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第八章

        卡卡西比谁都不能接受父亲的死亡，他跑到野外待了一夜，没有一个人能劝他回来。

        水门怕天卡西会因此怨恨朔茂。

        事实大概也是如此。

        可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来参加朔茂的葬礼，只是眼神依旧冷冷的，连开口唤句“父亲”都不肯。

        大名鼎鼎的白牙的葬礼上人少的可怜，三代匆匆来了又离开，对着朔茂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全程参加的只有三忍，水门，玖辛奈，卡卡西，止水，无天和零散的几位忍者。

        人们又在议论了，做为一名忍者，最丢脸的死法就自杀，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一名忍者。

        无天已经流不出泪，只是感到很疲惫。

        到底何为真，何为过，千夫所指又难道一定就是错的吗，她真的想不明白。

        最后一次和朔茂告别，人们一个个都离开了，剩下几人中有两个让无天出乎意料:一个是小田原浩村，另一个是青田守。

        “不管人们怎么说，前辈一直都是最优秀的忍者。”小田原脸色有些苍白，语气却异常坚定。

        无天站在他身旁，一言不发。

        而青田守在葬礼快开始时偷偷跑来，又站到最后，在所有人面前都无所适从的样子。

        难道他也在愧疚吗

        可愧疚有什么用呢，无天心痛地有些麻木，大叔他，已经不在了啊。

        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当初呢。

        天上下起了小雨，无天回头看了一眼朔茂那连名字都没刻上的墓碑，一步一步跟在其他人身后离开墓地。

        青田守还站在那儿，在背对着他离开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其实我很感激前辈。”无天从他身边经过时听到了这声音微弱到几不可闻的话，站在了原地，转头。

        人们一定会惊讶，一个五岁的孩子的目光竟如此阴冷。

        “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吗。”

        “……”青田守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敢面对这个五岁孩子的目光。

        “还请你以后少来这个地方，我们和卡卡西都不会想看见你的。”

        风过墓地角落中无名的墓碑，它周围有红色彼岸花在绽放。

        红色的彼岸花，相传是盛开在地狱的花。

        地狱也罢，如果那些人会上天堂，那天堂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无天抬腿离开了墓地。

        暗处一人却很感兴趣地盯着她看。

        “根”的首领，志村团藏。

        波风无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有黑暗的潜质，团藏可以从她的眼神看出来。

        这个孩子，和卡卡西一样

        如果她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团藏就真的会认真考虑下，把她收入根的麾下，团藏暗自点头，又匿入黑暗中。

        “我回来了。”无天在旗木宅待了一会儿才回家，可卡卡西还是老样子，固执的很。

        “无天，”水门拿出一个小盒子，“整理前辈的遗物时发现东西，应该是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黑色挂绳上挂着晶莹的绿宝石。

        这是朔茂亲自选了材制，用查克拉一点点切割成几何型，又细心的磨平了边角。本来是打算无天成为下忍时送她的礼物。

        水门帮天天调好长度挂在脖子上，盖在衣服下面。

        绿晶石在转动中露出刻在断面的小小的字:无天。

        “水门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水门叹了一声，天天再懂事也不明白，世界到底有多复杂。

        “我也不知道。不过，天天，前辈并没有犯错。”

        朔茂没错，是世界病了。

        “…卡卡西他…”

        “他不肯搬到这里，执意要自己住，”水门也很担心这个徒弟，“大家会一起想办法的。”

        无天把头埋在水门怀里，发出一声呜咽。

        水门并没有劝说，只把天天搂的更紧。

        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这样才像是小孩子会做的。

        水门很清楚，在无天心里，朔茂就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尽管他们刚刚认识两年。

        父亲去世的话，人通常会哭的吧。

        哪怕倔强如卡卡西，也没少在背后落泪。

        缀泣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呐，无天，就这样尽情地宣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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