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靠得太近了

江肆不是没发现卫琼英的异常，但人家不打算说，他一个晚辈也不好问。
  等他一路折了三朵娇艳的月季和白兰，正准备朝着紫薇下手时，卫琼英终于开口了。
  “小江啊，你有哥哥吗？”
  江肆：“？”他手一顿，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用眼睛说：“有我一个还不够，你居然还想要我哥？”
  卫琼英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小江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说到这个朋友，卫琼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也许算不上朋友，总是我跟在他身后看他，他也许从来不记得还有我这个人存在。”
  “说起来已经是我刚入行的事情了，过去十几年，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
  “不过刚才，小江你的眼神忽然就让我想起他。”
  “他对演员很严格，对剧本也很挑剔，那时候业内人都管他叫疯子，只是后来再也没有人能比这个疯子的成就更高。”
  “最后这句话是我猜的，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好像就是某一天的清晨，他忽然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就好像他从没来过。”
  一天下来，这是江肆第一次看到卫琼英的另一面，卸下置身事外的壳，如此温柔又带着淡淡的悲伤。
  晚风吹起她鬓边的长发，江肆忽然觉得那人一定是卫琼英心爱之人。
  毕竟谁会记得不相关的人十几年呢？他甚至连大学本科某些同学的脸都记不起来了。
  总之江肆老老实实做了一回倾听者，在最后进别墅前又折下一只桔梗递给卫琼英。
  剩下的花也没浪费，女嘉宾们一人一支。
  哪怕是孟眉这样的厌世脸在收到月季后眼睛里也有惊喜，更别提薛妙琴还回赠了江肆一个自己打的络子。
  冯训见状懊恼不已，这么简单的事儿他居然没意识到？
  只有姜穗看着手上和薛妙琴一样的白兰暗自神伤。
  原来在他心里孟眉才是更特殊的那个吗？
  月季的花语幸福和希望，象征着纯洁的爱情。
  姜穗想着，眼圈就红了大半。偏偏身边站着的是董瑞喆，他低头靠近问道：“别难过，他拿这样路边捡的小花来应付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毕竟还小。”
  闻言，姜穗抬头瞪了他一眼，道：“总比你空手套白狼要好。”然后迅速转移挪到了另一边去。
  董瑞喆：“……”怎么这个看起来最好骗的反倒那么凶啊？！
  时间还早，薛妙琴和孟眉上楼去练琴，卫琼英去背台词，董瑞喆也回了房间，冯训和姜穗各自去处理工作，客厅只剩下霍景琛和江肆大眼瞪小眼。
  哦，也就是霍景琛单方面的瞪，江肆正捧着手机看直播。
  还是另外一档叫《演员养成计划》的节目，昨天才刚播出第一期。
  来之前，许桃几乎是提着江肆的耳朵喊他要看要看，营造一下自己对演戏好学的人设，好等后边《退潮》正式播出时不会吓死网友。
  江肆打了个哈欠，边看边点评：“这台词也太尬了，怎么还说不顺溜呢？普通话也不知道过没过。”
  “不是，谁报仇的时候下刀还带犹豫的？这眼神戏是什么，眼前是仇人不是爱人啊！”
  “牛，非要十八演八十？”
  “不是吧，怎么有人演对手戏还盯着镜头看啊，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演的是个斜视瞎子呢。”
  他倒是说得畅快了，许桃在屏幕前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要晕厥过去。
  她第一次那么想捂住孩子的嘴。
  而弹幕也是十有八九条都是在质疑，而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粉丝因为确实不知道江肆有专门进修过表演，所以罕见地不敢对呛。
  当然，除了某些坚定的热血战士。
  【不是吧，自己一个爱豆好意思说别人演技差，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传闻说江肆前几个月还去拍戏了，到时候挨骂的就成他咯】
  【恶心，演耽改剧还加戏，sm东西抵制抵制抵制】
  【那个，成品还不错其实，江肆是有演技的（本人有幸参与了剪辑制作）】
  【现在话说太早小心被打脸啊某人的粉丝们可别为他说话了】
  【你爹演戏就算是坨shi也比你会演，煞笔玩意儿一天天的长了双手就在网上发癫】
  【江肆会不会演戏关尼玛什么事儿？没事做就去给你妈洗脚，你爹这不需要你尽孝】
  【我靠，江肆的粉丝这战斗力……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演员养成计划》顾名思义，就是邀请一些本业非演员的艺人，如歌手、爱豆、主持人等等艺术行业相关的明星，或是才刚被录取到表演专业的新生，来进行演技培养。
  总之就都是一群小白鸭，不光要真刀真枪地上场演戏，还得学理论，练台词和形体。
  而老师们则是演艺圈里有绝对话语权的大佬，比如说什么拿过戛拉某奖的导演，或者是改编过多本大型爆火IP的编剧，还有国内外拿奖一摞摞的影帝影后们。

  一排看过去平均年龄得50+的老前辈们，偏偏还和江肆一样被这些菜鸟演员们的演技折服到扼腕叹气捶胸顿足。
  霍景琛本来想极力忽略掉江肆的，但这个人实在是……
  太吵了。
  吵到他不自觉地抬头看过去，还主动开口：“有这么差劲吗？”
  “我一向很宽容大度善解人意的，这些人本来也不是专业演员，但是这实在也太辣眼睛了，真的不是我小气嗷！”江肆头都没抬。
  过了一瞬，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大小是个视帝，演技至少应该是认证过的吧？搞不好还能指点他一下。
  江肆对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从来都没脸没皮。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江肆一屁股挪到了霍景琛的那个沙发上，举着手机给霍景琛看。
  屏幕里，年轻的女孩失去了失而复得的恋人，正躺在床上无言的哭泣。
  蓄满泪水的眼睛仿佛能看出来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她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她的表情是不是太僵硬了，虽然有眼泪却看不出哪里悲伤。”江肆一手撑在霍景琛身后，左手举着手机，为了说话下意识靠近他。
  热气喷洒在脖子间，霍景琛拿着剧本的手缓缓收紧。
  太近了。
  “嗯。”江肆等了半天，只听到霍景琛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
  “哦，你太敷衍了。”江肆不满意地移开了手机。
  霍景琛垂着眼皮，脑子里能听见自己疯狂加速的心跳。
  他根本没看那女孩在演什么，怎么回答？
  他在意的是身后人的体温。
  “好吧，不打扰你了。”江肆没看出来霍景琛的不对劲，正准备起身离开。
  下一秒却被人扣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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