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贪心
下午的体育课，肖晴接到叶杋隔空的任务，苏秦又不得不下楼去上体育课。
三月底的太阳实在是谈不上烈日，但也算不上暖阳。苏秦刚一到操场上就被刺得眼睛疼，抬手遮了遮太阳照过来的地方。
叶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秦身边，将手里的鸭舌帽扣到了苏秦头上“这么白，晒黑了可不好。”
苏秦微微抬头看向叶杋“那你呢？”
“还有一个。”叶杋将手里的另一个同款帽子扣到了自己头上“走吧？上课。”叶杋微微歪头示意苏秦去操场上站队。
“你们班这节体育？”苏秦往叶杋指的方向看去，烈日下的队伍可不止苏秦一个班。
“嗯，上午老师请假了。”
怪不得，怪不得平时一向不管他上课的叶杋会突然叫他下来上课。怪不得会多带一个帽子，怪不得平时周一体育课根本见不到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想你了。”叶杋微微歪头，笑看着苏秦“体育老师请假了，换句话说，我想你了。”
“骗鬼呢，上午才见过。”苏秦简直要被叶杋气笑，几年不见这人怎么越发的油嘴滑舌？
“是啊，还公费拍了张合照。”叶杋倒也不否认“什么时候家长能和小朋友自费来一张啊？”
“想的挺美。”
“我也这么觉得。”叶杋没再说什么，笑了一下就往自己班里走去。
“呦，刘老师，调课了？”苏秦班上的体育老师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看见隔壁班的体育老师打了个招呼。
“小李啊，是呀，张主任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换了换课。”
一点多的太阳照的正烈，不漏分毫的洒在大地上，操场、台阶、学生们的校服上、老师的衣服上，无一处没有太阳洒下的点点光芒。
苏秦的体育老师怕他们热，周一下午的体育课从来就没有跑过步，只是做一些简单的运动就自由活动，而这次却让体育委员带着他们去了一处阴凉地。
那是一中体育馆的后面，四层的建筑正好遮住了太阳的照射，也是放眼整个操场的唯一一处大的阴凉地。
“今天，我们来玩个游戏。”李老师故作神秘的看向身后直达楼顶的外部楼梯。
“不会是爬楼梯吧？”人群中一个女生问。
“答对了一半，不过可不是单纯的爬，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那怎么爬啊？”
看着一众学生，李老师笑着说出了三个字“追、逐、战。”
“哈？”
“游戏规则呢很简单，就是男生女生分成两组，男生站在台阶的最下面，女生往上走十五个台阶，听我的哨声一响啊，就同时往上跑，男生要在女生登顶之前抓住女生，抓住了就算赢，反之，女生赢。”李老师环顾了一圈班里的同学“听明白了吗？”
“抓哪儿啊？”队伍里一个男生贼兮兮的开口问。
“抓哪儿？抓哪儿？你还想抓哪儿？”李老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哈哈哈哈”班里一群男生听到后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样啊，我看咱们班男生比女生多一点，这样吧，我随机点名字啊，剩下的就男生追男生，十个台阶怎么样？”
“好!”人群中刚刚那个贼兮兮的男生开口大喊了一声。
“好什么好。”李老师指着男生“就你会吆喝，来来来告诉我你叫什么？”
“徐杰安……”男生开口，全然没了刚才那副高兴劲儿。
“徐杰安……徐杰安……”李老师在点名册上一个一个的找着徐杰安的名字“得，你给我去追男生去!还抓哪？这次你想抓哪抓哪！”
“哈哈哈哈”班里的男生依旧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行了行了啊，都给我努力点，输了有惩罚。”李老师拍了拍手制止了这场嬉闹。
“什么惩罚啊？”
“什么惩罚？不说。”
“不是老师，咱们班这次有一个长跑第一，不管哪个女生跟他对上，别15个了，25个都得输。”正在苏秦发呆的时候，听到有人提了一句自己的名字。
“哦对，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那让他去追男生吧？”李老师翻看着点名册“叫什么来着？苏秦是吧？”
“老师，别找了呗。”李老师正一个一个得对名字，就听见肖晴说了一句。
“那不找，你们又说赢不了，怎么办？”李老师抬头看了看肖晴。
“老师，咱长跑第二的那个班今天不也来上课了吗？”站在肖晴旁边的女生开口，指了指叶杋班的队伍。
苏秦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行行，不就是想看叶杋嘛！你们那点小心思还用猜？”李老师一脸没出息的样子看着一群激动的要上天的女生“那我就去舔着脸给你们借人。”说罢李老师就往高二一班的队伍走了过去。
“李哥万岁！”
“李哥帅爆了!”
