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五条悟直到最后都没有想起自己在醉酒之后到底干了些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自家挚友又用他来转移甚尔的注意力，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之后的一个月里，甚尔揍他揍得都特别得狠。
五条猫猫还抱着杰的脖子哭唧唧的抱怨，夏油杰笑着安慰他，还连着请了五条悟一个月的甜品，让五条悟一度认为夏油杰真是自己的好挚友。
几个月后，他们的陪练就变成了固定的降魔大圣魈，甚尔再没有来过这里，二人还以为是甚尔成家之后，乐不思蜀不想干了，还是温迪告诉了他们答案。
“什么？”
“阳子姐姐怀孕了？”
训练场上，两人坐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两张逐渐长开的俊脸凑在一块，好奇又吃惊的看着温迪。
“有什么好惊讶的？结婚生子，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温迪笑着揉了揉两人的脑袋，虽然身量看着长高了，却还是小孩子啊。
看着嘀嘀咕咕凑在一起的两个小孩，温迪摇着头退了出去。
“啊，对了，杰你知道甚尔出身禅院家吧？”五条悟想起了禅院家最近满一岁的双胞胎姐妹，看到夏油杰点头之后，他继续说道。
“禅院家这一代不太行的样子，最强的甚尔已经脱离家族了，族长直毘人的儿子直哉比我大一岁，是个实力不怎么样还眼高于顶的傻子，遗传了他老爹的投射术法，却没有他老爹的脑子，不成气候，而一直盯着直毘人老头族长位置的‘炳’的首领禅院扇去年好不容易有了后代，就指望着他的后代能遗传到什么好术式，结果却生出了一对咒力水平不怎么样的双胞胎女孩，今年也满一岁了，看禅院扇着急上火的样子，估计也是不大理想，甚至听说其中一个可能咒力及其稀少，是个和甚尔差不多的天与咒缚。”
“所以现在禅院家还没有继承人吗？”夏油杰听着这些家族秘辛，还有些新奇激动。
“有，就是那个族里面没人不讨厌的直哉，所以他做那个位子做的也不太稳。”五条悟要说得并不是这些，“直毘人老头还算是个聪明人，他对自己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要是甚尔的孩子有咒术师的天分，甚尔和阳子姐姐的平静生活可能要被打破了。”
“没有质，就追求量吗？”夏油杰皱起了眉头。
“哦，也不算，甚尔当时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估计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吧？那可是非咒术师者非禅院的垃圾家族呢。”五条悟说到这里，摆出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我就是怕甚尔的孩子万一是十影法的继承者，那就真的完蛋了，直毘人老头为了家族，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孩子接回禅院家的。”
“那种几率太小了悟，你不要瞎想。”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十影法可是足以和五条悟的无下限媲美的术式，真要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话，根据咒术平衡原则，咒灵还不知道要强大到什么样子呢，“没想到啊悟，我以为你挺讨厌甚尔老师的，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他？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杰，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可要吐了。谁关心甚尔了？悟大人我关心的是阳子姐姐。”
五条悟呕了一声，日常嘴硬，“哎呀，跟你说不明白，我就是有一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就当是六眼的直觉好了。”
“不说这个，你刚才说，非咒术师者非禅院，那那对双胞胎女孩在禅院家的生活是不是不太好？”夏油杰对于五条悟的猜想虽然有几分相信，但毕竟距离证实还有段时间，现在让他揪心的是另一件事。
“应该是吧，禅院扇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期待了很久的孩子不仅没有可能成为他的助力，甚至有可能是他的拖累，那两小孩自然不会太好过。”五条悟想了想，“按照禅院家的规矩，可能会被送到直哉房里使唤用吧？”
“……我们去把她们偷出来吧？”夏油杰紧了紧拳头，突然说道。
从小被温迪和魈带大的孩子，实力强劲，也硬气得很，如今正是中二青春期，什么都敢想。
比起原世界被总监部发现并洗脑的夏油杰，更加张狂也更加离经叛道，再加上降魔教的关系，对总监部和除五条悟之外的御三家的印象，可以说是非常不好。
“哇！不愧是悟大人我的挚友，有魄力！”
五条悟先是眼睛一亮，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之后又怏怏的嘟哝道，“不太行啦，悟大人我还没有真正在五条家掌权，而且关乎血脉的事情，禅院家也不会任由我们把她们带走，为了家族的面子，肯定也不会轻易算了，虽然悟大人我是最强，目前的情况还是不太可能。说不定连你也会被高层定义成诅咒师，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要连累降魔教，高层那些老橘子本来就看降魔教不顺眼好久了。”
