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0.他喜欢山茶花
作者有话要说:</br>虽然先前就有强调过,而且文案也提了,但还是再说一遍吧,以防万一。秋的人设从一开始我在这篇里定下的就是和原著有极大出入的,因为剧情需要,所以我要改编下,我希望不要有人提这个角色ooc的事,因为我压根就没有严格按着原著里的她写,只是借了个壳子,就当是个和原著同名同姓但没有什么关系的角色吧。
关于秋这个角色在这篇文里的故事后期会专门写一篇和她有关的人物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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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的球员一个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头,鱼贯进入校医院,其中为首的正是他们的队长罗杰·戴维斯,不过队伍中又独独缺了他们的找球手秋·张。
戴维斯进来后,先是看了一眼卡米丽娅,又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塞德里克,随后才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发问,“迪戈里他没事吧?”
围在病床旁的赫奇帕奇队员均是默不作声,没有人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且他们落在拉文克劳队每一位球员身上的目光都极其不友善,伊恩早就暗自握紧了拳头,要不是一旁的伊里丝死死拽着,怕是早就扑到戴维斯身上了。
见了他们的反应,戴维斯不由心虚地往自己人所在的位置缩了缩,而他身后的队员们均是面面相觑,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一时间病房鸦雀无声,简直要比宾斯教授的课堂还要安静,同时这一场面又让人觉得诡异,身为赢家的拉文克劳队按理来说应该是在庆祝胜利的,而不是跑到自己的手下败这道歉,并在他们前表现得如此惴惴不安,就好像赢了这场比赛是他们所犯下的一个错误。
这份沉默最后在卡米丽娅起身走到戴维斯面前时被打破,她对戴维斯说:“我现在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哦,好。”
戴维斯整个人愣了下,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待他反应过来后,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变得又惊又喜。
他们走出病房,直到在校医院门口附近的一个不太会有人经过的角落才停下。
“恭喜你们,赢了比赛。”卡米丽娅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原本一心想赢的戴维斯在此时听到了这些天来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听到的夸奖,心下却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得他胸口发慌,他清楚这不是他想要的。
一时间他口干舌燥,像是突然间患上了失语症,竟然一个词也吐不出来,但在内心备受煎熬下,他还是艰难地试着往外挤出几句话,“是我们赢了又如何?一点用都没有。”
卡米丽娅摇头说:“为什么会没用呢?现在拉文克劳卫冕成功的概率很大啊,你这个大功臣怎能说这么扫兴的话呢?”
“不是这个,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戴维斯说完,表情变得严肃了些,“迪戈里他真的没事吧?庞弗雷女士怎么说?我当时只是想干扰他,我原本以为他会躲开的,不至于……”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可能会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罢了,你放心。还好当时他飞得也不是很高。”
“脑震荡?那很严重吗?”戴维斯困惑地问。
“没什么,不是很严重,只是有点儿摔到了脑袋要昏迷一会,醒来后可能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症状罢了,或许这对你来说算是个好消息,说不定他可能醒来后就记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如何摔下扫帚的。”
听了这些略带讽刺的话语,戴维斯低下头苦笑起来,“你果然在生我的气。”
卡米丽娅的声音毫无波澜,“你想多了,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球队,做了一个身为队长、身为球员该做的事。而且在魁地奇比赛的规则中这么做并不算犯规,你们赢得光明磊落。更何况同为拉文克劳,我为什么要生气?”
“事实上我和迪戈里在赛前立了个赌约。”戴维斯边说边去观察卡米丽娅的反应,“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和你提起过,没关系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反正你迟早是要知道的。其实我自己也早就清楚了,无论这场比赛是赢是输,结果都是一样的。”
戴维斯停顿了下,眼里包含着浓浓的忧郁,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日里向外人所表现出来的阳光形象。
“我们的赌注是你。”
发现卡米丽娅脸上是一副意料之中丝毫不惊讶的表情,他脸上的落寞加深了。
“我知道这个赌约特别幼稚,而且自欺欺人的滋味不好受,但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明明你是先和我约会的,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心动的时间也要比他早,为什么你却选择了他,而没有选择我?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你瞧,我可以为你改掉我身上所有的坏毛病,以后我的眼里只会有你,现在就已经是这样了,而且我保证从今往后会一直是这样。”
“戴维斯,我们同在一个学院好几年了。我曾经有无数次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可之前你好像从未留意过我。过去的我每当从你身边经过时,你的目光一直是放在别的女孩身上,那些耀眼的女孩。”卡米丽娅并未对他的甜言蜜语有所动容。
戴维斯挠着头说:“所以说你是不能接受以前的那个我吗?那现在这个我呢,你愿意接受吗?我真的已经改了很多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向你证明我并不比迪戈里差的。”
他忽然间又来了自信,挺起胸脯,眼里的落寞也换成了势在必得的自大,这让卡米丽娅不由回想起那天她抱着一堆叠得极高的魔药作业不小心一头撞上了正要往里走的他,当时他也是这样的神气,指挥着自己的队员去拾散落一地的羊皮纸。
如果她当时还带着那副滑稽可笑的眼镜,他是否还会表现地像个绅士一样来关心她?是否会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又是否会有耐心和热心想着来搭把手?
