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巨变
“将你的贪狼星相修成之后,才可尝试修那六翅天蚕法相。”
三葬法师少见地非常郑重其事地告诫道,丁廷岳也难得乖乖地点头,他知道这种“极贪、极恶、极贪、极狂”的上古洪荒第一虫豸可怕。
那副卷起来的观想图,即使没有打开,也能感受到那股逸散而出的荒凉恒古、神秘危险、穷凶极恶的气息。
“收拾,收拾,你可以离开金山寺了!”
此言一出,丁二少的心瞬间就崩了,这是要赶人了吗?
“师傅,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还是我犯什么过错了?”
“吃酒喝肉不至于赶人吧?”
………………
金山寺里面的佛爷们,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真的是超喜欢在里面,那就有些假了;
但是这么突然地离开,倒不是他矫情,确实非常的不舍得,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你算一算你在金山寺呆了多久?”
“数月有余。”
“距离长安的会试还有多久?”
“不足一个月。”
“噢,多谢师傅。”
虽然三葬法师不是一个正经和尚,也不是一个正经师傅,但不得不说他的人格魅力,以及他那“为人师表”令人感到信服。
“那师傅,我以后还能回来吗?”
“只要想回,随时可以。”
“师傅,徒儿先行告辞了!”
看着那离开的身影,默然地叹了一口气,那双能看穿看透一切的眼睛,流露出一股悲凉与无奈的神情。
暂时性地离开与永久性地离开,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后者是不舍甚至是难受,而前者则是心情极其的愉悦。
“总算是脱离苦海了。”
“兄弟们,我就先走了。”
“我们长安再见。”
………………
行乐、行惠、行智等师兄,那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啊,他是离开这苦修院,去那花花世界去了。
自己,还要特么的要继续呆下去,那种心情就像是高考,都在“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然而有人保送了,而自己还得继续,直至高考结束。
这种心情可得真的是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但这其实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
本来都一起复读了,坐在炎热、枯燥、压抑的教室里再来一年,但是突然之间,有人大喊道:“老子通知书终于到了,拜拜啦各位哦。”
那不是羊驼奔腾不奔腾的事情了,而是想把他掐死的心都有。
“肉省着点吃,酒省着点喝。”
“应该是可以坚持到你们离寺的。”
看着那火锅、烤肉撸串的东西,心情瞬间变得美妙起来,行者师弟还是一个好师弟,不枉费师兄们的一片“苦心”。
送完东西之后,当然是拿东西,武修第七品境界——筋脉骨骼,其“铁甲钢拳”还差些许,需要继续施展吞刀术吞吃铁丸;
而且那灵珠法器,也需要铜丸和铁丸,别无其它,因为数月有余的时间,距离那《灵珠咒》的诵读二十万遍还差几万遍。
那么,完全可以“自起炉灶”继续炼制法器,反正吐焰术也到手了,借风术已经修炼得如火纯青,已经着手修炼御风术。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丁二少又不是浪费时间之人,去长安参加会试,对他而言只是放松放松,走个过场而已,顺便完成前身的夙愿执念。
解元、会元、状元,连中三元,岂不是轻而易举?
告别众位师兄之后,来到了膳堂附近,不过结果有些不随心意,规矩就是规矩,他要得是实在是太多了!
丁廷岳是想在外面浪够了,才会回去,当然想多要一些,但这是完全不行的,金山寺后勤要骂娘的。
好说歹说,搞到手了两个多月的分量的铁丸和铜丸,智行大师将一个包裹递给了他,里面多了一根玲珑剔透、好似血琉璃一般精心雕琢而成的血参,以及一封书信。
看着那逐渐消逝的背景,心中哀叹了一声,那平静如湖面一般的脸上起了些许涟漪,他相信三葬法师所做出的决定。
“烟雨花巷,那华灯刚初上
谁站在牡丹亭中央
琴声悠扬 透过了石板墙
为谁弹奏一曲忧伤
念念不忘,你羞涩的模样
那纯白无暇的善良
湖水荡漾,浸透谁的心房
………………”
正哼着轻松欢快的小曲,带着非常愉悦的心情正准备离开,突然之间,整个金山寺发生了“改天换地”的巨变:
“何人阻我?”
“谁敢阻我?”
