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匠气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拜见那科考官员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的，不过也知晓了，这长安城正在汇聚风云。
毕竟是会元，不去也不合适，虽然是第一个唱功名，人直接没影的；但是架不住，他有正当理由啊!
就决定是你了——吴丹青吾老哥!
出去看那大好河山，领悟精进那丹青之术去了，所以耽误了时间。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长安第一画师，天下名列前茅的画师，太学院的泰斗级别的人物，肯定得给几分薄面。
就这几天，已经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打架斗殴”的事件了，讲究的还知道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而不讲究的堪比拆迁队。
玄甲军和梅花卫，一个个的都快累成狗了，维持秩序实在是太艰难困苦；来参加武举的，肯定都是有几把刷子，有傲气的。
于是，那种“你瞅啥”，“瞅你咋的”，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冲突事件那是常有的事情；
合着，这一个个的才是“法外狂徒”啊，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秩序。
不知道，从何时起，武举开始之前的预热阶段，竟然变得这么混乱、不守规矩起来；
归根到底还是，大周皇朝吃枣药丸，现在只是以名义压人，而不是实力的震慑。
不过这关他丁二少什么事情呢?
他这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充实，提纯精炼可真是一个费时费力的活；终于知道，当初在金山寺不限量供应的铁丸和铜丸是多么难得了。
光专注于“三焰天”了，把《灵珠咒》的本质都给忘了，实在是有些宣兵夺主了!
御器（御珠）之道和阵道，要不是猛然会醒，感觉都要把它忘记了；金山寺的法门并不依赖于外物，那些神兵利器、法宝法器什么的。
即使是灵珠，也是为了凝结法相，“灵珠化日”用的，都是亲手培育提升到法宝级别的；
但是丁廷岳这里呢，离开金山寺之前是个坯子，现在依旧是坯子。
合着半天，这才是最为落后的短板之处!
于是，在黄巢的关系之下，在黑市购置了大量的铜铁之后，都在进行提纯精炼那所需的铜丸和铁丸。
盐铁这东西，都是朝廷所控制垄断的，寻常人要是敢去私人买卖，让人知道可能那免不了就会被咔嚓咔嚓的。
铁都是这样，更何况是铜呢?
铜可是制作铜钱的，更别说那金银了!
盐铁呢，又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不用也不太现实，要不然饭菜、农具怎么解决。
这其中的巨大利润也会让一些商人红了眼的想要得到这两件商品的买卖经营权，取得官府的凭证，从而打开买卖之门。
除了积极的从官府那里领到多多的官盐外，为了发大财，盐商们便会悄悄的从贩卖私盐的商户那里购买进价更低的盐；
来和官盐混在一起，如此一来，小钱钱更是会哗啦啦的流进自己的金库中来。
凡是涉及到盐铁的，那绝对是富得流油的存在，其中的暴利可以参考下一下那烟草集团；
一年所收的烟草税，甚至比一年的军费还要多，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多么恐怖。
在长安购买那么大量的铜铁，要不是有黄巢介绍的门路，恐怕在黑市都难以如愿；
当然，也仅限于长安了，如果在其它地方，有大把的银子就行。
“差不多应该暂时够用了!”
丁二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堆满了屋子的铜铁，已经化为那一颗颗荔枝大小的铜丸和铁丸了!
那么，那又大又圆的灵珠还会远吗?
这种超高重复性的机械性操作，可谓之很折磨人的，如果要不是有纸人傀儡术的话，一连重复九次的炼制，那估计能疯?
特娘的修炼，都能修成暑假电子厂打工的感觉，这流水线不是人做：
坐在流水线很容易产生一种欲望，就是释放野性让自己失去理智，这就会导致工厂很乱；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小妞，跟随便跟人睡觉是正常的。
因为长时间的熬夜会导致她们心智一一种扭曲，心里的理智会渐渐的失去野性会慢慢的上来。
这时候大脑就很不容易分辨对错，干了一段时间，只感觉语言和智力严重下降。
这就会导致大家所说的工厂很乱，而且那些二十多岁靓女很容易上当，这很正常：
就是因为这样长时间的劳累无聊的工作，会让她们的欲望增加，会变得那种激情，就是无感；
没有脑子，不会去考虑什么，就赶上人生没希望了，反正世界毁灭，那就那还管得了什么?
