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幽玄法
“《太幽诀》可不是啥寻常功法，不如说它是一种奇怪的武器。这把武器，若使用不慎，还会伤到自己。”
岳明想起了之前在院里看父亲舞刀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导致疲倦后握刀不慎，刀刃划破手指，鲜血琳琳。
“这本功法呢，分为上卷和下卷，所谓上卷，就是基础五式，由后……”
提到这，后卿闭上了嘴，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或者说区别本体和自己。本体终究是本体，后卿这个名字本就是他的专属。
吾只是一介分身罢了，这个名字，并不属于吾。后卿——多么可怖的名字，他那名号在上古时期说出来都会令人族心生恐惧，说白了，也只是唬人罢了。
那吾有必要守着这片尘土不放么？或许常先说的对，他是他，我是我，吾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并不是属于他的复仇工具——毕竟，以后不还是要出去看看，这天地的辽阔吗？
“以后叫吾后乡吧，后卿这个名字，就让它埋藏在这里吧。”
“后乡？”
“嗯。”
其实他的大脑里，还残存着少量来自本体的记忆，譬如在魔物簇拥下冲向黄帝大营，亦或是捂耳跪倒在地，看着落雷打向自己。不过除了上古之战外，他还见过，一个在半山腰的小山村。
“国离邑，民所封乡也。啬夫别治。封圻之内六乡，六乡治之。从乡皀声。”
那是魔物没有毁灭的样子，鸟儿在碧蓝的天空愉快地飞翔，农人虽身着缝补麻衣，但在地里劳作的样子十分享受。他愣住了，这是魔界里不曾有的景象。
魔界靠的就是竞争、演化，强大的吞噬弱小的，数量多的吞噬数量少的，为了活命，只能选择不断杀戮，每个魔神彼此戒备，没什么合作可言，谁强谁就能独霸一方。
可惜，这里很快就烟火纷飞了。
出去的话，一定要找个小山村定居下来，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乡下人家的正常生活，远离世俗纷争——这就是后乡最普通的愿望。
“那吾接着说吧，整本功法的前五式是后卿写的，在把吾关进来之前就存在了，这五式也是最易上手但伤害也是最为原始雄厚的，而后八式，则是吾关在这九千年的时间内通过不停演化，不断参悟而形成，只是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虽然和基础五式上的威力有些差别，但不算大，在特定的时候，兴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今天便教你第一式——风离阵。虽说叫阵，但是能单人运作，是为掌法。这玩意儿奥妙可深了，待吾给你好好讲讲，”
说到兴头处，后乡两只手不停在空中比划，宛如深渊的瞳孔里散发出难得的激动，
“大多修仙者在初入门选择功法，都会选择简单易入手的来练习，等到以后实力强大了，才会改用高阶功法来锤炼自己。只有很少的大家族子女或是修仙奇才才有机会和实力，在一开始选择高阶功法且会伴随自己一生，”
他搭在人儿肩膀上，一脸兴奋地说，
“《太幽诀》则十分巧妙，新手能学，还能伴随着修炼此法的人实力增强，而不断增加功法的威力。也就说这一本够汝用一辈子了，即使修炼到后期，也不用担心资质太差，完全可抵天阶甚至王阶的功法！咳咳，扯远了。”
岳明倒是一直在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来捡到宝了。
“但是！要全部学会十三式才能发挥这本功法的全部威力，每学会一式按理也能增强一点实力，但不太明显，只有真正做到融会贯通，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全部学会？”
“问题就出在这。吾花了九千年时间才研习出的招式，平常人怎么可以在短时间学会？吾好歹也是上古魔神的分身，自身的魔力……比起你这个连魔力都没有，而且还有相反的轩辕之气在身，这怎么修炼？”
“确实啊。”
真搞不懂朱襄是怎么想的，不怕练出问题，搞得走火入魔吗？
“算了，你先用灵气试试看吧。接下来吾说的话切谨记在心。”
“遵命。”
岳明盘起腿，两只手撑在膝盖上。侧耳倾听，生怕漏下任何一个字。
“这一式，是最基础的。如同大多功法，不可能一上来就教最难的或是威力最强的，不然没人会去学，学着也是在浪费时间。后面几式攻击性才会逐渐增强，而这第一式却是在相反面上，在某些时候完全没攻击性，不如说，汝不能主动使用这招攻击。”
“嗯。”
“风离阵由魔气构建，在前期的时候就是面前的圆形护盾，肉眼难见，双掌画一圆半，最后定格在左掌高，右掌低的时刻。左腿后挪半步，就像这样，”
后乡的脚步始终没有离开地面，顺着左后方在沙石上擦出一道痕迹。弓步身体前倾，仿佛在空中和面团。
“吾这只是展示给汝看，汝应该怎么入门。练到吾这种情况的话，只用随手比划下就能发出了，脚也是不用动的。”
岳明心中有点疑问，感觉这动作好像村里老头打的太极拳，谈不上有多么高雅或威武霸气。
“风离阵的威力全在于对手，只要自身根基牢靠，就难以伤害到汝。主在防守，而非攻击。敌方无论击打在何处，都会如同风吹墙面一样，散开朝四周离去——这就做到了消力。而发力……”
后乡抬起右手，一块海面忽然升起，悬浮在空中化作碗状，陈浩宇瞪大了眼，
“一注水流从碗的正中间落下，就会四散开来冲击在碗的边缘，最后总会因碰壁而折头回到中央，但是水流还在不断涌入，与后来返回的力抵消了，于是水面才会不断上涨。”
“敌人的攻击就好比一滴巨大无比的水珠，而风离阵则是坚硬的瓷碗，水流折头的瞬间，当它们再次汇聚一处，就会朝反方向飞出——这就是风离阵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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