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关系坚不可摧

摘下拖鞋的李先生走进研究室，随意找了一个配备了厚座垫的椅子坐下。
  “这椅子真舒服啊，像是后来的泡沫塑料制作的。如果能弄一套家用的话，绝对能让家中增添一丝豪华感。”
  坐在工作台上读书的老教授拿起他的烟盒，“今天过得怎么样呢，爱国兄弟？”
  “老师，今年开始进入机务局，获得全国铁路先进工作人员荣誉称号。这是我一生中的光荣时刻。”李先生骄傲地分享着自己的工作成就，并表达了对机务段的自豪。
  刘国章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机务部门的状况，你能在众多货车司机中脱颖而出确实是难得的能力，我教过的你。”
  李爱国回应老师，“从小老师你就教导我们，做事应有  **  、热爱，作为火车司机就是要把列车驾驶做到最优秀。”
  剧情  **  ：两位主人翁的对话因方世蓝  **  【敏感内容较多，无法继续输出】
  谈及职业，刘国安瞬间焕发活力，充满好奇地问：“你觉得内燃机与电动机车哪个适合咱们呢？”
  李安国微微一怔。
  为何铁道厅作风办公室副处长会对这个问题如此关注？
  环顾左右，他终于发现：刘国安的桌上满布与火车头相关书籍，而其间竟不乏俄文书。
  回忆起不久前听来的风向，李安国继续追问：“教授，据说您的晋升已有眉目？”
  刘国安凝视着李安国许久，口中道出赞赏：“您的消息果然灵通。”
  考虑到师生关系，并未遮掩实情。
  “已基本核实师母的事情，上级决定调我前往铁道部研究院，任职副所长。”
  李安国眼中突露惊讶之色。
  铁道部研究所是为了推动铁路事业成立的专研单位。
  除了深入机车研发，其对地区研究所享有直辖之权。像四方公司的王教授，即是在一定的层面上由研究所辖管。
  研究所虽看似不起眼，在多数人眼中名号不扬，实际地位却颇显，副所长职等，与炼钢总厂总厂长大致相当。
  当前刘国安年未过四十五岁，未来前景不言而喻。
  “恭喜教授步入高一筹的职位。”李安国起身行礼。
  刘国安摇摇手，“我们是师生关系，没必要在这儿搞这一套。您身为一线工作者，在某些意义上对机车的见解可能超越研究员，正好有件事想要咨询一下。”
  刘国安的教导岁月回溯至上解放之时，那时师生关系坚不可摧。
  一言为师，永受敬待，绝非空洞的话语。
  李安国当然不会有异议，倾心聆听。
  原来，
  目前铁道部研究院内部，对于机车未来发展路向意见不一。一方主张顺应国际潮流，如同  **  与欧洲的大佬般，稳妥开展内燃机技术；另一阵营则力主发展更为前瞻的电力机车。
  相比较内燃动力的机械车，电动机车以显着更高的速递与拖曳能力取胜，并且更具环保优势，未来发展潜力将大大超越内燃机型态。就像历史上第一部汽车是电动汽车一般，电动机车问世时间早于内燃机车之前，只是因为技工艺瓶颈长期未能发挥潜力，后续反被内燃机制夺其领地。
  实际情况是，自1950年代解放以来，国内就意识到了电力动车的优越性，开始着手探索电力动车的研发。
  南京电力工厂，在苏国专家的扶持之下，正处于制造我们国自主研发的第一列电力动车阶段，它即为6Y1型主干线动车。
  “事实上，我是希望可以持续投入于电力动车研究的，但请您观看这个信息。”
  刘国庆深深叹一口气，手中握了一份内部资料，然后递给了爱民手中。
  这份粗拙的信纸中刻录的黑字，标题写道《南京电力厂制造6Y1主干线动车首次试运转未达预期》，资金大笔消耗如同入海之流毫无返还，这到底是谁负责？
  文章内简洁直接，
  讲述了6Y1主干线动车在试验时因整流器的引发元件未如预期发挥功能而被送回工厂维修的情况。
  文中还强烈地指出科研部门坚持对电力动车研究的选择实则误上了不正确的道路。当前世界各超级大国，特别是欧美各国都在积极研发燃油动力动车系统。因此建议科研部门应当及时反省自身，跟上世界的趋势，放弃对于电力动车的研发方向。
  当爱民读完后，内心不由得叫出了一声惊叹：
  前不久，他在铁路系统内刊的报纸上还读到6Y1型主干线动车研发进度良好，预估将很短时间内进入实用化阶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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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爱民对于当时所遇到的事情深感诧异——在他脑海中回忆的那个时代的众多电力动车项目计划均是以悲剧的形式结束了的历程。
