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南柯一梦
轰隆————
一声巨响，顾长渊顿时睁开眼睛坐起来，我不是死了吗？顾长渊看着自己的手，他明明记得自己为了给池砚挡剑，身体被剑刺穿了啊。
他摸着自己被刺穿的地方完好无损，正在奇怪时，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不就是他原先住着的公寓吗？
电视上还播放着他穿越前看的电视剧，顾长渊看了看自己，怎么看都像是看电视睡着了之后，做梦被惊醒了。他围在身上的毛毯，还好好的在他身上，他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是凌晨三点。
顾长渊觉得有些头疼，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那他之前经历的点点滴滴都是梦？
包括池砚也只是他梦中的一部分？
顾长渊连忙拿起手机找到原著，直接拉到结尾，原书中的剧情没有丝毫的改变。池砚还是喜欢上了穆流云最后被穆流云和姬昀月一起杀了他。
顾长渊看着文字的描写，内心有些刺痛，他关了手机靠在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都是梦啊，都是假的啊。顾长渊在心里默默道，但是想到池砚还是有些难受，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第二天，顾长渊浑浑噩噩地吃完早餐，然后躺在床上。
就这样顾长渊好不容易得来的双休结束了，次日一早，顾长渊就起身收拾好上班需要的东西。在洗漱时，他从镜子中看到没精打采的自己，他拍了拍练剑，自言自语：“好了，要打起精神来，不要再想池砚的事情了，今天又是社畜的一天。”
说到最后一句，顾长渊没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他是逃不了当社畜的日子了。
顾长渊来到公司，前台的招待人员看到顾长渊，惊讶道：“呀，长渊小哥哥你怎么回事，熬夜了？顶着这么大的黑眼圈。”
顾长渊看着她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到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被放到顾长渊面前，顾长渊抬头顺着手臂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恰好就是自己很久之前喜欢过的同事王佑雪。王佑雪看着他道：“你这样可不行，喏，给你杯咖啡趁热喝。”
顾长渊接过咖啡道谢，王佑雪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顾长渊喝了一小口咖啡，心想，为了自己不在想池砚的事情，就让自己忙起来吧。
于是，顾长渊打起精神，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工作。一个女同事看着顾长渊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觉得神奇，她悄悄侧过头去，向王佑雪道：“顾长渊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之前上班都是在浑水摸鱼，能偷懒就偷懒，现在是怎么了？”
这也难为女同事对顾长渊这么关注了，主要之前顾长渊工作期间不是在摸鱼就是在摸鱼的路上，交给他的工作能拖到最后完成绝不提前。
王佑雪看一眼如此勤奋的顾长渊，朝那女同事摇了摇头。
到了下班时间，一向准时下班绝不加班的顾长渊居然还在工位上，没有要走的动作。王佑雪加完班，正准备回家，一起身就看到顾长渊还坐在那儿工作。
她走过去，道：“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没，没有啊。”顾长渊慌忙解释。
王佑雪看着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把头凑过去紧盯着他：“是吗？”顾长渊连连点头，王佑雪直起身子，道，“走吧，我们两个一起去吃饭？”
顾长渊刚想拒绝，王佑雪听见一个不字就转头，死死地盯着他，顾长渊赶紧把拒绝的话咽到肚子里。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向王佑雪道：“走，走吧。”
王佑雪这才满意地走在前面，两人在一个餐馆里坐下，在等菜的过程中，王佑雪看着一脸心事的顾长渊道：“说吧，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都说了没”顾长渊抬头看着王佑雪，正要反驳。
“我还不知道你？”王佑雪打断他的话，“我们在一起工作多久了？作为你的好友兼同事，我还不了解你？说吧。”
顾长渊看她一副不容自己反驳的架势，他的食指沿着杯口一遍遍的画圈，然后看着杯子道：“就是，一个跟你相处了很久的人，你突然发现他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这个嘛”王佑雪支着头思考，顾长渊殷切地盯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王佑雪才开口道：“这难道不是看你怎么想吗？如果也喜欢的话就在一起啊，不喜欢就拒绝这有什么难的？”
此时服务员把两人点的餐送了上来，然后说了句慢用，就离开了。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你的同性呢？”顾长渊看着眼前的饭菜继续问道。
王佑雪拿起筷子，夹了起菜，放到自己饭碗里道：“还是一样的啊，这主要是看你。”顾长渊陷入了沉默，她吃了口饭，把饭咽下去后继续说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像打了鸡血一样工作？”
“算是吧。”顾长渊小声应道，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所以呢？”王佑雪突然开口询问道。
顾长渊有些不解看着她，疑惑：“什么所以？”
