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显身手
黄昏时分,郭威来到了潞州。郭威之前从来没有来到潞州,可他没心思去观赏这座对他来说,算是生平进过的最大城池。眼看夜幕降临,郭威急于找到招兵之处,否则他就要露宿街头了,他可没有多余的钱去住客栈。郭威一边走,一边问,总算找到了招兵处。
招兵处就在潞州军营门口,负责招募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叫李继达,是李继韬的三弟。李继韬夺得节度使之位后,怕大哥李继俦生事,就把李继俦软禁了起来。李继韬和三弟李继达、四弟李继远的关系不错,非常信任他们,对他们委以重任。李继远在李继韬的夺位过程中,立下大功,被李继韬任命为自己的助手。李继达则担任节度使府衙的亲兵牙将,同时负责新兵招募。
李继达见已近黄昏,没有什么人来应募,便想收工回府。他转头对身边两个健壮的士兵说道:“王峻、史弘肇,你们收拾一下,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继续。”两个壮汉应承一声,上前收拾东西。正在此时,郭威恰好来到。他见端坐的李继达穿着官袍,仪表不俗,估计是负责招募的军官,便走上前去,躬身施了一礼,问道:“请问大人,这里是招兵处吗?”
李继达正想着回家休息,被人突然打搅,心里多少钱有些不悦,便头也不抬地说道:“今日已晚,你明天再来就是!”郭威一惊,心想自己已没几个钱,连吃饭都成问题。如果今日不能进军营,哪有银两去住店。郭威一急,连忙说道:“大人,小的初来城里,人生地不熟,实在无处可去。请大人收留,否则小的只有露宿街头了。”
李继达非常不耐烦,眼睛一瞪,正要怒斥这个不知趣的小子。但他抬头一打量,顿时眼前一亮,心头大喜。因为面前站着的郭威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年轻人,还穿着旧衣,显然是穷苦出身。这样的人大多老实又听话,也没有什么见识,正是招募的最好对象。李继达来了兴趣,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当兵是一件很苦很累又很危险的事,你不怕吗?”
郭威见事又转机,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忙答道:“小的名叫郭威,出身农家。自幼就下地干活做事,不怕辛苦。小的知道当兵打仗有危险,但是小的不怕。再说生死自有天意,怕也没有用。”李继达招兵多时,自然清楚像郭威这样穷苦出身之人的想法。他们首先是为了吃饱饭,其次才是想着立功受奖升职。
李继达见郭威应答还算得体,心里满意,接着问道:“你力气如何?”郭威听完,没立即回答,而是扭头朝四周看了看。他发现左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个石狮子,估计有四五百斤重。他当即走到石狮子前面,放下手中齐眉棍,俯身下去,双手伸出,一把石狮抱住。郭威随即大喊一声:“起!”一运劲,顿时把石狮从地上抱了起来。郭威抱着石狮,来回走了几步,这才把石狮放回原地。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郭威捡起齐眉棍,来到李继达面前,说道:“大人,你看小的力气够格吗?”李继达见郭威脸不改色心不跳,不由大喜。他招兵多日,还没遇到过有如此神力之人。李继达连连颔首说道:“不错,不错。你力气过人,可会武艺?能读书写字吗?”郭威点点头,说道:“小的能粗读书籍,也曾拜师学艺。虽然算不上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却也略知一二。”郭威跟着姨母识文写字,算是略通文墨,言谈举止,自然也就显得极有涵养。
李继达大喜,连忙说道:“我看你手执木棍,想必会一些棍法不妨演示一番,让我看看!”郭威应承一声,退后了几步。他先朝李继达拱手施礼,然后木棍一挥,把疯魔棍法演练了起来。一条木棍在郭威手中,顿时犹如一条游龙,变化莫测,虎虎生风。不一会,郭威演练完毕,对李继达说道:“请大人指点。”
李继达欣喜不已,连连点头,心想这人倒像是一个可造之材,便说道:“郭威,你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已经算是不错。我就收下你,等会就可以去军营。不过,此后要遵守军规,效忠主帅,听从号令。”郭威一听李继达答应,心中大喜,暗想总算解决了今晚的吃住问题,便说道:“多谢大人收留,小的定当竭诚效力!”
李继达见天色已晚,便对王峻说道:“王峻,这个人就编入你的队里,归你管辖。你收拾好这里之后,就带他们回去军营。”王峻急忙应声:“大人,属下遵命!”李继达随即起身,带着亲信随从,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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