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是历练还是抛弃？
“历练啊……尊主大人是想让小的怎么历练您这位爱徒呢？”莫雪鸳有些费解。
“智商。”恨无殇说出这话时，莫雪鸳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原来这厮对自己爱徒，嘴也是这么损的。
莫雪鸳下意识瞄了眼角落里的初九，见其低头不语，双手默默扯着衣角，心下微叹，自己这张脸皮是有多厚啊，被恨无殇贬损几句都觉肉疼，想来初九此刻的心情必是不好受吧。
“尊主大人会不会太看得起小的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莫雪鸳选择能推就推。
“你要拒绝？”恨无殇声音略沉了一沉。
“尊主大人放心，小的必不辱使命！”莫雪鸳不敢拒绝。
“闲庭，随为师练功。”恨无殇音落时，窗棂倏的开启。见恨无殇欲离开，莫雪鸳登时追上几步，恨无殇突然转身，莫雪鸳好死不死的撞进了恨无殇的怀里。
“呃……上次的血有点儿不够用了，所以……”莫雪鸳万分尴尬的从恨无殇怀里退出来，顶着一张脸成柿子的脸抬头看向恨无殇。
“回紫月轩取。”恨无殇漠然开口后，纵身而去。
“莫雪鸳，记得照顾好初九师兄，不然本小王会生气的。”冷闲庭似极留恋般望了眼初九，特别嘱咐之后，方随恨无殇一起离开。
看着苍穹夜幕中两道深浅不一的身影如流星闪过，莫雪鸳心底些许安慰，她的宝贝干儿子厉害了。想起刚刚雅间的那句话，莫雪鸳有些心疼，一个五岁孩子，心里已经有保护的人了。
怅然一番后，莫雪鸳方才意识到房间里还多着一位，于是转身走到初九身边。
“师傅不要初九了，因为初九笨。”虽然比冷闲庭大了七八岁，可在莫雪鸳眼里，初九还是个孩子，还是一个特别诚实，认真的孩子。
面前初九，一双清澈眼中已经没了光彩，莫雪鸳不禁摇头，这孩子是被恨无殇打击成什么样了。
“你这样觉得？那就枉费你师傅一番苦心了。”莫雪鸳拍了拍初九的肩膀，安慰道。
“我是笨，可我不傻！师傅把我撵出逍遥阁，连我的房间也给了这次比试最差的杀手，初九真没用，初九……无家可归了。”那么倔强的孩子，就算委屈到了极致，眼泪却硬憋在眼眶里，没流下来。
“乱想什么呢！你师傅只是把你送到我这里历练，且等历练好了，他自然要接你回去的，自然，也不用再住你那狗窝了！”莫雪鸳心疼眼前这孩子，尽力宽慰。
其实莫雪鸳也在怀疑，恨无殇就这么把初九扔在琼羽阁，真的是历练？还是抛弃？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顺，便被莫雪鸳否定了，以她对恨无殇的了解，既是认定，断不会轻易舍弃。
“你说的是真的？”初九是个乖孩子，乖孩子都很好骗。
“当然是真的！等你在这里历练完了，你师傅必定会分给你一间跟冷闲庭一模一样的房间！”莫雪鸳信誓旦旦的话，成了初九毕生之心愿。
“可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能历练到什么？”初九把莫雪鸳问住了。
要怎么说？我这里是花楼，能历练到的本事……好吧，莫雪鸳决定帮这孩子一帮。
“你想弃武从医吗？”莫雪鸳突兀开口，正色看向初九。
“不想。”成为逍遥阁第一杀手，一直是初九的梦想。
“好，那你跟着我学医吧，这是本医书，你先看着，不懂的地方自己琢磨，实在不懂，再来问我。”莫雪鸳自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医书塞进了初九手里。
“可是我不想……”初九皱眉，他想当杀手。
“告诉你一件事，你师傅中毒了，命不久矣。如果你能配出解药，想想，到时候你就是你师傅的救命恩人，介时你想什么，他不都得乐呵呵的满足你啊！小子，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千万别传出去，懂了没！”莫雪鸳煞有介事看了看四处，尔后凑到初九身边，低嚅开口，神秘兮兮。
“什么？你说什么？师傅中毒了？师傅怎么会中毒，什么时候的事？中的什么毒，有没有危险！”初九高八调的咆哮顿时惹的莫雪鸳面呈褚色。
这智商，真心没救了……
翌日，顾如是与皇甫逸南离开了皇城，临行前，顾如是托莫雪鸳务必将自己食指的戒指交到其父手里，莫雪鸳应下了。
回到紫月轩后，莫雪鸳遣退青宁，独自坐在内室，眸子默默盯着手中的戒指发呆。顾如是嘴上不说，可莫雪鸳知道，她这是在报答自己，救女儿活命这个人情，顾昱定会记在心里，他日也必会图报。
昨日畅谈中，顾如是特别提到宸妃盛璎珞，那个八辈子不见也不想的女人，还特别让莫雪鸳小心此人。
而对于宸妃会不会是金部主事的问题，顾如是给予了否定回答，连十个手指头都掰不明白的人，基本没可能是金部主事，连成员都没资格。
对此，莫雪鸳表示怀疑，一个冰清玉洁，出淤泥而不染的顾如是，不也是赤部主事，花楼管事么。