王佑雪叹了口气：“你怎么想啊，你喜欢他还是不喜欢啊？你总要给人家一个答复啊，让人家一直等着也不太好啊。”
“给不了了。”顾长渊又低下头，闷头刨了一口饭。
这下轮到王佑雪疑惑了：“怎么就给不了了？”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难不成你还见不到他了？”
顾长渊嗯了一声。
“不是你在想什么呢，现代社会这么发达，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还见不到了？”王佑雪的嗓门突然放大。
顾长渊有些低落的看着王佑雪，轻声道：“就是见不到了啊。”他是书中的角色，我因为意外结识了他，现在我回来了，还怎么见他呢？
王佑雪这才反应过来，见不到不一定只是单纯的见不到，也有可能是王佑雪冷静下来，看着顾长渊有些歉意：“对不起啊，我刚才没反应过来。”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询问道，“所以你喜欢他吗？”
顾长渊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道：“喜欢的吧。”
王佑雪看着顾长渊这副样子，叹了口气，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别想了，你也要向前看啊。”
顾长渊轻轻点了下头。
“娘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池砚看着在双眼紧闭的顾长渊，轻声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受不了，娘亲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
池砚握着顾长渊的手，抵在额头上，泪水无声流下，池砚声音沙哑：“娘亲”
床上的顾长渊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呼吸也还是那样微弱，让池砚觉得指不定哪天顾长渊就连那微弱的呼吸都没了。他每天都会在睡梦中惊醒，然后伸手探顾长渊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池砚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这样的精神煎熬让池砚有时不敢睡觉，害怕万一哪天，这个梦就变成真的了。他就日日守在顾长渊身边，也不处理教中的事务了，天天坐在顾长渊的床边就盼望着他醒过来。
但是无论池砚有多么期待顾长渊始终没有动静，依然闭着双眼，呼吸微弱。
池砚让大夫来给顾长渊看看，期间他询问，为什么明明伤势都渐渐好转了但他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呼吸还是这样微弱。
大夫看了看床上的顾长渊，然后看着池砚小心翼翼开口道：“可能夫人对现世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吧。”
池砚没有对大夫做什么，但是大夫的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了许久，没有留恋了吗？原来自己都不算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留恋了吗？
那天，望月教中一向心狠手辣的少主，像个孩子一样在他们夫人面前哭了好久。
过后的几天，不知道池砚是怎么，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他又如往常一样开始料理教中的事宜。众人都以为他走出来了，但是他们却感觉少主变了，如果说之前他还尚有一丝顾虑不想再夫人面前杀人的话，现在他就连这一丝顾虑也没了。
凡是让他不顺心的，池砚当场就处理了，这让教中的人每日都在担忧自己会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惹怒了少主，从而招来杀生之祸。他们每日过得小心翼翼，在池砚面前也不敢说有关夫人的事。
唯一没有变的就是，池砚每天还是会有固定的时间去陪顾长渊，如果有人打扰到他，直接处死。
池砚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教中的人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每日都是悬着脖子过日子。
“娘亲，我知道我无法成为你的留恋，可是清幽派的人呢？”池砚轻轻抚摸着顾长渊的脸，柔声道，“你那一同长大的大师兄呢？还有你的好友我的师尊流云长老呢？把你抚养长大的掌门呢？他们总有一个是吧？”
池砚痴迷地看着顾长渊，与他额头相抵：“娘亲，你说如果我把他们都杀了，你是不是就会醒了？”他在顾长渊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到时候就是你恨我也没事的，我只要你醒过来就好。”
自从顾长渊和王佑雪说出自己的心事之后，情绪明显好转了许多，他也一如之前一样该摸鱼摸鱼，该工作工作。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这天又是一个双休日，顾长渊同往常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看困了就去睡觉，顾长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到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叫着自己。
“娘亲，你醒过来好不好？”
“娘亲，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啊。”
“娘亲，我喜欢你啊。”
顾长渊被吵得难受。
望月教中，床上原本昏迷的人，眼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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