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剁手党
由于有左辉在，姜淑瑶的很多行动都被大大限制了，她尽量把杀丧尸的任务交给左辉，有时冲上去一展身手；搜集物资的时候，姜淑瑶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手，但还是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飞入自己的空间。
“江同学，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还有别人。”
“为、为什么这么说？”姜淑瑶瞪大眼，直愣愣盯着前面左辉的背影。难不成他发现少了些东西了？
不至于吧，姜淑瑶认为自己拿的已经很少了，平常人在这些凌乱的物架上根本看不出些什么，偏偏左辉随便往已经搜集过的地方扫那么一眼，似乎就瞬间看出了端倪。
剁手，必须得剁手……姜淑瑶不由得抹了把冷汗。
出了连锁超市，两人搜集的物资把汽车的后座以及后备箱都装满了，姜淑瑶不得不坐到了前座的副驾上，怀里还抱了不少吃的。
“你多大年龄了？”
姜淑瑶头也不抬地拆了包泡椒味的豆干：“十四……呸呸……好难吃。”
看起来总是不苟言笑的左辉忽然轻笑了一声，半感慨半调侃道：“还是小孩子啊。”
姜淑瑶别过脸翻了个白眼，再转过头时脸上却堆满了笑意：“左叔叔，你多大啊。”
左辉一边控制方向盘一边回答：“26了。说实话，那天老彪说一个小孩跑进百货商场时，我根本没觉得你会活着出来。”
姜淑瑶摸了摸鼻尖，两条细腿挂在副驾座椅边缘轻轻晃荡：“运气好来着。”
“在我看来并非如此……”
姜淑瑶咳咳了两声，抬头看向路旁：“街上有好多丧尸啊……”
左辉：“……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昂？”
“那天我和老彪杀掉的女丧尸……”
姜淑瑶心里一震，顿觉慌乱：完了，那天光顾着掏丧尸的晶核了，掏完也没怎么注意丧尸的尸体，不过女丧尸的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不忍直视了……左辉不会刚刚经过医院前台时是发现了什么？
姜淑瑶挠了挠头，却听见一旁的左辉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不是一般的丧尸，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他顿了顿，看向姜淑瑶。
姜淑瑶自然而然地接口：“你是说他们进化了吗？就像……异能者一样。”瞧你嘴快的！掌嘴！姜淑瑶刚说完就后回来呢，她一个14的小孩要不要知道这么多啊。
“你也这么想对吗？啊，我们到了。”
姜淑瑶点点头。
“直接把车开进医院一楼去吧。”
下了车，两人把医院的大门关上，然后开始从车上卸货……楼上的方彪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很快下了楼，几个人合力把一小部分吃喝的东西搬上了二楼，其余的留在车里。
“大嫂怎么样了。”左辉看向方彪。
“挺好的，就是给饿的，估计还有两三天就快生了吧……辛苦你了阿辉。”
左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走在前面，姜淑瑶正寻思着要不要趁他们不注意把前台女导医的尸体往不显眼的地方挪挪，没想到左辉忽然转头看向她，目光严肃。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姜淑瑶内心有点小慌。
“这个小姑娘可以，比我们见过的很多成年人都更聪明。”
左辉说完这句话时，和方彪齐齐朝姜淑瑶露出欣赏的笑容。
姜淑瑶：“……”就这就这？
“瑶瑶过来……”
姜淑瑶听见李芳的轻声呼唤，连忙站起身来朝李芳的床边走去，她静静地看着李芳。
李芳的眉眼很淡，此刻正低垂着眼睛柔情似水看着自己挺得圆溜溜的大肚子，片刻后，她抬眸看向姜淑瑶：“要摸摸吗？ta刚刚动了。”
姜淑瑶的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对将要出生的小孩没有一丝兴趣，可是面对这样温柔的女人，姜淑瑶说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的话。
她点点头，将手轻轻慢慢地放在了李芳膨胀得好似要爆炸的肚皮，当手掌心触及那温热时，不一会儿就有什么东西轻轻在动着。
姜淑瑶惊讶地看了一眼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李芳：“真的，还挺活泼的。”
“哈哈哈哈。可能是男孩！”李芳笑了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愉悦。
这时，姜淑瑶便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方彪。
方彪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妻子。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左辉问万琦。
“刚才你们去外面找吃的，方大哥带我去搜了些医用药品，应该是差不多了。”万琦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掌：“李小姐应该快生了，不过，我……”
“你行不行？”姜淑瑶估摸着这个接生的万琦可能有什么问题，她现在很好奇李芳是怎么死的。
“虽然没接生过，但是也有帮医生打下手，看了那么多总还是会一些的。”万琦回答到。
姜淑瑶觉得万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而她的说法也颇为牵强。
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医理一窍不通，为今之计只有相信万琦了。
此刻，姜淑瑶开始回忆主角四五天后到达医院救下方彪和左辉的场景。
小说里，左辉和方彪在被主角救下后问及家事，两人都是闭口不谈，方彪的丧妻之痛和丧子之痛并不作为描写的重点，而是主要体现方彪的沉稳和强悍以及左辉的冷静与智慧。
可……姜淑瑶看向正趴在自己媳妇儿肚皮上嘿嘿傻笑的方彪，怎么看都像个熊一样的痴汉子，总少了那么点硬气和锐气。
可小说里的方彪自进入读者的视线起就一直是沉稳大气一词的担当，可见，李芳之死是他成长的契机，也是他成为正派主角得力干将的必要条件。
从李芳之死到方彪被救，时间跨度最多不过几天罢了，那么李芳的尸体在哪呢？
姜淑瑶想到这，忽然心里一寒，要么就是找地方埋了，显然这条不太可能……要么就是，李芳变成丧尸了？
姜淑瑶走出病房，现在的她仅仅是和李芳呆在一个屋檐下，整个人便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早就知道炮灰的结局一定很烂，普通炮灰的悲惨死亡也不会触及姜淑瑶，可这次不一样……一尸两命啊。
姜淑瑶靠在走廊边，双目微微失神。
“诶，小不点，你怎么不高兴啊？”
姜淑瑶没有说话，她慢慢低下头，细碎的黑色短发遮住了双眼。
方彪有些无措地站在一旁：“你是不是想起你的爸妈了……他们现在……还好吗？”方彪记得在百货商场看见这个小姑娘时她就是孑然一身，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胆怯畏惧与悲伤。
爸妈？我爸不在这里，他还等着我出去养他呢。
对啊，这是在小说里……都是虚无的幻象罢了。
姜淑瑶慢慢平静下来，她抬头看向方彪：“是有些想我老爹了，所以我要快点回去。”
“你爸在哪啊，要不等我媳妇把娃生下来，咱们陪你一块去找你爹。”
“大叔……”当姜淑瑶的视线慢慢聚焦在方彪的身后，她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方彪也发觉不对，他转过身往后一看，发现万琦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回廊最角落的电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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