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一体双魂
“隐”乃杀手第一境界,隐隐子市,神鬼莫知间接近日标;“显” 乃杀手第二境界, 声名显赫,仅凭名望便能摄人心魄。
“死”乃杀手第三境界,追魂索命,不论目标是谁,其死已成定局。“生”乃杀手第四境界,绝处逢生,解决目标后必定能够全身而退。
四重境界,看似不多,说着容易,然而事实又是怎样的?
姽婳院多少备选人员,但晋升地杀,被赋予蛊的又有几个?
死在其中的又有几个?
更别说之后的天杀、绝杀和院主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凶险高危的环境,浮光那种性格的女子,竟然能晋升为天杀,现在已经是两绝杀大人其中的一位。
这正常吗?
这很不正常!
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在伪装,但只有她知道,是因为一体双魂,另一个她自己——掠影一直在帮自己。
两人相处的倒也不错:
一个像柔光一样,乖巧又弱小,性格温顺且羞怯;一个像黑影一样,凶悍强大,高傲冷酷,表面凶狠,但实际只求自我保护。
互补的性格,更何况本来就是双魂一体!
“黑姹,你给我记住。”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到底是掠影凶残,还是她嫉妒,把脚狠狠地踩在黑姹那半露的波涛汹涌上,一边还放着狠话威胁道。
此女受伤可比白蝉还要恨,几乎是奄奄一息的状态,如果再有个一时半刻的,估计就是有气出、没气进了!
好家伙,目前而言,姽婳院算是废了:
一个天杀被灵独秀的剑气弄得半死不活,而那个绝杀和院主,也够呛,还在养伤恢复;
两个被掠影弄得深受重创,那十几个地杀也死伤比较惨重,合着现在唯一能挑大梁的只有浮光掠影她这位刚晋升绝杀的天杀了!
而且四天杀,已经少了两个,地杀也少了数个,后备人员却青黄不接,这可真的是姽婳院的灾难啊!
但是这和她浮光,和她掠影又有什么关系?
天下无三、剑道巅峰、风灵月影宗一代宗主的唯一的弟子,是那么好对付的?
自从上一次,被八卦剑阵困住之后,就长了记性,绝对不能与之为敌;如果不是因为丁郎的原因,自己很可能已经死在他的剑下。
但暴露他的信息给天后陛下的事情,绝对要藏在心里,任何人也不能说;本以为立此大功,能摆脱姽婳院这座囚笼。
然而没想到,不仅没有,反而越陷越深,也算是明白了,奴婢、属下,是不能遵循自己的心意,掌控自己的命运。
“当踏入姽婳院的那一刻起,你就一辈子是姽婳院的人!”
都忘却了自己的名字,从她们拿到武家送给它们蛊的那一刻起,将只有一个名字,与蛊联系匪浅的那个名字。
姽婳院在长安城之内,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巨网,不断地大量吸收备选人员,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
将她们培养成致命的一根根毒刺,如同一只只潜伏在大周皇朝阴影中的蜘蛛,时刻守候着落入网中的猎物。
温柔乡,亦是英雄冢。
在平康坊南曲,有着一处赫赫有名的风月之地,其名唤作一一姽婳院。
它是诸多达官贵人和富家子弟们饮酒作乐,消遣放松的地方,这栋朱红色的酒楼坐落在新郑最繁华的大街上。
白天之时,微风吹过,装饰在窗户和立柱上的紫色纱幔,随风飘荡,为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大门前的街道总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入口便有阿娜多姿的姑娘笑脸相迎,粉嫩的花瓣从两旁的树上纷纷落下;
落在那些红光满面的客人脸上,落在那些姑娘端着的酒里,却是荡起了一层浓情蜜意的波痕。
而姽婳院真正热闹的时候,则是要从夜晚开始,每到入夜时分,满城尽皆箫寂,唯有这里依旧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长廊上的雕花灯笼一旦点亮,便不会在日出之前熄灭,琴声歌声不绝于耳,与那浓稠的胭脂香味混在一起,给人一种迷幻欲醉的感觉。
表面上的繁华与纸醉金迷,然而谁又会注意到看不见的隐影之处呢?
加入姽婳院,便意味着和自己的过往彻底告别,从此之后,旧日的名讳将会被掩埋,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串数字代号。
而在成为地杀级别的杀手之后,便会得到组织所赐予的蛊,这时候,其名字,会从代号转变成和那蛊有联系的名字。
其人,将会成为蛊的奴仆!
