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十一章搬家
警察已经到伊甸园了。
程闻骁是警察。
所以程闻骁现在在伊甸园。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望月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迷惑，盯着熟悉的身影看了好久。
“怎么才出来几天就差点被蛇咬。”程闻骁也没想到，自己到c国的第一次出勤就能看见望月。
还想给她个惊喜的。
程闻骁一开始设想的是，突然出现在望月的学校门口，抱着一捧蓝色的玫瑰，看女孩像小鹿一样不知所措。也许她的脸还会变得粉红，水蜜桃一样好看。
望月简单地交代了经过，浓密的睫毛下是化不开的忧虑。
“今天上报来伊甸园的只有我们，如果蛇是被故意放进来的，那我们里面有个有那个人的目标喽。”望月的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个叶子，裤脚也沾上了些许泥土。
程闻骁抬手拿起望月发丝上的叶子，突然的举动让她整个人一缩，如果她有壳的话，现在一定连脑袋都缩进去了。
“可是放进来的又是这种没有毒性的蛇，”程闻骁认真工作时又是另一种样子，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与其说是想针对谁，不如说是……”
“一个警告。”望月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跑的太匆忙，望月橙色的发绳早已不知所踪。几根散落的头发在她的鼻尖来回晃悠，惹得她打了个喷嚏。
程闻骁这次出警穿的是便衣，牛仔的蓝色外套显得他和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看见望月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腿，他一边将外套披在她肩上一边小声说：“都快冬天了还穿这么少，想客死他乡吗？”
“太夸张了，”望月其实之前带了个格子的小披肩，不过放在了车子上，“现在还算是秋天吧。”
就算是夏天我也不建议你这么穿，程闻骁腹诽，可惜不能把她装进口袋，随时带在身边。
在找到生物学院其他人并调查的时候，望月待在姜虞附近，找了个充电器插口，给自己的备用充电宝充电。
哪怕确认了伊甸园里没有其他类似的有毒生物，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她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了。
也许是外面有人对他们图谋不轨，也许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就在他们当中。
除了c国人，望月这个华国人，小团队里还有几个其他国家的人，如果受到什么伤害，c国很容易受到舆论上的攻击。
“仇敏克扣你工资了吗，连充电器都舍不得换？”程闻骁被安排到姜虞这里，录完音做完笔记就把目光放在了望月身上。
一个大概在连接处磨皮了皮的充电器，被用一种软的像胶带一样的特殊材料包裹着。程闻骁只见过几年前的一个实习生，一个负债到只能啃馒头喝清水的孩子用过这种方法。
望月摇头，这只是原主的一个小习惯。她很少更换这些生命还没有走到尽头的家电器具，出于贫穷和环保。
姜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看着似乎和望月很熟悉的程闻骁，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最终看向窗外。
也许那条蛇，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过一般被他得罪的人，都想直接治他于死地，这么委婉的做法不太像是针对他。
“不过有一件事情比较麻烦，”程闻骁突然收到一封邮件，语气凝重起来，“他们在申请搜查你们所有人都房间，想让你们签字同意。”
“这不合规矩吧。”姜虞没什么表情，完全听不出他在想什么。
程闻骁：“确实，所以说比较麻烦。一来对我们署的名誉有影响，二来也不是所有学生都会同意。”
“但是如果这件事的性质上升到a类国际事件，你们不仅不能拒绝搜查，也失去了搜查协议上的部分权益。”
“一条蛇怎么上升到a类国际事件。”姜虞看出来他们是因为有所怀疑，但证据太少才想申请搜查。
“最近有一个拍卖会，不少华国隐形富豪会到场。”程闻骁说，“无论有没有关系，总能扯上关系。”
姜虞：“这么不择手段？”
是我低估你们了。
“真的要搜查吗？”望月接过程闻骁的笔，写字的时候有点心虚。
程闻骁看小姑娘紧张兮兮的，忍不住戳了戳她鼓起的脸颊，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在宿舍里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望月迟疑了两秒，还是老实说：“我把充电宝焊接在了路由器上。”
