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吻？

宋晓妍刷好碗筷，到卧室看见我躺在炕上，过来关心地问道：“是不是累了？睡会儿再去吧？要不明天再去也行，不着急。”

“哦，好！”说着，我确实也感觉有些困乏，可能真正恢复到健康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宋晓妍见我没什么精神，轻轻帮我脱掉鞋子和外套，盖好被子，去给炉子添满煤块，也爬到炕上，脱掉外套，钻进被窝，温柔地搂住我，慢慢睡着。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宋晓妍可能也累了，趴在我的胸膛上，口水已经浸湿我的秋衣。

这种场景，还真的是非常温馨。

我曾与人讨论过，婚姻在度过激情的阶段之后，便要往亲情的阶段发展，真正稳固的婚姻关系，恰恰是进入没有夫妻生活的那个阶段，即使两个人肢体亲密接触、肌肤相亲、相濡以沫般搂在一起，也不是非要发生点什么才能表达爱意，爱情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爱情。

难道我现在正在经历着真正的爱情么？

我和宋晓妍已经完整地睡过两个晚上了，这会儿正是第三次相拥入睡，虽然我的身体会有一阵本能的生理反应，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真的可以跳过那段面红耳赤的经历，直接进入稳定的感情状态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奢望，但是，我此刻一动都不想动，如果我在经历的是一种假象，那么，让这假象再多持续哪怕一秒钟吧！

这么想着，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宋晓妍的后背，轻轻地摩挲着。

宋晓妍睁开眼看看我，一脸宠溺的笑着，又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的口水，把腿放在了我的肚子上，小声说道：“你能忍得住么？”

“忍不住，忍是十分痛苦的事情，不要想就好了。”我把手收回来，枕到头下。

我知道，刚才宋晓妍抬腿的时候，又碰到我身体那个有反应的部位了。

“哼！看你能装到啥时候！”宋晓妍说着，撅起嘴巴，使劲搂住我的肩膀。

看着她的小嘴，我真想一口吻下去，但是想到上午赶个集就回来累成狗熊一般，还是不敢造次，只有盯着天花板出神。

“哎，你喜不喜欢吃羊肉？会不会做抓饭？”我脑子里胡乱想着，突然想吃美味的羊肉抓饭了。

“羊肉喜欢吃，抓饭不会做，你会做么？”宋晓妍听到吃的，也来了兴致。

“会啊！冰柜里有羊肉么？有的话，我做给你吃啊！”说着，我已经感觉到嘴巴里流出抓饭的香味来，忍不住现在就要起来去找羊肉。

“还真有！就是冻住了，不知道能不能化开，要不就明天做。”宋晓妍说着，把腿从我身上拿下去，路过关键部位的时候，没有碰到不该碰的硬物，满脸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转移注意力。”我趁机赶紧坐起来，活动一下被宋晓妍压麻的半边身体，心里想着羊肉应该对我的恢复会更有帮助，接着说道：“认不认识卖羊肉的？弄只羊羔子过来，现在吃羊肉应该恢复得快些。”

“正月没有杀羊的，要有也得出了正月，要不明天去市里的大超市看看有没有冷鲜羊肉吧？”宋晓妍说着，穿起外套来，要去看看炉子灭了没有。

宋晓妍穿好外套下炕，我觉得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便去写字台旁，打开布挎包，找到里面的《百妖录》翻看起来。

翻过猫妖的介绍，接着是狗妖：

犬者为妖也难矣，盖其本性忠良，食糟饮粕，餐之余也，既寿终已艰，又束而缚之，灵气渐失，居污卧秽，不纳天地日月精华也。

既寿尽，掩而埋之，竟为猫众蚕食，实悲也哉。

犬之为妖者，多因其主纵之也，日夜无所拘束，得人野尸而食，啖其肉、饮其血、吞其灵魄，睛红夹尾，惧光喜夜，久而为妖。

为妖必背主，因其平生所遇薄也，当早防之，见家犬有异象务除之杀之，肉苦，不可食，食之必病。

犬既为妖者，当避其撕咬，利爪毒齿，沾之非死即病。

旁边一页画着两只野狗夹着尾巴在分食乱葬岗上的残肢，目露凶光，垂涎欲滴。

画旁有注解，写道：犬妖，喜逐猫及孩童，嗜食鲜肉，可诱而捕之。

犬妖惧火把爆竹，怕水，以无根之水尤甚。

如此看来，家里养猫养狗，也要善加对待才是啊，不然有朝一日成了妖邪，反倒会回来报仇。

所谓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

古人原来也是这般善良，在用这妖录提醒后人，要时刻注意善待身边的动物，把人类的朋友真正当朋友看待才对。

宋晓妍给炉子添完煤块，去厨房看看羊肉，冻得太硬，回来问我：“要不明天早上早早把羊肉拿出来化冻吧？”

