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做戏要做足
看着冷子烨周身散着戾气的离开，青宁不由的朝莫雪鸳的身边靠了靠，“娘娘，或许那十万两黄金真的是洛王爷的全部家底。”
“本宫倒希望是那样……把这一万两入股给金玖凌。”莫雪鸳言归正传。
“十万两黄金还不够？”青宁诧异看向莫雪鸳。
“金玖凌干的是钱滚钱利滚利的买卖，自然是本金越多越好……对了，他上次给你磕头没有？”莫雪鸳恍然问道。
“三拜九叩十八跪，还点了六柱高香。”当时场面记忆犹新，烟火缭绕间，青宁真真感觉到自己魂魄从头顶冒出来了，金玖凌这个人，邪气的不行！
转眼十天的时间过去了，梧凤殿内，夏湄儿颇为满意的看着笼子里正在吞食白兔的青蛇，只是几天的训练，她的新宠已经超越之前的‘小黑’，无论速度还是毒性，都让她万分欣慰。
“娘娘，这是您的红枣桂圆糕，奴婢特意冰镇后才拿过来的。”莫蝶衣在梧凤殿的这几日一直循规蹈矩，不骄不躁。
“你来皇宫有些日子了吧？”夏湄儿瞄了眼桌上的清汤，挑眉问道。
“回娘娘，有十三天了。”莫蝶衣恭敬应声。
“嗯，好像除了第一天去过紫月轩，便没再去过？”夏湄儿明知故问。
“贤贵妃不喜奴婢，奴婢也是一心一意想伺候好娘娘，所以与那边淡了来往。”莫蝶衣低声回禀。
“贤贵妃不懂事，你可不能跟她一样，皇上是个重情的人，你们好歹也是姐妹，这样吧，把这东西端过去，她不领情是她的事，你要做足。”夏湄儿语重心长道。
“奴婢明白。”莫蝶衣微微俯身，便由着夏湄儿的意思将糕点搁回食盒里，转身退了下去。待莫蝶衣前脚刚离开，春白后脚进了梧凤殿。
“娘娘，菊儿那边都安排好了，莫雪鸳的死期到了。”春白脸上难掩的兴奋。#@$&
“死了最好，不死也跟本宫没什么关系，菊儿口风还紧？”夏湄儿收起笼中青蛇，阴恻开口。
“娘娘放心。”春白笃定应声。
离开梧凤殿，莫蝶衣轻车熟路的走向紫月轩，这几日，除了每日在夏湄儿面前伪善之外，莫蝶衣摸透了皇宫里的每条路线，以及各个嫔妃的级别背景和受宠的程度。一个唯唯诺诺的莫雪鸳都能一朝成凤，她莫蝶衣有什么理由碌碌无为！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成为这后宫的霸主，既然来了，她断不会轻易放弃！
“哎哟！你是哪宫的宫女，走路不长眼睛的！”抱怨的声音突兀响起，此时的莫蝶衣已被撞倒在地，与其一起倒地的还有瑶华殿的菊儿。
“奴婢有眼无珠，冒犯了娘娘，请娘娘降罪！”莫蝶衣未理会与自己相撞的菊儿，登时半跪着朝向肖念娇，诚惶诚恐磕头在地。%&(&
“你是哪宫的？”肖念娇拭着额间汗珠儿，挑细眉冷声问道。
“回娘娘，奴婢梧凤殿莫蝶衣，求娘娘恕罪。”莫蝶衣语气卑微，无半点不敬之意。
“原来是皇贵妃的人，罢了，今日算本宫晦气，以后走路瞧着点儿。菊儿，走吧。”肖念娇见菊儿已然起身，抬手过去，便与菊儿扬长而去。
直至听到脚步声在耳畔消失，莫蝶衣方才起身，尔后第一件事便是扯过食盒，打开看时，里面红枣桂圆糕完好无损。
然则莫蝶衣却没有将盖子叩上，而是悄悄自袖内取出银针，轻扎下去，银针霎时黑的彻底。无语，莫蝶衣樱唇勾起，唇角的笑诡异中透着阴森。
紫月轩内，冷子烨貌似淡定，实则僵硬的坐在桌边，清眸紧盯着桌面上至少十来条刚刚出壳的，在那里鞠弯鞠弯游着的小青蛇，全身鸡皮疙瘩摔了满地。
“其实想对付夏湄儿豢养的青蛇，可以有很多种办法。”冷子烨终于明白莫雪鸳为什么要养绿豆了。话说这个名字，是冷子烨心中永远的痛。
“譬如呢？”莫雪鸳微扬起下颚，便见绿豆倏的俯冲下去，十几条小蛇，刚够裹腹。
“蛇怕雄黄啊，你可以在身上涂一些雄黄粉，很管用！”冷子烨煞有介事开口。
“王爷若看雪鸳不顺眼就直说，用不着这么含蓄。雄黄粉遇汗液形成砒霜，王爷不会不知道吧？”莫雪鸳斜睨了眼冷子烨，眸光极冷。
“有这种事？”好吧，在这方面，冷子烨承认自己孤落寡闻。
“娘娘，莫蝶衣在外求见。”鉴于白斩还没回来，莫雪鸳不得不派青宁守门，隔墙有耳，她不得不防。
“让她进来。”莫雪鸳音落时，随意做了个扬手的动作，便见绿豆心领神会的冲上横梁，乖巧的蹲在那里，一对点墨似的眼珠儿透着黑曜石般的幽光。
“奴婢蝶衣叩见贤贵妃。”莫蝶衣低眉顺眼行至厅中，俯身施礼。
“你就是莫蝶衣？”冷子烨的声音清似初春细雨，又似雨打青瓷，每个字都如叮咚泉水击打人心，荡起碧波粼粼，吹皱一池春水。莫蝶衣入宫至今，第一次失态了。
她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震惊和迷恋，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冷子烨，绛紫长袍衬的身段颀长，墨染黑发掩映容貌无双，眼前男子似自古画里走出来的仙将，又似亘古洪荒的天神，看一眼，堕落一生。
“咳！”莫蝶衣能有这样的反应莫雪鸳不觉得奇怪，即便是她如此不好男色的女中汉子，偶见这张脸，也会有失神的时候。
“奴婢蝶衣，叩见洛王殿下。”莫蝶衣懊恼之余恭敬俯身，被莫雪鸳看出弱点，她以后可要留意了。
“起来吧，既然有客，本王就不打扰了。”冷子烨起身欲走却被莫雪鸳拦了下来。
