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饭
周蓝桉再次解释:“师傅,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
也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把这事聊起来的?
她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何释怀,心中莫名紧张,仿佛多年不见天日的心思被人揭穿,还被赤!裸裸地强拉到当事人的面前。
关键是,在他这里,自己隐藏的心事被当成闲话,甚至可以云淡风轻地拿它开着玩笑。
她想到这,心里不舒服,紧闭着嘴,盯着窗外。
之后的十分钟,周蓝桉一声不吭。
光线昏暗,何释怀并未发现她在生闷气。
他只当是周蓝桉脸皮薄,不愿接受自己,开不得这种玩笑,怕真惹到她了,于是缓了口气,又笑着说:“不过,她还没相中我。”
何释怀像是在帮她和师傅解释。
看到周蓝桉的反应,他不由地失落起来:她这么怕和自己扯上那种关系……
车内气氛瞬间冷了,师傅感叹一下:“真搞不懂你们小年轻。”
……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栋大厦楼下,宠物医院在8楼。
何释怀提着猫包默默地跟着周蓝桉。
二人正在等电梯时,有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过来。
小男孩揣着小手,目光被猫包中沉睡的橘猫吸引过去:“叔叔,我能摸一下猫猫吗?”
他的眼睛咕溜溜地转动,右手的小拇指偷偷地戳了戳猫包,透过前面透明的胶质能看到猫的软糯。
何释怀低头看着小男孩,微微一笑,和他商量着地说:“叫哥哥。”
周蓝桉瞥了他一眼,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在外面装嫩。
小男孩想了一会儿,似乎理解了何释怀的要求,笑脸仰起,提高音量,再次奶声地喊着:“叔叔,我能摸一下哥哥吗?”
何释怀皱着眉头:“……”
女人连忙把小男孩拉回来,对何释怀道歉:“对不起啊!小孩子刚上幼儿园,还不太懂事,冒犯到你了。”
周蓝桉憋住笑,拿过猫包,在小男孩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子。
她指着橘猫,温柔地说:“小朋友,我带你看哥哥。”
小男孩很聪明,也很有礼貌,周蓝桉实现了他的愿望后,还不忘夸赞:“谢谢姐姐,姐姐好漂亮。”
何释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时电梯来了,几人一同走了进去。
女人和小男孩在5楼下了电梯,小男孩临走时望着周蓝桉和她手里的橘猫,有点不舍:“姐姐、哥哥再见。”
何释怀的嘴角下沉,脸更黑了:“小东西,没一点良心。”
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周蓝桉的心情好了许多,把出租车里的事都忘了。
见何释怀被个小朋友拿捏得死死的,不由地觉得有些好玩,她扭头轻笑道:“走吧,叔叔。”
这次,电梯里没有旁人,周蓝桉再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何释怀与她一同走出电梯,喉咙中发出懒懒的声音:“你挺开心的。”
“我替你开心,毕竟你大外甥、小侄子都全了。”周蓝桉弯起嘴唇,开着玩笑,“这应该叫……天伦之乐了。”
何释怀眼尾向上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还缺个闺女,你看你……”
【官方吐槽:你看你什么时候能生一个?】
周蓝桉没有深层地考虑到他话里的意思,仅是冷冷地哼一声:“你这么记仇,小朋友不过是喊了我一声姐姐,你就想……当我爸?!”
何释怀一板一眼地回道:“是3——声!”
周蓝桉只觉得神经都在抽抽,这是个什么人啊!这么想当长辈?
两人吵闹之际已经到了宠物医院里。
周蓝桉把肥胖的橘猫从猫包里抱了出来,刚开始时,这只猫很苗条的,几个月竟长了这么多肉?!
兽医看到橘猫的体型,好意提醒:“猫不能养这么胖的。”
周蓝桉:“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
何释怀望着圆鼓鼓的一坨毛球,感慨道:“它是阿姨养成这样的吧?”
周蓝桉应了一声:“嗯。”
这猫自从领回来,一直都是张含养着,她这段时间忙着备考,确实没有怎么管过它。
现在看来,它平时的伙食还不错。
何释怀低笑了声,漫不经心道:“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周蓝桉故意当没听见。
他沉默片刻,又说了句:“也不可能把它养得丰满。”
周蓝桉沉默了几秒,思考着要不要怼回去的时候,兽医喊着她:“这猫没什么事情,就是太胖了。”
她狐疑片刻,把猫的症状再次描述一遍:“它最近食欲骤减,整日整夜地不安分,在家里这种造,也就这会安静地睡了会。”
兽医忽地想起了一件常识性的事,他笑着问:“之前没养过猫?”
