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五岁
弹幕人均亲亲狂魔，李宴朝着弹幕挥拳。
颜璟看不到弹幕，只瞧着她稚气的动作，勾唇笑了，道：“陛下都要成亲了，该懂事了。”
十五岁的孩子结婚？李宴唇角扯了扯，造孽啊。古人人均寿命短，十五岁早结婚也在情理中。
“懂事，朕很懂事。”李宴哀叹。
【十五岁就结婚了，我十五岁在干什么？】
【我的十五岁，你的十五岁，怎么就那么不一样（请配家有儿女的音乐）。】
【十五岁，我才上初中，还是个孩子啊。】
【十五岁就成年了，古代甚至十三四岁就生孩子了，搁在现代，像是未成年人谈恋爱。】
李宴扶额，造孽啊。
颜璟将手中的书卷了起来，走过去敲了敲小皇帝的脑袋，“陛下想娶什么样的女人？”
“想娶丞相这般貌美有个性的女子。”李宴斩金截铁。
颜璟疑惑：“什么是有个性？”
“丞相的性子就是有个性，不要脸、行事有自己的风格、不在乎旁人的感觉。”李宴完美地避开大众解释。
【哈哈哈哈，百度解释是个人特有的能力、气质、兴趣、性格等心理特性的总和，二指一事物区别于其他事物的个别、特殊的性质。】
【人已笑疯，快拉我一把。】
【她说丞相不要脸，怎么就那么直呢。】
【人家还是个孩子，别这么苛待人家。】
李宴扫了一眼弹幕，立即改口，“我与你开玩笑罢了，有个性指的是个人特有的能力、气质……丞相便是极有气质且美貌无双的女子。”
颜璟凝眸，“陛下这番话糊弄鬼、鬼都不信。”
李宴坚持：“鬼不信，人信啊。你是人，又不是鬼。”
“陛下错了，臣是地狱来的阎罗。”颜璟冷笑，眸光悠悠，忽而抬手，五指落在小皇帝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颜璟力大，稍微用力，就能捏断小皇帝的脖子。
李宴浑身僵持，双眸紧紧地凝着她，扯出温和的笑容，同时，伸手保住她的腰肢，“那我也是地狱来的魔鬼。你是人，朕便是人，你是阎罗，朕便是魔鬼。”
小皇帝人小，似一团火。颜璟凝眸，被人抱着，有些燥热，索性推开她，故作冷淡：“臣带坏了陛下，倒是臣的罪过。”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一起。”李宴微笑，眸色真挚。
颜璟扫她一眼，不信小皇帝的鬼话，“臣来是想告诉陛下，陛下若答应立后，臣便要开始着实准备了。”
“立后？立丞相为后最合适。”李宴打定主意。
“陛下，你脑子是不是坏了？”颜璟有些不耐烦了，她没太多的耐心糊弄小皇帝。
【颜璟：你很烦！我要做皇后，还要你来提？】
【小皇帝日夜忙碌，日思夜想，日日盼望将丞相压在床上呢。】
“丞相，倘若朕去亲旁人，你会不会生气？”李宴换了方式，颜璟这种‘美强惨’的人设心里阴暗，就算看到自己的心也不会在意。她要的是复仇，感情是她行走路上的绊脚石。
她朝前走了一步，慢慢逼近：“丞相，朕亲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厌恶？”
颜璟沉默，默默后退一步，将小皇帝视若洪水猛兽。
确实，疯子说过，长得好看又会撩人的女人就是洪水猛兽。
李宴瞧见了不对劲，下意识又迈了一步，“丞相怕朕吗？”颜璟的人设是小时候经历过凄惨的事情，慢慢地被逼黑化。然而，她又是高岭之花，是不可触摸的明月。
颜璟美丽却又孤绝，一切都与疯子有关。
小皇帝步步逼近，猛地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下一息，垫脚亲上颜璟的唇角。
【小皇帝乘人之危，不大厚道。】
【李宴好会拿捏，趁着颜璟分神就偷亲。】
【颜璟不拒绝，就证明她心动了。我接受不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亲我，你们呢？】
李宴学着去摸索，伸出一手，贴在颜璟的后腰处，预防她逃跑，另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
颜璟清冷孤绝，身上似有淡淡的梨花香，香气撩人，让人一度失了心智。
舌尖碰撞。
颜璟蓦地回神，想要推开，然而，她已探入。
小皇帝眉眼清正纯厚，少了几分嚣张，美中透着干净，还有几分端正，很容易让心生欢喜。她似一团火热的小太阳，努力散发自己的光来照亮。
谁不爱美人？
曾经的李宴刁蛮任性，趾高气扬，将那份美掩盖起。
如今，她美得端正干净，处处透着真诚，这样的女孩子主动撩人，颜璟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颜璟没有拒绝，任由小皇帝撩拨。
李宴徐徐松开她，微微喘息，望着她。作为观众，隔着屏幕看颜璟，她便是漆黑夜色中的明月，冷艳中透着杀气。
