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阖家欢乐
议完政后，李曦和李沛也前往了凤梧宫，上了一壶好茶又准备了几样精致的点心，吃茶闲话家常，一片阖家团圆喜气洋洋的气氛。
李沛小心翼翼地挤到虞清泠身边“虞相，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虞清泠浅浅一笑“别再喊我虞相了，早就不是了。”
李沛嗯了一声，然后盯着他开始犯难。
虞星媛提醒道“小沛，你看，我跟着你喊陛下皇姐，你也可以跟我喊啊。”
李沛眼睛一亮，甜甜地喊道“哥哥~”
李曦立刻冷下了脸“你是不是找揍？”
李沛扯扯虞清泠的衣摆，委屈道“你看她欺负我。”
虞清泠看向李曦，后者也不想在他的面前失态，只好收起了不高兴。
虞清泠又看向李沛道“宣王爷，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好啊。清泠，那你也直接和他们一样喊我小沛就好了。”
“小沛。”
李曦对李沛的自来熟很不满意，但旁边的虞星媛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只好假装无所谓。
李曦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就这么一口茶的功夫，李沛的表情又变了，他眼巴巴地望着虞清泠。李曦心里暗道不妙，他的这种表情她可太过熟悉了，他从小到大有什么想要的，都是用这个死样子到父皇母后跟前软磨硬泡。
他道“清泠，你给我的那份礼物，我有在好好研读。真的是太妙了，太绝了，所以我就在想，我可不可以……”
他还没说完，李曦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不可以。”
“我还没说完呢。我其实是想要……”
“不可以！不管你想要什么，只要和他有关，都不可以。”
李沛急了“你怎么这样？”
李曦毫不客气道“乾坤有别，你离他远一点。”
“哼！”
虞星媛问道“皇姐，那我平日里可以经常进宫来看看哥哥吗？”
“当然没问题。”李曦抬手招呼站在不远处的福乐过来，吩咐道“传朕的旨意，以后宣王妃随时可以入宫，不必通传。”
“谢皇姐。”
李曦此刻心里想的是，她孩子才刚出生，肯定要花很多时间在照看孩子上，近一年大概是不会有时间经常进宫的。
虞清泠问虞星媛道“媛媛，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吗？”
虞星媛叹气道“这事，好像轮不到我。”
李沛道“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李曦解释道“母后对第一个孙辈还是很重视的，到时会办满月宴，母后会亲自赐名。”
“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间，一日又近了黄昏，李沛和虞星媛出宫回去王府，李曦发现了虞清泠看着他们出宫去的背影，眼神里有一丝羡慕。
“清泠，如果你觉得宫里闷，朕选个时间带你出宫散散心可好？”
虞清泠想了想，提议道“不然这样吧，你让我出宫，我就在皇城里住下，你想找我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找不到。”
他说想出宫让李曦心里再度很不爽快。
“你就这么想出宫？你在外面能做什么？投奔小沛吗？”
“我能做的事情多了，不至于养活不了自己的。”虞清泠展望道“若果说想要自由一点，我可以当个画师呀。想接生意的时候就接，不想接的时候就不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好。”
李曦笑了笑，都快忘了他的丹青也是一绝。不过他的画作很少，流传在市面上的就更少了，当年她已经是太子了，想要以神秘贵族小姐的身份求一副他的画来偷偷收藏，竟然都求不到。
“你上一次画画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么一问，虞清泠才发现真的已经好久没画过了，竟然一下子都记不起来具体是多少年前了。
李曦又道“就你这，多少年没画过了，还画师呢？”
虞清泠笑笑“也是啊。当丞相后自由的时间很少，像画画这种一下子就要花好久的，就基本上抛开了。”
“要不要练练手？”
这个话题勾起了虞清泠的兴致，聊着聊着倒是确实有点手痒了。
“那你说我画点什么？”
李曦话还未出口，两颊已经爬上了两朵红霞。
“你……可以画我。”
虞清泠一愣，慢慢移开了看着她的视线，心跳莫名其妙开始变快。随口应了一声，走到案桌边坐下，把要用的东西摆出来。
“那你就在我前面坐着，我试试看。”
虞清泠把宣纸铺开，抬头看她，对上她的双眸。
她注视着他的眼眸里，像是包含了春花秋月所有的烂漫，容纳了星辰萤火全部的温柔，蕴含了风雅诗词里一切的……情话。
“清泠？”
虞清泠回过神来，发现纸上滴上了一大滴墨汁，团成一团扔在旁边，重新铺了一张纸。
虞清泠开始作画，他尽量少去看李曦。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一日哪一刻开始的，他不再能坦然地与她对视，就好像那样做会把他心里一件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给逼出来。
他在纸上勾勒着她的轮廓，其实也不用再抬头，因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的样子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画完轮廓后，虞清泠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有点僵硬。
“陛下，你想活动就活动一下吧。”
“没关系。”李曦继续保持着坚持了很久的姿势和表情，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虞清泠浅笑道“你真的可以动了，就算你不动，我也不会再看你了。”
李曦笑僵了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更加上扬的弧度，走到虞清泠身边，还没看到呢，虞清泠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等我画完再看。”说着，把她拉离了画了一半的半成品。
李曦在拉拽中随手拿了本话本子，乖乖在旁边坐着等他“那我等你。”
虞清泠转身走回案桌边，抬起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有一点点烫。
把画上李曦的五官画完，画上的人也在看着他对着他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又不失她的骄傲霸道。
不过……总觉得画上的人比她看着显小，不像是有二十来岁，倒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于是把刚准备画的龙簪舍弃了，洗掉了笔尖的明黄色，重新调出了粉色蘸上，在她的发髻上画上了娇俏的桃花。
全部都完工后，习惯性地在右下角落字，一个草书的泠字。
见他搁下了笔，李曦赶紧跑过去看。
刚才他明明都没看自己几眼，就能把自己的五官神态抓得这么准，那自己在他的心里至少是印象极其深刻的。想到这些，李曦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看到那朵粉粉的桃花，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他一下。
“喂！那头上你画的是什么呀？我是天乾，怎么可能用这种粉花？”
“这个……”虞清泠也说不上来这是哪里来的灵感，就觉得，她配上粉粉的东西应该很可爱吧“不喜欢就算了，我明日帮你重新画一幅。”
虞清泠想要收起来，李曦从他手里把画抢了过来。
“那不行。你的画千金难购，送出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虞清泠笑笑“行了，别乱说。”
“我没乱说，你的丹青墨宝真的是千金都买不到。你上次送小沛那本亲自编写的兵法，他带到朝里炫耀了一番，之后就陆续有人登门想让他割爱，你知道有多少人，肯花多少金银买吗？”
虞清泠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轻声问道“那他卖了吗？”
“当然没有。他敢卖的话，我替你揍他。”
虞清泠叹了口气，显得有点遗憾“若我的丹青墨宝真的这么抢手，倒是很可惜，当年错过了一条生财之道。”
李曦打趣他道“若是你当年直接来找我，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给你提供你需要的一切，助你夺得天下。之后我们两国联姻，直接两国合并一国，便又省了很多钱。”
李曦说着想顺手勾搭他的肩膀，结果被他无情地拍开。
他道“无赖。”
夜幕下，芳芍宫的一间房屋内，晓茗点着油灯穿针引线，用一块黄色的布料缝制人偶的衣裳。
做完这些后，她又在人偶背后刻上了李曦的生辰八字。
边刻嘴里边念叨着“菩萨保佑陛下不会因此造祸，我不是为了诅咒陛下，菩萨一定要保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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