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从一贫如洗到负债累累
“张伟！！！！！！”
步言歇斯底里地喊着张伟的名字，等待着被捕或者是当初击毙的结局。
然而，步言仿佛独自咆哮了许久，并没有人上去来抓他。他不动声色地边喊边看，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只见杨家人中一位气度不凡的少年文士在杨家头人身旁轻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家头人大惊失色，一不小心喊了出来：“四弟，你说的是真的？”少年文士杨四弟立即轻按头人的肩膀，微微点头，又是几句耳语。头人也微微点头，来到步言面前，“可以了，别闹了。”随后，面向众人“此事乃是天降横祸，一连串的意外导致的悲剧，我们南临杨家不缺钱，也不是飞扬跋扈气焰嚣张的那些不良世家，我们是讲道理的，我杨子直也是讲道理的。”
“其他人的各种无心之失或是说有心之祸都很清楚，只有你步言从天而降来历不明，但是我们也不打算刨根问底，你单独去与我二弟一叙，之后我们杨家会提出一个赔偿方案，你们再看接受不接受吧。”
“好说。”老管家心中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孙小小，她把这口气堵在了腮帮子里，鼓得老大。
步言与杨四弟寻了一处无人的凉亭，杨四弟谦谦一拜，步言也学着他的样子谦谦一拜。
“果然，你根本不懂我们的礼数，是彻彻底底的天外之人。”
步言心里有些无所谓了，反正都暴露了，随他吧。“啊，对。”
“哈哈，小弟杨子琪，日后有空，还请步言先生来杨家做客！我对天外世界的风土人情很是感兴趣呢！”
“下次一定！”步言对这个很好说话的少年很有好感。
“那我们来说说正事吧，请问罗先生你和这个奇怪的织物究竟有何关系？”
“这个东西原本背在我身上，但是我昏迷过去之后，就不知去向了，我醒来的时候，人在天上，浑身赤裸什么也没有。”
“这东西是用来背的？”
“里面装的是能让人从天上安全降落地面的东西。”
“哦？你的降落是早有预谋？”
“不是，我要降落的地方是我老家的地面。我从来不知道有你们这里这么一个地方。”
“嗯。那这次的事也并非你的错。那张伟又是何人？”
“张伟是一切坏事的根源，在我们老家，如果有些事情是一连串意外导致的悲剧，那么悲剧的背后就是张伟。张伟大致是一种无妄之灾的代名词吧。”
“哦。原来是这样，将冥冥中的因果拟人化，然后对其嗤之以鼻，和我们大景的民俗也有许多贴近之处。只不过，要是我们大景真有这么一个祸害，早就被人皇宰了。”杨子琪笑的很是柔和，仿佛与步言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那般。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人死了，我们还是需要讨个说法的。对此你有何看法？”
步言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次的事情真的就没有可以深究的敌方了吗？不对！还有一点！还有一个地方有一些奇怪！“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讲！”
“杨家三叔被撞的事情，真的没有什么蹊跷吗？”
“哦？能有什么蹊跷呢？”杨荣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马车从孙小小团伙十几号人中间穿过都没能撞到一个人，我也看到了他们战斗时的表现，这个世界的武者，想要躲避马车，难道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杨荣的表情仿佛凝固一般，没有变化，但是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就算杨三叔他实力再弱，又年事已高，但凡身旁有一个人在，必能护其周全！你们应当是不会让一个没有实力的老人自己乱转的吧！怎么可能会让他在没有监护的情况下被区区一辆马车所杀?你们家内部恐怕并不和谐吧，这位三叔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后面的话，我来说吧，我们家内部的人，有人蓄谋已久，正好发现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就着意外，把三叔给干掉了。”杨荣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消散，只剩下满脸的凄然。他摇摇头，苦笑的看着步言，“罗先生，三叔被盯上我们早有察觉，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日后，我们杨家的局势可能会变得更加凶险，到时候，还请罗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我？可我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外星人。拿什么帮你？”
