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十五章我骂我自己
当望月去接姜子彦时，果然看见了楚无恙。哪怕楚无恙已经三十多，他和姜子彦看起来也像一对年龄差大点的兄弟，在闲暇时候出来旅游。
“早。”楚无恙已经查清楚这是他弟弟的女儿，自己的小侄女。
只是没想到彻底查清楚，废了他那么大功夫。
她在孤儿院的十几年调查起来并不困难，只是追溯到她被丢到孤儿院之前，几乎找不到多少痕迹。
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筛选排查，楚无恙找到了给望月接生的医生，他从那一天之后就躲到了与华国隔了海的国家。医生自己说是中了笔彩票，想好好安度晚年，借口蹩脚的让人发笑。
dna鉴定倒是方便的多，楚无恙也不知道他哥哥的妻子什么时候听到了风声，得知楚思雨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在他提出用她的头发做亲子鉴定时，她已经平静了很多。
楚无恙只说手续比较麻烦，在来c国之前并没有告诉她，她的亲生女儿是谁。
楚无疾的妻子，也就是望月的生母，是白家的小姐，白和。她和楚无疾虽是商业联姻，感情却一直都比较好。
在得知了楚思雨的身份后，她依旧照常对待她，也没有立即通知楚无疾，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那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至于亲生的……
楚无恙的直觉告诉他，白和的心里是目前偏向楚思雨的，哪怕对那个失踪那么多年的孩子有些许歉疚，她也很难让楚思雨受半点委屈。
对她来说，那是二十多年浓于血液的亲情。
姜子彦倒是想不到那么多，自从那天之后，楚阑再也没去过他们剧组，在他心里楚阑的“喜欢”也就那样，绝对不能让姐姐被这样的黄鼠狼叼走。
望月带着他们去了她最喜欢的餐馆，分享最近的一些生活趣事。
亲情的概念一下子在望月的心里清晰的起来，原来这才是家人间应该有的相处方式。
得知望月也要去拍卖会之后，楚无恙提出和她一同去，不过被望月婉拒。
毕竟已经答应了和姜虞一起过去，临时变卦可不太好。
姜子彦被独自送到酒店之后，哀怨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开，愤愤的开了局游戏。
“大人的事儿就是多，”姜子彦猛灌了几瓶可乐，心满意足地打出个饱嗝，“哥哥不带我玩，楚叔不带我玩，连姐姐今天都不陪我。”
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望月给姜子彦发了几个安抚的表情包，并保证明天一定带他出去玩，就安心准备去拍卖会了。
望月知道自己今天大概率能见到她的【爸爸】，却也没想到刚到没多久就碰到了楚无疾，他应该是和楚无恙一起到的，迎面就碰到了望月。
“女朋友吗？”楚无疾只是扫了望月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姜虞身上。
姜虞点点头：“还是朋友。”
楚无恙：朋友你点什么头，想要我侄女可没那么简单。
“月月是有什么想要的吗？”看楚无恙自然地和望月聊天，姜虞心中警铃大作，默默上前一步，将望月挡在了身后。
望月笑着摇摇头，她对拍卖会里的东西只是有点好奇，饱饱眼福就足够了，没必要带走什么。
“你们认识？”楚无疾从未见过他这个弟弟这么主动地和一个女孩说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楚无恙只是笑笑：“拍戏时遇到的一个小演员，很有灵气。”
“确实，长这么漂亮，父母一定也不差吧。”楚无疾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望月就等着他这句话：“也许他们是个好人，但一定不是什么好父母。”
“为什么这么说。”楚无疾有些意外。
“我一出生就被他们丢在了孤儿院，”望月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如果可以，我想告诉他们，不想养就别生下我。”
“那还真是过分。”楚无疾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同情这个女孩，“总有些家长不想负责，还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查清一切的楚无恙差点笑出来，他哥哥这么骂自己，也不知道之后发现真相的时候，会不会记得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
明明是亲生父女，却和陌路人没有区别。
哪怕知道你亏欠的是【望月】，依然会把更多的爱给楚思雨。这样的亲情，配不上原主，望月也不屑要他所谓的父爱。
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望月和姜虞到了他们的包间。
“你和楚导，好像很熟？”姜虞是知道望月拍过戏的，也一直在偷偷看《蜉蝣录》，不过有关望月的剧情实在太少，他最后点了只看青瑶那个角色。
望月点点头：“算是吧，他人很好，很关心演员。”
人很好。
