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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0寒风起2


许梓秀捏紧了手矢口否认,“那早已经是一个废盘,我要不要都无所谓。”在徐含山出事前,东西的确不重要,如今,却又是罪名一桩。

        徐远航问不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眼神不在凌厉,退后了两步说:“但愿如你所说,妈,你早些睡。”

        父亲的罪名不能再增加了,再有,就免不了牢狱。

        看见徐远航要走,许梓秀的心堵连着刚才被质问化作愤懑,“你还要去江璟瑜那里去么?”

        徐远航一点也不想住这里,看母亲的冷脸,想父亲的罪名,让他的头隐隐的作痛,“不,我回我自己的家。”一个有璟瑜的家,有笑声,有关爱的家。

        说完,给贺远川一个眼色,迈步离开。

        庭院里已经一片萧瑟,有些不经冻的花草早已经移至花房里,那紫藤架上,只余光脱脱蜿蜒的枝干。

        一阵风吹来,带着深深的寒意。徐远航拉了拉大衣的领子,阻挡了意图要从脖子处灌进的风,才觉得舒服。

        这件外套是上回江璟瑜给他买的,很暖和。

        车子就停在徐家的大门外,小王是被江璟瑜打发着到里头等他,自己却在车子旁望着。

        徐家的门,江璟瑜进过一次,里面到底如何精致,她早已经记不起来,只记得冷脸的徐氏夫妇对自己没有一点笑意。

        冷风吹动她的发丝在空中浮动,她伸手压住,然后把外套的帽子兜到头上。

        冷天再冷,总有方法防寒。

        前面有两条人影晃动,江璟瑜一看便知道是徐远航和小王,笑着去开车门,“快进来,外面冷的。”车子没有熄火,里面温暖如春。

        上了车后,徐远航哈了一口气到手上搓暖,免得冰冷的手指凉了她的手,“不会,还没到冬至时。”

        江璟瑜把他的手拉过来捂在自己手中,微微皱眉,“还说不冷,小王把暖气再开大一点你笑什么?”他的手指尖沁凉,哪里像他说的不冷。还好心情笑,真是。

        徐远航把手抽走,伸过右臂把她揽住,笑的心欢意实,“我后悔前面六个冬天都是一个人过。”

        江璟瑜还是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仰起头说:“现在珍惜也来的及。”

        不了,徐远航竟然大笑起来,“什么叫‘来得及’,我是无条件的霸占。”死死的占住,不松一点。

        笑容里带着一点狂傲和俾睨,宣誓他的决定。

        “无赖。”江璟瑜睨他一眼,被他霸占,她自当心甘情愿。

        徐远航笑着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就有无赖的语气说:“你这辈子只能喜欢无赖,别无选择。”

        “霸道。”江璟瑜伸手去摸摸他的脸,还好,都是暖和的,“说真的,下下周一,可千万要记住。”下下个周一,是约定好的手术时间。

        徐远航把身子坐端正,郑重的答应,“明白,长官。”有她在身边,千斤重担仿佛不那么难挑,他很安心。

        江璟瑜想了想问:“要不要跟袁哥和梁栋他们两说一声?”

        徐远航拧眉思索了一会,摇摇头扬起嘴角,“等躺手术台上时再和他们讲,吓唬吓唬他们。”他很想看看这两人知道自己生病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惊诧还是呆愣?真没见过袁哥呆愣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江璟瑜答应下来,“好。”他哪里是要吓唬,是不让他们多担心吧。

        徐远航摸摸头,想到什么,扭过头表情臭臭的说:“真不好,动个手术还得剃头发,麻烦。”

        她摸了下他浓密的粗壮黑发,好似不经意般的回答:“头发剃了过不过久就长出来了,还可以换个发型,多好。”

        “变秃头怎么办?”徐远航还是担心他的头发。

        “省的去理发店洗头剪头发,省钱,并且看上去显年纪,我很放心呢。”

        “那可不行,咱两一样的岁数,怎么着也不能被人以为我是老牛吃嫩草。”

        “我这棵草够老”

        徐远航絮絮叨叨的问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看似是找话说,然而,江璟瑜的心里十分的清楚,他那是心里彷偟,犹豫,或者说把那份淡淡的害怕隐含在这样无厘头的聊天里,寻求一份安慰。

        他是在害怕,万一手术失败,自己还能不能再爱她,家里的事还能不能摆平

        周六上午,徐远航问进来送文件的刘健,“许女士出发了么?”这是约好探望徐含山的日子。

        “出发了,贺先生陪着。”刘健手里拿着一牛皮纸袋,点点头说。

        徐远航搁下手中的笔,拧了拧眉心处,“嗯,其实,这些时间还真的要谢谢贺远川,他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小心侧头看到刘健脸上的古怪,不解的问。

