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作
关于这次的午餐，胡亚杰可是做了很多功课，才选了这家餐厅的。口碑好，环境低调奢华，最重要的是，窗外就是金茂大厦的尖尖顶，视野是超级无敌好。
到了餐厅，四人分别落座。陶然的对面就是李理，他毫无避讳，一直在看李理。
这个暧昧的气氛，连胡亚杰都闻到了甜甜的气息。她原来对陶老师的印象是，带着艺术家的沉静和固执，总之就是感觉很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现在的陶老师，才是一个鲜活的人类啊。叶斌这才发现原来陶然说的samantha是另有其人啊。
“李总，我最近谈了一个动画。对方好像是因为厚博的关系，说是会优先考虑我们。”叶斌还是需要从源头探寻一下这个问题。
“动画？是刘总投资的？”李理转头看向胡亚杰。
胡亚杰答到：“是的李总，那边最近正在定配音演员。”
“哦，刘家是棵大树，可以乘凉。”李理想着，刘家那边果然都是人精。不过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
胡亚杰给两位老师，继续解释：“李总和刘总是好朋友，两边都会优先考虑对方公司的，这是常有的事。”
“这位刘总的名字是”陶然问到。
叶斌见过他几次，于是解释到：“是刘家的大公子刘灏景。”
“叶老师说的对。”胡亚杰答到。
刘家？朋友？这个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在生意场上，只要认识，就能说成朋友了。
胡亚杰，开了香槟，为三位倒酒。
“庆祝合作顺利。”李理先开口说道，十足商务的语气。
“祝贺终于能与厚博合作。”叶斌接到。
“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胡亚杰的第一个案子终于顺利完成，她音量最大也最开心。
“为了更好的合作。”陶然最后发言。
“干杯！”兴高采烈的胡亚杰。
回到各自公司后。
“李总，我看您中午没怎么吃，是今天的菜品不合您胃口吗？”
“没有，最近胖了，在减肥。”其实是没有胃口，至于为啥没胃口，李理觉得是因为陶然。对，就是他一直看我，才害得我吃不好饭。
“你还胖！那我不要活了。”胡亚杰看着李理的巴掌脸，觉得老板对自己真是太苛刻了。
忙活了一下午，看了几个项目方案，一看时间，该吃晚饭了。李理给刘灏景打了个电话，想看看刘大公子能不能赏脸，同进晚餐。
“李总终于想起我来了……”刘灏景看见来电是李理，心情很是高兴，终于能好好问问八卦了。“那我定餐厅吧。想吃什么呀？我的大小姐。”
“都行，好吃的就行，我中午都没吃饱。”李理饿的不行了。
“行，那我去接你，你在公司还是在学校？”
“在公司呢。地下停车场等你吧。”
李理一进停车场，就看见刘灏景的车了。
“好久不见了，李大小姐。”刘灏景看着李理座进副驾驶，说到。
“好久不见了，刘大公子。”李理转头看着他，回答道。
两人对看着，嘿嘿……嘿嘿……干笑了两声，真是无聊的称呼。
“听说你跟那个小明星分手了？”刘灏景悠悠的说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是小明星呢，没准儿很快就是当红明星了。我看他那个剧是个挺火的ip，制作人也厉害，各方面都不错，比一般的网剧精良。你买下来得了。”说到这个男人，李理真的头疼，不过说到投资，立马来了兴致。
“李理啊，你说你可真行，你约我吃饭，就是想让我买他的剧？”刘灏景觉得李理这个思路真是一般人追不上啊。
“我本来打算买的，放在我投资的网站播放，但是现在这样，我为了面子也不能买啊。不如你买吧，相信我。”李理觉得赚钱的事当然要跟好朋友分享啊。
“好，我买，然后我就压着不播。”
“别跟钱过不去啊。我这个人，看男人的眼光这回是不行，但是我投资的眼光一直好啊。”
“话说，你怎么发现他出轨的？”刘灏景欠欠的劲又来了。
李理就知道，这小子就是等着看她笑话，不过笑就笑吧。“我看了他的聊天记录，发现他跟剧组的女二在搞暧昧。”
“没了？”刘灏景失望的语气毫不遮掩。
“没了。”李理听出来这个语气，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一脸失望啊！？”
“就是我脑补了更刺激的情节，结果没发生而已。”
李理真想揍他……算了，这人就是这样。
“我本来是想安慰你的，但是看你什么事也没有啊？”送来百合花，又约她吃饭，结果人家在跟他谈投资。
“我有事的，当时气死了，差点杀他灭口，可是剧组人多，我不好毁尸灭迹，就放他一条活路。”
“你啊，恋爱根本超不过一年。”找茬开始。
“这回可是对方有错在先，我不分手还要留着过年吗？”李理就知道这人没啥能找茬的，每次只会攻击她的情感状态。
“先不提这个，之前的那几个呢？不都是你受不了，先提分手的吗？”刘灏景又开始回忆李理之前那些不靠谱的恋情。
“你都说了，我受不了，那我为什么不能分手？！”这是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
“对，事业有成的，你觉得对方太忙，不陪你。富二代呢，你又嫌人家不工作，太粘人。长得帅的，你又发现他花心。世界上的男人就这么几种，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事业有成，既能给我空间又能与我腻在一起的，并且要长得好看又专一的。”李理知道自己贪心，难道不能贪心吗。
“你也太贪心了。就算有这样的人出现，你就有信心给对方承诺吗？”刘灏景这一箭正中李理的心窝，她从来都是喜欢的快，厌烦的也快。
“那你呢？……你就会说我。你有信心吗？”李理赶紧转移方向。
“我大概会跟家里指定的人结婚的，我能有什么选择，无非就是趁着现在年轻，去找找看，有没有让我喜欢得不得了的人。”
“我希望那个人既是适合你的，你们也是相爱的。”
“你竟然没有损我，我太意外了。”
李理真心实意的期盼刘灏景能好。各个方面的好。
晚饭吃的中餐，李理心想，还是刘灏景这孩子靠谱。我的胃啊，还是喜欢中餐的。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餐，心情愉悦起来。
“对了，有一家你投资的动画制作要跟唯艾斯合作，这事你知道？”
“知道啊，下面的人说过，应该很快就能合作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好……就是感觉，这几年，总是把你我联系在一起，就像一根绳上栓……”
“别！我可不是！”刘灏景觉得这个比喻不适合他。
“可能是我想多了。一会送我去学校吧，我晚上还有课呢。”
“你还要去上课！？”刘灏景一直不能理解，为啥李理要去赚那么点学费。“当初你说要当老师，我就惊掉下巴。”
“我看你下巴挺好的。”李理捏捏他的下巴。