“好的，姐姐。”我答应着，心里在想这本《百妖录》里会不会有关于什么妖怪是跟黑风有关的记录呢？

“晚上下面条吃吧？中午的饭还没有消化。”宋晓妍见我在专心看书，也不再打扰，象征性地问过，就去厨房忙活起来。

我快速翻阅，试着找到内容中有“黑风”两个字的记录，果然在《野篇》中的第二个便有“黑风”的记录。

两页纸上面竖着写道：

黄鼬，性狭，喜群居，好仇，喜窃家禽及蛋，见之应避，勿起冲突。

生嗜饮血，好食内脏，聚灵而吞天地日月精华，近寿终，度劫而为妖。

未成妖者，不惧猫犬猎户，急追之，以恶臭遁走，凶者反暴击追兵，齿爪含毒，尤要小心。

既已为妖，好逞言语之能，尤喜站人屋顶，欺瓦踢石，鸡犬不宁。

年久可修人形，好色，喜与妇人相通，通宵达旦，不知疲倦。

寡妇之辈，若生性贪诈，丈夫枉死者，鼬妖最喜，久交入蛊，可代为不便之事。

此妇类能为妖蛊，盖因其阴险毒辣，阳气不胜，尤招邪祟。

黄鼬之老妖，若遇修道之人，恐遭加害，或遁走，或先击人，以为胜而止，好大喜功之性也。

妇人与鼬妖相通，七日未歇必死，皆因阳元耗尽，不能胜老妖之体。

若有暴毙之妇人，面色阴沉，双目深陷，恶臭环身，下体尤甚，背有爪印，验之无疑。

丧夫之妇，若要避此妖邪，可于门前屋顶，各安八卦铜镜一枚，妖不敢近。

而与邻为善，更胜铜镜。

鼬妖之厉害，在于不惧太阳，无畏鸡鸣，能蛊惑心志不坚之妇人或家畜，有人击之，辄以剧毒黑风遁走，或称之为“黑风妖”。

阳气不足者，若单独追之，恐为其所害，乃至伤人性命。

以三五青壮男丁忽散忽聚，左右逐之必遁，若加以火器击杀之，或遁，必不敢再犯秋毫。

旁边一页上半部分画着一个黑瘦的尖耳尖嘴的人形怪物，趴在一个半敞着衣服的丰腴妇女身上苟且，怪物和女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淫邪的目光。

下半部分画着一群男人举着火把，追逐一个夹在黑风之中的黑瘦人形妖怪，其中还有人蹲下手持火铳之类作射击状，黑瘦妖怪正一脸惊恐，急速逃窜。

画旁注释：鼬妖惟惧鹅及爆竹，若有修道者所饲之鹅，可以寻之相助，必能令其原形毕露，擒而杀之。

这么看来，那个什么妖邪，很可能就是悟世道长师叔所说的黑风老妖，只是，现在这么猜测还不能确定，要是能用照妖镜照出原形，如果真是黄鼠狼成精，也能确定我前面想的办法管不管用。

如此想着，我便想打开乾坤包看看里面的法宝。

把书放到一旁，取下乾坤包，拆开红布垫在腿上，掀起盖头，打开乾坤包，悟世道长送的符咒竟然已经规规矩矩的自行收纳好，在六个鹿皮内兜旁又开一个内兜，专门存放。

那个红布袋正安静地躺在乾坤包的底部，我这才想起来，悟世道长嘱咐我要亲手给宋晓妍带上。

连忙拿出红布袋，拉开一看，里面有一尊碧玉观音吊坠，一根红绳系在背光顶端的小孔上，法相庄严、仪态端庄，让人看着顿时增添几分喜爱和虔敬。

我小心地捧起观音吊坠，越看越是喜欢，便想马上给宋晓妍戴上。

刚要下炕，忽然想起，那天李判官变戏法一般，给我封存了一滴牛媛媛的水晶眼泪，怎么这乾坤包里竟然没有？

难道不是阳间之物，又被收回去了？

把每个法宝都拿出来看看，说不定夹在里哪个内兜里。

六件宝物全部拿出来，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牛皮绳拴着的小水晶瓶，我不禁有些失落，又挨件放回去的时候，拿起玉净瓶忽然听到里面有清脆的碰撞声，赶紧往外倒，果然在里面。

为什么刚才没有动静呢？

看着手里的水晶眼泪，我又迟疑起来，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走出下一步。

宋晓妍从厨房里出来的脚步声打断我的思绪，我连忙把法宝都放好，略一迟疑，还是把水晶眼泪也放进了乾坤包中。

不管我有没有魄力开始新的一段感情，现在让宋晓妍看见那滴眼泪，都有些不妥。

合上乾坤包，连同红布一起放到写字台上，我决定先给宋晓妍戴上悟世道长赠送的玉观音。

“木头郎，吃饭吧？”宋晓妍给炉子加完煤，已经走进卧室，过来要给我穿衣服。

“闭上眼睛。”我手里握着玉观音，暂停宋晓妍的动作。

宋晓妍很听话地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十分期待。

我撑开玉观音的红绳，轻轻从宋晓妍的头顶套下，看看吊坠的位置，又调一下红绳的长短，掀开她的衣领，小心地把玉观音放进衣服里面。

“哇！好温润啊！”宋晓妍被玉观音的温度刺激，忍不住喊起来。

“睁开眼睛吧，这么听话，一直闭着眼睛呀？”我看着眼前乖巧的宋晓妍，真想一把搂住她亲一口。

“嘿嘿，那要看听谁的话！”宋晓妍说着，睁开眼睛，好奇我刚才给她戴的什么，一把拉开衣领就要看个究竟。

“玉观音，保佑你别被我克死的。”我担心她把衣领扯破。

“啊？那不要了，我宁愿被你克死。”宋晓妍说着，伸手就要取下来。

“乖，别动！”我一把握住宋晓妍的手，顺势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宋晓妍的脸蛋瞬间羞红，接着闭上眼睛，突然用力抱住我的脖子，懵懂地送上温柔的红唇。

我愣了一秒，迎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孤男寡女，在这样的氛围下，如果深情拥吻，情不自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我现在身体情况所不允许的，所以，我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浅尝辄止。

宋晓妍见我再没有下一步动作，睁开眼睛，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亲吻么？怎么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

“啊？”我呆住，心说，难道宋晓妍连与人亲吻都没有经历过么？

这难道是宋晓妍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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