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砗磲耳环
“对了,我听主子说咱们这里的人与辛者库那边的人是串通好了的,惠嫔娘娘已经把那边的人给捉住了,直接送到了盛妃面前,盛妃一气之下就把那人关进慎刑司里了,今个儿一夜只怕那人还能剩一口气,就等着她招供还咱们主子清白。到时候咱们也不用受这个天天被关着的罪了!”小虫子一脸不舒坦,早就想要出门溜达了。
荷花一听小虫子这么说,总算是放宽了心,一脸凝重的问道:“惠嫔娘娘?她是怎么和主子说话的,这里里外外可都是士兵!更何况辛者库那边的人怎么就被她发现了呢?”
“你有所不知,守门的那个侍卫恰好是惠嫔娘娘身边素秋的同乡,两人从前还认识,关系好着呢!经常传个话。”小虫子嘿嘿一笑,声音更压低了几分,“辛者库那人做这种事情竟然也有给自己留下罪证的,皇后娘娘的白磲链子那么老长,颗颗都是圆润饱满,那人见成色极好竟然私自拆下一颗来。”
“这不正巧被人给发现了……发现那人见那珠子不是凡品,直接就起了疑心告到了辛者库掌事的那里。行了,多余的你也就不用知道了,今天夜里慎刑司的人只怕会忙着了,明天一早就有结果了。我也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你的为人娘娘知道!她信你!”
荷花笑着捶了下小虫子的肩膀:“你这猴子,竟捡好听的说,你也早些回去睡吧,只怕明个有的忙呢。”
小虫子叹了口气:“我哪有这好福气,一会儿我还得去趟慎刑司和素秋姐姐汇合,说是千万不能让那人死了,定要说出咱们暮春苑那细作是谁。”
“这么晚了,你可还能出去吗?外面那么多的侍卫……”
“你放心吧,素秋姐姐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正是他那同乡值夜。”
荷花听小虫子这么说,又叮嘱了他小心定要抓住陷害柳泓滟的人之类的话。进回屋里就躺下了,可她躺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睡在另一张床上的满娥却睁开了眼睛……
冷宫之中!
双面绣虽难可却也难不倒林安歌,更何况绣的只是同色字迹!可难就难在双面绣极为耗费时间,而这副字又要的急切,所以孟姜只好叫林安歌熬夜多赶工出来。
孟姜从幔帐后的里间走出来。
林安歌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字样,从孟姜手里接过一副字,这字样异常熟悉。林安歌瞧着瞧着,双眼顿时被泪水模糊,在烛光下异常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滴在那字迹上。
孟姜看着坐在矮几之后的林安歌,微微凝眉:这字迹她一定是见过的,否则也不会看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能准备开始。
孟姜走到林安歌面前侧着身子坐下,那泪水没能逃得出孟姜的眼睛。
“这字迹你可是最熟悉的了吧?”
林安歌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孟姜姑娘,奴婢冒昧的问一句,这字迹你是从何而来?”
这字迹字迹看了无数遍,笔势雄奇苍劲,气度兼纳乾坤,除了李霖谕帮人绝不会有。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冷宫竟然还会有东西能触碰到她的回忆,看来想要绣这副绣品的人也定然是身份贵重,林安歌的心里不愿意去猜想却也已经知晓了几分。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孟姜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一代帝王也会写这样伤感的诗词,起初我还不知道他心之所向,可如今见了你我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他的孤独。”
林安歌低垂下头:“孟姜姑娘误会了,后宫佳丽三千,奴婢哪有那个福气能让皇上记挂?莫说是明年花好不知谁同,就算是几十年以后皇上的身边也不会少了赏花人。”
林安歌的心里时分酸涩,苦楚良多,突然发现命运之于轮回逆转都是相通的,兜兜转转她却仍旧不能离开李霖谕的痕迹里。
孟姜深吸了口气:“后宫人虽多,可却没有能真正陪伴的人。这首诗词到了你的手里,也算得上是缘分了,既然已经到了冷宫就不要再把从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否则日思夜想难不成你要学那边的罗娘吗?我可还不想给你收尸。”
孟姜扫了扫自己的袖子,那袖子已经洗的泛白而磨破了边,穿在她身上却也不显得难看,反而多出了几分别样的乡下美少妇之感。
林安歌真心折服于她的美貌,只是她行为举止却有些怪异,林安歌不好多问心想着她这样也定然是有她自己的理由和习惯。
“罗娘是?”
