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升龙台上见生死
赵森皱起了眉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展开信件浏览起来。
“文善先生道席：
“上次您对学生的教导，我时常感念在心，儒家修行道路博大精深，还需要继续积累，之前是我过于急功近利了。
“……
“…另有两件事需向先生禀明：
“近日里东洲新任的巡察使有些动作，已经开始对部分豪绅家族下手了，不知道是不是京都那边有什么变动。山北的钱家、陆家，山东的赵家、吴家，已经受到较大冲击…
“河南道武林越发动荡，魔道猖獗，现在已经开始波及河北道以南的区域，疑似有高阶方士出手，望您平日里多多留意…
“……
“肃此。恭叩
“教安。不具
“受业于青书”
信件不长，他很快就读完了，第一反应是…
系统，你不对劲！
他一下子就发现了华点，刚刚看到的第三条任务，简直就像是为他此时境况量身定做的一样。
赵家做的就是符纸生意！
“于青书……”赵森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不错，正是河北道节度使于青书，也是我以前的学生。”
“现在我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他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监院。
“暂时还只是秘法泄露，市场被抢占。”
赵森点点头，这在他的意料之内，如果赵家彻底倒了，他不可能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家里还是有些积蓄的，不至于一下子被击垮，现在没告诉他，应该是叔叔觉得还没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想让他担心。
但是这样下去，衰落几乎是能预见到的最好结果了。要知道这种豪绅之家，平日里树敌众多，一旦露出颓势，几乎就是群狼眼中的大肥肉。
这时候才没有什么唇亡齿寒一说，反正巡察使捞一笔就走，空出来的市场自然就由其他人瓜分了。至于被他选中的，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而且最关键的是，叔叔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这背后真正的主导者是东洲巡察使，想着打消耗战撑过这段时间。
“那东洲巡察使……？”
“你就别想着打这人的主意了，东洲巡察使王子修，道家第六境的修行者，龙虎山出来的人，而且在京城还有其他背景。你想破局的话，只能借势。”
“道家第六境？”赵森有些好奇。书院只教筑基三境的修行体系，再往上的层次就接触不到了。
监院打量了他一下，随后沉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道家第六境名为‘炼婴’，阳神化实，道心自明，万邪难侵。除了正面攻击，一切诡谲手段都难以对其生效。”
赵森暗自叹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监院大人，我要去闯升龙台。”
监院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等等，你说什么？”
他微微瞪大双眼，愕然看向赵森。
看着监院惊讶的表情，赵森心情稍微好了点，点头确认道：“没错，我要去升龙台。”
“你是疯了吧！”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训斥道。
升龙台，其实私底下都被称作断头台，给身处绝境的人一个出头翻身的机会。
大乾重视人才，尤其是在边境与异族冲突日益加剧的今天，为了防止真正的天才在年轻时被扼杀，大乾开放了一条堪称血腥的授爵渠道。
一般来说，想获得爵位，只能走军功这一条路，在边境战场杀掉足够多的异族，就有机会受封。
但也有特例，那就是升龙台。不过其中的难度与风险之大，甚至还要超过边境厮杀。
首先，参与升龙台的人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五岁。
其次，必须独立闯关，不能借助任何外力。
关键的是最后一点，每三境为一档，共同竞逐。也就是说，即使你现在修为仅仅只是第一境，也要去跟第三境的人竞争。
而赵森，不过是个今天才初入第二境的十七岁少年罢了。
参加之前签生死状，升龙台之争，可是会死人的！
而且这次封爵其实不过是个为期五年的虚爵。意思是，你能享受到受封爵位所有的好处，但必须在五年之内去参加族运之战，与异族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天才交锋。
能活着回来，爵位就是真的，死在那里，也是活该。
“嘿，反正都是要出风头，那就玩一把大的呗。”赵森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是没有必要啊，一个东洲巡察使，虽然不好对付，但只要能在潜龙台大赛中表现出色，书院、河北道都护府都会尽力保你的。”监院很不理解他的选择。
在他的观念里，赵森不应该是一个喜欢冒险搏命的人。
赵森摇摇头，沉声反问道：“所谓的保，也是弃车保帅吧，最后还是要割肉喂狼。”
监院沉默。
见状，他轻笑了声，低声说道：“我自己无所谓，但是小妹自幼身体不好，又一直是娇生惯养的，她明年就要入学了……”
赵森其实能理解监院的意思，但区区潜龙台大赛，就算带着书院夺冠，又能如何？大小不过是个学校里的天才罢了，年年都有。
看好你的愿意投资一下，还真以为会有人为了一个书院学子花多大力气吗。
这就好像前世那些顶尖大学中的天才学生，各种奖牌拿到手软，大家知道了也不过说一句，这人不错，很有前途。但外面的大佬如果想搞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监院苦笑了声，自嘲说道：“我真是看不透你，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朝气，但也没有年轻人的浮躁。明明一副提不起劲头的样子，却敢做这种搏命的事。”
赵森咧嘴笑了。
“不过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书院有人能闯过升龙台，那可比什么潜龙台之类的强得多了吧，以后修炼资源多支持学生一下？”
监院也笑了笑，说道：“当然，书院会鼎力支持你，不过比赛的事可以另说，院队你必须进。”
赵森耸了耸肩，点头答应下来。
无所谓了，跟升龙台比，潜龙台大赛就和小打小闹一样。
“监院大人，剑意的事还请帮我隐瞒。”
“当然，我也不想让其他书院的老家伙知道有你这种天才，起码要等到潜龙台大赛之后再说。”监院笑道，看样子还是没有放弃让他去率队参赛的想法。
赵森见状有些无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向监院行礼告退。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
【恭喜宿主开启隐藏长线连锁任务（罕见），困龙升天，根据完成进度确定阶段奖励与最终奖励，最低奖励为上清剑诀（破元篇）】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板再次浮现。
赵森微微蹙眉，这该死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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