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11】不该

如今的刘氏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端庄模样，披头散发，模样憔悴，脸色青白，嘴唇也是那么的苍白，一副日薄西山的模样。

        霍小山眉目诧异，他只听过刘夫人病重了，你想到这么严重…而且那阴冷的目光再加上面如枯槁，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刘氏看到霍小山时，嗬嗬的笑了两声，那声音有些嘶哑，空洞，“你以为你躲在那金丝笼里不出来我就没办法了？”

        霍小山已经认命，也不多言。

        刘氏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霍小山一瞬，目光算计，抬手挥退他人，李强皱着眉头不赞同，“夫人，你现在身体病弱，若是这狗奴才伤了你怎么办？！”

        刘氏并未多看他一眼，手中的拐棍用力地往下一触，发出砰的一声，语气强硬，“下去！”

        李强没有办法只能愤愤不平的退下，另走还不忘狠狠地瞪霍小山一眼。

        室内压抑地让人喘不出气来，这次与上次不同，霍小山明显能感觉出来刘氏浓浓的恨意。

        “我伤不了他，我就拿你来出气！”随着一声落下，就见刘氏从袖子里掏出匕首，狠狠地在霍小山脸上划了一道。

        刺骨的疼痛，让霍小山没忍住叫出声，却又赶忙咬着牙忍着。

        刘氏戏谑的望着跌坐在地上捂着鲜血淋漓的脸颊的霍小山，笑道：“我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拜那杂种所赐！如今谁也想好！”

        霍小山捂着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刘氏大笑几声，“他一个娼妓之子！我还说不得了？”

        “你放屁！”霍小山抬起脸，脸上的伤口的血流了出来，他不允许牧秋白被污蔑，咬牙忍着痛，回击道：“你在这儿少无说八道！”

        “他就是！”刘氏阴测测一笑，一脸讥讽神情，“那个贱人也不过是个相貌尔尔，怎么可能生个孩子会有如此相貌！说什么观音赐的金童，我呸！”她目光鄙夷，“那个时候老爷跟一个下贱的妓子牵扯不清，那妓子有着倾城之貌，最后怀了身孕，而那个贱人嫉妒，却不声张，她替那妓子赎身，还买了院子，养着她。”

        “老爷以为她心地善良，可在善良的人，进了这深院寖泡久了，这心思就变了。”

        “她同一时间装作怀孕，可我知道那贱人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因为那段时间老爷就没跟她同房，最后那妓子死了，肚子的孩子也不见了，你猜去哪了？”她目光瞧着霍小山似乎在欣赏他痛苦的模样。

        刘氏鄙夷笑道：“自己亲生母亲被人杀了，还傻呵呵地想要给仇人报仇！真是笑死人了！我一想到这杂种每年祭奠那贱人的模样，我就想笑！”

        刹那间，霍小山身子仿佛被巨雷击中，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一阵生钝的疼痛，“不是，不是的………是你想故意污蔑二爷……”

        闻言，刘氏不可质信的笑出声，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污蔑他？他应该谢谢我一直替他保住这个秘密！“

        “如今我要神都城都知道他就是个杂种！是妓女所生！我到要看看心思高傲的牧秋白得知自己的正真身份会怎样！”

        霍小山心中一阵愤怒，拳头不禁紧紧地攥了起来。

        刘氏仿佛已经癫狂，“我还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是娼妓之子！”

        “不要再说了！！”霍小山大吼着，呲目欲裂，声音因大吼变得沙哑。

        刘氏瞧着他那般痛苦的模样，笑的更是肆意，她蹲下身子，用力将他的发向后一扯，“心疼了？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刘氏似乎故意激怒他“你的二爷就是下贱的杂种！”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霍小山气怒地一把推到刘氏，看着跌倒在地的刘氏，他萌生一个可怕的心思，“只要，你死了，就没人能污蔑二爷！”说着他捡起掉在地上匕首，赤红这双眸地看着刘氏。

        刘氏见了也不害怕，也没有喊救命，依旧是笑着，嘴里喃喃，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小杂种就是小杂种，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讨好我了！”

        霍小山看了看匕首，下定决定，眼睛一闭，直接朝刘氏心脏捅了进去。

        刘氏闷哼一声，看着血从自己胸前慢慢渗出来，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大娘娘，你做的点心真好吃，以后秋白长大了娶媳妇儿也要娶大娘娘这种的！

        呵呵……”刘氏突然笑了起来，眼泪滚落出了眼角，言语是难言的酸涩与酸楚。

        “我当初…就不该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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