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漏网之鱼
魏安阳略有些疑惑，紧接着问起来：“那我们又怎么知道，究竟是哪种情况？是第一种真正的傻子，还是第二种大智若愚的装作傻子呢？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无法知道。”
苏榛榛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魏安阳的解释说道：“这就对了。真正的凶手，想达到的目的就是想现在这样的，让我们觉得既是那样，又是那样的。于是，就根本没有办法得出任何的结论。”
魏安阳冷冷言笑，没有接着这个话茬继续说起来。
他略微的后退半步，将那烧的通红通红的烙铁，放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接着问那个裁缝说道：“小爷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陈义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或者，陈义曾经让你们做了些什么，抑或着是让谁做了什么事情。”
裁缝被问的一愣，却又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只是觉得魏安阳这一问，着实不简单。但其实对她自己来说，怎么样倒是都没有什么大影响的。
毕竟，她虽然在这陈家记做工，不过也只是个外人罢了。无论什么情况，其实对于那陈义来说，都是信不过裁缝的。
要不然，当初有机会与西域通商的衣裳，就应当出自她手，而不需要用陈义府上养的那些人，加紧做工。这便罢了，何苦像是要羞辱自己一般的，让自己去教那群陈义的死士呢？
这就相当于是告诉了裁缝她自己，自己终究也只是个外人，而外人是不能够做某些对于陈义来说认为很重要的事情的。
所以裁缝能够知道的大部分事情，其实都是很简单的。更重要的是，这些事情都是那陈义想让裁缝知道的。否则，陈义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其实说不知道的话，确实也太过于绝对了。因为对于裁缝来说，偶有两件事情，其实她本来不该知道的，关于陈义的事情。但是那两次机缘巧合之下，也就清楚了。
算作是偷窥也好，算作是正大光明的悄悄看也罢，总之裁缝所知道的有些重要的，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了。至于其他的，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鸡皮蒜毛大点的小事情，何故如此需要她细细说清楚呢！
她眨着眼睛，逐渐开口道：“若是说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我当是不知道的。因为你也知道，我只是个裁缝，就连当初同西域通商的衣裳，都是我教给陈府那群丫鬟们，她们自己赶制出来的。我对于陈义来说，不过是个外人。”
“所以呢？小爷我不在乎别的，小爷我说过的，我只在乎结果。问你问题，你回答就是。不用解释一堆别的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尤其是没用的东西，不用解释。”
魏安阳似乎丝毫不领情，直来直往的指出来这些，用着极其严厉的口吻说道。
裁缝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看着魏安阳，然后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废话的样子，咬着牙说道：“是，我知道了。我只知道两件事情。”
苏榛榛问：“哪两件事情？”
“一件事情，是陈义曾经见过戎狄人。不在幽州城城内，而在城南的南城门口外面。本来我是要去那边的城隍庙拜神的。谁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城隍庙里面住了许多人。那些人凶神恶煞的，看守在那，我根本没法进去。”
魏安阳略发疑惑，他问起来：“不对啊，城隍庙？城南的那个城隍庙，不是早就荒废了吗？你为什么要去城南的城隍庙呢？”
“我不知道，我之前也从未去过城南的那城隍庙啊。我记得那次去，是因为有人给我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的清楚我的八字生辰的，还告诉我几时去那里，否则将见不到天日。”
苏榛榛疑惑的睁大眼睛，这是何故？
难道有人知道陈义要去哪里，故意让这裁缝知道的？只是这不现实啊，若是真的这样，那么为何是要让裁缝去呢？
难道那人在许久之前就策划了这些吗？为了让那裁缝在如今，对着苏榛榛和魏安阳她们说出来这些事情，于是早早的就策划了这些吗？
苏榛榛越想越觉得可怕，怎么能够有人的心思缜密到如此呢？总不至于，早早的就发生了这些事情吧？
裁缝接着说道：“然后，我在那城隍庙旁看见了陈义过来。当时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可也没想到其他的什么关系，直接就躲了起来。等到陈义进去了，我就顺着城隍庙旁边的小路，也跟着进去了。”
魏安阳疑惑：“城隍庙旁边，还有条小路？”
裁缝点点头：“对，那张纸条上写着的，说我到了城隍庙时，不要走正面那个破烂的木门，要走那藏于山林之间的小路。一直走，就能够看到个入口，在那里就能够进入城隍庙的暗室内。而我，就是在那里面听到了一些事情。”
“城隍庙内还有暗室？那这样的话，魏安阳，我们当初在城隍庙前的时候，岂不是……”苏榛榛有些担心，她害怕那群戎狄人跑了几个。
魏安阳却不顾所谓的摇了摇头，很是肯定的回答说道：“绝不可能。或许有那么可能，但是戎狄人绝不会知道那条小路。否则这事情，可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具体听到了什么事情？”
“陈义和戎狄人商量，陈义安排某些事情，戎狄人许给他重金。具体是什么事情，我没有听清楚。只是听戎狄人谈起来了什么戏曲，说了首有关镇妖司的童谣，然后陈义就答应了，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魏安阳点了点头，开始琢磨起来。
没过多时，他又说道：“第二件事情，先放一放。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小爷我觉得那如今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在那城隍庙里，或许还有些什么，是我们忘记了的没有去查的。”
“城隍庙当时不是被翻了个遍吗？那群人不也都被抓进了大牢里面吗？”
“不，还有漏网之鱼。小爷觉得，一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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