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冯矜——
林缓,你喜欢我吗?
又下雨了,一下雨我心情就好,那种绵绵的小雨使家里蒙上温馨的色彩。厨房很少动过,她下了面,端出一碗自盛着。
她穿着白色上衣,下身是长裙,身材窈窕。坐在桌前认真享受食物,我装作扫地蹭过去。
“饿了自己盛。”她以为自己看穿我的心思。
“又是面,可以学学其他的吗?”
我坐在她对面,这面真有滋味,不知不觉,和她在一块吃饭成了我很享受的时光。
我想起以前的那些女人,环肥燕瘦,是不是待一段时间都舍不得伤害?
她从不拖泥带水,意思表露给你,我去她爸妈家,这种走亲串巷让我恍惚,心慕这样的日子。
我的爸妈不知该如何应付,父母有时是很敏锐的,这次还来了好多亲戚,上次借酒醉,这次可不好办,不想这林缓记性好,我平安度过难关,有几个瞬间,我觉得我们就是对普通的夫妻。
可以和她开玩笑,小小的调戏。夜里窗户开着,她的侧脸蒙着橘色灯光,我过去,手轻抚,对她我真是下足了定力。
这时,她睁开眼,两相对视,场面十足尴尬,我面不改色地拍拍她的脸,“去床上睡。”
她揉眼睛,我把被子抱起来,躺在地板上。
我问:“林缓,要是我们没结婚,我追你,有可能相爱吗?”
“不知道。”她含糊答,很困的样子。
我闻着枕头上留下的香味,轻轻笑了,要是不结婚,我们永远不会认识。
孙蕊丢了,留下一封信,说回老家。
我很轻松地找到她,在民房外偷偷观察几天,原来她怀孕了,我的孩子。
一转眼,到了冬季,林缓老板体恤民心,她有十来天待在家里办公;我画室重新装修,学生到我家来。她在自己房间。
点外卖、上厕所才出来。
“冯哥,嫂子好像不喜欢我们来。”
我说:“没有,你们多想了。”
门铃急促,一个杀马特女孩进来就炸毛似的,“这都是哪路的妖怪?”看到我,要扑倒的架势,“表哥!”
我看到林缓拿着一杯水飞速钻进房间。
这人我表妹,在车外见过,看来曾对她宠爱有加。
“哥,你把叶飞叫来,咱们开黑。”她摇着我的胳膊。
我不敢轻举妄动,“你……他有女朋友,忙!”
“什么?”她摔东西,“你不是说给我留着,冯矜,你不讲信用。”说着摔门而出。
那天学生们画得很认真,不过再也没来过我家。
孙蕊的肚子显形,我找到她,头放在她肚子上:你可要保护好他,要不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笑得温柔,她害羞地点头。
她喜欢散步,说对孩子好,我便常拉着她在附近走动,做b超时,医生问以前有没有坠过胎,她摇头,说这是第一次怀孕。
我皱眉,她看我不相信,加重声音说,真的。
我重新租了一个房子,早上,阳光照得满室明亮,下午,凉风习习;有公园有小溪,不过,要上一段楼梯。
我每天来看她,一日,下着小雨,我说,去拍照片,穿好看些,别丢我的脸。
约在圣安广场,我有事让她自己来,她穿着几厘米高的鞋,撑着伞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牵着她在浅水滩里走,送她回去,在车里我揉揉她的脚,说累吗?她摇头,说很幸福。
雨又开始下,她不让我送,我看着她的背影走上楼梯,数着步子,五,她笨拙地护着肚子,摇晃了下,她回头,我对她招手,四,我说,宝贝,我爱你,快上去吧,别着凉。三,我看到耀目的红色,冲到雨中,她痛哭。
医院,我守在那儿,胡子扎手,医生说孩子没了。
她抓住我的手,说:“还可以再要。”
我疲惫地掰开,说:“结束了,我很累。”
回到家,浴室冲洗,我走到地下室,五个人,三女两男,总有一种折磨让我兴奋,若说没落魄前,还有那理智人性胁迫着我,现在当真无所谓,我释放着我的天性。
反社会?也许吧!
我说,想活得久些,就好好吃饭,这里有暖气,我把他们分开各放一处,每天喂些饭,只喂一点,没有力气又能留一口气的程度。
“今年有大批流星,去马耳山看流星吗?”我扫着信息,随口一问。
她想到什么,“去。”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
林缓点头,“马耳山离这多远?”
