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官匪相见
不过小徒弟的目标可远不止于此，她练习得十分勤奋，若是有什么自己觉得不到位的地方，都会主动提出来，重新练习。
一个时辰之后，小徒弟已经满头大汗，她一边擦着汗一边天真地问着方瑶：“师父，要是我把你的招式全都学会了，是不是就能打败罗天成了？”
“嗯……”方瑶不好意思戳破她的希望，没告诉她其实她师父完全不是罗天成的对手。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有志者……呃，怎么说来着？”
“是有志者事竟成 。”
罗天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方瑶抬头一看，对方还顶着那张丑脸，丝毫不怕别人发现他似的，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走了进来。
方瑶嘴角抽了抽。
虽说他现在是易过容的，但是让别人知道她院子里有一个男人也不太好吧，不能仗着自己丑就为所欲为啊！
罗天成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走到小徒弟面前站定：“小桃子，今天跟师父学得怎么样？”
“练习完了 。”小桃子还是有些怕罗天成，回答完之后就躲到了方瑶身后。
方瑶也不想让小徒弟跟他过多接触，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打发她回房间里休息。
小徒弟点了点头，又偷偷看了一眼罗天成，乖乖地跑了回去。
方瑶问：“你干什么去了？”
“去大街上看看，我的身价有没有涨。”
原来罗天成的身价是500两，这两天贴了新告示，自然要去看看。
“结果呢？”
“还是500两。”罗天成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新告示上的画像画得太丑，本来我的本事比之前那位大来着，之所以价格这么低，恐怕就是因为画像画得太丑。”
方瑶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况且罗天成的身价之所以高，是因为他做的坏事多，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你应该上街上看看，衙门的捕快，正在街上四处寻人。”
方瑶“啊”了一声：“他们不是应该在家里带徒弟吗？”
徒弟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两天陈捕头看她一直在教小桃子，都没叫她去巡街。
“看来你这个捕快当得并没有什么意思呀。”罗天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衙门是打算剿匪，这两天先造个声势出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攻进清风寨了。”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之前不是说从长计议的吗？最起码也要个把月的时间准备。
正奇怪的时候，罗天成突然半开玩笑地说：“若是你们县太爷真要剿匪，我也许可以帮上一二。”
“你？”方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罗天成：“你疯了吧？”
县太爷要剿匪，剿的就是罗天成，结果他打算帮县太爷攻打自己的老巢？
“自然 。”罗天成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随即话锋一转：“我饿了。”
方瑶：“……”
按照罗天成的说法，衙门这两天正在街上四处寻人，且不说能不能找到罗天成，就他们那些捕快带着刀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整个大街上的人都知道他们要剿匪了，结果方瑶却不知道。
方瑶觉得是因为之前洛冰对她的试探导致县太爷对她失去了信任，不过方瑶并不在意这些，清风寨和官府的事情比较复杂，她掺和进去也没有什么好处，一个是为民除害，那祸害却早已经自己死了，留下的不过是为了自保，很难说清谁对谁错，要是让官府知道她跟罗天成有往来，再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还不如置身事外。
方瑶刚刚这样开解自己，没想到很快外面就来人了。
方瑶刚把饭菜端上饭桌，就听见小桃子远远地在外面喊：“师父师父！外面来了一个好好看的大哥哥！”
她的语气非常兴奋，跟看见罗天成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
方瑶问：“谁呀？”
小桃子摇摇头说不认识：“他说他在门口等你，师父，这个大哥哥长得真好看，比丑叔叔好看多了。”
“我知道了。”方瑶一头黑线，这小丫头一口一个丑叔叔的，罗天成还在旁边看着呢。
本来长相英俊，易过容之后也不曾意识到自己有多丑的罗天成顺便问了一句：“丑叔叔是谁？”
“小桃子他爹的结拜兄弟，姓丑。”方瑶顺口说了一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围裙摘下来扔在一边，就拉着小桃子走到了门口。
门虚掩着，方瑶走近的时候就看清楚了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慕怀宁。
怪不得小桃子说他长的好看，慕怀宁的模样在整个长乐县也算是姣姣者了，不过在罗天成面前还是逊色一些。