周蓝桉老实地回答:“嗯。”
“它最近是发情了。”他做兽医多年,觉得这事很正常。
“……”
“等这段时间过了,带它做绝育手术就可以了。”
“……”
“或者这段时间先寄养在这里,做绝育手术?”
周蓝桉还在思考时,何释怀直接答应了。
她沉默半晌,怔怔地看着他。
何释怀缓缓地靠近她的耳侧,浅笑,“它是公的,你领回去,我怕它骚扰你休息。”他的呼吸有些滚烫,直勾勾地撞散在她的耳边,一阵一阵的。
周蓝桉心里闪过一丝紧张感,身子不由地往一边缩着,心烦意乱道:“我知道了。”
他的桃花眼似时刻都在含着情,嘴上带着浅淡的笑,去哪都能蛊惑人心。
他总是这样没个正形,总是有意无意间地撩拨她。
一切安排妥当后,何释怀拦了辆出租,先将周蓝桉送回了家,他自己则是回了学校。
/
最近,沧市的天气不太好,周蓝桉看过天气预报,貌似圣诞节那天会下雪。
而今晚将是个不平静的平安夜。
周蓝桉考试结束后,这几天就在家里闲着,她想先休息几天,再去修改论文、准备答辩的相关事宜。
下午四点左右,昏暗的天空不见一点日光,温度骤降到-7c。
几分钟不到,妖风扑卷而来,没有预兆,带着凄厉的嘶吼声,路边的枯树枝被折断,街边老旧的广告牌也被卷到几米高的半空中。
这场大风,天气预报没有提及,像是突然来的。
宿舍的门窗被吹得吱呀作响。
周蓝言下午没有课,这会正盘腿坐在床上,雷打不动地开着游戏,仿佛没有听到外面叫嚣的风声。
刘合睡在靠门的地方,能感觉到从门缝里窜进来的冷气,跟睡在冰箱里一样。
他被懒癌支配着,把被子再裹紧了些,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下一秒,狂风直接把门掀开,妖风瞬间袭来,宿舍顿时一片狼藉。
桌上的书本、一旁的毛巾、臭袜子一下子被卷起,乱成一团。
周蓝言感受不到暖气的存在,抓过被子裹在身上,这才发现狂风的可怕。
刘合强忍着下了床,准备去关门。
他们住在六楼,风似乎更厉害一些。
男生宿舍的对面就是女生宿舍。
刘合抓住门,抬眼就瞧见外面一番怪异的景象——外面十几米的高空中,漫天飞舞的大裤衩子、xiong罩等等,各种款式、各种颜色……
吹啊吹……让人羞涩……
他赶紧把门关上,好心问道:“那个你们的衣服有挂在外面的吗?”
周蓝言突然想起什么,扔下手机,骂了一声:“操,我的内裤都在外面!”
刘合摇摇头,同情地说:“你这就算找着了也不敢认,外面相似的内裤多了去了。”
周蓝言望着刘合,有种不详的预感:“???”
然后,他急忙跑到门外,也看到了外面满天的——内裤!还有一些不该看到的衣服。
周蓝言昨晚洗完澡,去柜里翻毛巾准备擦头发的时候,内裤的袋子不小心给掉洗脸水里了,然后全晾在外面。
现在,它们都沦陷了。
他看到旁边一栋食堂的房顶落下几块瓦,摔在地上,顿时碎成几瓣。
现在这个天气,回家也不容易,会有生命危险吧!
周蓝言不禁地张了下嘴,震惊道:“靠!老子今晚要luo着了。”
舍友们也没有新的。
他皱了下眉头,身上简单地套了一件羽绒服,出门去了。
周蓝言走到二楼时,遇到了何释怀。
他没想到周蓝言也住在这栋楼,步子看着挺急。
何释怀踩着棉拖,手里拿着暖水壶,眼皮耷拉着,好像是刚睡醒,笑着问:“风这么大,你火急火燎地要去哪?”
都是男人,周蓝言也没像小姑娘那样扭捏,他摊着手,十分直白:“内裤被刮飞了,我去看看楼下超市有没有卖的,碰碰运气。”
楼下食品超市怎么会有这种衣服,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何释怀笑笑:“我宿舍有新的,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周蓝言闻言,正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感动地说:“善人啊!你真是我亲哥。”
何释怀看他行的大礼,这阵仗感觉他要把自己送走。
他嘴角略略敛起,若有所思地说:“没事,早晚都得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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