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遥知马力！

他有个爱好，就是赌博。
  前后向何野借了不知多少次钱，却从不归还！
  这次恐怕也是来找他借钱的吧？
  见何野沉默不语，李慕白有些焦虑，开始引导话题走向借钱：
  "哎呀，哥们儿，你记得不，我那手机不是丢了好久嘛。"
  "然后有些工作上的事，老总找我，我这联系不上，耽误了不少事。"
  "结果就是，前几天我被炒鱿鱼了……"
  何野心底暗暗发笑。
  瞎掰！
  接着瞎掰！
  看你能扯出什么新花样来！
  "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饥一顿饱一顿，连饭都吃不饱！"
  "我天天蹲在面包店门口，捡点过期的面包充饥……"
  "有一次，那些店员直接把面包扔进了没清洗的垃圾箱！那个气味，又酸又臭……"
  "吃完之后，我难受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恢复，可能是染上了什么毛病。"
  李慕白说到这里，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何野一眼看穿了他的把戏，顺着他的话说：
  "唉……那你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对了，我有个朋友最近也在体验流浪生活，要不要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他好像还专门写了一本《街头求生指南》。"
  "哪些垃圾能吃，哪些不能吃，写得明明白白！"
  "甚至教你你是哪种垃圾，该住进哪个垃圾桶，都写得一清二楚！"
  "你要不要我转给你？"
  李慕白听到这里，
  脸色铁青！
  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不帮就算了！！
  还落井下石？？
  嘲笑我？？
  一旁的债主听见何野的话，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关节，准备动手。
  李慕白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暗示何野还没绝望，或许还有转机。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颤抖着说：
  "兄弟，我这次真的撑不下去了……"
  "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去看病？"
  "不多，就……八千，八千就足够了，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你也不想看着你兄弟就这么没了是不是！！"
  说到最后，李慕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看着那些债主们个个肌肉发达，气势汹汹，他急得裤子都湿了！
  何野啧了一声：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你之前向我借了几千上万，也没见你还过啊？每次都‘下次一定’、‘明天一定’，这‘明天’，永远不会来是吧？"
  李慕白再也装不下去了，哭着低吼："何野！！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学时我对你多好？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而且，我经常去你家玩，你爸妈都认得我啊！"
  "你，如果你真的没钱，要不……问问叔叔阿姨借点？他们应该有退休金吧？"
  "野哥！！野爷！求求你了！这次我真的情况危急啊！"
  "哎呀！？"
  李慕白听到的只有冰冷的断线音。
  何野早已切断了联络。
  债权人冷笑着，拿起铁棍，缓缓逼近。
  "别！大哥！手下留情啊！呜呜呜呜！"
  ......
  何野选择袖手旁观的理由并不复杂。
  首先，赌徒不能施援手。
  帮一次就会有无尽的索取，他是个无法填满的深渊，尽早切断联系为妙。
  其次...
  我向你求助，你也从未伸出援手！
  况且，那不是求助，是要求你还债！
  而且只是区区一千元而已！
  你现在竟狮子大开口，要我掏出成千上万？
  把我当作你的私人取款机吗？
  看透了李慕白真面目的何野，不再那么天真。
  无论他现在拥有百万还是亿万，都不会再分给李慕白一分钱！
  此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何野以为又是李慕白，准备挂断。
  但在手指触碰挂断键的瞬间，看清了来电显示：刘旭。
  何野瞳孔骤缩。
  刘旭？
  他们是大学同学。
  刘旭在记忆中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从不参与社团活动，连班级群都不加入，十分孤僻。
  毕业后，他仿佛人间蒸发，无人知晓他的去向。他打电话来有何事？
  何野接通电话，刘旭直截了当地说：“何野，听说你现在很缺钱？”
  何野还没来得及回应，
  对方已接着说：
  “我这里有十万，你先拿去应急吧！”
  何野愣在原地！
  他听错了吗？
  刘旭愿意借钱给他？而且是整整十万？
  他记得，刘旭毕业后只找了个普通工作。
  十万对他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正思索间，手机震动，低头一看，是支付宝的转账通知：十万。
  转账人正是刘旭！
  何野心中五味杂陈！
  在大学里，那些与他交情深厚的朋友一听他借钱，纷纷避之不及，有的甚至直接拉黑他，生怕牵扯上半点关系！
  倒是交往不多的刘旭，直接转了十万给他。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喂...？何野？你还在吗？"
  见何野半天没回应，
  刘旭有些焦虑地问。
  何野才找回声音，问：“为什么？为何要借钱给我？”
  “你可能忘了，大学时你帮过我。”
  “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件小事。”
  “但对我来说，你的援助如同救命稻草，足以让我感激一生。”
  何野陷入沉思，片刻后，他记起确实帮过刘旭。
  但对他何野来说，那件事实在微不足道。
  因此，他并未对此过多在意。
  然而，他没料到，刘旭的记忆力竟如此持久。
  就算在李慕白他们在班群中公开指责他为骗子之后，
  刘旭依然选择借款给他。
  难道他没考虑过何野可能无法偿还吗？
  他当然考虑过了！
  可即使如此！
  他仍然决定直接给何野转账！
  这表明他早已接受了这十万块可能有去无回的事实！
  想到这里，何野内心不禁涌起波澜。
  "这笔钱我收下了，改天有空，我们一块儿吃个饭吧。"
  何野没有拒绝，
  也没有打算把钱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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