刘灏景拍开李理的手，“不是，你这个脑子到底怎么想的。你赚的那点学费够你买包的吗？”
“俗！就知道钱。教育是民族振兴、社会进步的基石。”李理真的希望，老了以后，回忆自己的事业，其中有一项就是桃李满天下。
“好，那咱们投资教育就好了。你没必要真的去当老师吧？”
“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我在投资界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反正我眼光好，随便一投就赚钱。所以，我需要发展一下别的兴趣，比如，长期收益的那种，像新能源、像人工智能、像人才的培养。”
“你还真是自傲……但是吧……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本事啊。”刘灏景是佩服李理的，同时又羡慕不已。她是自由的，并且她很好的管理着自己的自由。
“所以，你赶紧送我去上课。”
“好的，李老师。”
结果刘灏景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李理站在店门口，看了一下时间，正是晚高峰，打车就得靠运气了。要是让司机来接的话，这一来一回估计上课会迟到的。
当陶然仿佛从天而降，他站在李理身边时，李理觉得自己有救了。
陶然一直在店里的，从李理进来时就注意到了。旁边那个男人是刘灏景？陶然刚刚百度查过这个人，现在两人就出现在这里。刘灏景看着比照片中要年轻一些，两人的关系真的是很好。他们交流时的气氛，两人大笑和谈话的神情都很放松，李理还分了两勺饭给对方，刘灏景给她夹菜好几次。两人虽然亲密，但是善于观察的陶老师知道，这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陶然问到：“李理，你要去哪？我送你。”，
“是陶老师呀！”李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这人显然早在这里了，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假装客气一下吧，“不用，我可以打车。”
“这个时候很难打车的。还是我送你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陶然为李理打开副驾驶车门，李理系好安全带，便问道：“陶老师，没想到能在这里偶遇你，你坐在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你没看见我也正常。不过，我很快就看见你了。”陶然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
“是么，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你摸那个男人脸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李理觉得这人怎么胡说八道，忽然又想到，“我那是捏了他的下巴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陶然依旧神色淡然。
“好吧，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样？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
“我不是回家，是去上课。”
“上课，上什么课？”
“我开了一家补习学校，所以我要去给我的学生上课。”
“那我可以去旁听吗？”陶然本来以为是兴趣班，比如瑜伽、健身课之类的。现在听她这么说，完全不是一回事。
“听我讲生物的遗传规律吗？”
“可以呀，只要是你讲的，我都想听。”陶然回忆了一下，遗传规律？好像高中时讲过？怎么回事来着？
“陶老师，你超龄了。”我的学生才17岁，你凑什么热闹。
“李理，你是怎么做到能身兼数职的。”陶然认真当着司机，眼睛看着前方，心里想着，李理啊，你不累吗？
“我大概就是命好吧，然后又很贪心，什么都想尝试。现在我喜欢开学校当老师，也许过阵子我想去当演员？谁知道呢？”
“你可以尝试作配音演员，我来教你。”
“陶老师还是快点招人吧，别连个对词的人都没有。”
“平时有柯导跟我搭词的。可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你啊。”陶然说的很坦荡，在李理面前，他可不想假装。
“你看着也不像情场浪子啊，怎么能这么顺口就说出这样的情话。”李理看着一脸老实样的陶然，这人面不改色，语气沉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失敬失敬……
“我从没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陶然依旧目视前方，这是对李理说的，好像也在告诉自己。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情场浪子呢，比如你刚刚还看到我摸了一个男人的脸。”李理开始了。这年头有人装纯情，有人装浪子，真是啥人都有。
“是下巴。“陶然纠正到。
“有什么区别吗？”李理重复了陶然的话。
“好吧，所以你想怎么样？”陶然也重复了一遍李理的话。
“我觉得咱们作为合作伙伴会更长久。”李理说到。
“那意思就是，如果我们谈恋爱，会影响合作关系？”
“我不知道，也许会吧。”李理分手的男友，会把对方直接从自己的生活中删掉，如果对象是合作伙伴，那分手后要怎么处理？感觉会很麻烦啊……
“所以意思就是，你能接受跟我谈恋爱，只是还有别的顾虑？”
“什么！？”李理觉得自己的表达很明确了呀，陶老师这个理解能力是怎么能回事？“陶老师，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陶老师的理解就是，你没否认跟我恋爱的可能！“如果你讨厌我的话，你有无数个让我退却的理由。比如你可以拒绝与唯艾斯的合作，刚刚也可以拒绝上我的车。”
“我是实用主义者，对我有利的时候，我没道理拒绝啊。”李理觉得在参加辩论会。
不管你怎么说，陶然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到了。”陶然侧过身子，问到：“几点下课？我来接你。”
“我还是打车回去吧，多谢陶老师了。”李理下了车。
“那我等你，我先找个地方停车。”
李理来不及拒绝，陶然就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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