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这口锅她背了(月票加更!)
若说先前是一场清醒的梦境,后者却如亲身经历般真实。
他看到的那些,绝对不是梦!
云江那般痛苦,定是在想办法托梦给自己,楚国太子寝宫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他在等着自己去救他!
不祥之感占据整个心间,虞贞当即联络安插在楚国宫中的暗线,半日后,果然得到回复。
楚太子,殁了。
预料成真。
他心中已确信,昨夜所见的场景,定是云江临死前托的梦。
虞贞来不及将此事告知乐珞,强忍着心间悲痛下令。
“楚国太子妃涉嫌谋害燕国国君及楚国太子,燕国上下若有提供相关线索者,赏银万两!”
他还记得乐流引自己到寝殿前的话,陆澈在云江逝世后立刻没了踪影,一定有问题。
若是她动的手,云江一死,燕国楚国迟早会查出原因,那时两国都不会放过她,极可能是先行畏罪潜逃。
陆澈作为大夏同楚国示好的联姻人选,本没有理由做出这等,破坏两国情谊之事。
可前有云江托梦,后有江南朱潜一事,若这是个针对破坏燕楚两国的局……
他还没忘记,陆澈也是前大越皇室后裔!
虞贞立刻去找了他父皇,未说出那个灵异的梦,仅将自己推测详细告知。
收到楚国太子逝世消息当日,燕国即派使者到楚国,联合楚国国君将能动用的人手全部安排上,全力通缉陆澈。
现下离太子逝世不到一天,楚国山水险恶,那位郡主不熟悉路线地势,决计走不了太远。
他们派人找了整整五日,挨家挨户地查探,大臣家中,青楼楚馆,破庙山洞,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可无论燕国还是楚国,曼宁郡主就如从未存在过,一丝踪迹也无。
五日后,燕国国君虞幕修书一封替太子告罪,将虞贞一路捆绑,行至楚国都城。
城门口,燕国国君的车驾停下。
五花大绑的虞贞被一脚踹到门口,倒在地上蜷缩。
这一路整整走了五日,他只被喂了些水和冷馒头,毫无半点太子该有的风华威仪。
虞贞没有反抗,嚼着硬如石头的干粮,当是自己未能及时发现端倪,以致云江被人暗害,而赎的罪孽。
这般自虐,似乎可将心头疼痛和空茫,消除些许,他甚至觉得父王做得还不够狠绝。
虞贞抬眼望去,楚国城门一如往日高大,像是做着无声地邀请。
他不止一次从其中走过。
过往每一次,云江都会身着太子华服,浅笑着到城门口迎接他。
物是人非,泪如雨下。
太子一路被折磨得毫无人样,燕国国君犹嫌不足,威严冷漠的责备响起,足以让城门处所有驻足的楚国百姓,听得清清楚楚。
他道,曜华与楚太子自小情同手足,比亲兄弟感情还要好上几分。
如今大燕又与楚国结为姻亲,太子竟如此失察,在燕国皇宫见到那女子时,未能发现丝毫端倪,以致楚太子大婚之后,被枕边人谋害。
楚国陛下若不原谅,他便再也没有虞贞这个儿子。
他这般说着是为安百姓的心,实则真相已在信中言明。
楚国就乐流一位太子,忧思成疾以致积重难返,却是为了虞贞。
乐流之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虞贞若不赔罪,虞幕无颜再见好友,也对不起他嫁女的苦心。
虞贞一字也未反驳,目光愣愣注视着门口,仿佛下一刻乐流就会从前那般,再次出现。
斯人已逝,云江走后,他如被夺走整个生命般窒息。
虞贞甚至冒出这样的念头,自己为何不同乐流一道去了呢?
黄泉路上如此寂寞,若他愿意等等自己,他或许还来得及,见对方一面。
然而紧接着浮现的,是已嫁与他的太子妃乐珞,燕国积蓄多年的兵力与钱粮,大夏与朱家暗中形成的勾结之势。
以及,眼前倚仗燕国抗夏的楚国……
每一样如千钧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纷乱繁杂的局势中,一个名字浮上心头,虞贞失神的眼眸忽地转厉。
陆澈!
他不能死。
乐流大仇还未得报,燕楚之间的邦交也需维持。
他不能让她的诡计得逞,以此分裂两国,坐收渔翁之利。
否则如何对得起乐流在天之灵!
父王今日带他来楚,忍辱负重,是为修复两国关系,让燕楚之间绝无生出裂痕的可能。
虞贞掩去眸中痛色,他不能浪费这番苦心。
金色带刺的长鞭挥舞着,重重抽打在虞贞身上。
一道,两道……
数十道血痕在燕太子单薄的外衣上绽开,比冬日被寒风催折得枝零叶落的红梅,更为触目惊心。
他未发出痛呼或叫喊,下唇咬得鲜血淋漓。
虞贞因痛极无声地流泪,身后漫开无尽的血色。
当日,楚国守城的兵士与路过的百姓,永远忘不了那天。
燕国国君压着太子,亲自在楚国城门赔罪,为他们的失察而导致太子被害。
这般深厚的情谊,怎能让人不动容?
在燕太子只剩最后一口气时,楚国皇帝来到城门,抓住那道又将落下的鞭子。
他淡淡道:“够了。”
燕国国君下了马车,满面痛惜悔恨,仿佛失去乐流太子,比丢了江山还让他难受。
虞幕眼中皆是愧疚:“朕待乐流如亲子,从未想过他就这么去了。”
楚国国君亦是哀痛,却低声道,“乐流身子向来不好,他出使燕国带来联姻前夕,朕已有预料,也是想成全他的心意,让虞贞陪他度过最后时光。”
乐流来燕,那是去年的事……
虞幕竭力抑制住脸上震惊,望着他颤声道:“你的意思是……”
楚国皇帝命人扶起地上无法动弹的虞贞,没什么表情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一瞬间,燕国皇帝明白了他的话。
大夏建朝不久,南方兵马未歇。
那位南王寻到前朝皇帝朱潜的下落,却并未出手杀之。
他们将曼宁郡主嫁来,实乃缓兵之计。
楚皇接到乐流求娶曼宁郡主的书信,以为他已同虞贞商议过,细想之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既可迷惑大夏,又能以此为由发兵。
以乐流的身体状况,能撑到婚期已实属不易,陆澈恰到好处地失踪,正可成为最好的理由。
多年前,虞幕提出天下一统的想法,三人皆颔首赞同,实则各凭本事。
柳沅泰在大越权倾朝野,柳家煊赫一时,堪比皇族。
乐芾却告知虞幕,江山将乱,数年后会有大变,大越已有灭亡之兆。
未来谁有绝对的实力,谁就可成为天下之主。
虞幕回想起好友的种种支持,和乐家高深莫测的能力,越发惋惜乐流去得太早。
他郑重地对好友承诺道:“太子夫妇生下的第一个男孩,会随乐家姓,充做乐流之子。”
希望真有那天,一切也如他们所愿。
楚国国君眼眸微动,应下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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