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祸心
缘由也很简单。
叶云馨和云姨娘两个就是将天都捅破了,那也只是个庶女和姨娘,情面上好似是叶远不对,但真对上,没人会真的站在她们母女这边,这里的法度即是如此。
嫡庶有别。
可这样浅显的道理,叶云馨和云姨娘不知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怎么样,竟然真的死逮着今天的事情不放。
云姨娘姿态卑微:“相爷,在您眼里,妾身和云馨两个人都抵不过叶远一个吗!”
叶丞相被这样的话抵得下不来台面,就算他现在真的位列丞相,那也不是他草菅人命的理由,更何况二抵一……
云姨娘这是逼着他将叶远处置了。
但却忽略了一点,叶远是丞相府唯一的公子,这也是叶远这么多年肆意妄为还无事的缘由所在。
叶云歌旁观着叶丞相黑沉下脸,冷漠不语的样子,倒是对自己的药生了几分感慨,往日里从来没想到她的药竟然这样厉害,能支使的云姨娘和叶云馨两个跟没有脑子一样。
可惜,她们的作用也就只到此了。
瞧出叶丞相僵持缘由的不止她一个,林氏跟叶丞相两人多年夫妻,受宠程度不亚于云姨娘,对叶丞相这点了解还是有的,当即出言道:“老爷,远儿被人设计陷害成这么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云姨娘和叶云馨不肯体谅远儿的难处,原谅远儿,妾身理解,可她们言说远儿是装病,妾身就不愿了!”
林氏咬死了叶远之所以行事无度就是因为被人设计下药,还借此指责云姨娘和叶云馨,说得过去,算是给了叶丞相一个现成的台阶,叶丞相当即道:“够了,大夫的诊治还未出来,莫要随意污蔑叶远。”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往日的云姨娘大抵就见好就收了,可今天的云姨娘不是,她吸了叶云歌洒下的药粉,跟着叶云馨一起开始了没脑子的作死。
依旧不依不饶质问道:“老爷,在你心里,妾身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有馨儿对您的一片孺慕之情,难道都比不上叶远一人吗?今日出了这等事情,您连为妾身和馨儿做主都不肯,委实让人寒心得很!”
众目睽睽之下,叶丞相再次失声,只是眼中的恼怒毫无遮掩。
明眼人都知道,就算今日叶远因此受罚,日后叶云馨和云姨娘在叶丞相这里也必定得不了什么宠爱了。
可现在中了药的云姨娘哪里知道这些,还在逼问道:“老爷,你当真如此狠心吗?”
叶丞相面上显出难堪之色,但还是不愿处置叶远。
场面僵持着,突然林氏上前,直接往云姨娘脸上赏了一记耳光,将云姨娘打得身子歪倒在地,口中吐出猩红血渍。
“你,你竟然敢打我!”
云姨娘没想到会挨了这么一掌,睁大了眼瞪着林氏,缓了缓神愤恨道:“老爷您看见没有,当着您的面,古人都不将我们母女两个放在眼里,可想而知背着您的时候,我们母女两个要受多少磋磨。”
事实上,林氏这一巴掌不止将云姨娘打懵了下,更是让旁观的人也错愕不已。
尤其叶丞相,他眼眸微眯瞧着林氏,眉头微微皱起,语声肃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叶远打了人后,林氏又动手,还是当着他的面,要是林氏拿不出个合理的说法,他就势必要处置叶远。
这一巴掌给了云姨娘没脸,又何尝不是将叶丞相推到了刀尖火口。
林氏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她并不认错,还倒打一耙,眼含着泪哭诉道:老爷,妾身这么多年为了府上兢兢业业,从未刁难过谁,自问这个主母当得还算慈善,所以现在打个妾室,也是不准了吗?”
很重要的一点,打个妾室。
她并未动叶云馨,而是打的云姨娘,主母收拾妾室天经地义,无人能说什么不是。
见林氏没有惹出祸端,叶丞相脸色稍缓,放任着林氏继续道:“老爷,您若是听信云姨娘的谗言,以为远儿装病,妾身,妾身实在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心了。”
林氏揪着帕子擦泪,一字一泣:“老爷,妾身就远儿和汐儿两个孩子,汐儿瞎了眼,远儿被人陷害,您要是还,妾身真是没法活了!”
她嚎啕大哭,叶云汐紧跟着接道:“爹爹,远弟受人设计,云姨娘和二妹妹如此作态倒是叫女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众人眸光落在她身上,叶云汐顿了顿,不紧不慢开口道:“先前与三皇子及五公主一齐踏青之时,当时女儿落难,二妹妹可是未曾管过分毫,连三妹妹还要不如,如今看来,倒像是不满女儿已久,乐得看女儿的笑话。”
叶云汐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
林氏被放出,叶云汐又是嫡女,开口给叶云馨戴帽子,最起码一个心怀不轨是少不了的,叶云馨中了药,也不过是行事冲动了些,而不是傻,此刻冷汗涔涔直流。
“你胡说!”叶云馨怒喝。
叶云汐却是不管这些,轻哼一声继续道:“当时女儿只是以为二妹妹胆小怕事,并未多想,是以也未提及,更未放在心上,眼下再看二妹妹和云姨娘针对远弟这幅样子……倒更像是别有所图。”
“胡说八道!”叶云馨呵斥,抬步便朝着叶云汐的方向走来,伸手便要教训叶云汐。
周围丫鬟见状,立时将叶云馨拦住,但她这幅作态还是落在众人眼里了。
叶丞相皱了皱眉,毕竟话说到这个地步,云姨娘和叶云馨所图的也就只有一样,掌家大权。
林氏当即开口逼问道:“莫不是云姨娘见本夫人出来,又身子大好,不愿交出掌家之权,所以故意如此?”
云姨娘本就担忧此事,现在一听林氏如此言说,立时便慌乱起来:“老爷你信妾身!”
可空口白牙又哪里及得上形势迫人,叶丞相沉吟不语,林氏趁机道:“老爷,原先是妾身错了,这些日子禁闭之时妾身已然想清楚了,妾身日后定然公平公正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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