现在有你了，就不用担心了。”
霍小山微褶眉头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牧秋白，平时就难伺候的人，喝了酒又该如此难缠。
刘茂舒看出他的担心，“你大可放心，燕云喝醉了挺乖的。”
“………”霍小山可不觉得“乖”这个字能用到牧秋白身上，而且牧二爷跟“乖”根本扯不上边儿。
“我走了。”
他想开口问问刘茂茂的伤势，可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多问，就点点头，“夜深，刘少爷慢走。”
刘茂舒走了两步又转头说道，“对了，我弟他已经没事了。”
霍小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作揖道谢，“多谢刘少爷。”
“不用客气。”刘茂舒转身摆摆手，“走了。”
刘家兄弟行事作风都是大大咧咧的人，不拘小节也不在意尊卑之分，实属难得。
等到霍小山回房就看到牧秋白已经快把自己脱干净了，眼看中衣就要被褪下。
“等，等下！”霍小山用最快的速度冲到面前，一手按住牧秋白的手。
牧秋白睁开迷蒙的眼，不解的低头看着。
霍小山尴尬地收回手，结结巴巴的解释，“奴才，只是觉得睡，睡觉不用脱那么干净……”
闻言，牧秋白抬眸盯着霍小山看了许久，犹如浸润了远山颜色的眉微微蹙起，似是不确定，“小山？”
霍小山怔了一瞬，他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中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低声点头，“恩，是奴才，”他扶着牧秋白，让他坐好，然后将茶递过去，“二爷先喝点水吧。”
牧秋白接过来也在像平日执着茶水地温度，喝了起来。
局面是霍小山不曾遇到过的，他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是刘少爷把你送回来了的。”
“恩。”牧秋白端着茶盏点点头。
“二爷……”
“恩？”
“茶盏…”霍小山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手说道。
牧秋白眼眸雾蒙蒙的，看起来无辜又迷茫，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这才将茶盏递回去。
霍小山接过把茶盏放在一旁，思量半天，“二爷不睡吗？”
“好。”牧秋白乖乖地应了一声，便开始自己张罗着睡觉。
霍小山看着喝醉酒后如此纯良的牧二爷，乖乖巧巧，怪不得刘少爷说喝醉了很乖，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恩？”牧秋白一脸无辜，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
“没事，”霍小山赶紧止了笑容，他见牧秋白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微微皱眉，似乎苦恼，便问道，“怎么了？”
“不舒服。”似是小孩子撒娇一般。
霍小山不由地眉眼弯起，也怕他难受，“哪不舒服？”
“我想洗澡。”说着目光可怜地看着霍小山，眨巴眨巴地似乎在征询意见。
霍小山平时就不敢违抗牧秋白的命令，更何况是现在，“好。”
见霍小山同意了，那目光明显亮了一下，“不要别人洗，小山给我洗。”
似乎喝醉酒的牧秋白更让人无法拒绝，比起平日的冷峻无情，现在的牧秋白更让人心动，“好。”
霍小山让人打好热水搬进来，他伸手在浴桶里试了试温度，便伺候牧秋白脱衣服，虽然他与牧秋白欢爱多次，可还是觉得别扭。
好在牧二爷仍然乖乖巧巧的，只是眸子一直随着霍小山得动作来来回回地盯着看。
“你总盯着我干嘛…”霍小山被盯的不舒服，却又不自觉地收着些情绪，没太敢表露。
牧秋白微微弯起唇角，目光温柔如水，半天说道，“因为小山长的好看。”
霍小山晃了一下神，觉得似是被烫了一下，慌忙转身装作拿东西，可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木桶边缘，只是手背不知怎么就被蹭了一下，冒出点点血丝。
牧秋白一脸紧张地扶着霍小山，“你没事吧，”当他看到霍小山手背的血丝，“你流血了？”
霍小山被牧秋白这番模样，弄的心里七上八下，无所适从，便想抽回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可牧秋白却紧紧地攥着，”疼吗？”
“没事，不疼…”
不疼是假，但确实没事，只是擦破了一层皮而已，可牧秋白却一脸愧疚地捧着霍小山得手，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抬眼再看他时，神色温柔，“我母亲说，受伤了吹吹就不痛了。”
霍小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不敢看牧秋白，他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果然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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