“那那两个孩子……”夏油杰沮丧起来。
“那两个孩子还小，我们还有时间。”
五条悟清澈的苍天之瞳中映出了夏油杰的影子，神色坚定，“放心，最强的悟大人我一定会改变这个恶心的咒术界的！”
“啊，带我一个。”夏油杰放松下来，笑了。
“当然，身为最强的挚友，你难道还想要被我抛下吗？”
……
2002年12月22日
东京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产科。
甚尔对与阳子安全的在意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自从遇到阳子之后，他就再没有进行赌博之类的活动，几乎改头换面，自然也存了不少钱。
因为疑心病，不信任其他人，阳子孕期所有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在这十个月时间里，甚尔几乎成了十佳全能煮夫，也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东京最好的医院，如今正忐忑得等在产房门口，敏锐的听觉让他能够清楚地听到阳子在里面的阵阵痛呼，整个面部都纠结起来，看起来凶恶极了。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三个看起来可亲可爱的少年，楼道里的医护人员甚至都想要报警了。
最近道上有些混乱，孔时雨不便出面来到这样的公开场合，魈也害怕自己身上的业障会对年幼的新生儿和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产妇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也选择了远离，只是托温迪送上了祝福。
于是，陪着甚尔等在这里的只有温迪和两个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正值壮年的孔时雨变老了，之前看起来差不多同龄的甚尔结婚生子了，就连夏油杰和五条悟这两个从小养大的孩子，如今看着都像温迪的哥哥了。
刚满十三岁的五条悟如今一米七出头，比旁边的夏油杰要高那么一点，这也是五条悟在夏油杰面前得瑟的一个点。
圣诞节将近，夏油杰的学校放了假，五条悟是私教，前段时间还被早已经自学到大学课程的神子辞退，如今专心于咒术训练，比起夏油杰自然更要轻松许多。
也因此，专心咒术研究的五条悟已经可以很长时间的自发维持无下限保护自己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为了耍帅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帽衫，牛仔九分裤和一双浅色板鞋，还都是某知名品牌的当季新品，少年露着细白的脚踝，精致的样子让过路的医护小姐姐一脸花痴，羞涩扭头。
比起嚣张的五条悟，被父母照顾的夏油杰虽然有咒力不怎么怕冷，却仍被父母勒令穿上了厚厚的驼色高领毛衣，夏油杰却没有什么不满，如今的父母支持他、理解他、安慰他、关心他，三个人的家庭关系是自记事起最和睦幸福的。
五条悟难得没有喵喵乱叫，一反常态的专注盯着门内，让甚尔心惊胆战，总觉得六眼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妙，于是更加紧张了。
黄昏时刻，随着孩童响亮的哭声，甚尔终于放下心来，十几分钟后，一个小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推门出来，满脸笑意：“恭喜……”
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道黑影从身边擦过，进了病房。
“哎！”
“没关系，孩子先给我们吧，小姐姐你去忙你的。”温迪笑着从小护士怀中接过了孩子。
“啊，您是孩子的哥哥吧，是个健康可爱的男孩子哦。”小护士笑了笑，羡慕的看着那个着急安慰虚弱妻子的男人。
温迪搂着还没长开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小孩，旁边两个第一次见到新生儿的大孩子也急忙一左一右占据了温迪旁边的位置。
“什么嘛，长得像个小猴，哪有悟大人我可爱。”五条悟撇了撇嘴。
“小帅哥你当然很帅啦，但是你弟弟只是没长开，爸爸妈妈都长的那么好，宝宝长开后不会差的。”小护士微红着脸偷看这家人。
哇，一家人都是什么神仙颜值，都太帅了吧。
宝宝好像听到了五条悟嫌弃他丑的话，嘴巴微微张开，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宝宝哼唧了一会儿，竟然缓缓睁开了他还有些浮肿的眼睛。
这一瞬间，五条悟感受到了从伏黑惠身上传来的漆黑的咒力波动，当即眉头一皱，和同样感受到的夏油杰对视一眼，五条悟潜意识并不希望自己的预感成真，却又觉得本就应该这样，如今尚未可知，什么都不必多说，就只怕他之前的预言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温迪自然也感受到了，低头的一瞬间对上幼儿那双遗传自阳子的绿色眼眸，就像品质上乘的顶级绿宝石，他看向那片清澈见底的绿色，好像看到了这孩子缠绕着血色的坎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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