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提分家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凤仁怀，抬手慢慢地拉住了她的手臂。
凤仁怀凤玖对视，冲凤玖轻轻摇了摇头。
凤仁怀看着院里的所有人缓缓到：“是应该去趟县衙，正好玖儿被大伯母卖去青楼的事情还没有说道呢！
自古卖儿卖女都是爹娘做主，从没听过做人大伯娘的可以随意卖侄子侄女儿。这事也得到县衙去要个公断。
另外大伯娘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给玖儿找到买家，想来大伯也没少出力。
昨儿青楼老鸨能够直接到家里来领人，看来这事儿爷奶也是默许了的。
要不然怎么能公然的就要在院里交易呢？
四婶儿和爷说的都对，玖儿是该被管教一下。
正好明儿去县衙也顺道去趟书院，找一下小叔和大哥问一下。
这做爷奶的不给孙子孙女儿看病，算不算公然害命？爷奶打算直接在家里把孙女儿捆住狠狠打死，这事朝廷管不管？
是不是做爷奶的可以随意的谋害自己的孙子孙女？”
凤仁怀，因为身子虚，说的话也很缓慢，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狠狠敲击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也瞬间扼住了那些人的喉咙。
除了二房，每个人都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去了县衙先不说凤玖是不是不孝的事情，就光说，做爷奶的明知孙子孙女儿病得严重，还不许给她们看大夫这事儿，老凤家也要在整个常平镇扬名了。
但这是臭名昭著，是丢人现眼。再者凤仁怀还说要去书院，学子最重名声，如果让夫子知道老凤家是这样的一家人，那么凤老六和凤仁礼都再也没有办法走科举的路了。
就在他们心里在想怎么解决的时候，凤仁怀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哦，对了，俺还听说，是爷奶说，不给俺们看病，省下的银钱够交六叔和大哥一年的束脩了。
不知道让书院的人知道，六叔和大哥读书，用的是他们侄儿（弟弟妹妹）的买命钱，那些人会咋想？”
“轰”的一声，众人脑子里再次炸响。
这还怎么去县衙？要是去了能不能惩治凤玖不知道，他们老凤家的名声肯定就要玩完了。
想让老六和大孙子走科举，以后光耀门楣的算盘也得落空。
凤老头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假装咳嗽了几声，说：“天不早了，夜里凉。都是些家里面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到衙门去给县太爷添什么乱？
还有你小叔他们学业比较辛苦，家里的这点小事就别去麻烦他们了。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了，一家人没啥计较的，谁都不许往外提！
行了，天儿不早了，都赶紧回屋歇吧。”
他说完就从凳子上起身，弓着腰缓缓地朝堂屋走去。
院子里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这就完了？他们的打就白挨了？就这么放过凤玖了？事就这么过去，这怎么能行呢？”
凤老五还要张嘴，被许楚凝狠狠的掐了一下胳膊。
他也就顺势闭上了。许楚凝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让凤老五去当出头鸟。
凤老头的脚还没跨进堂屋的门，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站住！”
众人纷纷望去，凤老头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凤玖。
只见凤玖睁开了眼睛，眸光清亮，那眼里哪有睡意？众人想都这么轻松放过她了，她还要干什么？
只听凤玖淡淡地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二房分出来单过。”
一句话，像在油锅里添进了几滴清水一样，砰砰砰的炸开了。
就连凤老头都忍不住的踉跄了一下，他赶紧伸手扶住了堂屋的门框。
先狠毒的扫了凤玖一眼，之后眼睛死死的瞪着凤老二，眼里似乎都带上了仇恨。
他冷冷的问：“老二，这是你的意思？”
凤老二初听到的凤玖的话时也是懵的。虽然被这个家伤透了心，他也想要反抗。
可他想的也只是让媳妇儿孩子少做点活，能和其他几房一样的待遇，让他这个小家里面的孩子和媳妇儿都能过得好一些，他从来没有想过分家。
父母在不分家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可是玖儿说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抬头看着凤老头，没吭声。
凤老头看着凤老二不吭声的样子，认为他是默认了。刚要张嘴，就听凤玖又接着说：“他说的不算，以后这个家我做主。”
也许是这一天的惊吓太多了，众人听见这个话也都没有了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有凤老头用那似要吞人般的视线盯着凤玖，问：“俺若是不同意呢？”
凤玖看着他，冷冷的勾起一侧嘴角：“需要你同意？”
一句话，差点没把凤老头气死。
这个死丫头，他知不知道他是一家之主？没有他的同意谁能分家？
没有他的同意凤氏的族老，谁能过来给他分家？
无知小儿，她以为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分家，就想单过了，门都没有。
老凤家有三十亩水田，还有十二亩旱地。这些地每年主要都是凤老二来伺候的，如果分了家，那地里的活谁干？
指望其他几房那几个偷奸耍滑的？还有家里面里里外外的操持，都是李氏做的，如果分了家，李氏自然就不做了，那他再找谁干？
凤老二两口子是家里干活的好手，他们分出去等于断了这一家的所有生计，他怎么可能同意？
凤老头平常话少，看似不管事，啥事都是凤老太在前面瞎折腾。实际上管家的还是凤老头，这个家里每个人啥样他心里门清。
二房受磋磨他知道，谁让老二不反抗，李氏又没娘家？他们能接受，他就更没话说了。
时间长了，凤老头心里也认为老二这房干活就是应该的。
凤老头阴恻恻的笑了：“没有俺的同意，谁也分不了家，你想分出去单过，门儿都没有。”
他又死死的盯着凤仁怀：“也别拿去衙门和书院来威胁俺。
刚刚的事儿就算过去了，二丫头要掐死她奶，打伤了叔伯婶娘这是事实，如若真的去闹，大不了个鱼死网破。”
凤仁怀看着凤老头一句话也没说。
凤玖淡漠的扫视了一下众人，说了一句话后就直接进屋了：“我说能分就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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