应该不会了吧,就如同嗅嗅对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都特别偏爱那样,戴维斯不过也是个喜欢看漂亮脸蛋,并对此没有什么抵抗力的男孩,和霍格沃茨大部分男生一样,或者说很多男孩都是这样的。
这时卡米丽娅又琢磨了下戴维斯的话,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上下打量起戴维斯,捂着嘴笑了起来,“天啊,你这么执着于我,该不会是以为我以前暗恋过你吧?你该不会以为那次我是故意往你身上撞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和你说实话,我没有暗恋过你,也没想过靠那种方式搭讪。”
戴维斯的脸红了,呼吸变得紧促,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也错会了一件事,“难道真的不是我想得那么的吗?那你为何会那么痛快答应和我约会?”
“我想这个嘛,就如同你交往了那么多女朋友的道理是差不多的。”卡米丽娅顿了下,“因为一时的虚荣。”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戴维斯声音大了起来。
“是啊。”卡米丽娅坦率地说,“原谅我,我之前以为这种事对你而言是家常便饭呢,所以想当然认为这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可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有多过分,我利用了你,伤了你的心,并对此浑然不知。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辩解的,罗杰,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迪戈里呢?你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为了想要获得大家对你的关注度?原先我根本不相信,可现在我倒希望这是真的,真相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卡米丽娅对此的回答十分认真,“不,对他一直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对你也一直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你不信罢了。”戴维斯依旧不死心地说,“那次约会是我第一次如此用心,我说得那些话也是真心的,你是头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我萌生出想要带回去给妈妈看看的女生。”
“罗杰,你真该好好想下,或许你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喜欢我。”卡米丽娅叹了口气,“只是你咽不下那口气,因为我拒绝了同你交往的请求,这让你感到很没有面子,认为这让你在朋友面前丢了人对吧?说不定你只是把这种不甘错觉成了喜欢,所以才会觉得我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当然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感觉了。事实上你并不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孩,可是你是第一个让我因为你的拒绝而彻夜难眠的女孩。”戴维斯看上去就快要哭了,“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喜欢你到每天一有空就在想着你,我每天都希望能见到你,每天都在为能和你搭上话而高兴,可是你却说我这么做并不是喜欢你的表现,而是在和自己赌气,我想没明白的人明明是你。”
“不,你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就会懂不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这一点也不值得。像你这样的男孩,我之前遇见过很多,等到他们想明白以后,无一例外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
卡米丽娅掏出手帕递到戴维斯的手里,“好啦,你好歹也是球队队长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实在太丢人了。你以后一定还会遇到别的女生能让你带回去给你妈妈瞧瞧的,她们会比我更好,更值得你去喜欢。”
当卡米丽娅再次回到病房时,两个球队的人早就走光了,也许他们全被庞弗雷女士给赶走了,她总是认为她的病人最需要的是休息。
或许是因为知道卡米丽娅和塞德里克之间的关系,庞弗雷女士并没有赶走卡米丽娅,破例让她留了下来,不过卡米丽娅是知道伊恩和伊里丝应该会很乐意留下来陪她一起守着塞德里克的。
躺在病床上的塞德里克现在脑袋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宽阔的胸膛正有规律地起伏,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安逸,和熟睡的孩童一般。
想到这一天跌宕起伏的心情,又看他现在这没心没肺的睡颜,卡米丽娅忍不住对躺在床上的他说:“你啊,真是叫人不省心。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被你吓得心脏病又要犯了。”
她刚嘀咕完,便听见门外有个熟悉声音正在和庞弗雷女士交谈。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秋·张正用她那柔情似水的眼睛望着庞弗雷女士。
可是对方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迪戈里人还在昏迷中,你不如等他醒了再过来,现在没有什么好探望的,让沙菲克一个人守着就够了。”
“我没想到她也在……但女士求求你了,我只是进去看他一眼,就待一小会,好吗?”