“罗娘是皇上登基前一年入府在他身边伺候的,皇上对她虽说算不上是宠爱有佳,但也是关怀备至,后来盛妃怀有身孕皇上见罗娘性格细腻周到,便让她去照拂盛妃的胎,可没想到盛妃的胎却掉了,在罗娘给她的安胎药中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皇上一怒之下便废黜了她的身份,将她打入府上的暗房……”孟姜勾起嘴角冷笑,“罗娘夜夜啼哭泪水连连,哭坏了眼睛,大家都欺负她是个瞎子,那些没根儿的东西也捉弄她,她受尽屈辱又伤心不已,没几年的功夫就老的不成样子。死的时候那手臂瘦的像是枯竹一般,躺在屋子里头没人管,还是我找了张破席子央人把她带出去埋了。”
孟姜伤感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
林安歌没有见过罗娘,可听到这番际遇心里不由得同情起来,这宫里的女人都是如此,好的时候风光无限,一旦有了什么事情便不分十非黑白的被抛弃。
刚刚孟姜虽没明说可林安歌也听的出来,盛妃流产之事蹊跷。
以盛妃多疑的性子就算是李霖谕亲自指派的人照顾,她也会怀疑罗娘的真心,定是要心腹之人好好查看才会服用。
罗娘又怎会那么傻,明摆着一旦盛妃出了事情她便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的,却也因为这嫉妒之心去害盛妃?只怕是不可能的。
“罗娘的遭遇的确凄凉,只是这件事情却是个死结,如今罗娘死了,更是没办法再查下去给她证明清白了。”
“你相信罗娘是清白的?当初可只有她一人照拂盛妃,万事皆是罗娘经手。”孟姜似乎有些诧异,皱起眉头。
“罗娘照拂盛妃的胎万事皆为分内之事,她又怎么会傻到去害盛妃让别人第一个就怀疑责备她呢?”林安歌摇了摇头,“怪只怪后宫的女人太过阴险狡诈,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能害的了人,也怪盛妃自己太声张跋扈,引得众人怨怼。”
孟姜听了林安歌的话,微微一笑似是有赞同之意。要知道被打入冷宫扶额嫔妃虽然还有性命在,可还有谁会相信她们到底是不是清白、是不是冤枉、是不是有苦难言呢?
孟姜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囊扔在桌上:“这是罗娘留下的,你打开看看吧!”
林安歌把那锦囊握在手中看了看,这果真是多年前的样式,这种布料当年风光一时如今也已经不再织造了。可锦囊很是秀丽花纹也异常精细,可以看得出罗娘是个美丽窈窕的女子。刚刚听孟姜诉说罗娘的境况悲惨,可这锦囊却能保持的干净整洁,可见是重要之物。
林安歌打开那锦囊一看,把那小巧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心里生出一股疑惑:“这是……”
“这耳环是当年罗娘在事发的时候发现的,据说这东西不是盛妃的也不是她自己的,那便应该是陷害她那个人留下的吧。我仔细看过这耳环材料珍贵做工精细,不像是普通人所有,可是这样的耳环又不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时隔多年很难找出那个人来,更何况若是那人早就已经把另一只耳环扔了,就更是无迹可寻了!”
孟姜的话刚说完,林安歌看着那只耳环只觉得有些熟悉。
“这材料似乎不是珍珠,又如此白润,并不常见,你可知道是什么?”林安歌认真的思考以后问道。
“我也从未见过。”
林安歌又仔细看着那东西思忖片刻:“我倒是觉得有些像砗磲!”
“砗磲?”
“砗磲是稀有的贝壳打磨制作而成,白皙如玉,亦是佛教圣物。砗磲珠表面有细密的纹理,代表其在深海中的生长年限,真品光泽细腻、微透明,金黄色与乳白色相同,假砗磲整体发白,无光泽。”
林安歌见孟姜对自己投出一股好奇的目光,微微不好意思的一笑:“这些都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见的,白色砗磲是砗磲中最为常见的,还有粉色、紫色更加珍贵,可是能见到白色砗磲就已经是世间难得的珍品了,咱们大熙朝靠海可却难以去深海中搜寻这东西,所以上等白砗磲都是由西域在其它沿海地带搜寻来进贡的,这几年更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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