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无力
林玉一怔无语，女帝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忽然身躯一颤，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一下喷在饭桌之上，林玉面色骤变，想起冰魔天君说过，女帝的心脏已经被击碎，于是扶起女帝，凌空划出一个辉环，辉环之中，出现了女帝心脏。
心脏早已破碎成块，上面悬浮着一道奇异的剑纹，正散发着奇异的波动，林玉面色一沉，抬起手掌放下，放下又抬起。
女帝抓住他的手臂，伸手拭去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惋惜道：“抱歉啊，影响了你的食欲，好好一桌饭……”
林玉勃然大怒，“你乱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在乎这些东西！”
林玉随手一掌击碎桌子，饭菜漫天，撒了一地，林玉抱起她放在床上。
“老一老二老三老四，都给我出来，想想办法。”
麒麟、白虎、朱雀、青龙浮现，四道残魂看着女帝许久，麒麟叹息道：“林玉，其实到了她这种境界，心脏破碎短时间内不会死，你的神血强大，也可以帮助重生。”
林玉面色一喜，道：“真的？那还等什么。”
“可是，她的体内有一道印记你无法除去。”
林玉沉声道：“什么意思。”
青龙叹息道：“这印记在吸收她的力量，吸收她的血脉，你一旦出手，它就会爆开，将她炸得粉碎。”
林玉面色骤变，失声道：“这是为什么。”
“咯咯咯……咯咯咯咯……”
女帝忽然望着林玉笑出声来，林玉急的跳脚，指着她骂道：“笑个屁啊！火烧眉毛了还笑！你就要死了，竟然还笑的出来！”
“咯咯咯……哈哈哈哈……”
女帝越笑越开心，笑的林玉火冒三丈，就连青龙、麒麟几只残魂都面面相觑，青龙犹豫道：“这……这不是傻了吧，怎么傻笑不止。”
女帝伸手抹去眼角眼泪，望着林玉，甜甜地道：“你心疼我啊。”
闻言，青龙、麒麟、朱雀、白虎先是一怔，旋即深深一叹，消失不见。
林玉忽然觉得心中万分难过，说不出的难受，他哽咽道：“你就为这个这样傻笑？”
“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根本不在乎我。”
“我把你当朋友啊，怎么会不在乎你。”
“只是朋友啊……”女帝眼中闪过失望之色，旋即抬起头，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那也好，总好过不在乎。”
林玉咬了咬牙，抬手划出虚神遁，重新浮现出女帝体内的模样，那道剑纹果然在吸收着她的力量，还不断地散发着波动，他缓缓伸出手，剑纹似乎感觉到了，发出微光。
“噗——”
女帝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林玉大惊，急忙缩回手，虚神遁消失，他抓住女帝，颤声道：“你没事吧。”
女帝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用的，只要稍微让它感应到，它就震动我的五脏神魂。”
林玉伸手抚过乾坤戒，一大堆丹药和药草落在地上，他拿起几株，脑海中却传来了青龙的声音，“没有用，药草的力量太强，同样会使剑纹震动，若她的身躯强大也就罢了，但她虽然境界在，肉身却异常羸弱，甚至连剑圣时期的你都比不过，药力也无法作用在她身上。”
望着眼前珍贵的药草，林玉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颤抖，“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若是没有那道剑纹，一切都好办，你若是剑皇之境，可禁锢空间，封闭剑纹，但如今……没有办法。”麒麟叹息。
林玉转过身望着女帝，隐约之间，她的影子和李梦烟合在一起。
女帝笑了笑，道：“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想着活下去，能在最后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你……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可馨。”
“可馨。”林玉重重地说道。
女帝露出如花笑靥。
林玉低垂着头，双拳紧握，又是这样，又一次是这么的无力。
当初在南域是这样，现在在北国也是这样，他以为自己很强了，呵，不还是当年那般废物，连一个女子都救不了吗。
女帝从床上走下来，跪在地上，伸手抱住林玉的脑袋，声音极尽温柔，“别难过，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很好了，但是，就连剑仙都有无能为力之时，何况是你呢。”
女帝拉着林玉站起身来，她推开屋子，巨大的山体之中，无数的人走来走去，有的在处理虫子，有的在采集山壁之水，有的在凿石头做工具。
女帝偏头微笑道：“你看，人是多么的强大，这些不懂修行的凡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暴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每次看到他们，我就觉得，大周还没有灭，北国四万万之众，一定还有许多人活着。”
女帝转过头，紧紧抓着林玉的手掌，一字一顿地道：“林玉 ，我不用你救我，我求你一件事，只求你一件，只要你能做到，从今往后，生生世世，我给你当牛做马。”
林玉道：“你说。”
“救救大周吧，救救大周的子民，只要他们能活着，我怎么都无所谓，这……这是我的国家啊。”她的声音颤抖，泪如雨下，林玉紧紧抓着她的手掌，道：“好！”
“真的？”
“真的。”
“对不起，要你和那么多的冰魔族为敌，要你去冒那么大的险。”女帝满脸歉意。
看到女帝和林玉，四周的人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穿着不一，男女老少皆有，女帝伸手抹去眼泪，露出一抹笑容。
一个梳着羊角辫，衣衫破烂，骨瘦如柴的小丫头看到林玉牵着女帝的手，脆生生地道：“陛下，他是谁啊，为什么抓着你的手啊。”
女帝笑吟吟地道：“他啊，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众人立刻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女帝带领他们来到这里，日日与他们同吃同住，无比关怀，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帝，展露出了她绝世温柔，爱民如子的一面，他们对于女帝也万分亲切。
“他是皇后吗？”小女孩接着问道。
“咯咯咯……咯咯咯咯……”女帝一愣，旋即笑的花枝乱颤。
林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他朗声道：“我是林玉，冥王林玉，你们一定听过我的名字。不要害怕，我林玉在此发誓，即便耗费千年万年，也一定将冰魔族驱逐殆尽，还北国一片安宁！如违此誓，生生世世，永堕罗刹地狱！”
林玉眼睛通红，说到后来几乎怒吼出声，众人眼眶皆有些湿润，女帝痴痴地看着林玉，看着看着，便笑了，眼泪和笑容一同浮现，绝望而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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