无论秋怎么说,庞弗雷女士毫不动容,直到卡米丽娅也出来求情,她这才勉强准许让秋待一小会。
“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一起劝我走。”
秋对着正在将她所带来的桔梗花插到玻璃花瓶里的卡米丽娅说,后者对她的话没恼反笑。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肯定是不希望我和他有任何接触……”秋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有再接着说了,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样说不大好。
卡米丽娅没有理会这些,不过她说了几句让秋费解的话。
“这桔梗开得挺好的,是你从温室那偷的吗?”
“为什么要说偷?我是直接问教授要的,光明正大得来的。”秋不由蹙起眉来,见卡米丽娅用手指轻抚着花瓣,她故意清了下嗓子,“因为我是知道的,他喜欢这种花,所以我才特意跑去找斯普利特教授要的,而且教授也很乐意送给我。”
“你可真用心。”卡米丽娅没有抬头,继续把玩着那束桔梗,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花也是淡紫色的,和那回塞德里克带给她的是一样的。
秋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卡米丽娅继续说:“我去年从楼梯上摔下来住院的时候,塞德也送了我和这一模一样的花。不过我是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花原来是他送的。”
她说罢目光深邃地看着仍处于昏迷的塞德里克。
“你现在是故意和我炫耀吗?”秋忽然间觉得很生气,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
卡米丽娅问:“你知道紫色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吗?”
一时间秋愣住了。
紫桔梗一共有两种花语,第一是不变的爱、诚实、悲哀;第二是永恒的爱,无望的爱。所以一般人不会将这种花拿来随便送人的,这是因为它既代表着永恒又代表着无望,大多是用来送给那些不再相见的人,如果是恋人之间则另当别论。
“我以为他喜欢,所以我才去要的。”秋喃喃自语,不知是想起什么,双眼逐渐失去神采,“那天他给了我一朵桔梗花,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还以为他对我……也对啊,有谁送女孩花时会吝啬到只送一朵的,原来真的只是怕我把他摘花的事给说出去。”
偷了自家教授的花这事要是传出去确实不好听,要是被人发现还是个惯犯,塞德里克这好名声怕是要保不住了,卡米丽娅心想。
秋还从未如此没精打采,但她依旧语气不善地对卡米丽娅说:“看来你肯定是知道他最喜欢什么花的。”
“塞德以前喜欢什么花,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现在最喜欢的是山茶花。”
“呵,没想到你还挺自恋的。”
“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他喜欢山茶花。”
卡米丽娅坐到床沿边,去牵塞德里克的手,努力将自己的小手将他的手紧紧包裹住,虽然他依旧没有要醒的迹象,但好在他的手还是和平时一样温暖。
看见他们握紧的手,秋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她咬牙朝着已经背对着她的卡米丽娅道:“沙菲克,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们大家都讨厌你吗?”
卡米丽娅没有作声,关于这件事她早就不在乎了,讨人喜欢又如何,遭人厌恶又如何,过去的她就是太在乎这些了,现在的她再也不想让自己被掩埋在外界的声音中等待枯萎,那些无关的人对她而言早就一点也不重要,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与她有何相干,她现在只在乎自己所爱的人都能好好的。
秋继续说:“因为有你在,让我们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成了个一无是处的笨蛋,而且教授们都喜欢你,吃穿用度你用得一直都是最好的。现在你不过就是摘了副眼镜,男生们跟蜜蜂一样围着你这朵花团团转。就好像什么东西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而换做是我们就得挖空心思,想尽办法,可到最后还不一定就能如愿。这是我们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的,嫉妒你的地方,凭什么!”