当然，莫雪鸳也不会武断，是与不是，她尚需时日掂量。眼下最要紧的，是并收聚点钱庄，以自己手中的资本加上之前投一聚点钱庄的本金，这事不是没有商量。
青宁的声音传进来，莫雪鸳暗自收了戒指，起身时，冷傲天已然推门而入。
“臣妾叩见皇上！”许是因为冷子烨存在，冷傲天鲜少会登紫月轩的门，自然也就减少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机会。
幸而几经磨练，莫雪鸳已经有足够的自控力，可以在冷傲天面前卑躬屈膝的张弛有度。
“爱妃快起。”冷傲天上前一步，亲自搀扶莫雪鸳起身，乍眼一看，莫雪鸳当真有着不输顾如是的气质，“在看什么？”
“皇上难得来紫月轩，雪鸳想了。”莫雪鸳盯着那张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的冷俊容颜，美眸溢出浅浅波纹。
“朕也想了。”冷傲天记着顾如是的话，粗糙指腹极尽温柔的将莫雪鸳额前青丝掖到耳后，又滑到了香腮，低头似要亲吻。
“身为赤部主事，臣妾必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亲吻什么的就不用了吧，太恶心。
“这件事朕事前没跟你商量，你不会怪朕吧？”见莫雪鸳再度俯身，冷傲天十分满意的将莫雪鸳拉起身，柔声抿唇。
“能被皇上委以重任，雪鸳感激都还来不及。”莫雪鸳见冷傲天落座，登时为其斟茶，恭敬递了过去，“皇上放心，德妃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臣妾昨日硬是将洛王爷留在了琼羽阁，这会儿许是还跟七位花魁一起睡着呢。”
“嗯……做的不错。至于德妃……”冷傲天浅尝茶水，抿了抿唇。
“愿德妃娘娘在天之灵，能保佑天朝江山千秋万代，吾皇陛下寿与天齐！”莫雪鸳知道冷傲天意有所指，于是虔诚祈祷了一番。
“嗯！果然是莫家出的女儿，一个个的都是精灵。”冷傲天非常满意的刮了下莫雪鸳的鼻梁，低头品茶。
莫雪鸳无语，浅笑。
冷傲天离开时，特别让夏忠将赏赐之物端了进来，十几件稀世珍宝中，莫雪鸳唯独对其中的一件血琥珀极感兴趣。
“老奴恭喜贤贵妃了！”夏忠挥拂尘退了小太监们，尔后弓身候在莫雪鸳身侧。能被皇上封为下一任赤部主事，想必这莫雪鸳也有个有手段的，夏忠觉得但凡入得了皇上眼的后宫妃嫔，他都不能怠慢，今日的毕恭毕敬，也许会为自己换来一根救命稻草，便如莫蝶衣。
“青宁。”莫雪鸳眉梢轻挑，纤长玉指缓缓捏起檀香木盒里的血琥珀，置于眼底。一侧，青宁自是拿银两过来，打发夏忠。
“娘娘您这……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夏忠看着青宁递过来的一张五百两银票，欲伸手却又忸怩的表情真是太欠揍了。
“公公拿着，这是我们家娘娘的一点儿心意，日后我家娘娘还有是仰仗公公的地方，还请公公多多照拂才是。”青宁硬是将银票塞进了夏忠手里，尔后送其离开了紫月轩。
且待青宁回到房间，脸上似有愉悦之色。
“高兴什么呢？”莫雪鸳握着血琥珀坐到椅子上，斜睨了青宁一眼。
“奴婢有好几次看到夏忠趴在后宫园林的一棵苍天古树上蹭来蹭去，想是娘娘的药已经发挥效力了！”青宁据实呈禀。
“嗯，抽屉里有包痒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莫雪鸳将视线收回到血琥珀上，暗示了一句。
“娘娘英明！”青宁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且待青宁将痒粉收入怀内，这才发现主子对手中的琥珀似乎极感兴趣。
“娘娘喜欢这个？”青宁狐疑问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莫雪鸳将手中的血琥珀递给青宁。
“琥珀啊！这只颜色好像不太一样，里面竟是一只蝎子啊！带蝎子的琥珀很少见的！”青宁倒也不似莫雪鸳想象那般孤落寡闻。
“带蝎子的血琥珀就更少见了，而带天蝎的血琥珀简直绝无仅有，很奇怪，冷傲天是从哪里弄到的？”莫雪鸳拿回青宁手中的血琥珀，美眸细细打量被困在琥珀里的天蝎，有那么一刻，它似在动。
“血琥珀？天蝎？”青宁不解看向莫雪鸳。
“这是西域邺城城主的贴身信物，无价至宝。”莫雪鸳相信冷傲天定然不知这东西的来历和价值，否则他岂会如此暴殄天物的赏到了紫月轩。
“邺城？西域五城中最神秘的那个？奴婢听说邺城的人很少与外界往来，这块既是城主信物，怎么会在这里了？”关于邺城，青宁只知道这么多。
“许是邺城出了变故，先收着，他日一定用得着。对了，你明晚替本宫约金玖凌到琼羽阁。”莫雪鸳小心翼翼将血琥珀揣进内侧特制的小兜里，贴身信物么，自是要贴身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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