正所谓人可以死,蛊不能亡!
正如浮光的那两只蛊,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个主人?
一只蛊,可以拥有无数个奴仆,死了一个,再换一个便是。
唯有那冷冰冰的剑,才是唯一!
“院主大人也好,天杀地杀也罢,持蛊之人,说到底,都不过是蛊是奴仆!”
掠影继续冷笑着说道。
“我们持蛊的唯一价值, 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当没有了蛊,也就是我们生命的结束之时,这样的人生,岂不可笑?”
“岂不让人怜悯、同情?”
“奴婢,属下,我们只是蛊奴而已。”
………………
“不要再说了。”
浮光哽咽的声音响起,或许之前还抱存着幻想和希望,然而上一次,将她的幻想与希望,打击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不要再说。”
“浮光你太蠢了,竟然将希望寄托于那可笑的武家,妄图挣脱开被他们亲手所编织出来的罗网的束缚命运。”
“简直可笑。”
“但你这次也让我明白了,这张蔓延整个长安城的蛛网,也不是那么的厉害。”
可不是嘛,整个姽婳院的杀手倾巢而出,被打死打残那么多,这还是手下留情的状况下,如果那人真要是下杀手的话,就连天后武幽兰也得香消玉殒。
所以说到底,姽婳院一旦去除那层神秘的面纱之外,也没有什么可恐惧的,若真的那么厉害,也不会现在搞成半瘫痪。
“宿命论,还有蛊奴之说,可笑的说法,武家该不会在这个位置坐久了,你真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掌握无数人命运的神灵了吧!
掠影言语之中尽是不屑之意,大周皇朝都烂成那个鳖样了,摇摇欲坠、大厦将倾啊,连他们脚下的长安都不敢说全面掌控住。
所以说,那些说法是多么的可笑:
当一名杀手,心中有了感情之后,他的杀意,就会毫无疑问的变慢;
而当这位剑客还是一名蛊奴杀手的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糟糕了
姽婳院的杀手对于这些,并有太多的感触,谁叫自己只是一件工具、一件武器呢?
武器是不能够有任何感情的,而自己的职责,就是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这是自己的职责,亦是自己的宿命!
作为姽婳院的杀手,在加入姽婳院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命,就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
当蛊奴杀手的手中没有蛊的时候,也是他们生命结束之时,沦为蛊奴,为一把冰冷无情的剑所操纵,看不到任何的光明,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这样的人生,真的是众人想要的吗?
“放下手中的蛊,放弃杀手这个身份,你还可以拥有新的人生,你的命运,不该局限于一只蛊,成为只知杀戮的武器。”
有人尝试劝说过,有人尝试感化过,有人尝试挣脱过………
浮光抬头,神情迷茫,以前的她,从未生出过脱离姽婳院的念头,因为所有妄图脱离姽婳院的人都只有死亡,机缘巧合之下,她听闻院主大人的母亲成功脱离一事。
过往的铁则被打破,姽婳院,并非是想象之中的无孔不入,它也没有掌握所有杀手的命运。
既然甜言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呢?
又加之丁廷岳这条“恶犬”,扰乱了她的心房,呸,是走进了她的心房,于是脱离姽婳院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在院中,向来都流传着一套宿命论:
比如“人可以死蛊不能亡 ”,“蛊奴说”,“背叛者死”等等,什么感情羁绊的存在只会阻碍完成任务的效率。
如同蜘蛛结网一般,无孔不入,这就是姽婳院,所有妄图挣脱这张宿命网的人,都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顺着蛛网是不可能挣脱的,只有以力破之,亦或者借力而为之。
浮光所不知道的是,之所以甜言能脱离,是因为一个人;对,猜的不错,正是大周皇朝的镇国剑仙的见色起意。
不对,也有可能是甜言的有意勾引,反正无论怎么说,轻而易举地就挣脱了那张蛛网,脱离了姽婳院。
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院主大人——田语,她继承了母亲的蛊,再一次地进入到姽婳院之中。
嘶~
这到底算是成功,还是没有成功?
但是无论怎么说,也值得浮光一试,她不管甜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摆脱了生死蛊的束缚。
“或许,你可以求助一下你的丁郎,他好像和那个人的关系匪浅。”
“而那个人是镇国剑仙的弟子,应该有办法。”
掠影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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