听了秋的话,卡米丽娅不由大吃一惊。
“我都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值得羡慕的,你们真的认为我过得很好吗?我只觉得我的生活一团糟糕,谁会想拥有我这样的人生呢,除非是那个人疯了。”
“别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了。”秋的目光格外冰冷,“你总是这样,让人作呕。”
面对秋对自己的厌恶,卡米丽娅仍然微笑着对她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嫉妒我什么,但是曾经我很羡慕你们,羡慕你们的母亲都那么爱你们,而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我母亲的信了,我长这么大好像从来都没有让她为我感到骄傲过一次,我记得在我小时候她总是板着一张脸,她和爸爸总是有吵不完的架,她经常骂我不上进,说我哪里是脑子笨学不会魔法,而是我在故意气她,不肯学,她说她怎么生出了我这么没用的巫师,后来她就被我给气回法国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她走了没多久,我就突然开窍了,会魔法了,可有什么用,我妈妈已经不要我了。我还羡慕你们可以在一起玩得那么开心,而我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小时候那群纯血小巫师几乎都欺负过我的,他们总笑话我学不会魔法,没有人愿意带我玩。”
秋盯着卡米丽娅沉默不语,而对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叙述中。
“后来我索性就去麻瓜学校上学了,在那倒是交到了一些朋友,可是谁能想到呢,这回是因为我学得太快了,跳了很多级,本来还好好的,可跳级跳到高中的时候,惹恼了那些大孩子,他们觉得我这个小不点真是烦人,怎么总是拿a,怎么总是什么都知道,所以他们也欺负我。他们往我的笔盒里放虫子,在我凳子上涂胶水,往我的书上泼墨水,偷走我的午餐。后来我把这些事告诉了我爸爸和老师,他们被教训了一顿后,就消停了一阵子,但后来欺负我欺负得更厉害了,他们开始把我锁进储物柜里,有一次我被锁在里面整整一个早上。”
卡米丽娅说到这时长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害怕极了,怕黑的毛病也是那时落下的,以前我没有开着灯睡觉的习惯,现在不开着灯睡,我心慌。退了学以后,我就待在家里,谁也不见,每天除了看书看夜空以外,就对着墙面,自己和自己讲话。我记得我当时有一个很喜欢的娃娃,那是我奶奶按着我的模样做的,我还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多萝西’,在我厌倦对着墙壁讲话后,我开始和多萝西说话,我甚至还把它想象成了一个真人,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久到我差一点就要相信真的有多萝西这个女孩存在。”
秋丝毫没有同情和怜悯这些遭遇,而是冷冰冰地说:“说了这么多,你不觉得你不该来上学的吗?你该待在医院里把病治好,我说得是那种专门给疯子待的医院,那才是最适合你的。”
“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也许那种地方才适合我吧,但可惜的是我的家人在当时没有想到这么棒的点子,所以他们就把我送到了霍格沃茨,不过那个时候我早就逐渐接受了多萝西只是个娃娃的现实,并不再和她说话了。可谁知道呢,到了霍格沃茨你们还在拿当年那件事笑话我,就连我去麻瓜学校上学的经历成了那些从小就欺负我的纯血同胞们新的笑柄。一开始我反复告诉我自己没关系的,只要我在所有功课上表现得比你们所有人都出色,把你们都给比下去,你们就不会再笑话我了,就会正式接纳我也是个小巫师了,所以我一直很刻苦,就连生病了也不敢松懈那些功课,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真是傻,为什么会那么执拗于你们那几个人对我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我承认你确实很厉害,你是把我们所有人都比下去了。”秋有些不情愿地说,“但就因为这样我好像更加讨厌你了。”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努力也成了一种让人讨厌的品质了。”卡米丽娅说。
“那是因为我认为你没有努力的必要,可你非要那么拼命,究竟是多不想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一条活路。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小时候也在麻瓜的学校里上过学,所以我比玛丽她们更清楚一个孩子在八九岁的时候直接跳级到高中,还已经能够自学大学的知识是多么不可思议。”
秋说到这顿了一下,“沙菲克,你是个天才,众星拱月的那种。”
“你又是在嘲讽我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享受什么众星拱月般的待遇,我有自知之明,我啊,走到哪都有人嫌。”卡米丽娅自嘲了一句。
“虽然我讨厌你,但我刚刚说得都是实话。其实你该待在麻瓜那的,你这么年轻只要发挥好你全部的天赋,很快便会有很多麻瓜过来围着你、捧着你,然后你再稍微努力下,随随便便就能成功了。”
秋说到这冷哼了一声。
“至于你和我卖得那些惨,我不认为有什么好痛苦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天才会觉得自己很孤单,需要那么多朋友陪着的,我不相信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会羡慕我们这些普通人家过得清贫日子。不过好歹上天还是公平的,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人给占了吧,所以你看你聪明是聪明,漂亮是漂亮,可从小身体就不好,病怏怏的,你父母也因为你离异了,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秋说,“所以呢,这么看来我们孤立你也不全然是我们的错,这是老天的旨意,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一点也不知足。”
卡米丽娅听了秋的这些话后,发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余的?”
