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蹲守
黎淑淑回忆一番，他哥那段时间确实怪异，有次还问她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然后又突然回过神来似的说道：“算了，你也不懂。”
当时她还觉得有被侮辱到，她也是女孩子，有什么不懂的，真是莫名其妙。
原来是她那木头一样的兄长开窍了，她差一点就有嫂子了。
眼眶蓦的有些酸涩，她爹这样的人，从来就没什么大志向，大伯不可能不知道，又怎么会因为她爹拒绝参与谋反而动手杀人呢？
但她从前怎么就是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黎淑淑一连看了好几封，全都是她爹跟大伯说家里有趣的琐事，看信的内容大约是半年一封的频率，最早的是她出生第二年寄的。
黎淑淑捏着信泪流满面，她终于感觉到那份时隔四十年的思念和悲伤，痛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黎淑淑放下信件背过身瓮声瓮气道：“他们以为我在丞相府受到苛待与孤立，还请大伯莫要漏了马脚。”
“淑淑，大伯可以帮你……”
“不用，若是大伯加入进来才是会让他们起疑心，不论您是派人给我，还是帮我去查，都很明显，只能我自己来。”
“那你……万事小心。”
“多谢大伯。”
……
黎淑淑回到小筑眼睛还有些红，白衣跟进屋子关心的问道：“您是被发现了吗？”
“没有。”
“那您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
“您的眼眶很红。”
“哦，用膳的时候被辣椒油溅到了，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书房我去了，大伯一直待在里面没出来，我进不去。”
“那今晚？”
“不若你去书房附近蹲守，瞧瞧大伯何时走的，等大伯走了你还可以顺便找找证据。”
白衣思考了一下，觉得完全可行，便真的去了。
黎淑淑想着，大伯这边搞定了，那接下来就是老师，顺便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祸水东引，先把周翰青手底下的势力铲除。
虽然在母亲被私生子气死和父亲临死前将家产全部留给私生子这两件事情上，她都很同情张伯华，但他还是得付出代价。
没有白衣在旁边，仲春晚上还是正常的拿着纸条过来汇报情况。
比起第一次写的很假的情况，如今仲春已经基本不需要黎淑淑指点就可以熟练的写出能骗过周翰青的纸条。
仲春还特意在纸条末尾问上一句，为什么要派别的女人过来，一副争风吃醋的口吻。
仿佛周翰青再派一个人过来就是不信任她的表现，这副完全将自己当成他们的人去思考吃醋的模样，无疑会放松他们的警惕。
黎淑淑甚至觉得玄衣有些配不上如此聪明可爱的仲春，毕竟做了多年暗卫的人，就像白衣，脑子里大概都缺根弦。
第二日黎淑淑主动约了黎婉婉去逛街，主要还是想再找找仲春的祖母。
毕竟已经答应仲春快十天了，到现在还是毫无起色，再没点线索仲春该倒戈了。
一大早黎婉婉还没来，倒是顶着一对熊猫眼的白衣回来了。
“你不会盯了一宿吧？”
“没有，天快亮的时候属下睡着了。”
“……”
“那你找到什么没有？”
“也没有，书房半个时辰换一次岗，一直有人守着，还有人巡逻，窗户也是从里面锁上的，属下进不去。”
“那房顶你试了吗？”
黎淑淑开始出损招。
“房顶还没试，不过房顶很考验轻功，稍微重一点，瓦片都会发出很响的声音，属下轻功算不上好，且熬了半夜精神头也不太好，所以属下不敢上去。”
原来想过啊，希望大伯也能想到房顶。
“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约了黎婉婉去逛街，打探打探消息，今晚再行动一次，一定可以的。”
“是。”
……
黎婉婉来的时候神色不太好看，平日里嘴角都带着温和的微笑，今日却冷着一张脸。
黎淑淑见此便猜到，大约是昨晚大伯同她说了什么，冷脸应该一半是演戏，另一半是真的生气。
“表姐。”
“打住，我可受不起你的这声表姐。”
“表姐我……”
黎淑淑刚想解释就被黎婉婉小声的质问打断了。
“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们，还叫的那般亲密做什么？”
黎婉婉说的也没错，自己从前确实是没有相信过他们，如果不是重来一次，她大概会在地府得知真相，然后怀着满腔的遗憾和愧疚投胎转世。
“我……我这次是相信你们的，只是我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让表姐知道，我会处理好的，还请表姐不要生气。”
“哼，还在磨蹭什么？不想去了吗？”
表姐真是……幼稚又成熟的矛盾体。
“仲春走吧。”
还是上次一样的阵容，路上黎淑淑给黎婉婉小声解释了一下仲春祖母的事情，她们不是真的逛街。
黎婉婉瞥了一眼仲春，“出事了不会来找我吗？还是觉得我能力差比不上表妹，所以不愿意来找我？”
黎淑淑微微叹息，生气的女人果然听什么都更生气。
仲春跟了三年还从来没听过黎婉婉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吓的就要跪地认错，还是被黎淑淑止住的。
要是仲春当街跪地，那不出明日黎家大小姐苛待打骂府中丫鬟的消息就要传遍全京城了。
“这事儿不是表姐想的那样，幕后之人带走了仲春的祖母，还威胁仲春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再也见不到她祖母，仲春同样也没告诉我。
不知表姐可还记得上元节那晚裂开的衣裙，便是幕后之人想借陷害我而诬蔑表姐，让我对表姐反感。
就是那天晚上我用了些方法才让仲春开口的，答应替她找到祖母就是条件之一，所以不是仲春不想告诉表姐，是她不敢，还请表姐勿怪。”
“谁问你了。”黎婉婉明显气已经消了很多，却还是嘴硬的说着违心话，瞧着可爱极了。
“表姐没问，是我自己想说的。”
“先去哪？”
“青竹书局。”
书局离她们很近，府卫留在外面，二人带着丫鬟进去。
青竹书局以竹为大体装潢，书架是竹子的，桌摊是竹子的，还种了好些文竹，就连店家都是一身绣着翠竹的青衣，看起来就有一种很文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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