姜虞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楚无恙，不过看望月只是把楚无恙当做前辈，他也没有太在意。
望月对那些藏品兴致不高，大多数只是买回去看着，她不理解那些人怎么能为这些东西一掷千金。
她曾经也参加过这种场合，拍了个项链送给她的妈妈作为生日礼物，毫不意外地看见那串项链被收起来落了灰。
从此，她再也没有进入过这种地方。
望月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补了个妆，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期待。
直到她回头看见了叶斐之。
奶白色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染黑，耳朵上仍旧戴着他们初见时的耳坠，毫不掩饰独属于他的张扬。
叶斐之看见望月的时候，随便敷衍了侍者几句，小跑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身边。
他并没有告诉望月自己回来c国，本来是想偷偷去她的学校找她，没想到在这里见了面。
没有人知道即将出现的一款创作者匿名的钻石，出自这位“不学无术”的叶小少之手。
叶斐之有一颗艺术家的心，却永远做不了一个浪迹天涯的吟游诗人。他的几款设计卖出了天价，成为开公司的启动资金。
叶家一直在关注叶斐之的动向，想看他四处碰壁后狼狈地回去。再为他穿上权利的外衣，用金钱和人脉锁住他的傲气，让他走上他们给他安排好的人生。
当他们看见叶斐之赚到第一笔钱时，只当他是运气好。直到叶斐之站在他们面前，游刃有余地和他们谈生意，他们才发现他完全可以去更广阔的空间。
可是没有人看得懂叶斐之，他依旧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不务正业”上，只是他们看不见，叶斐之画中的模特，开始有了脸。
若不是叶家给他发了这封拍卖会的邀请函，他也快不记得自己还做过这么一笔交易。叶斐之立即找到了那款设计的初稿，并决定再将它拍回来。
从今往后，因望月而诞生的作品，只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叶斐之，好久不见。”望月时不时和他有短信联系，叶斐之很喜欢给她分享美食，从街边摊点到星级餐厅，他永远会第一时间将日常分享给望月。
哪怕知道她可能，只是会将那些图片随手划过去。
但隔着手机屏幕，思念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在真实的看到她时，越发地膨胀。
“叶斐之，好感度65。”
望月和叶斐之聊了没几句，就分别回到了各自的包间。
“下一个藏品，是来自一位匿名设计师的钻石，他将其命名为，月光。”
姜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颗钻石让他一下子想到了望月的眼睛，哪怕是不同的色彩，却都一样光彩夺目。
连“月光”这个名字，都像是为了望月诞生的一样。
“起拍价，五百万。”
姜虞他们在包间里，只需要将自己竞拍价格发送出去，就会有人替他们报价。这些因为种种原因不愿露面的人，往往都会提前聘用相关的人士，以防有人根据声音发现他们的身份。
“一千万。”这是姜虞报的价。
“很喜欢那颗钻石？”到目前为止，望月还没有看到过谁一开始就报了两倍的价格上去。
姜虞看着望月的眼睛，认真地说：“嗯，很喜欢。”
“一千五百万。”叶斐之知道自己可能有竞争对手，所以报价的时候也没有犹豫。
楚无恙在考虑给望月送个什么礼物，这个看起来正合适。反正也不缺这点钱，随手写了个数字：“五千万。”
“67，67，他们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所说望月曾经在拍卖会上报价也比较随心所欲，但是这么翻倍的还是第一次见。
67：“可能是想，一下子报高一点，让其他人退步吧。”
“六千万。”姜虞最不缺的就是钱，那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串数字。
望月：“……”
注意到望月不解的目光，姜虞的手一顿。
“你不喜欢吗？”姜虞觉得这是目前为止最适合她的。
“很好看，但是没必要吧。”望月觉得哄抬物价的时候绝对有姜虞一份。
姜虞：“好吧。”
既然望月都这么说了，姜虞也不再坚持。反正钻石再漂亮，也比不上她眼里含笑。
比起这些石头，他更想吻她的眼角，在望月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七千万。”
楚无疾迷惑地看着楚无恙，他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但从不做什么亏本买卖，此刻却不知道和谁杠上了一样加价。
叶斐之：“八千万。”
“别加了。”楚无疾看弟弟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立即劝停，“那是叶小少吧，公认的小疯子，跟他们比什么。”
楚无恙想想也对，后面总还有更好的可以拍给小侄女。
至于叶家那小子，果然脑子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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