“哈哈，罗先生是块灵晶，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如果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依你所见，要怎么处理这次的事件比较好？这次事情有我们家族内部的一部分原因，我们也不需要经济赔偿，但是人毕竟死了，所以，你懂得吧。”
“如果你们不需要经济赔偿的话。我建议，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不一会儿，步言和杨子琪回到现场，杨四弟向老大杨子直解释了一番，随后杨子直当众说起了和解条约。
“张家人没能照顾好张山，导致马车乱跑，你们内部自罚。”张管家感激地点头。
“这个孙小小是该好好地狠狠地管教一下了。”众人看向孙氏团伙。孙氏团伙一群人看着半空中横躺着的孙小小，一头黑线。方昕薏接过话来：“我会将其逮捕归案，交由我们折狱司上级发配，预计会有时间不短的劳动改造。”
“如此便好，此小女童已经不是顽劣可以形容的了。”“你才是女童！我比张山都大两岁好吧！！！我只是长不高而已！！！”
“此外，还需附加一条，我三叔的遗体需要好生安葬，安葬自然由我们自家人来，但是你们得去我三叔的坟前为他守墓三十三天。”
“我去！”张山垫着脚举起手来，竟有一丝激动，仿佛这辈子没出过家门。
“我也会去！但是我得先到据点去请假。”方昕薏有些歉意，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导致这一丝歉意的罪魁祸首。“你也得去！别想跑！！！”
“去就去！！！”孙小小在空中翻了个身，背对着方昕薏侧躺，嘴里嘀嘀咕咕。
“我也去。”步言早已跟杨子琪商量好了。
“你也得跟我去一趟折狱司分部。你得去办个户籍，还得验明正身，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人。”
“好。”
“那么诸位，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就在咱们张家歇息，明日上路如何？”
“好/没问题/ok!”
“喔什么？”
“没事儿。”
众人便在张家人的安排下，各自歇息去了。
不久，杨子琪又来寻步言，一番交谈过后，步言总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认识。
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国家，叫做景国，现在是景和两千零二十二年。大约两千年前，第一代人皇原是一个叫做黎国的国主，天道降下三道预言。
其一，大黎灭亡。
其二，当时的一个诸侯国，景国，将会兴起替代大黎成为正朝。
其三，大景的三王子登基成为天道之子，君临天下。
第一代人皇自幼勤学刻苦，登基后励精图治，善待百姓，大黎乃是前所未有的盛世，全国上下的百姓都不服天道的预言，不愿意追随景国的三王子。人皇发起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全民公投，问全大黎的百姓是否愿意与天道一争。随后结果自然是绝大多数的大黎人都赞成与天一战，于是天道降下灾厄，地动，天火，大水，旷旱，大黎的人们死伤惨重。
而后，人皇发现了天道的弱点，天道并非人类这般有灵活意识的存在。
他连同自己的八个神通广大的密友，带上所有的武装力量奇袭景国直取景国国都，把三王子绑回了大黎，然后宣布解散大黎，立三王子为第一任天子，建国定国号为景，自己则成为大景第一任首相。
至此，预言全部完成，天灾突然消弭了。天道仿佛是发现了人皇作弊，然后集天地力量创造了一个魔神来与人皇一战，最后，人皇与八位密友将魔神消灭，这八位英雄自己也油尽灯枯，留下八条截然不同的修炼道途。加上人皇自己的与从魔神那里得到两条，一共十条道途。
人皇将十条道途刻在最终决战之所—景云山上，供后世研习。
之后，君主制消弭，所谓天子在位不过十几日，成为了景国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而掌政的不再是人皇，而是左右两位宰相，和十位智囊组成的内阁一共三方执政。人皇没有留下王位给子嗣，而是留下了一把神剑，当人皇死去，神剑会自动寻获当今世界最强者，令其成为新一代人皇。
“那这最强者要是个坏人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历代人皇都是好人中的好人，并且修炼的都是人皇自己留下的圣修，或许是圣修坏人修不了，而圣修是最强的道途吧。”
“初代人皇还创立了折狱司，他们能扫平世间一切不平事，自古以来就是最强大的国家部门。他们的折狱使还能修炼一种特殊的秘法，能在战斗中不断封印敌人的能力。”
“哦？那方昕薏怎么不会？”