“你怎么来了？”
慕怀宁道：“我看你好几天都没跟陈杰他们在一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特意来看看。”
方瑶有些奇怪，摸了摸小徒弟的头：“我这两天一直在家带徒弟，陈捕头也说我没事可以不用去巡街了。”
“什么徒弟？”慕怀宁有些茫然，低头一看，小桃子正满眼星星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新收的徒弟？”
他这么一问，方瑶也有些奇怪了：“前几天陈捕头说的，说咱们县衙门每年都会收一批徒弟，你不知道吗？”
慕怀宁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方瑶这就奇怪了。
不过很快慕怀宁又解释道：“我这两年都在外面游学，衙门里的事情不太清楚。”
“奥……”方瑶不疑有他。
慕怀宁往里面看了一眼：“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方瑶迟疑了一下，她倒是想请，但是里面还有一个罗天成呢。
正在为难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询问：“方瑶，谁来了？”
方瑶背后一凉，得，这罗天成不想着躲躲，怎么还问起来了。
一听见里面是个男人的声音，慕怀宁脸色也是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原来姑娘这里有客人，是我唐突了。”
“没有没有。”方瑶赶紧摆手，什么客人，不过就是个来蹭饭的。
慕怀宁虽然有些好奇方瑶房子里为什么会有男人，但是也并没有打算进去看，毕竟方瑶之前算是个江湖游侠，有一两个江湖朋友不奇怪，更何况方瑶的年纪，也早该成亲了，行走江湖的没有那么多规矩，他操什么心。
慕怀宁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准备告辞离开，里面的人却已经来到了门口。
“是谁来了？”
说话了，慕怀宁就看见一个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健壮，只是那张脸……非常一言难尽，眼睛深深凹陷在眼窝里，宽鼻子大嘴，好像大街上手艺人捏的面人——啪唧，掉地上摔扁了。
慕怀宁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几下：“这就是，方姑娘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慕怀宁说得十分勉强，其实他心里翻江倒海的，这只是方姑娘的朋友吧，只是朋友吧，千万不要是其他的什么，真的！方姑娘长得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但是好歹也是个不错的姑娘，千万不要是跟这种人在一起的呀。
慕怀宁这边被雷得外焦里嫩，方瑶也紧张得很，完了完了，官匪相见了，就算慕怀宁暂时没认出来罗天成，那也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插嘴道：“这是我的朋友，叫……”话说到一半，方瑶斜了罗天成一眼，罗天成随后接上：“在下方晚吟。”
“原来是方公子。”慕怀宁松了口气，跟方姑娘一样姓方，说不定是方姑娘的哥哥，不是一对就好。
方瑶也松了口气，幸亏他没傻到说自己是罗天成。
“方公子也是从外地来到长乐县的。”
“正是。”
慕怀宁看了方瑶一眼，方瑶道：“那个，别坐着说话了，进来站……”
方瑶：“……”
她最不希望看见的事情发生了，罗天成被发现了。
看着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的两个人，方瑶觉得十分头疼。
“方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在下是从愧县来到这里。”
“原来跟方姑娘是同乡。”
“是，在下曾经受过方姑娘的恩惠，最近听说方姑娘来到了长乐县，所以特意来找她。”
听到这里，慕怀宁深深地松了口气，这才满意，看来这人跟方姑娘不是一对，也不是兄妹，只是同乡而已。
庆幸庆幸，他一直佩服的方姑娘，跟眼前这个丑货没什么关系。
方瑶无语扶额，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罗天成武艺在她之上，没想到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
小徒弟坐在方瑶身边，一会看看罗天成，一会看看慕怀宁，表情一会害怕，一会羞涩，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慕怀宁到底是县太爷的儿子，可能天生就有点破案的瘾在，追着罗天成问这问那，颇有一种刨根问底的精神。
方瑶觉得再问就要露馅了，适时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那个……慕怀宁你还没吃饭吧，要不留下一起吃？”
这话方瑶也就是客气客气，没想到慕怀宁听完直接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我没吃饭呢，那就多谢方姑娘盛情款待了。”
方瑶干笑：“不客气，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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