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护他

鬼时冥沿着山路走，走了一上午，终于从那个山头走到了另一个山头。

        ……

        正午日头正大，热的鬼时冥将外袍脱了叫苍宿帮忙拿着，两只玉藕似的胳膊露在外面，长到脚底的罗裙被鬼时冥折起绑在腰上，小腿也露出来，可她不觉得丝毫凉快，因为天气炎热，反复出汗衣服都贴在身上，难闻又难受，一路上都只是山泉小坑只能用来喝水，鬼时冥想找条河洗澡，她一手执剑，一手握着苍宿的手腕，他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就是白衣脏了些，一路上没有一句抱怨，鬼时冥走哪儿他就跟着走哪。

        “阿宿，你知道这里哪里有河吗，天气太热，我想洗个澡”

        “似乎是在前面”

        “好，那我们就再往前走吧”

        鬼时冥拉着苍宿沿着山路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将山路上树枝荆棘用剑斩开，她的手上脸上都被割了不少细细的红痕，苍宿被她护在身后，手腕处传来的感觉很奇怪，绵软却很有力量，他一步一步贴紧她的步伐，她走他走，她停他停，毫无疑问。

        “恭喜宿主，攻略度到达10，送您记忆碎片一枚，要为您使用吗？”

        “不用不用”鬼时冥看着天越来越暗，还有眼前越来越多的荆棘发愁，没去思考这突如其来增长的攻略度。

        “阿宿你确定在前面吗？”

        “我听到了水声，就在前面”

        鬼时冥心切，不疑有他。

        越往前走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儿，鬼时冥直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握紧剑柄，抓着苍宿手腕的手松开转而紧拽住他的手，她紧张地忍不住屏住呼吸。

        苍宿感觉到手心的湿意，手指轻挠她的掌心，鬼时冥以为苍宿害怕，旋即安慰道：“阿宿，别怕”

        苍宿闻言微愣，面露疑惑，明明自己怕的要死，为何还要去安慰别人？他不能够明白。

        快走到尽头怪味越加浓烈，鬼时冥心中隐隐已有答案，最后一层荆棘扒开，天已全黑，她停下脚步，眼前的一幕让寒意从脚步爬满鬼时冥全身直至头顶，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你看到了什么”苍宿站在她的身后。

        “你觉得是什么”鬼时冥反问他

        “尸体，没有心的尸体”

        是了，天太暗，鬼时冥看不出有多少，月光下照着的几具都身裹黑衣，胸口处无一例外空空如也，到处散落的长剑泛着光，她突然想起来苍宿袖口处的暗色污渍。

        “是我。”身后传来声音。

        鬼时冥就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他的剑在自己手上，拿剑砍他？不行，别头发丝儿都没砍到，自己就先嗝屁了，那等着他来灭自己的口？那也不行。

        鬼时冥下定决心，剑往地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转过身伸手拦腰拥住了苍宿，他的身子清瘦，比她高了一个头。她脸贴进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说话的声线都有些破碎：“你在做什么”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我我怕你杀我灭口，先将你制住。”鬼时冥实话实说，脑子闪过倒在血泊的黑衣人，又说：“他们是不是来杀你的，手法确实有些残忍，但是你也是正当防卫不是。”

        怀里温软，心里莫名的感觉，苍宿感到陌生，他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做的事说的话都跟他所认识的知道的人都不同，明明怕他还是要接近他，护他，一如现在，剑在手上却置于一旁，以己身制他，太傻了为什么？他想看看她是不是在骗他，再等几天就好了，等他能看见，她便再也骗不了她，他要用霜月划开她的头皮，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他很好奇，苍宿想到这里心中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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