“呃,另一个国度。”我低头继续玩手机。
那边转来转去,拿起手机,“老板,我请一天假。”
这答应的也太爽快了,话已出口反悔多丢人,我又确认下信息,她跑到楼上,我跟着她,敲门。
电话响,是表妹,“妹妹,我给你介绍啊,有个人跟你年纪差不多,我改天介绍给你。”
门开了,一个戴墨镜,全副武装拎着包的女人出来。
“妹啊,我有事先挂了。”
“你……”
“快点,你不去吗?那我走了。”
我抓头发,“去,五分钟。”
“磨叽。”
现在我们坐到飞机上,我点了些食物,她在一旁看着。
飞机暗下去,我感到她动了下,看到她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是泪光,她哭了。我惊讶地看着她,静静地看着那双眼睛,心里有种奇异的感受。
她哭得很痛,座位轻轻震动,也许我该提供一个怀抱,我迟疑着伸开怀抱,指尖触到她的肩膀布料。
嘿嘿嘿,她小声笑起来,我吓了一跳,简直太他妈可怕了,手缩回来,抱紧身子。
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小声说,擦着泪,歪在一旁睡了。
在第二天下午,我们站在马尔山下,干下一杯烈士“酒”,开始爬。
到半山腰,我感到体力不支,后面一个红色身影从我身边经过,比了个中指。呵,这女人想许愿想疯了。
我追上去,“你还信这个?”
“你不信什么牌吗?准吗?”
地上一朵野花被踩倒,我说,“不准,所以我都不抽了。”
她“切”了声,“准不准,我都要试一试。嗨,你害怕亲近的人死去吗?”
亲近的人,胃里涌出呕吐感,“如果活着痛苦,那死去就是解脱。”
“呵,对牛弹琴。”她把外套甩了甩,我后避,她把外套系在腰上,摇晃着向上走。
抬头,山上一团团的人,天彻底黑前,终于登顶。
我们发现没带吃的,一个人热情招呼我们,他还有三个伙伴,我俩万分感谢,拘谨地坐下,林缓不时看天,生怕错过。
我递给她水,想起上次,准备收回去,她一把拿走,谢谢。
倒计时,人们激动起来,我看碧空如洗,月亮特别亮,真的会有流星吗?
那我有什么愿望呢?我想了好一会儿,就这样平安宁静地生活下去,以冯矜的身份。
“可能时间不准,过十分钟再看看。”
林缓丧气地坐回来。
过了两个小时,山上开始聊天,笑声惊喜声,没想到是这样。我笑起来,“ilovedrawing,it’smylife”
和一群陌生人可以有这样的惬意欢乐,两个女孩在斗舞,林缓坐在一旁举着饮料瓶当裁判。
早上,我站起来,林缓扯了我一下,我们用瓶子摆了个笑脸,在雾气中离去。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帅。
她走在前面,步子很慢,我想追上去,把她抱起来、举起来,终究还是叹口气,“没看到流星雨。”
“嗯。”她捡起一朵花,哈哈笑了。
回到家我陷入了一种不真实的境地,我的手都沾了些什么!为什么有了全新的身体后还是那么仇恨,现在没有人知道,还可以挽回吗?
我去做慈善,做义工。
一天,我惊喜地发现我又找到画画的感觉了,画她看书的侧影,画好后,我写赠——mylove,拿到卧室,等晾干给她个惊喜。
“冯矜。”
我回头,林缓在门口开个缝,她邀我去客厅谈谈。
香味,看到一桌菜我的嗅觉才打开,很香,她郑重地伸手请我坐下,腰后的围裙系上死结,她解无果,我准备过去解,她直接兜头脱下来。
闷声吃菜。
“半年了,感觉怎么样?”她问。
“挺好。”我笑着说,“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挺好的。”
“你条件真挺好,有合适的姑娘不要碍于我的情分,怪难为情,要喜欢你我早喜欢上了。”
她等我喝完粥,把桌子收拾干净,“我们离婚吧!”
我沉浸在美味中,抬头看她,笑还没来得及收,“什、什么?”
她有说一遍。
我当即心下一沉,房间里流动的温馨美味的气息一瞬间散尽,我张口喘气,她走了,那我真找不到一丝温度,我拉着她,“开什么玩笑。”
“认真的。”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出行李,她早就想好了,我看手机的到账提醒,心里一阵愤怒。
守在门口,“你哪儿也别想去。”
她显得奇怪,“当初说好的,你……”
我夺过她手里的手机,几近哀求,“我不想你走,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留下来,多久呢?感情只会越来越难舍,我们分手各自寻找幸福吧!”她抿着嘴,有些无奈。
手机铃响,她拿过来接,“我这就过去,帮我点份外卖。”
她又客气地笑笑,请我让开,我低头靠在边上,她怀里的猫都比我幸福,没有温度,就这样活着吧!就是一个女人而已。
我把门关上,画画。
一团团凌乱的涂鸦。
手机弹出消息:明天办离婚手续。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画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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