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坊
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两家书坊隔街相望。
这俩家本都是季家书坊的地址，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季家兄弟分了家。
要细说的话，这也是导致书坊败落的一个原因。
“你来买书的？”左边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位长相丰腴的女人，手里打着扇子，似乎有些看不起街边出现的小姑娘。
“是的，夫人。”洛思转身看向女人。
女人长得丰盈，皮肤白皙，能看得出来她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你买得起吗？”妇人嗤笑着靠在门框上，手里掂量着一粒碎银，“小妹妹，喏，赏你的，拿了钱就赶紧走吧，你们这群小乞儿我还能不清楚？不就是看着我们是开书坊的，做的垄断营生，想来讨口饭吃吗。”
说完，妇人扬了扬手，被太阳光照耀的碎银，还泛着光的落在地上。
洛思没捡，直挺挺的站在路中间，“夫人，我得先纠正你的话，首先我不是小乞儿，再者，我是诚心来谈生意的。”
夫人捂着嘴笑，尤其是听到她说做生意三个字儿的时候笑的更甚，“那你且说说看，你要做的是什么生意？”
“一桩大买卖，只要成了绝对能成为全国首富。”洛思弯腰捡起地上的碎银，上前将其交给女人，“夫人，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钱还给您。”
“哟，没想到，还是一个有志气的。”夫人将手中的银子抛起，另只手扇着丝扇，“你方才说，若是成了能成为首富，那若是不成呢？”
“我有绝对的信心能成。”洛思与妇人对视着，“夫人，我想您就是传闻中，季二爷的夫人吧。”
“倒是有些眼力劲，姐姐劝你一句，书坊的生意可不好做，你看看京城，唯一赚钱就是太傅所开的那家。”
“那夫人要与我合作吗？”
“赔本买卖我可不做，好了，小姑娘，你该回家了，要不你去隔壁试试也不是不行。”妇人指了指对门关着的那家，“喏，说不定我那大哥有兴趣与你合作。”
对面的书坊？洛思不解的往身后看了一眼，“多谢夫人提醒。”
“呵，去吧，没想到你这小乞儿的规矩还不少。”妇人笑着摇脑袋。
见洛思转身，她用手上的扇子遮了一下阳光，倚在门框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嘴里嘀咕了一句，“不好”后，就赶紧转身进屋，将门给带上。
这关门的急促声，吓得洛思一个激灵，不知道原因的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心道，我也没有这么可怕吧。
“请问，有人吗？”
洛思规规矩矩的敲着门。
这单生意能不能谈成洛思不知道，但是如果能给人第一印象好一点儿的话，大概率是可以提高成功率的。
等了约莫一分钟，屋内依旧没有人回应。
“砰砰砰。”
“老子说了，没钱没钱！不管你是哪家派来的收保护费的，老子都这句话。”
额，还没进门这这和洛思想的不太一样。
房门突然就被打开。
一位两鬓发白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镰刀状的利器，气势汹汹的将门打开，嘴里骂骂咧咧着，“老子就不信邪了，这次又是哪来的，要收老子保护费的小崽子。”
“先先生。”
洛思觉得自己双腿有点僵硬，现在有些动不了。
她心里明明想的是后退两步的，但是
眼看着镰刀就要挥到自己面前了。
好在那老头及时收手，不过他的语气依旧不好，“你是哪家派来的？这次竟找一个姑娘过来。”
什么哪家派来的？洛思不明所以，而这人压根就没有给她解释或者是提问的机会。
“算了，不管是哪家派你来的，看你比我闺女小不了多少的份儿上，你回去跟你上面的人说，季大爷说了，他堂堂正正做人，工公正正做事儿，不屑于跟他们走成一道，我这书坊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的。”
老头，啊不，不能说他是老头。
按理来说，这人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之时，却生生将自己熬的两鬓华发，一副苍老的景象。
“先生，你误会了，我是自己找来的，晚辈有件事儿想要请教前辈。”洛思扯着嘴笑了一下，背后升起一阵冷汗。
季大爷，季雨细细打量了一番来者的模样后，点点头，“就在此问吧。”
“先生，若是你面前摆着一个，能让你发财，还不违背你良心的买卖，你做吗？”
这话刚出口，洛思心里就升出一道，不好的想法。嗷，他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那些，嗯他口中的那些狼狈为奸的人吧。
果不其然，还真是。
季雨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姑娘，回吧，告诉他们，就算我弟弟答应与太傅为伍，我也不会答应的。”
“我”
我真不是太傅一伙儿的啊。
但是季雨不听她的解释，大有送客的意思，“我季某人早就说过，读书是国家全部人民的事儿，这不只是上层人才能接触的。
季某人的爹，也从小教育我兄弟二人，一国之栋梁，从娃娃抓起，少年强则国强。
这少年不只有高门子弟，还有这些平民的孩子。
他们想将纸张单价上调，让书籍成为孤本，我是万万不答应的。”
“那先生有没有想过，找人合作，完成你的这个想法。”
这人好固执。
季雨自嘲了一下，“合作？合伙人又不是傻子，谁会投资一个赔钱的行当？”
