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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果然是阴阳鱼!


第二天一早,杨三郎听到罗金枝在往锅里收拾早饭,便急忙起床,去外面解完手,回来坐在灶前,一定要烧火。

罗金枝拗不过,把灶口让给杨三郎,自己洗漱去了。

杨三郎生好火,架起几块木头,赶紧跑到西厢房,找到平锉,拿出自己昨天切的桃木剑雏形来,又坐到灶前,一边烧着火,一边进一步加工。

平锉硬刚鞣制好的桃木,还是有些难度的,尤其对于杨三郎这个大多只见过别人干,自己新上手的木工小白来说,多少有些无从下手。

柳志勇穿好衣服,要去院子解手的时候,看见杨三郎在小心翼翼的锉木头,一拍脑门,说道:“我昨天可能喝迷糊了,怎么教你用平锉啊!你等会儿,我给你找个小手刨来,你夹在凳子上顺着木纹刨一下就好了。”

杨三郎闻言,起身去把平锉放好,就往院子里搬凳子,站在那等柳志勇拿小手刨来。

罗金枝见状,连忙招呼道:“快回来,先吃完饭!”

杨三郎笑笑,又去把木头放在架子上,洗手洗脸,进屋帮忙收拾早饭。

三人吃过早饭,柳志勇便去东厢房找到一个100mm手刨,拿着夹具,一齐递给杨三郎。

工具用对了,就会事半功倍,杨三郎拿着小手刨,夹好桃木,研究好角度,顺着剑身几下便把剑刃刨好,又小心地修了一下剑格和剑首,拿在手中,倍加喜爱。

柳志勇已经找来两张600目的砂纸,递到杨三郎手中,说道:“走吧,去看看那片桃树林。”

杨三郎跟在柳志勇身后,一路走着,一路小心地顺着木纹打磨剑身,也顾不得寒风冻手。

不觉已经来到翠屏山东坡桃林地头的高处,柳志勇说声:“到了。”

杨三郎放下手中的活计,抬眼一望,好大一片桃树林!

二亩地里除了半人高的杂草,就是数不过来的桃树,少说也有200多棵,最细的也有15厘米粗,主干超过150厘米的更是数不胜数。

杨三郎心头高兴,笑着对柳志勇说道:“全要了合适么?”

“合适!咱赔上功夫都比这些木头值钱!”柳志勇见杨三郎确定要这些桃树,走下高地,说道:“进去看看有没有被偷挖的。”

杨三郎把半成品的桃木剑别在身后,跟着柳志勇走进地里,他心里也在想看看有没有运气碰到被雷劈过的桃树。

“这棵看上去是被雷劈过的。”柳志勇停在一棵被削去一半多树头的桃树跟前,用手摸摸上面焦黑的地方,又看看旁边的桃树,继续说道:“怎么这几棵都好像被劈过?”

杨三郎一听,立刻有了兴致,凑到跟前,仔细观察起来。

一共六棵树,看看烧痕,好像是一个雷从这些树的中间炸开,每棵树被烧毁的部位都不一样,环视一周,对比烧痕,刚好形成一个球形。

虽然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但是,杨三郎知道,被雷击过的桃木十分难得,尤其是被雷击过,树体还存活的,就更加罕有了,而今天一下子就遇到六棵,真是太幸运了!

“这几棵到时候另外标注吧,尤其是这棵。”杨三郎看看这满目的桃树,用手拍拍一棵被雷击过,东南枝还在茁壮生长的桃树,接着说道:“我们俩得干几天啊?”

“咱们两个,不偷懒的话,干到明年春天差不多,锯完封油再运回去,还得回来挖树根,清理树枝,少说也得四五个月。”柳志勇拍拍粗壮的桃树,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多么?”

“确定啊!”杨三郎心里也打起鼓来,他没想到简单的锯树会是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暗自思忖之后,对柳志勇说道:“村里是不是有在家猫冬的壮劳力?”

“有倒是有几个,不知道你打算用多少天干这活,得用多少人啊?”柳志勇见杨三郎竟然要雇人,心里有些替他心疼工钱。

“呃……”杨三郎略一沉吟,在脑子里快速计算,得出结果,对柳志勇说道:“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好,10个人足够了,分成五组,锯木、封油、搬运、清理、挖树,轮换作业,干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你看这工钱每天给多少合适?”

“自己村子的人,没事也是在家耍,平时外出打工一般都是100,要是中午管饭,一天30,嗯,20也有人干。”柳志勇想着尽量给杨三郎节省些费用,开始在心里筛选合适的人员。

“行!就30!管酒管饭!定在晓妍姐那里,你跟她说一声,只要不是雨雪天气,不耽误出工,每天给咱留一桌位置,好酒好菜招待!”杨三郎眯着眼睛算了算自己口袋里的钱,绰绰有余,便高兴地往地外走着。

柳志勇在后面一愣,没想到杨三郎这么爽快,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阻拦,又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想着到时候在饭菜上尽量节约一些,这些人,有酒喝就够了。

二人走出桃树林,杨三郎回身看看,对柳志勇说道:“大哥,要是再遇到有被雷劈过的,都另外标注出来,我留着有用。”

“好!”柳志勇答应着,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对杨三郎问道:“那些树枝、树根什么的,咱家可堆不了那么多啊。”

“各家自带绳子,谁捆的算谁家的,谁要谁自己扛回家。”杨三郎看着桃树林,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样也不算工钱上有太多亏欠。”

“好是好,只是……”柳志勇本来想说,只是杨三郎这样会亏得有点多,但还没说出口,杨三郎已经开口打断了他。

“无所谓的,邻里之间,不必计较那么多。”杨三郎说完,已经转过身去,用砂纸打磨着桃木剑,往乌头山方向走了。

柳志勇见状,赶紧跟上,他还从没见过像杨三郎这样好不算计的老板。

追上杨三郎,柳志勇说道:“你这就回去扛油锯啊?”