“好像是只有三菱以上的折狱使才能学习。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折狱使从低到高有一到五菱，后面是一到三蓬，最后是封号莲使。现在的全民偶像方擒天便是红莲折狱使。”
“方？不会跟方昕薏有啥关系吧。”
“我觉得，肯定有。”
“我觉得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人，际遇肯定也是不凡的。我们今天遇到的这种事，只怕在你以后的经历中，还算是简单的了。”
“唉，我都不知道我该干嘛，稀里糊涂的就来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吧，我说过，你会发光的。”
步言没有在说话，看着慢慢黑下来的天空，远方逐渐显露璀璨的星晨没有一颗是自己认识的。唯一熟悉的，只有那散发着银光的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张伟，你死了没啊？”
喝着清淡的小酒，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要真过去了，那就好了。
步言被张家家丁们带到了正堂，看见主座上有一个老人，发须斑白，身材瘦削，两只眼皮仿佛睡着了一般低垂着。他的身旁站着个笑语盈盈，端庄俏丽，可爱女孩。
“步言，真是个奇人啊！你自天外而来，在这里无亲无故，将来如何，可有打算？”
“晚辈目前还没有。”
“你今年年岁几何？”
“晚辈今年22。”问年龄？想干嘛？一种奇怪的预感升了起来。
“那你可愿入赘我张家？”
“晚辈愿。。啥？”
“哈哈，小子，你看看我这孙女，她叫张琳儿，你觉得怎么样？”
“挺不错一小姑娘。”步言感觉有些古怪，总觉得下一秒经典剧情就要发生了。
“那你可愿与我孙女成亲，入赘我张家？”
坏了，步言在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位可爱的女孩，明媚皓齿，清甜可人，实在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姑娘。
“但是，我拒绝！”
“但是？拒绝？此话怎讲？”老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拒绝给整蒙了。
“我现在身如无根之浮萍，安家什么的还不是时候。”
“步言哥哥，你放心，我们不是在逼婚，也不会把你卖了，是琳儿自己要求的！”一旁的张琳儿开口了，这一开口，甜美的声线就让步言心里一颤，甚至开始觉得就这样仿佛也不错。
若这是个游戏，那么这里就会是个选了就立马结局的选项了。
“晚辈觉得婚姻大事不能就这么草率的定下，还需从长计议。”
“你小子是不愿意入赘吗？”
张琳儿轻声的笑笑，说：“步言哥哥，不用担心，琳儿会等你的。我爷爷是因为你帮助了我们而想给你一个家，如果你现在还没准备好就算在等两年也不迟，说不定以后就是你来风风光光娶我，不是入赘了呢？”
“天！！！天使啊！！！！！”啊。。。这简直好的有点不真实。
“那么，我们先来谈一谈另外一件事吧？”
“好！！！”步言立马回答到，转移话题，正合我意。
“你从天而降，落入我们家花园里的池塘中，造成损坏若干，撞击造成我张家周遭有一定程度地动，这阵晃动使得若干瓷器，桌椅还有三扇门的损坏，没错吧！”
“啊，好像没事。”
“那，你在这里按下手印就好了哦！！！”
“好呀！！！”
“等等！好像那里不对！”步言回过神来，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再往奇怪的方向发展，正准备收回手，一股吸力袭来，步言的手不受控制地向张琳儿手中飞去。
张琳儿握着步言的手往印泥里一戳，然后反手掏出一张单子，往上一盖，一个清晰的手印出现在纸上。
“？？？发生甚么事了？？？”
“步言哥哥，你看看吧！一共是七百六十六两银子哦！！！”
“啊？这么多？”
“赔款啊！砸坏我们家物品的赔款哦！！！”
“还有这种事？”
“步言哥哥，你要是立马嫁给我，就不用还了哦。”
“还！！！我步言一生，从不欠人！就是这价钱可以商量吗？”
“不可以，除非你愿意娶人家！”
“咳咳，行了，琳儿说的是认真的，是她自己跟我说她觉得你不错的，今天一整天她都看着你，她觉得你很有意思。就如同她说的，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家，让你日后行事方便一些。你要是以后还上了钱，到时候琳儿要是还愿意嫁给你，我也不会阻挠的。”
“琳儿姑娘，你我来日方长，有缘日后定会有再见之日！”
“嗯，琳儿明白！”
“还有一件事！”老人补充到：“张山那小子挺喜欢你的，你们这次去杨家，路途不近，要好生照看他，他很机灵，但是还太小了。”
步言郑重地说道：“请老爷子放心，晚辈自然会好生照看好他。”
目送步言离去，躲在后面的小张三跑了出来，“姐！你认真的吗？”
张琳儿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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