这回不等秋回答,卡米丽娅自己回答了,“我会。”
看见秋略显诧异的目光扫过来时,卡米丽娅不由苦笑了下。
“我常会这么想,大概从我父母离婚起就开始了。如果没有我,也许我的父母会一直相爱下去,不会因为我的事而离婚。现在听了你的那些话后,我又在想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几个在霍格沃茨一定会过得更开心吧。如果可以,曾经的我真的很希望我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上出生过……”
秋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是啊,如果没有你,我想我们几个确实在霍格沃茨会更开心的,而不是像这样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
“我的阴影?”卡米丽娅不解地问。
此时卡米丽娅只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不论前一个时空还是现在这个时空读书时期的秋俨然是个人生赢家,有着让每个女孩憧憬的优秀和好运气,如果是玛丽埃塔·艾克莫说出这番话来,卡米丽娅是丝毫不会感到意外的,因为她平日老是将这种话挂在嘴边,哪怕秋前面说了那么多话来表达对她的厌恶,可卡米丽娅实在想不到除了塞德里克之外,秋对她在其他方面的嫉妒究竟来源于哪,而且她不认为她身上有什么好值得秋去嫉妒的。
“对。”秋的脸色看上去越发难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去买魔杖的日子,因为我就是在那第一次遇见了你。可能你已经忘了,又或者压根就没有留意过我。”
“难道当年我有在魔杖店对你做出过什么不好的事吗?”卡米丽娅越发困惑。
卡米丽娅的魔杖和英国大部分小巫师一样,在十一岁收到霍格沃茨猫头鹰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后,在对角巷的奥利凡德魔杖店里购得的。
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拿起属于自己魔杖时那股神奇的感觉,甚至帮助她在那一瞬克服了多年来因迟钝的魔法天赋所造成的魔法焦虑,她还记得当时奥利凡德先生告诉她,她手中的那根梨木魔杖是最坚韧的魔杖之一,就算使用了很多年还是看起来和新的一样,事实也确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她后来没有买过其他的魔杖。
只是时隔多年,对当年的场景卡米丽娅就只能回想起这么点稀碎的信息,别的她真的想不起来了,而且她的记忆力从很早起就不如以前了,自从开始吃药后,她不可避免受到了那些药物的影响记忆出现了衰退。
“不,恰恰相反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往那一站,就让当时的我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之后……也不怕被你笑话,自从那次遇见你以后,我便在绞尽脑汁想要怎么努力才能成为像你那样的女孩。我曾经偷偷学你学了好长一段时间,你知道吗?可是越是学到后来,我发现我连我自己是谁都快要忘了。”秋扯出一个看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说,“不得不说我的自尊心还真是小。”
这真叫人感到意外,卡米丽娅惊讶地望着秋。
“我原先还是挺喜欢你的,可是好奇怪啊,现在我特别恨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一定要把你比下去,哪怕一次也好。”
“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赢吗?”卡米丽娅淡淡地回道。
“确实是这样,但从去年那个学年起又不一样了。”秋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不明白,你先前名声都那么差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喜欢你、偏袒你?卡米尔切为了你和玛丽分手,弗利维教授因为你的一句话立马就给你换了宿舍,我听说你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大出风头,格兰芬多那对喜欢捉弄人的双胞胎每次遇见你都会老实不少。而我们的好队长怕你生气,他什么也不顾了,非要带我们都过来道歉。就连庞弗雷女士也是偏心你的,方才我怎么说她都不肯放我进来,你一说就……那些男生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就算了,居然还有女生。斯莱特林那个怪人送你的东西,你可别说你一点也不知情。”
卡米丽娅心下感到奇怪,立马回道:“奥萝拉不是什么怪人,她只是比较特别,而且她觉得用头发编的手链可以为自己的朋友带来好运,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这个。”
可是秋看起来似乎气得不轻,也许她觉得卡米丽娅现在是在糊弄她,想试图掩盖那个礼物的真正意义。关于那天奥萝拉当众送给卡米丽娅那个不寻常的礼物,在前阵子确实引发了一场热议,但大家见两方当事人也只不过是正常的交个朋友,没有更加劲爆后续之后,便逐渐淡忘了,所以卡米丽娅不明白秋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和我装糊涂?”
