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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貌丑


江月离刚给方眠的丈夫检查完身体情况,那只男狐狸便找上门来,同行的,还有畏畏缩缩躲在狐狸身后的牛头。

        “眠阿姐,听说你这里来了位厉害的妖医,我便冒昧的上门来求医了。”江月离与桑浔坐在饭桌上,便听到了这么个声音。

        “是有这么回事,她刚给我相公看完病,此刻正在堂中吃早饭呢。”方眠便说着,边将人迎了进来。

        许是邻里关系太过亲睦,她倒也没有怀疑,为何江月离与桑浔昨日傍晚刚到这里,那只男狐狸便听说了此事。

        江月离看了一眼躲在那男狐狸身后的牛头,见它始终不敢看向自己这边,一副不关我事模样。

        她倒没怀疑它,就它那胆子,估计也不敢出卖他们,毕竟桑浔还在这呢。

        “在下风垚,敢问姑娘可是救了眠阿姐丈夫的妖医?”

        风垚豪爽的朝江月离抱拳,看向江月离的目光一如牛头诚恳至极。

        江月离放下手中的白面馒头,浅浅应了声是。这般坦荡模样,她都要怀疑是风垚被牛头逼迫了。

        得了肯定话语,风垚甩了甩身下衣袍,恭恭敬敬跪在江月离面前:“恳请姑娘救救我娘子。”

        方眠也在一旁道:“垚老弟的妻子也是凡人。阿离姑娘你在人间待了那么久,应该也懂如何救治垚老弟的妻子吧?”

        江月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会医治凡人之疾。之所以能帮助方眠姑娘的相公,只因你相公的伤,是受妖所伤,妖伤能治,人病,我不会。”

        她说这话,是故意要看风垚的反应。

        风垚没有露出一丝慌乱,而是抬头道:“我娘子,亦是被我妖族所伤。”

        江月离闻言蹙眉,转而看向桑浔,却发现他也正好看着自己。他目光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轻轻点头。

        她想起他昨日说的,可以一战。

        *

        江月离跟随风垚回到他的茅草屋时,昨日见到的那位姑娘正坐在药炉子前煎药。

        见到几人来,她有些疑惑,直到风垚说他们是来帮忙看她的,她才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阿离姑娘随我来吧。”虽为难,她还是接受了。只是她只允许江月离与进屋为她看病,其他人不能跟随。

        就连风垚也不能。

        风垚虽担心,但是看着闫宛青孱弱到似乎会随时倒下的样子,还是乖乖听话留在了院子外面。

        江月离临进屋前,看了一眼在外面努力压抑焦急无可奈何的男人,心底生了其他猜疑。

        “为难姑娘了,还要浪费时间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

        闫宛青面容苍白如霜,似摇摇欲坠的弱柳,看着的确活不长久。

        江月离从前在矜华宫时,曾与那位喜爱种草药的长老学过一点皮毛,说不上精通,但是一般疾病还是能看出来的。

        加上她炼化了宋晚吟的妖丹之后,对妖气妖病变的有些敏感,所以也能通晓人妖之病。

        她极为正式的为闫宛青把脉,让双指刚触及她手腕,便讶异道:“你也是修仙之人?”

        “也?”闫宛青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莫非阿离姑娘也是?竟是道友,宛青却是没有看出来。”

        江月离压住心底的惊讶收回手,修仙之人的灵脉,与凡人的脉搏明显不一样,她方才未能探出她的气息,只是因为她刚刚在把脉中,发现闫宛青身上还有股妖气护着她。

        所以她未能一眼看出,在把脉之后才发现她的身份。

        只是仙妖之恋,她只在上古典籍与话本中听说过,如今在现实中遇见,心里当真觉得有几分荒谬。

        毕竟百年那场恩怨,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

        “闫姑娘身上的妖气,可是风垚公子的?这股妖气并不纯粹,若是扶离没有猜错,风垚公子,应是吸食这狐村中的几位凡人来修炼吧。”

        闫宛青没有否认,反而全盘拖出:“不仅如此,还有妖的精气,他也吸食。他虽瞒的很好,但我都知。”