读书是立国之本，这话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说的啊，难不成这人也是穿越而来。
想到此洛思顺嘴就来了句，“教育是立国之本。”
季雨有些意外，眼眸亮了亮，将手中的利器放进了屋子，“我爹也说过这话。”
真的有另一个穿越者，这个发现让洛思有些激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先生，那我下次再来拜访。”
“你再来一百次，我也是这个答复。”
“不一定的，等下次来，我会带来我的改进造纸工艺的方法，我与先生的目标一致，还请先生放心。”
季雨苦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淡淡道了句，那等下次你将诚意带来再说，就自己率先转身回屋。
嗷，关键是她没有钱去开始这个计划啊，那那就从季雨那独生女身上下手吧。
呜呜呜，一个考了十几次还不上县生的人，真的有机会考上吗？
洛思疑惑，她不能理解。
这不是每年考的内容都差不多嘛，再说，这县生考试，完全就是最低级的一个考试啊。
虽不知，那书生的学识如何，但是洛思心里清楚知道，自己若是帮他考上县生的话，季雨一定会相信自己与他的目标一致，这才会心甘情愿的与自己合作。
随着太阳落下的最后一刻，她总算是回了家。
不过，着眼前的景象确实是吓了她一跳。
她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小碎步的后退着出了大门，仔仔细细看了三遍门口标着的记号。
这确实是没有走错啊。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里就像是经历过抢劫了一样。
本应该呆在屋里的物件，此时都变成了碎片躺在院子里。
卧房的门在她轻轻的推了一下后，摇摇欲坠的晃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天哪，这里就是传闻中的贫民窟吗？”
“啊！”
一进门，一张放大的脸，毫无预备的出现在她眼前，大叫一声后，惊慌未定的指着来人，“你怎么进来的？”
少年表示自己很无辜，眨巴着妖艳的眼睛，“我娘说让我来找我未婚妻，所以我就来了。”
等等等，他说啥？
他娘，还未婚妻，这语气为什么这么熟悉。
抬头，看清这人，洛思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在大街上自己撞到的那位，妈宝男吗。
“你未婚妻叫什么？”
“我娘说她姓洛，单字思。”
这名字也好熟悉，在心里默念两遍的洛思瞬间反应过来，这他娘的，这不就是自己名字吗。
这叫什么，刚赶走极品亲戚，又来了一位极品未婚夫。
“我娘说了，要不是我家道中落，这门亲事，我家是万万不得认的。”少年一只手嫌弃的捏着鼻子，一只手闪了闪面前的空气，对着地上的物品指指点点，“你快点把这里收拾了，乱糟糟的，影响心情。”
妈的，我看你才影响心情呢好不好。
哪个正常人，一身衣服包含了七种颜色，你当你是七彩阳光啊，还有，一个大男人，一身这么弄得香薰味道真的好吗？
这也就算了，顶着一脸铺的全是□□的脸，谁给他的自信，对着别人家指指点点了。
“关你什么事儿？这是我家，如果没事儿的话，请你出去。”啊呸，这人还好普信，洛思指着不远处的大门。
“行了，我向周围邻居打听过了，你就是洛思。”少年说的理直气壮，末了加了一句，“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未婚夫莫安，俗话说，婚嫁从夫，你就先伺候着我吧，我得看看你适不适合当正妻。”
我去你大爷的，这他妈哪来的未婚夫？
她顺手拿起一把扫帚，作势就摆出一副要将他扫地出门的架势。
“你说是就是了？滚滚滚。”
“长辈定下的婚约，你说不认就不认？”说着莫安从怀里摸出一块半圆形的玉佩，“就你这样的，小爷我还看不上呢。”
这玉佩的和洛思脖子上的刚好凑成一对，这玉佩应该是原主亲爹留给她的。
这玩意儿，是昨晚她去自己那多年没有居住过的闺房里找出来的。
“按辈分来说，你还该喊我一声表哥。”莫安醒了一下鼻子，“在婚前，我允许你喊我表哥。”
这说的跟多大的赏赐一样。
被这些话擂住的洛思，终于是找回了自己声音，这婚事她可不打算认，“表哥？我可不记得我有表哥，至于这玉佩，谁知道是不是我家的呢？”
忒娘的，还婚嫁从夫？这是哪来的恶习。
作为当代三好青年的洛思，打小就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听别人的话作事，这不可能。
莫安将自己一个大袋子甩在地上，“我娘说了，你是高攀我家，我现在到你这里来，是给你面子。就算是我娶你当妾，你也得千恩万谢。”
“呵。”去你娘的千恩万谢，为什么他就像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一样呢，气的洛思脾气上来，直接推了他一把。
这人有些不经推，就那么轻轻的碰了他一下，这家伙就开始碰瓷，直接往旁边倒了下去。
坐在地上的莫安，一脸痛苦的摸着脚踝，“泼妇！我告诉你，要是搁以前，有人敢推我，我都是要断了那人手掌的。要是家里的女眷敢如此，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我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先不与你计较了，扶我起来，主卧归我，你去给我收拾屋子。”
“此次你推我之事儿，我也不告诉我娘，若是你不服侍好我，我跟我娘说了后，你是不可能进我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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