“对啊,反正也没什么事。”杨三郎说着,一面继续打磨着剑首,一面自顾走着。

“那我去五婶家跟她说一下,顺便召集几个闲人来。”柳志勇说完,也大踏步地往村子里走去。

杨三郎路过如烟的坟墓时,特意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两碗饺子都没有了,心想大概是小土豆嘴馋,都吃光了吧。

待杨三郎回到芳草堂,已经接近上午九点,杨三郎挨个房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回到卧室,把桃木剑放在炕上,从北墙上的一根较粗的柱子中间撬开,拿出里面的现金,数了数,有2万多,全部装进口袋,又去厨房把锅碗收拾利索,看看给小土豆留的无根水已经基本融化完毕,继续把盆扣在上面,抬步往柴草房走去。

杨三郎看看给如胭留的窝,里面有几根白色的毛发,那些小动物也只剩下獾还没有吃完,确定如胭每天都来这里休息,也便放下心来,去旁边的屋子扛起油锯,放到院子里,站在院子里想了想,又转身回到卧室。

杨三郎找了根细绳,拴住桃木剑的剑首和剑身,背在身上,又去东屋找到青铜白虎雕像,轻轻放在厨房的门边,又找来一套换洗衣物,几双袜子,随便装进一个布包,挎在肩上,走到屋外,扛起油锯就往山下走。

走到门口,杨三郎看见链锁,停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把篱笆门关起来,锁好锁,才继续往山下走去。

柳志勇已经和南村五婶说定,地里长的一切东西,全由柳志勇他们支配,五婶一概不予过问,但必须保证不能耽误来年的春耕。

从五婶家出来,柳志勇靠在南村打谷场的老石磨上抽根烟,心里盘算着该找谁合适。

一根烟的功夫,柳志勇已经筛定了人选,剩下的只需要挨家去问问愿不愿意就行了。

柳志勇知道,这种事,一定不能在电话里说,千万要在他们家,当着他们老婆的面说,只有他们老婆听到有钱赚,又有免费酒饭的时候,才能请得动那些宁愿在家闲着也不出来做工的大老爷儿们。

柳志勇一一拜访过九个备选人员的家,临近午饭时间,都在家里猫着,一个没跑。

还没等柳志勇说完,就被他们老婆一言抢过,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还不忘嘱咐多往家里搬些桃树枝来,好留作以后的柴火。

柳志勇谢绝了村东头第九家留下吃午饭的好意,从他家出来,心情格外舒畅,这样他就不用再去第十家看看他有没有空了。

柳志勇惬意地点上一支烟,慢慢往家走着。

杨三郎到达柳志勇家的时候,柳志勇还没有回来,杨三郎便问罗金枝道:“南村五婶家在哪个位置啊?怎么大哥还没回来?”

“过了桥往西走,看见打谷场,石磨北边那家黑色大门的就是。”罗金枝在灶前烧着火,见杨三郎扛着油锯和一个布包回来,也在想柳志勇怎么还没回来。

“打谷场?”杨三郎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惊,他昨天正担心南村也会有一个像村委大院一样的处所,在那里从布局上真的形成阴阳鱼的形状。

杨三郎去东厢房找到一张800目的砂纸,从背上取下桃木剑,卸下细绳,一面打磨着,一面往外走着。

“不用找他,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罗金枝见杨三郎往外走,以为他要去找柳志勇,连忙招呼道。

“哦,没事,我随便走走。”杨三郎头也没回,走出院子,加快速度往村子中央的那座拱桥走去,他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个打谷场,想要最后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瞎想了。

杨三郎打磨着桃木剑,过了石拱桥往西走过五排房屋,一个占地大约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圆形打谷场在房屋中间十分的醒目,打谷场的中央,有一个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石磨下盘,架在敦厚的石头之上,边缘略有破损,周围堆着几堆柴火,显得与环境非常融洽,让人联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杨三郎惊在原地,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多虑了。

尽管如此,杨三郎还是边走边打磨着桃木剑,对南村进行了第一次实地考察。

杨三郎发现,南村的布局,正和北村相反,房屋住宅的密度是从西向东逐渐疏朗,如果用鱼来比喻的话,鱼头恰好在西,南村东头最后一家便是鱼尾,而打谷场的位置,刚好与阴阳鱼中的鱼眼位置契合;反观北村,房屋住宅的密度刚好是从东向西逐渐疏朗,到柳志勇家就算是鱼尾的最后一家,而村委大院的位置,也恰与阴阳鱼的鱼眼位置契合。

现在来看,虽然村委大院的格局是方正的,但是,如果它本来也是一个圆形打谷场,那么,事实上并影响它就是另一只鱼眼!

如此说来,配合地理环境,大户柳家的布局,果然是一个大大的阴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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