没一会，叶杋就跟着李老师来了一班，压了压帽子“各位好，我是叶杋。”
“行了啊，行了，谁想被叶杋追啊？”李老师环视了一圈一班这群要原地飞起的女生问。
“老师，我们都想被叶杋追。”肖晴一旁的女生又开口了“感情上挺想的。”
“奈何叶大会长看不上我们这种的。”肖晴接了话。
苏秦：你俩二人转呢？
“那你们要人家过来干什么？”
“追苏秦啊。”肖晴手背后指了指后排的苏秦。
“对对对，追苏秦。”一班的一群女生跟着附和。
“行了吧你们。”李老师和他们年龄差的不大，意思也明白的快“那得问人家两个愿不愿意。”
“我没意见。”话音刚落，叶杋就开口说。
“呕吼~”女生里不知道谁先起了头，惹得一群男生也跟着唏嘘。
“那苏秦呢？”李老师往苏秦的方向看了看。
“他没意见，没意见。”还没等苏秦开口，站在前排的女生就赶紧帮他回答。
“你说人家没意见，人家就没啊？”
“嗯，老师，我没意见。”苏秦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听到这话，叶杋在一班一群女生的‘我磕到了’的小声惊呼下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
“那行。”李老师听见苏秦都没什么意见就继续了说了下去“那苏秦和叶杋先吧？人叶杋还回去呢。”
“行。”
“老师。”苏秦举了手示意。
“怎么了？”
“10个台阶太多了。用不着。”苏秦淡淡的开口然后走到前面。
“那你说几个？”
“五个吧。”叶杋先开了口。
“嗯，五个。”
“行，那就五个，注意安全啊。”李老师看着叶杋和苏秦走向台阶，苏秦抬脚上了台阶，在第五个停下。台阶离得并不远，五个台阶的距离，叶杋几乎是伸手就能将苏秦抓住。
“哥，手下留情。”苏秦从叶杋身边往上走的时候小声的说了一句。
“下次一定。”难得叶杋没顺着苏秦。
苏秦听见后只是说了一句“好。”。
“准备啊，来预备——”李老师的哨声炸响。几乎是同时，苏秦和叶杋同时抬脚向上跑去。
风自上而下的吹着，吹动少年的衣摆，吹乱了额前的碎发，两个少年一步一步的踏在台阶上，或一步两三阶的往上跑着。我将永远追逐你，直到将你拥入怀中。
在苏秦登顶的前一步，叶杋伸手将苏秦勾进怀里。那一瞬，苏秦凸出的蝴蝶骨与叶杋的锁骨相撞，苏秦左边正在跳动的心脏与叶杋的心跳相撞。
“这次是你的。”苏秦被抓了扭头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比较贪心。”叶杋在说出了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之后，不给苏秦任何的反应时间就放开了苏秦的腰肢。抬手示意老师自己赢了。
“好，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李老师看着台阶上的两个人笑了笑“下来吧，那么这组就是苏秦接受惩罚。”
苏秦和叶杋一前一后的往下走着。
“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哎，他俩同款帽子。”人群中一个女生小声的尖叫着。
“什么同款，这叫情侣款ok？”另一个女生不满的纠正这她的错误。
“对对对，情侣款！我的cp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惩罚待会一起惩罚。”李老师对几个女生的尖叫并不理睬转头对叶杋说“那叶杋你先回去吧？”
“老师，苏秦送送呗。”人群里又是那几个女生在起哄。
“你送送呗。”李老师没好气的回着。
“……”
“老师，我自己能回去，您好好上课。”叶杋对这群女生真的是哭笑不得。
“行。”待叶杋走出一段距离后李老师才扭过头继续说“行了啊，下一组，我随机点名啊。都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刘静，女生吧？陈冬旭，男生吧？出列，你俩来。女生15个台阶，男生在底下啊。”李老师指挥着两人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而后排的苏秦只是呆呆地望着叶杋离去的方向发了呆。
什么意思……贪心是什么意思……
苏秦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日光洒落的地方，处处无叶杋，然处处皆叶杋。
苏秦这才发现，好像今年的柳树发芽的特别早，生长的特别快，如今已经遮住了太阳大部分光亮，只剩下一缕缕光穿透树叶的缝隙照到地面。
剩下的人很快就分出来了胜负，李老师将败方聚集在了一起“惩罚很简单啊，咱们是女生多男生少，那就男生做俯卧撑，女生做蹲起，都15个吧。简单吧？”
苏秦回过神来找了处地方趴下，15个蹲起很快就完成了，苏秦起来拍了拍手。
李老师见状说“那就做完自由活动啊，别给我跑回教室和宿舍就行。”
苏秦听到后就径直往叶杋班级的方向走去。人还没到，影子就先与排头的叶杋交织在了一起。
刚到就正巧碰上了叶杋班的老师喊了解散。
“走啊，叶老板打球？”刚解散就有一个男生拿着球来问。
“不了，你们玩。我有事。”叶杋则是回绝了男生的邀请，往苏秦的方向走。
“怎么不打？”
“你不是在等我吗？”叶杋笑了笑将脸凑了过去“有什么事吗？”
“……什么叫贪心。”苏秦这话问的别扭，虽说他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但这种话问出口还是有点不自在。
“噗”叶杋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很想知道啊？”
“有点。”苏秦的话还是别扭，苏秦干脆别开了头。
“贪心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不止那一个。”叶杋看着苏秦的侧脸，轻轻的冲着他的耳朵开口。
贪心就是我想要的不只是第一，还有在我心里一直是第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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