姜虞听到了望月的话，忍不住疑惑：“为什么？”
“白天充电宝自动充电，晚上宿舍断电之后它会给路由器反向充电，我就能实现wifi自由了。”从前花不起流量的望月含泪承认罪行，“会，会被处分吗？”
“还有别的吗？”
被姜虞山岚色的眸子注视着，望月一句话也不敢隐瞒：“还种了一点点植物。”
“一点点？”姜虞重复着望月的话。
看到望月像小兔子一样眼眶泛红，他就忍不住地想再多欺负她一点。似乎只要他说一句狠话，就能看到她的耳朵耷拉下去。
望月已经不敢抬头了，努力回忆着她房间的样子：“也就是一点顺着床杆往上爬的蓝雪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吊灯上的天竺葵，和一点点多肉。”
“一点点？”程闻骁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同事将比较特殊的房间照片都传了过来。
程闻骁的手机设置了防窥屏，姜虞哪怕就坐在他对面也看不见是什么样。
除了几条小道上空空落落的，别的地方就像被入侵了一样满是绿植。打开灯后只能看见一些光亮从花瓣里流出来，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程闻骁好感度，65。”
“你的宿舍好像只有一面向阳？”姜虞看望月也不像买得起那种，能替代阳光照明的灯。
望月舔舔唇，简单的说明了原理：“我稍微，改造了一下它们。放了点微生物，改造了一下它们的基因，本来只是想让他们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生长，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连生长周期都缩短了。”
“不过，你的路由器倒是被这些叶子遮挡的挺好的。”程闻骁发现望月只有在老师面前的表现，和她的外表一样乖巧。
可惜她的脑袋埋得低低的，不能看见她的表情。
“那我不会因为违规电器被处分了？”望月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睛，两个人罕见地说不出否认的话，一时间氛围变得有些沉默。
“程警官，麻烦看一下这边。”程闻骁被戴着警帽的同事叫了出去，小空间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望月原本是打算在研究结束之前清理掉房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意外。研究生手册里面并没有禁止学生种植花草，但是违规电器是明令禁止的。
姜虞看望月纠结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我隔壁有一间空房，”姜虞的声音依旧清冷，“如果你想，给我做助理，我租给你，你什么对它都行。”
“诶？”望月眼中的水雾还挂在她的眼角，似乎一掐就能挤出水来，顺着布丁一样滑嫩的脸颊滑到衣领。
姜虞：“你是第一次犯的话，也许只是会被警告一次，但是之后查房就会严格很多。”
“我的房子，24小时供应wifi，也不限制你种什么。”
“6767，那是天堂吗？”望月默默给姜虞加了一个善解人意的标签。
“谢谢您。”望月根本不需要思考，就同意了姜虞的建议。
做助理而已，它总不可能半夜让自己给他找材料吧。
如果姜虞不是搞天文的，望月想的的确没错。
最后由警察将学生们分别送到了学校，负责望月的是有一面之缘的宋河。
他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像是稍微瘦了一点。
“宋……先生，你和程闻骁怎么会在c国？”望月莫名觉得在这里同属看见他们，不是什么巧合。
总不至于是他们一个小组，集体被调到邻国考察吧。
“不方便说”
宋河目不转睛地开车，望月觉得他好像离自己很远。
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隔阂感，让她很难忽视。
应该是有什么任务在身。
回到学校之后，并没有领导追究她宿舍的问题。在她办理手续的时候也异常顺利，就像有人提前交代好了一样，不需要她多说一句话。
望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按照姜虞给的地址，67在望月的脑子里给她导航，骑单车大概不到十分钟就能从学校到达。
“真的是这里吗？”望月只有一个行李箱，那些疯狂增长的植物已经被她清理掉，只剩下了种子和也研究价值的材料。
67：“你不相信我的导航吗？”
“这明显是栋别墅吧。”望月眯起眼睛，迷惑地看着眼前这栋洋房。
“怎么了？”姜虞早就看见了愣在门口的望月，看她迟迟没有其他动作，所以干脆出来迎接她。
“你……”
“二楼的空房间我给你整理出来了，旁边有单独的淋浴，厨房客厅你都可以随意使用。”姜虞自然地接过望月的行李，一切都进行的那么理所当然。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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