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这才是兄弟
"经理,再来一份红烧杂烩,多加点香菜!"
"好的,先生,请稍等片刻!"
都市的街头小馆热热闹闹,叫嚷声络绎不绝,一片熙熙攘攘。
摊位周围,等待座位的食客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个个伸长脖子,期待着美食。即便是张楚走到他们背后,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吃货对美食的热爱始终如一。
张楚站在摊位外,抬头望向挂着“张记杂烩馆”的招牌,心中泛起一丝感慨。
这个小小的杂烩摊,可以说是他事业的起点。
当初刚穿越而来,一贫如洗,家徒四壁,自己毫无生存技能,母亲病重待医,何其悲惨!简直让其他穿越前辈都汗颜!
后来,迫于无奈,他毛遂自荐加入了黑虎集团。
然后就有了这个摊位……
现在,他手下数百人,掌管着二十多条街道,这一切都源自这个小小的杂烩摊。
他已经很久没来这个杂烩摊了,但看得出余二用心经营。
最初交给余二时,摊位仅三十多平方米,只能摆放四张桌子。如今余二接手了隔壁的摊位,打通后,扩大了规模,里面可以容纳十多张桌子。
这已不再是个小摊,算得上是一家正规的杂烩馆了。
他随着人群缓慢前进,后面的食客被黑虎集团的兄弟挡住,看不到他。前面的食客只顾盯着店内。
就这样,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卖杂烩的案板前。
"经理,来六份红烧杂烩。"
五个黑虎集团的兄弟陪母亲逛庙会去了,大熊带着四个兄弟跟随他。
掌勺的是余二的手下,听到张楚的声音,觉得耳熟,抬头一看,吓得手抖,勺子差点掉落。
张楚眼明手快,接住落下的大勺,笑道:"做饭的工具,可不能丢啊!"
"堂,堂主!"
小弟见到张楚,猝不及防,紧张得结巴。
张楚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别紧张,帮我舀杂烩汤!"
"是!"
小弟回过神,迅速拿起干净的陶瓷碗,准备从大铁锅里舀杂烩汤。但刚舀起汤,突然想起什么,放下勺子,转身拿着碗就冲进店里。
张楚一脸疑惑。
倒是大熊猜到了,笑道:"您稍等,给您洗碗去了!"
不久,那位兄弟拿着湿漉漉的碗,另一只手拿着新毛巾,边擦边走出来,未到跟前就喊:"让您久等了!让您久等了!"
真的去洗碗了。
张楚微笑道:"不急,慢慢来,我时间充裕。"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有轻微洁癖的事,连他母亲都不知道,只有李狗子、余二、大熊、骡子这几个亲信才清楚。这个小弟能知道,定是余二告诉他的。
连他这点小习惯都告诉手下,足以证明余二平日里没少在兄弟们面前称赞他。
"堂主,您先进去坐着,小的给您送过去。"
"不必了,你忙你的,给我,我自己端过去就行。对了,你大哥呢?"
"二爷刚才还在呢,可能是去其他摊位巡查了……您先坐会儿,我马上去找二爷。"
"不用找他,你忙你的吧!"
"哎,里面给您准备了位置,您进去坐。"
张楚闻言笑道:"这里我比你熟悉。"
......
一碗红烧杂烩还没吃完,余二已经闻讯赶回。
他满头大汗,一跨进摊位就远远地抱拳道歉:"堂主恕罪,属下来晚了。"
张楚放下筷子,笑道:"不是说了不用找你过来吗,你怎么还是来了?"
余二走过来,笑着说:"哎呀,下面的兄弟以为您亲自过来,肯定有重要事情找我,如果不通知我,他们怕担不起责任。"
一个黑衣卫起身让座,余二客气一番,最后坐在张楚对面。
他坐姿端正,双手并未放在桌上,而是平放在膝盖上,腰板挺直,仿佛随时准备听候张楚的吩咐。
他显得很拘束,越来越拘束,张楚已经记不清上次和他豪饮谈天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当初为他挡刀的亲近兄弟,如今在自己面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张楚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说什么,让余二别这么拘束,但嘴唇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什么。
余二不是李狗子。
李狗子加入黑虎集团没多久。
而余二,是与刘五一起打江山的老成员。
帮规、尊卑这些对余二影响深远,远超李狗子。
这不是他一两句话能改变的。
他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问道:"老二,你最近生意怎么样?"
余二连忙点头:"托您的福,一天比一天好,今天一天的营业额抵得上以往小半个月。"
张楚笑着点点头:"也难为你了,过年不在家休息,还出来营业!"
"不不不!"
余二像拨浪鼓一样摇头:"这些都是熟练的生意,属下不觉得难,您每天操心集团几百口子兄弟,才是真的辛苦!"
张楚听了这话,更加不是滋味,想了想,又说:"之前波澜胡同的生意我没给你,心里没怨我吧?"
余二再次用力摇头:"不怨不怨,波澜胡同的生意交给谁,您有自己的考虑,属下愚钝,能帮您守住这些基本业务,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次,张楚不只是心里不是滋味,而是浑身不自在。
他果然还是更欣赏李狗子那厚脸皮的样子。
他记得前世曾读过一句话:就凭当初那份交情,老子就敢在你生命中放肆一辈子。
这才是兄弟!