        竟是如此残忍。江月离皱眉,同族也不放过。

        闫宛青继续道:“这一切皆因我而起。”

        “我知道姑娘此次是为了阿垚而来。然千错万错都在我之身,宛青本就没有多少时日,苟延残喘至今,早已痛苦不堪。可阿垚只是一时糊涂,宛青希望姑娘能放过阿垚。”

        闫宛青说着,便泪眼盈睫。

        江月离不理解,语气有些冷硬:“宛青姑娘你并非强弩之末,若是回修仙界,一切皆有可能。可是风垚是妖,姑娘为何要如此护着妖?”

        “他是妖,更是我相公,我不能抛下他。”

        眸中真情让江月离有些恍然,自那场仙妖大战之后,她对妖的偏见一直很大,认为仙妖之间理应是敌对状态。

        就算不是敌对,至少也不应该有如此真情。

        这种生死真情,她只在她爹爹看向她娘亲的墓碑中见过,可他们都同仙族,爹爹与娘亲相爱,她并不会觉得像现在这般不理解。

        江月离想着,便也说出了声:“扶离并不理解,仙与妖,如何能产生这般真情。”

        闫宛青莞尔,思绪仿佛瞟到了远方:“我从前也不理解,直到遇见阿垚。相爱这件事,是心与心的碰撞,爱上了,便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的。”

        “哪怕对方是妖,这份爱也不会消失?”

        “哪怕是妖,哪怕是魔。”闫宛青说的坚定:“真若爱上了,如何会在乎这些,如何能消失?”

        江月离垂眸,这般固执,她心中有些震撼,但却并不动摇。她是神女,她母亲将神骨融于她身,那她便有护修仙界护人间的责任。

        妖与魔对修仙界与人界威胁太大,她深恶还来不及,是万不会对妖魔动心的。

        这是不变的法则,她救方眠的丈夫,救闫宛青,不是因为方眠与风垚的痴情善良,而是因为他们的爱侣是人。

        “我会尽力救你,但是风垚,我不会动恻隐之心。”她没有恻隐之心可动。

        不动狐村,是因为她承了宋晚吟的情,可风垚,他吸食人的精气,实在罪大恶极,她无法忍受。

        给闫宛青开了药后,江月离便离开,她努力让自己无视闫宛青脸上的失落,走的很潇洒。

        然刚打开门,她就顿住了脚步,潇洒不起来。

        因为院中一片狼藉,药材翻的翻,农具倒的倒,看着像是刚刚发生了一场大战。

        “阿垚。”闫宛青从江月离身后走出,看到风垚与桑浔对立而站,彼此间蔓延着诡异的气氛,当下便觉得有些不对,上前拉住了风垚。

        江月离回过神来,走到桑浔身边,却见桑浔握拳而立,苍白五指虽卷曲在一起,但还是能看出明显的颤抖。

        这是……真打架了?

        下一秒,像是为了验证江月离的想法一般,桑浔嘴角溢出了血。

        桑浔松开握成拳的手,捂住胸口,轻轻咳了起来。

        这死狐狸这么猛?

        看着桑浔一副快晕厥过去的模样,江月离连忙扶住了他:“桑……兄长。”

        看着桑浔虚弱的摇摇头,半倚在江月离身上,风垚与牛头在一旁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风垚也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被桑浔打得经脉尽断,他都没有喊疼;他心房被他一掌打的发麻,他也没有叫痛。

        他不过甩了阵风气过去,桑浔便要倒下了?怎么,刚刚那个发狠的让他断经脉,震心房的人,不是他桑浔?