  原来，事实真的是这样，只不过项目并未向外界公开，而是在内部的文献资料里揭露了这一切。

  旁边站着的刘国庆接着说：“依据我们的计划安排，后续还将有一批新的电力动车研究项目即将启动实施。
  可是，现在已经有内部材料对其予以质疑，质疑认为动车投资庞大、效益不佳。导致部门决策层产生了犹豫心理。
  科研内部，因6Y1项目的受挫导致一些成员也开始了怀疑态度，并担忧后续的投入。
  如果我上任领导位次之后，就将会面临着艰难的决定。”
  随后，他递给爱民一张旧报：“先生，你应也懂得机车知识，了解燃油机车技术是已经被广泛使用并建立了技术壁垒的大方向。我们若是仅通过耗费精力时间进行深入研发也无法改变现有状态。”
  爱民抬头看向刘国庆教授，“教授，您研究过动车技术吗？我相信，对燃油技术的研究已相当成熟，它已在世界上普及并形成了巨大的保护机制。即便是我们再深入地去探究这项技术，恐怕也是难以找到突破的。”
  这年轻人竟能预见未来发展方向，他的胸襟和目光，早已越过了研究所内的领导者们。
  "你继续下去。"
  "而电动火车的发展或许缓慢，但只要技术成熟，它必定能取代柴油火车，我们应当早早地发展电动火车，以此达到在竞争中的领先优势！"李爱国面露坚定。
  "竞争的优势......说的好！"
  刘国璋不断赞美道。
  他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中掏出口香糖装的白烟盒，取出两条来。
  分一根给李爱国，给自己点燃了一根。
  吸口烟，眉心逐渐放松了许多："敌人环绕四周，帝国主义者永不满足的心意仍在蠢蠢欲动，如果我们不另找一条路前行，恐怕将只能在别人的残渣余口中生存。
  这对小体量的事物或许无关紧要，但对于我们拥有数以亿计人口来说，是不能被容许的情况。
  帝国主义者不可能允许我们的壮大成长，同时我们决然不能任由命运落入他人掌控之中。
  就是这样，但……"
  刘国璋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望向李爱国："关于内部资料中提到的技术冗余的观点，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李爱国悠然地抽着烟，嘴角带笑道：
  "导师，任何技术进步都不是一蹴可及的，为了达成前所未有的伟绩，我们就得付出更多比别人的努力。
  您常常提及，树木需要前辈的耕耘，我们后人才能在其阴蔽下获得荫凉，是不是这个道理？"
  在李爱国的记忆中，
  中国的铁路研究所一直是坚持以自主研发电火车为目标，并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成功。
  从小小的六Y一号，发展至更为高效的斯蒂芬二型，最后到多用途的大干线电火车——斯蒂芬三型。
  后来的斯蒂芬系列一直在进化，直到最后推出了顶尖的电列车，斯蒂芬九G型，让中国最终掌握了一整套研发与制造技术并生产出了自家的和谐电火车。
  如若现在放弃自主研发，
  国内未来所依赖的主要电火车也只能从外国购入。
  就像科技领域，
  听到这里，李爱国的背上泛起一阵寒意。
  刘国璋是从大局考虑后作出判断，
  才如此坚持电火车的发展方向。
  通过听取李爱国的话语，
  他的想法更加强烈且确定下来。
  抽了口烟，双眼略微闭合起来，
  面对弥漫的白烟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中。
  或许他真的该执笔撰写一篇关于「弯道超车」的内部参考文章，来消除不良的影响与偏见。
  偶然间，他的思绪又转到了另一些未明确的概念上：在某些关键时刻，采取果断行动往往能够引领变革。
  一个铿锵有力的宣誓，或许能完全反转局面。
  多年刻苦磨砺，那个为了梦想奋力拼搏的老教授，在实践中悟出了变通的艺术。
  闲聊之余，共享餐点，又增了几分彼此间的情感交融。
  眼瞧着已是临近晚间九时的时分，李爱国起身准备离去。
  “爱国，记得，你可要常登门来呀。”
  “您放心好了，恩师，我会多多打扰的。”
  将李爱国送到大路上之后，刘国璋这才转身上了屋后的宁静小径。
  方世兰蹲守在池边，正专注清洗食器残羹。见丈夫归返，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哎呀，想不到你还真能招个有出息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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