这时卡米丽娅并不想和秋再交谈下去了,她们今天说得话已经够多的了,而且她意识到现在无论她说些什么,秋都是听不进去的,所以她只是紧紧握着塞德里克的手,警惕地注视着秋。
“在我们东方的习俗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连头发也是极为重要的,是不能随便拿来赠送人的。当一个女子自愿把自己的头发赠予给一个人,这意味着她想要和这个人永结同心,生死相恋。我现在说得够明白了吧。”
让秋没想到的是卡米丽娅对此颇为冷静。
“奥萝拉和我一样都是西方巫师,不大了解你们东方的习俗,我想她对这种奇怪的习俗是毫不知情的,如果知道的话,她决不会送给我的。她只是单纯地认为给朋友送去由自己头发编织成的手链会为她的朋友带来好运,这样显得自己很有诚意。张,希望你不要对此想太多了或者去告诉其他人关于你们的东方这个特殊习俗。你要是对我不满,尽管冲我来,不要去找我朋友的麻烦。”
“她既然送了这种礼物,肯定是知道什么。”
卡米丽娅还想同秋再说些什么时,庞弗雷女士端着药走过来,她是来给塞德里克换药的。
这场对话也被迫终止了。
“张小姐,我就不该放你进来。我说过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庞弗雷女士有些生气,她觉得她们两个女孩在病床边说话影响到了她的病人,于是她毫不客气对秋下了逐客令,只是让秋感到不满的,明明是两个人说话,可庞弗雷女士偏偏让卡米丽娅留了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塞德里克终于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句便是,“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有抓住飞贼。”
听得卡米丽娅又气又心疼,还未开口眼泪便先流了下来,“你怎么那么傻,你人没事就好,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
“是我不好,别哭别哭。”塞德里克挣扎着支起身子,从被子里伸出手擦去卡米丽娅脸上的泪水。
“我本该可以躲过那个球的,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么关键的时刻,我走神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是我害得大家输了,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他主动提起当时的情况,语气里满是深深的自责。
“大家没有怪你,他们和我一样都很担心你。我觉得你今年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卡米丽娅说,“既想当个好级长又想带领球队拿下魁地奇杯,好不容易有点空余时间了,还要想着的是怎么冲击年底的考试。塞德,没有人有那么多精力可以把每一件事都做到完美的,而且这些可都不是小事。”
“可是……”
塞德里克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卡米丽娅打断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我不许你以后再这么累着自己了。”
塞德里克见卡米丽娅的神情很认真,不由也把这件事当成了大事对待,于是他郑重地和她承诺,“好,我答应你。”
之后又说了好些哄人的话,直到把人哄笑了,他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卡米丽娅回答他。
“你饿了吗?在这里守着我,一定累坏了吧。”塞德里克温柔地说。
“还好,不累的。那么你饿了吗?”
“你要是不饿的话,那我们就再等一会吃吧。现在我只想好好抱抱你。”
塞德里克揽着卡米丽娅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轻声道:“还好就这么一场比赛,不然你还得躲着我。”
听了这话卡米丽娅有些不安分地在他怀里动了下,塞德里克便只好说:“看在我现在是伤员的份上,不要乱动好吗?”
听了这句话后,卡米丽娅果然没有再动了,生怕自己一小心就碰到了塞德里克身上的伤口。
“对了,有件事我想我最好还是要告诉你。”
得了塞德里克的许可后,卡米丽娅继续说:“下午的时候,拉文克劳队的人来过了,我还和戴维斯说了会话。”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塞德里克一听到“戴维斯”的名字原本放松下来的神情又再次变得严肃起来,“你先听我说,关于那个赌约我并没有答应,你千万不要想太多。”
“为什么你没有答应?”
“把你看作是一件标好价码和条件的物品,放在柜台上让人挑选这事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去做的,因为你是我珍爱的女孩,我没有资格那样做,我又怎么能那样做呢,这样的赌约实在是太幼稚了。”
话音刚落,卡米丽娅立马在塞德里克的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顶着一张笑盈盈的脸对着他说:“迪戈里先生,想不到你的觉悟很高嘛。”
“当然了,你是我的无价之宝嘛。”塞德里克也毫不客气回吻了下她眼角的胎记。
在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的紫色桔梗花,卡米丽娅又问,“那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山茶花。”塞德里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说,“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想和你再确定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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