三葬法师“怒发冲冠”地抬起头冷冷地说道,浑身戾气,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
不,是从身体之中浮现出那极贪、极恶、极凶、极狂的上古洪荒之虫——六翅天蚕的法相:
此蝉就好似工匠大师用了最为华丽贵重的金属制成的精致工艺品,又好似那天生地养、鬼斧神工之下的天然品。
它的体型很厚壮,给人一种躯体很厚实的感觉,尤其是头部、腹部都是墨金色的,那种浓浓的金属质感在宣示着自己不惧刀枪,水火不侵,连天雷都无所畏惧,坚不可摧。
不过整个躯体的形状倒是狭长锋锐之状,好似一口六翅飞刀,它的背部的三对翅翼是半透明之色,显得极其单薄,就是“薄如蝉翼”,却给人一种锋利无比、无坚不摧的感觉。
六片翅膀上都有纹路,且十分相似,这纹路就像是树叶的典型网状叶脉,中央是一根粗茎,从粗茎向两边辐射出网状的叶纹。
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沾了油光似的,逸散而出的那种光泽光华,还有那种肃杀死寂、穷凶极恶的气息,在宣示着自己是坚固的盾,自己是最锐利的矛。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修道种子”级别的天生智慧,防高攻高也就算了,智慧还那么高,普天之下,近乎没有法相能敌得过六翅天蚕法相。
上古洪荒六虫豸排行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是,一股好似浩浩天威一般的气息降下,仰望天空,一墨绿色的长裙,两条袖丝似刀削一样;纯白色的鞋,简真是一尊婷婷玉立的悲翠雕像!
那是一种用尽所有的话语也形容不出你的美,翡翠雕像、美丽称身,又色彩柔和,足以让世间所有的男子为你倾倒
瓜子形的脸庞,是那么白净,弯弯的一双眉毛,那么修长;水汪汪的一对眼睛,那么明亮!
那娉婷婉约的风姿,娇艳俏丽的容貌,妩媚得体的举止……
根本就无法表达从天而降的女子,留在其心中最强最深的印象。
是丰满颀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乌黑幽深的眼睛?小巧红润的嘴唇?但还有一种说不出、捉不到的丰仪在煽动着的心?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九天玄女下凡尘。”
“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噢,原来不只有天下,还有天上。”
三葬法师倒是没有多少惊奇,他已经是“天下无敌”,正好想试一试那“天上来敌”!
“三葬,你凡心入魔,妄想让整个金山寺举霞飞升,实在是胆大妄为。”
“天帝有命,金山寺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寺中所有人打入无间狱之中,囚禁至死。”
“岂有此理,什么天帝,老衲不认识。”
三葬法师一甩大袖,怒斥道:“什么天帝之命,老衲金山寺已至羽化霞光,飞升近在眼前,毋须别人来代天授命。”
此时,丁廷岳才发现,整个金山寺早就起飞了,而且飞得极高,那苍穹的白云好似那地上的烟雾。
不对,肯定不对,那为什么师傅他老人家让自己离开?
当然不是小人之心,猜测飞升不带着自己,而是这事情带有那么些许诡异,但是却说不清、道不明。
“三葬,一切因果,皆由自生,神界却也只是代天授命,维系天道不坠。”
九天玄女“好言相劝”继续说道:“盘古有训,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望苍天,无明日月有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皆为天道。”
“一派胡言,天下人祸天灾,天上神界高高在上,不恤苍生,长生天肆虐之乱,怎么也没有见你们出来阻止?”
“现如今阻碍我金山寺飞升,莫非也是遵循你们口中的天道?”
“不错,南斗掌生,北斗注死,所有生灵往返六界之间,寻常病苦如是,天灾人祸亦如是,此为天之道,而非我逆天救世之道。”
“哈哈哈,简直可笑。”
“当初我金山寺做错了不成?”
“天道昭示,金山寺人心成魔,恶念万般,却妄图飞升,此乃天道所不容。”
此言一出,三葬法师差点飙了,那背后升起的六翅天蚕法相愤怒地鸣叫着,一股凶残暴虐的气息纵横肆虐,疯狂地冲击着浩浩天威。
“什么天道,不过你神界一面之词,老衲的命运,会由你们的一句话而决定?”
“给老衲滚回神界,休怪老衲手下不留情,辣手摧花。”
谈不拢了,彻底地谈不拢了,三葬法师的声音在宣泄着他的愤怒,分分钟要“砍爆”九天玄女,那种状态下的师傅,是丁二少第一次看到,暴戾恣睢却又无比的强大。
“蝼蚁之力,敢于天斗,没想到你入魔如此之深。”
“三葬,藐视天地,只会让你入邪更深!”
那浩大空灵的声音响起,带有一种蛊惑的感觉。
“呵呵,老衲会入邪入魔?”
三葬法师不屑地继续说道:“天道煌煌,我自敬畏,但你神界敢阻我之道,皆是妄想。”
“凡人无识,觉自己命如草芥,神明高高在上,却不懂天道有常,即便是神,也只能依天命而行。”
丁二少实在是受不了,大喊道:“到底还打不打了?”
“师傅,给我好好地揍她,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好嘛,这才是穿越者的基操,天上、神界、天道算个鸡儿,通通打爆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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