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叫，狗不叫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别婴靠在墙边想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过来了。
别婴并没有动，然后就听到转角处的狗叫声，叫声凄厉，很不对劲。
别婴走上前，一眼就看见一个瘦削的男人握着狗嘴，拿着针往绑住的狗腿上扎。
这时候，男人也看到她了，他拿了块布堵住狗嘴，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家的狗老是捣乱，我在教训它，是不是打扰你了？”
别婴看看狗，又看了看这个瘦削的男人。
她勾起嘴角，问：“是你的狗吗？”
男人局促地搓着手：“当然是我的狗，我怎么会不认识我的狗呢。我这狗已经养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狗看到别婴，咿咿呜呜的，两眼水润润的，有大滴大滴的泪从里边涌出来。
狗在挣扎着，但被绑着腿，动静不大。
别婴嘬着嘴，嘬了几声，就见狗扭着身子往这边转。
她笑起来：“这狗还挺机灵的。”
男人连连点头：“这狗是挺机灵的，最喜欢讨好人了，还不认生。”
他做出犹豫的模样，看了看别婴的衣着：“贵人是喜欢这狗吗？”
别婴点头：“能否割爱呢？”
他摇头：“贵人……这狗它不打不行，看着机灵，但捣乱起来让人恨不得宰了它……要是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别婴道：“我就是好奇一下。你叫狗是怎么叫呢？我见有的人发了个声狗就知道是在叫它了，你能教教我吗？”
男人被别婴客气的语气捧得忘了形：“您看着啊，这么弄……”他发出几个声音来，刚准备好好教一教“徒弟”，就见别婴根本没看他。
他一惊，顺着别婴的目光看去。
别婴问：“这狗怎么不回应你呢？”
男人冷汗瞬间下来：“它……它……它就是和我作对！”
别婴缓缓上前：“不是你的狗吧？你在虐待狗？”
男人慢慢往后退，企图从转角出去：“怎么会呢？贵人你离我远一点，免得弄脏衣服。”
“那你刚才看见我为什么要把狗嘴堵住呢？”
“这不是怕吵到贵人吗？西街人贱，让他们听见狗叫也没事，但贵人可不一样，不能听这种声音。”
别婴冷下脸，迅速上前踹倒男人，拿出那块布来。
狗的嘴自由了，却没叫，只是看着别婴，拼命摇着尾巴。
它咧开嘴，乖乖等着别婴解开它腿上的绳子。
别婴空出一只手来摸它的头，狗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见她把手拿回去，又不动了。
它再没叫一声。
别婴脸上的笑不知什么时候就没有了。
她看见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男人，快步上前把他绑住。
男人自知事情败露，不敢逃，缩着手脚不停地道歉，想要别婴放过他。
他说：“贵人就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别婴皱眉，打断他：“小仙女是不会放屁的。”
男人立即改口：“仙子，求仙子饶了小的吧，小的马上滚得远远的，绝对不碍仙子的眼！”
别婴摸摸狗头，正要说话，就听见一片匆忙的脚步传来，还伴随着呼唤的声音。
“二黄！二黄！二黄……”
听见这一声声的呼唤，狗扭了扭身子，咿呜着，绕着别婴打转。
别婴见狗没有开口叫的意思，代它开口：“二黄在这儿！”
那些人来了转角处，打头的是小六，后边跟着捏泥人的男子。
小六看见狗，迅速跑过来抱住它：“二黄！二黄！二黄……”
小六哭着，拍打着二黄的身体：“你干嘛跑这么远啊？你急死我了！二黄……”
小六哭着，二黄伸出舌头舔掉他的泪，歪头蹭着他。
男子看了抱在一起的小六和二黄，走上前道：“多谢姑娘。”
别婴后退一步，露出角落缩着的男人：“我听见狗叫就过来看，看见他绑着狗腿拿针扎，还说是他的狗。”
小六抬起头来，恨恨道：“二黄不是他的狗！”
男子摸摸小六的头，问别婴：“二黄怎么不叫了？”
别婴摇摇头：“不知道，我来之前还在叫，不然我也不知道这儿有人……”
小六把脸埋在狗身上：“肯定是他吓着二黄了！”
男子上前，踹了男人一脚：“你把二黄怎么样了？”
别婴就看见男人老老实实地招了：“我把它绑了，嘴里塞了一块布，拿针没扎几下，这位贵人就来了……”
他拼命抬起头想让男人看到自己真诚的脸：“我绝对再没干什么？”男子看着他，大概是信了。
之前还想在自己手下逃过去的男人这么利索就都招了，别婴微微勾起笑。
这个世界的法则者……
颇具威严呀。
小六心疼地摸着狗腿，却见二黄缩了一下，他更心疼了，抱着二黄嚎啕大哭：“我的二黄呀！我的二黄呀！你受罪了呀！是为……”他顿了一下。
别婴转头看他，只听小六顿了一下才接着哭喊：“是为主人对不起你呀！”
别婴眼角抽了抽，这是从哪儿学的话？
男子踹了偷狗男几脚，拎着他起来：“多谢姑娘救狗之恩，这人我就带走了。”
别婴点头。
他招呼小六一起走。
小六想把狗抱起来，狗却蹦出去奔到别婴腿边围着转圈圈。
别婴蹲下来，摸着二黄的头：“别怕，坏人会被惩罚的。”
狗咧着嘴，看着她，眼神很清澈。
别婴恍然间想到，那个小狗泥人还挺像的。
二黄也挺像……他……
她忽然回神。
狗怎么会像人呢。
她最后摸了一把狗头，站起来：“再见。”
小六朝她挥手：“姐姐再见！”
别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狗远去，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就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
“主人……”
她回头，看见头戴白花的少女。
少女低着头：“主人，奴回来了。”
别婴点头，往回走：“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低声回答：“奴贱名大花。”
“你以后就叫晓枫吧。”
少女抬头：“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
别婴回头看她，脸上挂着笑：“已经是奴了，过去的一切都要舍弃。”
少女低下头，没说话，不知道是在默认还是在反抗。
别婴往前走了几步，在要出西街的时候开口：“那还是用你之前的名字吧。”
少女开心起来，却不知道，法则者赐名，被赐者从此受法则者庇佑，一生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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