        回想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并无错处。

        刘健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将手中的纸袋交给他,“上星期你让查的资料,都在这里。”

        “看过?”徐远航瞥了眼纸袋,靠在椅背上望向刘健。

        刘健老实的点点头,“大致看过。”心情有点沉。

        “我都有些不敢看。”徐远航闪了下目光,脸上露出苦笑,刘健的表情说明这里面的事情不好。

        刘健沉默了一下,“我出去做事。”便离开,留徐远航一个人。

        档案袋里是几张A4纸,没有照片,只有黑色的文字。

        从江家与徐家为邻开始,一条条的将大小事按照时间罗列,但简言意赅的文字完整的把事件还原。

        许梓秀是在贺远川母亲病逝一年后嫁给徐含山,因为这条,当时还备受大家议论说她迫不及待的嫁给个死老婆的男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重要的存在,就是贺远川。

        当时,许梓秀可以说是下嫁给徐含山的,就算再爱对方,也是带着傲气的,还有她的私心。

        因为孩子而争吵无数次,徐含山总是向江凯夫妻求救,一来一往彼此熟悉起来。

        有人自私,有人善良。江凯夫妻两为着情理站在了孩子这边,经过相处,徐含山喜欢和江凯聊天说事,便经常的到楼下把许梓秀留在家里。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楼人多嘴杂,有人和许梓秀说徐含山是因着李云而去楼下,引发许梓秀的怨恨,只是她默不作声没有表现出来。

        当时,许梓秀刚刚怀上了自己。

        几个个月后,李云也有了孩子,这期间,江凯总是往基层跑,让原本心中不忿的许梓秀开始胡乱的猜疑。所幸,李云决定随着江凯去基层,断了她的妄为之想。

        谁都不知道她有这种可笑的怀疑。

        不久生好孩子的许梓秀得了产后忧郁症,整日疑神疑鬼,竟然突发奇想,要去看看李云如何,无意中制造了一场意外。

        徐含山当时的职位比江凯高,外出时可以配一辆小车,许梓秀用了,车子到达村庄,一阵喇叭声惊了一群鸡鸭鹅,整个鸡舍里乱飞乱跑,把正在给他它们喂食的李云吓一跳摔了一跤。要用这辆唯一的车送往医院时,许梓秀损坏了车上的一根打火线。血流不止的李云只能坐在颠婆的农用拖拉机去城里。

        意外的结果是救护不急,李云意外流产,伤了子宫,从此不孕。

        慌乱里谁都不知道许梓秀的事。

        在李云去往医院后,这车被修好,许梓秀就让司机直接开了回去,并不关心李云的情况是好是坏。

        另一部分内容,是许梓秀针对的贺远川。

        五六岁时的男孩子很顽皮,贺远川也不例外。许梓秀嫌吵,就在零食里混入安定药物骗他吃下去,不止一两次。

        其中有一次让江璟瑜瞧见,把这事告诉了徐远航,徐远航便打了贺远川抢了零食,一口气吃完的结果就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差点从四楼的窗户上栽下来。

        这让许梓秀知道后心惊不已,怕别人看穿,就阻拦徐远航与江璟瑜玩,吵闹着让贺远川改了母姓。

        最让人心生不忿的是,贺远川的性取向,是许梓秀让人给误导的。

        徐远航捏着轻飘飘的几张纸,却犹如千斤重,心寒刺骨。

        晚上回到家中,江璟瑜瞅瞅徐远航,一开始没说什么。到两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她吃完榴莲往他脸上吹气,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的盯着电视,电视上的促销广告放的不亦乐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开腔,问拧着眉精神有些恍惚的人,“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事情没安排好?别不放心,你的下属个个是精英,没什么事解决不了。”

        徐远航听着她那么长串的话楞回神,摸摸脸颊后后知后觉的躲开她,“很明显么?”这又是一股臭臭的味道弥漫,他皱着脸问。

        江璟瑜看他终于搭理自己,便斜睨一眼,“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她有些担心临近手术时间,徐远航会胡思乱想。

        徐远航拿了遥控器换了个财经台,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今天,贺远川陪妈妈去探望爸爸了。”

        上午他在看完那份资料后很久都觉得全身冰冷,那几张纸最终在烟灰缸里化成一团灰烬,那些伤害是永久性的,谁都无法承担后果。

        徐远航最近提起贺远川的时候,不在像以前那样的冷漠。刚才这一句里,似乎参杂了一份惆怅与同情。

        江璟瑜说:“嗯。你母亲有贺远川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徐远航点头,抿了抿嘴唇看着她认真的说:“贺远川很可怜,我不应该恨他给他制造麻烦,从小到大我好像从未喊过他一声哥哥。”他不知道母亲背着自己和父亲对贺远川如此的残忍,如果贺远川知道了实情,他又怎么接受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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