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能忍，特么的九次，岂不是要上天啊?
劝君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于是，丁廷岳找到了一个捷径：
他自己炼制法器灵珠为母体主体，那八个纸人，作为牵线木偶一样的子体；
其实很好理解，就是那种“投机取巧”的子母体之法。
不过，需要准备九个熔炉，那八个纸人不需要控制，丁二少做什么动作，它们也会跟着做什么。
虽说这样炼制而成的灵珠，有所说的那种匠气：只是熟练而缺乏独到之处，板滞而缺乏灵动之气。
“匠气”的关键在没有特色，就是没有那种神韵，停留在“技工”的阶段，没有登堂入室、没有自己的理解和美学价值赋予其中。
换句话说，就是只有技巧的堆叠，没有从“技术”升华到“艺术”!
“有境界自成高格”，有“匠气”者不得达于高格，缺的就是这所谓“境界”。
还有“斧凿痕迹”太重等，说的是人工痕迹太重，没有浑然天成之感；大多具有“自然”的属性，有“匠气”者有悖的就是“道法自然”。
然鹅，丁二少却不是那么认为，一个法器而已，又不是什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况且，这可是标准化，要知道这是成套的法器，肯定要相互磨合与配合，不然的话，无法发挥出成套的威力。
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那么人也无法炼制出一模一样的法器，正如，在世间找不到一模一样的叶子一样。
但是，他这种“标准化”的炼制手法，可以得到九个一模一样的法器，而且还是分毫不差的那种，匠气十足又如何?
灵珠这种成套法器，要得是相似甚至是相同，而不是所谓的“道法自然”的艺术之美；
又不是那种什么“九龙子”、“七葫芦”、“十二生肖符咒”那种差异极大的成套法器。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这种另辟捷径的炼制方式，也导致了铜丸和铁丸消耗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九倍的速度消耗，那可是嗖嗖嗖的。
换而言之，现在拖他后退的，是铜丸和铁丸的数量，有另辟捷径的炼制方法，也有最高级别的血焰和法焰。
但所欠缺的就是资源，因为必须要那从矿山开采出来铜矿石和铁矿石，不能受到任何的犯火的灼烧提炼。
必须从一开始，也就是矿石的时候，就用血焰和法焰，进行分别提纯精炼。
即使有纸人助力，也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
踱步沧浪亭，未进园门便见一池绿水绕于园外，临水山石嶙峋，复廊蜿蜒如带，廊中的漏窗把园林内外山山水水融为一体。
园内以山石为主景，山上古木参天，山下凿有水池，山水之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
沧浪亭外临清池，曲栏回廊，古树苍苍，垒叠湖石；人称“千古沧浪水一涯，沧浪亭者，水之亭园也”!
幽静而雅致，是天后武幽兰常来散心休憩的地方，不过这些天，心情可很是不悦。
“回禀陛下，此人回到长安之后，除了赴他好友的宴外，其余时间，根本没有出去过，应该是在闭关苦读。”
一人跪在地上说道。
“看来和浮光所说的一致，但还是要紧盯着，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陛下。”
威逼胁迫目前是不行的，不然的话，她早就干了，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在指尖溜走，那种遗憾失落之情可想而知。
而目前，丁二少是唯一的途径，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会一万分地对待。
“他来干什么?”
武幽兰脸色不悦地冷声哼道。
所来之人，正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不过在她这个“最为亲近”的人眼中，此人就是一个刚愎自用、残忍狠辣、志大才疏的人。
大周皇朝迟早会毁在他手里，不过又关自己何事?
毁灭的是他李唐皇室，即使是武周世家，她现在也不怎能在乎。
“不知陛下前来，本宫有失远迎。”
“哈哈哈，朕的皇后还是这么的光彩照人。”
“朕此次前来，想和皇后商量一番。”
…………
“小道尔，不知道是哪个奸臣撺掇的，竟然还信了。”
看到皇帝逐渐离去，武幽兰不屑地说道，真以为拉拢那些所谓的“天骄”，就能交好那些势力组织?
可笑!
不怕皇帝不努力，就怕皇帝走错路。
如此倒行逆施，还沾沾自喜，看来大厦将倾的日子，又被他给拉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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