        牛头更加觉得害怕那位主儿。明明刚刚他打的风垚一点回击之力都没有,怎么现在成了他要死不活了。

        “怎么回事?”闫宛青问出了关键。

        想起桑浔方才同他说可以帮他,但是他必须挨他三掌的事儿,风垚选择隐瞒,说道:“无事,不过是简单比较罢了。”

        江月离顺手摁住桑浔脉搏,探入灵力,桑浔也不阻止,垂眸看向手腕上如玉的指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宛青姑娘,那我们先离开了,明天再过来为你配下一副药。”

        方才她探了下桑浔灵力,发现他体内早已亏空,不堪一击,他的体内还有赤狐妖气在徘徊,并不像风垚口中所说的简单比较。

        她想整桑浔,却没想要他的命。

        江月离连忙扶着桑浔向闫宛青辞行离开。

        “牛头作证,真的是他一直在打我。”收到闫宛青的有些责备的目光,风垚气势都弱了下去。

        牛头抵着头在地上画圈,不敢说话。

        “你一直在威胁牛头帮你办事的事儿,我都知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威胁它?”

        闫宛青难得严肃,风垚却有些慌了神,他唤着她的名字,却不知如何解释。

        闫宛青叹了口气道:“阿垚,你故意将阿离姑娘和桑公子带过来,是想夺他们的灵力,对吗?”

        风垚抵着头没有辩解,手臂上传来阵阵麻、痹感让他更加委屈:“我想救你。”

        “如果救我的代价是别人的牺牲,那我宁愿不要。”闫宛青有些激动,当即又咳了起来。

        风垚紧张的反拉住她。

        闫宛青道:“他们不是你能惹的。你可知那位桑公子是何人?”

        “何,何人?”风垚有些发懵,当下反应过来又有些觉得脊背发凉:“那个桑家?”

        牛头好奇的竖起耳朵,却听到闫宛青道:“修仙界中,只有一个桑家,若没有猜错,桑公子便是从三大世家之首的桑家出来的。”

        “修仙界的一宫三家中的桑家……”风垚后背出了冷汗,幸好他刚才没有太过分骂他自以为是。

        *

        江月离将桑浔扶到床上后,便沉默的为他输起了灵力。

        见她沉默,他也一言不发。

        只是眼神始终缱绻的看着手腕处那只小巧的手,有贪恋有虔诚。

        心底甚至还有点卑鄙的小雀跃,他真希望她一直这么握着他的手。

        “桑师兄为何始终带着面具?”静默中,江月离忽然无厘头的问出了这么句话。

        话一出口,她能明显感觉到桑浔身子僵了僵。莫不是戳到痛处了?

        她也并非有意,只是初见时便很好奇,如今感觉两人关系有些缓和,她又突然想到,便问出了口。

        桑浔低声道:“貌丑。”

        江月离看着他弧线完美的有些苍白的嘴唇,明显有些不信。

        她随意攀谈道:“我见桑师兄这双眼睛生的十分好看,想来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江月离放下手,将衣袖拉下,盖住他的手腕。

        她动作轻柔,让他的手腕有些痒痒的,心中不受控制因这一动作而心动难平。

        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动作,他忍不住回味好久。

        “阿离也曾……”

        “扶离姑娘。”桑浔话未说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月离转头,便见万俟云祈推门而入。

        “你们果真在此处。”万俟云祈身上的衣衫有些脏乱,风尘仆仆。

        见江月离起身向万俟云祈走去,桑浔落寞收回目光。

        也曾给别人输灵力疗伤过吗?

        “殿下都追到这里来灭口了吗?”江月离将人上下打量,扯了扯嘴角。

        万俟云祈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直直盯着她,沉默半晌都不说话。

        江月离被盯着不舒服,道:“殿下如何发现此处?”

        “火烧殆尽,我总觉得蹊跷,便在废墟中探查许久,果真发现有阵法,便使了些蛮力入阵。”

        江月离说:“看得出来殿下用了蛮力,这样子,是被阵法反噬不轻啊。”

        万俟云祈温和道:“无妨,是我大意着急了些,才被反噬。”

        江月离被噎住,无妨什么无妨,她哪句话关心他了。

        身后桑浔坐在床上,修长的指骨紧紧攥住袖子,原本的那点小雀跃此刻全被自嘲与失落覆盖。

        万俟云祈又道:“我此次来寻你们,是要带你们离开这里的。”

        “带我们离开?”这么好心?

        江月离怀疑的表情只显一瞬便收,她敛了笑容,心里起了算计,道:“既如此,还要再麻烦殿下一件事,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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