张楚带着一群朋友在繁华的都市中尽情游玩,享受都市的繁华与欢乐。一路上,没有任何纨绔子弟出现,试图炫耀并被张楚机智化解的场面。他们尽兴而归。
刚进家门,张楚便看到大厅里一众社会大佬坐在自家客厅,谈笑风生,喝着茶,吃着瓜果,一片热闹景象。平日里,除非张楚亲自邀请,否则这些大佬是不会踏入张府半步的。不过春节期间,他们借着拜年的名义前来,守门的安保人员也不便阻拦,只能让他们进入。
张楚扶着张氏回来时,众大佬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行礼:“老夫人,给您拜年了。”
“祝您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新的一年事事顺心,我们堂主早日给您添个胖孙子……”
张氏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安放双手,忙说:“哎呀,大家都请起,不必多礼……”
张楚冷眼看着这帮人,问:“怎么,空手来拜年吗?”
人群中有人笑道:“哈哈,哪敢不带礼物,都在大厅里呢!”
张楚望向说话的人,那是孙四,李狗子的心腹。
心中暗想,果然是物以类聚,这班人的行为反映出上位者的作风。他环顾一圈,却没发现李狗子的身影。
“李狗子呢?跑哪儿去了?”
“狗哥?刚才还在这儿呢!”
孙四这才察觉李狗子不在,四处张望,“狗哥!”
“来了来了!”
李狗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张楚一听声音,心中暗叫不妙,好像老鼠掉进了米缸。他看向厨房,果然,李狗子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边走边吃,碗里的腊肉堆得尖尖的,连根青菜都没见。
走到众人面前,他顺手将碗筷递给孙四,抹了抹油腻的嘴,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张氏面前,额头触地。
“婶子,狗子给您拜年,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看楚哥的儿子给您添曾孙!”
这波操作让现场的大佬们看傻了眼,妙极了!不愧能成为副堂主,这份厚颜无耻,他们自愧不如。
张楚并不觉得这是在拍他马屁。对于李狗子来说,别说磕一个头,就算磕三个,他母亲也受得起。他母亲视李狗子如亲儿子,这家伙和他妹妹出入这房子,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家里的吃穿用度,从未少了他们一份。
面对李狗子,张氏也没了面对其他大佬时的紧张,几步上前,满脸笑容地扶起李狗子:“好孩子,地上脏,起来吧!”
李狗子站起,嬉笑道:“婶子,晚上吃什么?”
张楚看不下去,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哪里学的坏习惯,碗里的还没吃完,又惦记锅里的!”
李狗子挠了挠后脑勺,撇了撇嘴,没理会张楚。
张氏不满,拉开张楚,责怪道:“吃两口饭有什么大不了,狗子,跟我来,中午我炖了两只鸡,现在应该很入味了……”
李狗子答应一声,像个小孩似的端起碗,跟在张氏后面走向厨房,还不忘回头向张楚露出得意的微笑。
张楚:……
……
张楚打发大佬们继续喝茶聊天,准备回房间换身休闲衣服。结果还没走进客厅,张猛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低声说:“堂主,您回房看看,属下给您准备了个惊喜!”
张楚一愣,想起这家伙的身份,脱口而出:“你不会弄了个姑娘到我房里吧?”
“哪有资格配上您的身份!”
张猛夸张地惊叹,接着压低声音:“嘿嘿,是一对儿还没破身的姐妹花,极品啊!”
张楚挑了挑眉毛,带着男人懂得笑容问:“哪来的?不会是强迫良家女子吧?”
“您定下的规矩,属下再大胆也不敢违反!”
张猛大声喊冤,接着小声说:“是怡红楼的老板娘高价买来的。”
“这对姐妹真是命苦,小小年纪就被短命父母卖给城西王府当仆人,偏偏长大后长得好看,引起那老色鬼的觊觎……不过您放心,那老色鬼还没动手,她们就被王府的嫉妒妇人卖到了怡红楼,好几个老板娘都检查过,绝对还是处女。”
张楚瞥了他一眼,笑道:“这么好的极品?你怎么不留给自己?”
张猛猥琐地笑道:“嗨,体力不支,体力不支!”
“哈哈!”
张楚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心意领了!”
昨晚母亲还在催他结婚生子,他正为此烦恼,张猛就送上这对极品,简直像是瞌睡遇见枕头。
张猛见他开心,眉飞色舞地连连拱手:“您满意就好,您满意就好!”
张楚点头:“行,你去陪大哥们聊天,我先回房看看!”
“是!”
张猛爽快地答应,又说:“您放心,这对姐妹在怡红楼被调教了一段时间,肯定懂得伺候人……”
“滚蛋!”
张楚踹了他一脚,笑着骂道。
“哎,哎,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张猛挨了一脚,非但不生气,反而心满意足地滚开了。
张楚在厅前犹豫一会儿,想先找母亲商量此事,又按捺不住好奇,决定先去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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