现在，唇齿相贴，颜璟似孩子，略显无措。
突然间，天上飘的明月掉了下来，接地气了。
颜瑾望着她，轻笑到：“陛下心思过于肤浅了。”
“怎么就肤浅了？”李宴不明白她的意思。
颜璟不解，负手而立，慢步走出殿宇。
但背影透着轻松，甚至有些惬意。
李宴莫名，想看一眼屏幕上的弹幕，刚一抬首，弹幕消失不见了。
李宴：“……”关键时刻就不能依靠不靠谱的弹幕。
颜璟走后，殿内安静下来了。李宴先喝了盏茶，静静心，明艳伺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坐下窗下，春景好，心旷神怡。
徐徐翻开史书。
大周建朝不过二十年，前朝是唐。先帝李成民是唐朝将军，重兵在握。
不，李成民还是驸马，娶了嫡长的明阳公主。唐末帝前面三代皇帝昏庸，到了末帝，末帝奋发，奈何痼疾已深。他将自己心爱的公主明阳公主嫁给他，意欲拉拢。
李成民娶了公主，却并未做末帝的刀，而是反了李大唐，起义当天杀了明阳公主祭旗。
她顿了顿，疯子会不会是明阳公主吗？
按照年龄来推算，颜璟是大唐最小的公主，出生的时候，大唐被灭了。接着，是疯子养大她的。
小公主是怎么出宫的？疯子偏执成性，怎么会抚养不认识的人呢？
若是没有灭国的恨，疯子对大周哪里来的恨。
明阳公主是怎么逃出来的？
亦或是李成民压根没有杀她，对外宣称罢了。也就是说，颜璟是先帝的小姨子，自己按照辈分还得喊一句小姨娘……
想起之前的可欺，哦豁，辈分颠倒了。
李宴扯了扯唇角，憋着笑，抬头看向窗外，绿意涣发生机，生命蓬勃。
既来之则安之。
她低头去看，一本书看了三日，原来，四府中有人开了城门，里应外合，开了城门，迎接李成民入城，顺势助他登基。
李成民是血性的将军，女人多如牛毛。但登基后并未立后，隐隐传来，他愧疚自己的发妻明阳公主，不敢立后。
后位悬殊多年，后来颜璟入朝，得了先帝赏识。
看到这里，她好奇，怎么就得了赏识？
一老头子对小姑娘，哪里就有赏识，亦或是，颜璟有什么地方像明阳公主。
豁然开朗。
李宴抿唇笑了。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
思绪清明许多，心中的压力陡然散了些许。她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吩咐明艳，“去请丞相，就说朕做了点心过饮，请她来品茶。”
明艳看向小皇帝，陛下眉眼舒展，心情似乎很好。
皇帝的命令，她不敢拒绝，旋即让人去请了。
颜璟忙碌几日，可欺日日跟着她，颇为麻烦。白日跟着，她只好夜里出府办法。
昼夜颠倒，白日补眠，可欺奇怪：“你昨夜没睡吗？”
颜璟故作老实道：“与陛下颠倒鸾凤，颇为辛苦。”
可欺：“……”
她想起外间的传闻，“你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吗？”
“自然是有的。”颜璟打了哈欠，累得不行，“我睡会，你继续。”
“你睡觉了，我能干什么？”可欺叹气，也走了。
颜璟很累，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近日忙得厉害，四处周旋。然而，一入眠，便又见到漆黑的山洞，耳畔滴答滴答。
是水声吗？
她睁大眼睛去看，黑色浓浓，什么都看不到。她摸索着朝前走，越发靠近滴答声。
声音似乎就在脚下，她蹲了下来，周围寂静，滴答声成了四下唯一的声音。
黑洞里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喝，兜兜转转，来来往往，是一个迷宫，怎么都走不出去。洞里有二十个人，活着出去的只能有两个人。
她蹲了下来，伸手去摸，有水喝，就能活命，就能撑着走出去。
摸到‘水’，一瞬间，她又愣住了，指尖黏腻，是血。
原来滴答声不是水，而是血。
一瞬间，她崩溃大哭。她的希望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哭声引来同伴。同伴不是来帮她的，而是为了杀她，得到出去的机会。
刀风过耳，她立即睁开眼睛，怔怔地看向锦帐，眼神麻木。
好累，却又睡不着了。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婢女闻声进来，道：“宫里来人了，陛下做了些点心果茶，请您入宫品鉴。”
颜璟累得眼皮似有千斤重，然而，脑子很清楚，睡不着了。
“更衣，入宫。”
瞧一瞧小皇帝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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