“算不得客人，不过是梧凤殿的宫女罢了，有事？”莫雪鸳斜睨了眼莫蝶衣臂弯处的食盒，唇角微微勾起。
“奴婢奉皇贵妃之命给贤贵妃送来一盒红枣桂圆糕，冰镇过的。”莫蝶衣说话间取下食盒转手递给青宁。
“皇贵妃有心了。”莫雪鸳由着青宁将里面的瓷碟端出来，便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溢鼻息。
“闻起来挺好吃的！”冷子烨伸手过来的同时，莫雪鸳不经意瞄了眼莫蝶衣，虽无甚表情，可眼睛还是暗了一下。
“王爷很饿么！”莫雪鸳挡住冷子烨的手，自顾拿起一块咬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眼见莫雪鸳吃的正香，冷子烨再度伸手，莫雪鸳本心想拦，可犹豫片刻，作罢。
“贤贵妃满意就最好，奴婢告退……”就在莫蝶衣转身欲退的顺间，忽觉胸口一窒，紧接着一口血狂涌而出。
“呃……这是什么情况？”冷子烨惊诧看向扑通倒地，四肢痉挛的莫蝶衣，脑子里忽然想到了当初的盈嫔。
“青宁，快叫御医！”莫雪鸳美眸陡寒，语闭时胸口骤痛，同样的口喷鲜血。
“莫雪鸳！”冷子烨如何也没想到刚刚还安然的人突然生了这样的变故，顿时起身欲冲过去，却不想自己身体也出现了异常。
在知道中毒的顺间，冷子烨并没有及时为自己封住穴道以防毒性蔓延，而是快步冲到莫雪鸳面前，伸手欲为其逼毒，倘若自封穴道，他便不能救莫雪鸳。然则此时此刻，即便是冷子烨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在生死间毫不犹豫做出的抉择。
“滚开！”莫雪鸳几乎没有预兆的将冷子烨推搡在地，即便痛苦难忍，却仍朝着冷子烨的臀部狠踢一脚。事先言明，莫雪鸳万万不是选着部位踢的。
“莫雪鸳！你……你敢轻薄本王！”冷子烨既惊又怒的捂着被莫雪鸳踢中的地方，口中渐渐有血溢了出来。
“娘娘！王爷！御医！御医！”眼前的场面太过惊悚，青宁吓的面如土色，跌撞着跑出了紫月轩，连声音都变了调。
梧凤殿内，夏湄儿的指尖顺着杯沿轻轻划过，美眸微垂，若有所思。算算时间，这会儿紫月轩也该热闹起来了。
“娘娘！”就在夏湄儿思忖之际，春白急匆自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样？”夏湄儿有些迫不及待开口。
“回娘娘，皇上把御医院里所有御医都传到紫月轩了，眼下御医们还在救治，不过奴婢看那架势，他们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春白兴奋应答。
“他们？”夏湄儿挑眉，眼中透着质疑。
“是啊……哦，除了莫雪鸳，洛王爷和莫蝶衣也中毒了，听说紫月轩地上好大一片血迹。”春白据实描述。
“你说什么？莫蝶衣中毒了？她怎么会中毒？”夏湄儿如何也想不明白，莫蝶衣有什么理由会中毒，她原本是想借着这件事诬陷莫蝶衣与肖念娇勾结，先杀莫雪鸳再嫁祸梧凤殿，这样自己便可全身而退，眼下莫蝶衣中毒，这件事怕是要解释不过去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见主子面色有异，春白惶恐应声。
“莫蝶衣……本宫走一趟紫月轩，春白，你马上去找菊儿，该怎么说你明白了？”夏湄儿陡然起身，冷冷看向春白。
“娘娘放心。”春白重重点头。
紫月轩内，十几个御医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滴溜乱转，好在转了一个时辰之后，三条命算是保住了。
“启禀皇上，贤妃，王爷还有宫女皆因中了名曰七浮木的剧毒，才会出现四肢抽搐，呕吐鲜血的症状，眼下经微臣等竭力救治，已无大碍。”御医抹汗，据实呈禀。
“中毒？”冷傲天剑眉拢起，眼中迸射出冷酷无情的寒光。
“回皇上，微臣验查过，这盘红枣桂圆糕里掺有七浮木！”见冷傲天质疑，御医登时禀报。
“这盘糕点是谁端进紫月轩的？”低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煞气，他不在乎莫雪鸳，更不在乎一个宫女，他在乎的人是冷子烨！如果冷子烨死了，即便不是他所为，又有谁会信！介时南昭势必要讨个说法，刚刚经历内变的天朝，暂时还经受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皇上，这糕点是皇贵妃差丫鬟送过来的！”知道莫雪鸳无事，青宁忐忑不已的心方才安了下来。
“臣妾叩见皇上！臣妾听闻紫月轩这里出了事，所以……”青宁音落之时，夏湄儿已然急步走了进来，却不想还没站稳，便被冷傲天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贱妇！你可知罪？”冷傲天恨声低吼，眼中杀气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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